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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乾坤一醉
君箫染从来都不是心慈手软之人。
鬼谷派的弟子从来都不是心慈手软之人。
历代布局于天下的鬼谷子虽有不曾亲手杀人者,但手中沾染的血腥何止上前。昔年苏秦、张仪两人手中沾染的血腥上万以上,而庞涓、孙膑沾染的鲜血甚至数十万以上,心慈手软历来都是鬼谷派最大的忌讳,若心慈手软当断不断就不配为鬼谷弟子。
“只求结果,不论过程!”这便是历任鬼谷子遵循的法则。面对不同的人就需要不同的方式来解决,在旁人眼中看来君箫染与流书天阙之间的恩怨不可化解,但在他君箫染看来这不过是轻轻一句话或见一面的问题。
流书天阙是儒门圣地,而儒生弟子都以兼济天下苍生为己任,因此倘若苍生蒙难,他们是以苍生为重还是以自身的私仇为重呢?这答案再明显也不过。
在外人眼中看来,君箫染他势单力薄,独木难支,如何可以抗衡强大不可一世,即使魔门也都敬畏三分吧的儒门圣地流书天阙呢?但在君箫染看来自己可以抗衡儒门圣地最大的优势就在于孑然一身,无所顾忌。
因为没有顾忌,因此没有任何底线。而流书天阙则有自己的底线,因此在双方博弈之中,他可以完全占据绝对的上风。譬如今日他以青山城中的百姓与流书天阙的弟子作为威胁,因此禄名封就不得不接受他的条件,即使性子冷傲的飘渺月面对上千与此事无关的性命亦不敢有任何言语。
“善良往往是罪恶者最好的踏脚石!”回斜阳客栈的路上,君箫染脑海中不由回想起师弟北堂傲天在经历了鬼谷派选拔之后的那句长叹,当时他不过七岁。
摇了摇头,君箫染驱散心中所有的杂念,显眼首要之事就是面对接下来在乾坤一醉的决战,至于今日之事是否是请他去江南见客栈的怜星一手安排的,还是巧合,这点暂且不去理会。不过在回到斜阳客栈之后君箫染还是将近日被发生的事情全部告诉给沈落雁,并吩咐道:“一、你去打探一下流书天阙在青山城的具体情况!二、持着这块木牌去一趟乾坤一醉,你将这块木片亮出来,他就知道你的意思!第三。去一趟府衙直接找铁手。”
三件事情都说得非常简单,但沈落雁明白君箫染的意思,随即立刻前去,但君箫染摇了摇头,拉着她的手。指了指天上的太阳道:“你就算不吃饭,别人也要吃饭。”
饭桌上,沈落雁问君箫染道:“虽然知道不应当问,但我还是想知道,对付邀月,你有没有把握?”君箫染笑了笑,回道:“若真有把握,那邀月也就不配做我的对手了。”听完,沈落雁轻声一叹,有些无奈。可若君箫染并非如此,那也并非是君箫染了。
君箫染拍了拍沈落雁的香肩,对着沈落雁深深吸了口气,面上又满是自信笑道:“佳人如玉,能有落雁这等佳人,就算君某想赴死也要三思而后行。”沈落雁摇了摇头,狠狠瞪了君箫染一眼道:“男人chuang上的话相信不得,chuang下的话是否能相信呢?”君箫染愣了愣,立马笑眯眯道:“别人的话你绝对不能信,但我的话你一定会相信。”
沈落雁和君箫染午膳时间提前了半个时辰。用了两刻钟时间,君箫染、沈落雁用完午膳之后,两人就分别离开了斜阳客栈。沈落雁离开斜阳客栈自然是为君箫染办那三件事情,而君箫染离开斜阳客栈则是去青山城中的一家豆腐坊。
这家名为杜老先生的豆腐坊。这间豆腐坊是鬼谷派的产业,若论世间有三四百年。鬼谷派建立这豆腐坊的原因明面上卖豆腐但实际上则是打探天下情报,再将情报汇总,最终送到鬼谷。江湖人都言鬼谷弟子不出门即可知道天下事,这一点并非虚假,但这其中却有着这样一层不为人知的原因。
这次君箫染来到这间豆腐坊则是问一则情报:“流书天阙之人现今在何处!”
确定没有跟踪之后。来到豆腐坊中君箫染并未和店老板打招呼,而是径直走到货台前,拿起货台前的一支笔便写了起来,写完便用身上的印章盖了一下,随即将笔与纸都放在笔筒中,而后随手悄然离去。
这本就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君箫染估计在酉时之前,豆腐坊就会派人传来讯息,当然可能或许还早上一些或晚上一些。
青山城内聚集来自五湖四海的江湖人中没有几人可以入得了君箫染的眼帘,这其中的原因或许是整个天下都没有几人可以步入他的视野吧,毕竟现今君箫染所接触过的人或势力已经远远超出了许多江湖人接触到的东西。
时间飞逝,君箫染望着窗前的景致,时间不知不觉已至酉时。
酉时,乾坤一醉门口已经挤满了人。他们或为邀月而来,或因君箫染而至,几乎都无例外都希望可以见识今日这场精彩绝伦的决战。这群人中其中一位女子显得尤其鹤立鸡群。
不仅仅因女子那精致绝伦的容颜,还是因为诸多江湖人对这位腰跨名剑的女子的尊敬,这群中江湖人望见这女子的时候几乎都或多或少流露出些许敬意。江湖之上或许可以不知道这位女子的姓名但却绝对不可能不明白这位女子身后处理的家族:四大门阀之一独孤阀。
作为独孤阀最惊才绝艳的天之骄女的独孤凤还是与昔日一般,对于关心之事便极其伤心,对于不关心之事则视而不见。因此即使面对在场几百位江湖人的恭维,她都不理睬,而是是不是望着乾坤一醉酒楼之外看战者是否已至,或者与身侧充斥着华贵之气的男子低声交谈。
“哥,你说今天的决斗,君箫染与邀月两人谁将获胜?”
“小妹,我又不是他们哪里知道!”见独孤凤美眸微眯,心知大事不妙,独孤策随即转变话音,一本正经道:“君箫染曾以平凡之名行走江湖之时败在过邀月宫主手中,两位同为当世顶尖的天才,若无奇遇当不可能突飞猛进将令人拉开一段不可见之距离,不过若我来猜测邀月胜算要大一些。”
独孤凤撇了撇嘴,扫了一眼在外人面前以沉冷阴鸷著称但在她面前却和蔼可亲的哥哥,不屑道:“都说女人头发长见识就短,想不到哥你也一样。既然你都说了君箫染是以平凡的身份行走江湖吧,那自然不可能使用他鬼谷派武学,因此败在邀月手中自然不奇怪。而今君箫染的身份已经大白于天下,因此今次较量君箫染自不会藏私,因此在我看来邀月败在君箫染手中的机会较大。”
独孤策无奈苦笑,倘若站在他面前说话的人不是独孤凤,恐怕他早就冷声问道:“你焉知道当日邀月宫主应付君箫染已经倾尽全力?”不过既然面对得是他最宝贝最不讲道理的妹妹,作为聪明人的他自然不会这般言语,而是面上有些僵硬笑着点头迎合着独孤凤的话语:“嗯,正是此理,是我思虑不周,凤儿你果真不愧是我们独孤家第一天才!”说罢,独孤策向后退了一步,与他后退同时,独孤凤非常不淑女的出脚,不过踢了个空。
见独孤凤狠狠瞪着自己,独孤策心中发毛,忽然他眼睛一亮,指着前方,一副惊呆的模样道:“候希白。”说话时口齿都有些不伶俐,但随即又用很流利的话语说:“侯兄,你不是去漠北了吗?如何来到了青山城中?”
独孤凤下意识回头,面前哪里有侯希白,心知自己被骗,转过身去欲对独孤策施加暴力手段,不过独孤策哪里会那么愚蠢坐等大难临头,早就在独孤凤转身之时就已经躲进了人流中去了。
“呃,我去漠北?独孤兄,这无稽之谈是谁告诉你的?”独孤策没有料想到侯希白竟然真来到了青山城,因此原本准备逃离开的步伐也蹲了下来,原本他望着侯希白并不算顺眼,不过此时此刻却格外瞬间。
不出独孤策意料,一只手很快就抓住了候希白的一角,只见独孤凤神色惊喜,理直气壮望着侯希白道:“侯公子你答应画给我的水墨画呢?”随即,独孤凤故意在候希白右手折扇上停顿了一下,笑嘻嘻道:“难道这就是侯公子送给我的礼物,我怎么好夺人所爱呢?”
话虽如此客气说着,但独孤凤的手却在话音还没有道出的时候竟已经动手欲强那候希白这些年来在江湖之上想尽一切办法划下的美人扇。
侯希白大惊失色,连忙后退。虽说他早知道独孤凤天真浪漫,不谙世事,胡搅蛮缠,但却不想这位出生名门的大家闺秀竟然亲自动手抢夺。
独孤策若知道此时此刻狼狈后侧的候希白心中是这番想法,即使他再如何深沉阴鸷恐怕也会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独孤凤大家闺秀?就算把我的脑袋砍成两半我也不信。
对于候希白的求助目光,独孤策视而不见,面无表情的回过身去,视线望向乾坤一醉酒楼,心中暗忖着妹妹独孤凤的口头禅:死道友不死贫道,死和尚不死在下,阿弥陀佛,无量天尊,善哉善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