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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无梦,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缓缓的洒进雪阁,柳如雪缓缓睁开惺忪的双眼。身旁的人早已不见踪迹。摸了摸身旁的位置,那里也早已凉透,想来也是离开了很久了。
柳如雪只依稀记得昨晚差点与燕靖檫抢走火,在最后的关头回过神才堪堪稳住了心神,看着燕靖去泡冷水澡,自己羞恼的空荡也思考着该怎么面对他,却没想到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想起了昨天的事却还是忍不住红了红脸。
怔神了半天,推开被子,爬起身,“依恋。”
听到柳如雪的呼喊,依恋放下手中的活走向内室,“郡主你醒了啊?饿了吗?我去传膳吧。”
柳如雪此时已经坐到梳妆台前,缓缓的打理着自己的头发,“还不是很饿,不急。现在什么时辰了。”
依恋慢慢的走过来,接过柳如雪手中的梳子,“已经卯时了。”
“哦,这么早,燕靖呢?”柳如雪颦起眉。
依恋笑意盈盈的看着镜中的人,“郡主这是想燕世子了?”
柳如雪红了红脸,“一大早不见人不该问问吗?”
“郡主说的也是,不过燕世子寅时就起身出门了,我们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依恋想了想回答道。
柳如雪抬头看了依恋一眼,“那么早?”不过接着一想,燕王府的事宜一大堆,兴许是出了什么要紧事要赶去处理也不一定。
想通了便释然了,转头看向门外,“红箩呢,怎么她也一大早人不见踪影?”
提到这里,依恋收敛神色,“好像是怡情楼传了信过来,据说是东渊的消息。红箩去确认去了。应该快回来了。”
柳如雪腾的一下起身,看向依恋,“东渊有消息了?是他们传来的消息吗?”
看着面前急切的柳如雪,依恋愣了愣,“好像是东渊皇宫内线的消息。”
柳如雪希翼的眼神暗淡下去,“有没有说是什么事情?”
依恋摇摇头,“红箩没说,但她应该马上就回来了。”
话落,红箩便从外面急急得走了进来。看到红箩,柳如雪眼前一亮,“怎么样,东渊传来的是好消息吧。”
红箩一顿,默默的站定摇摇头,柳如雪一惊。看着红箩凝重的神色,柳如雪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红箩低下头,“东渊的传出消息,玉太后病重已经昏迷了。”柳如雪一下腾的一声站起身,“你说什么?玉太后病重?怎么可能?那两人不是已经去了吗?按理说他们今天应该已经到了才对。”
难道是有事情耽搁了吗?柳如雪颦起眉头,起初的震惊过后剩下的便是无尽的深思。抬头却看见了红箩一脸凝重的样子,“红箩,除了这个还有别的消息吗?”
红箩点点头,“跟玉太后病重传来的消息一起的还有,太后的娘家也就是玉太后的哥哥玉将军率兵围住了东渠皇宫。”
惊讶了一下,柳如雪这时慢慢平静下来,“消息属实吗?”
红箩点点头,“我已经去怡情楼跟清玉确认过了。”
柳如雪缓缓地坐下,慢慢的平复自己波涛汹涌的内心,刚刚就知道玉太后不可能无缘无故的病重,所以一定是什么事情刺激到了她,所以加重了病情。这时再对照玉将军起兵造反的事情之后一切都说的通了,而父母亲也很有可能是被玉将军给绊住了。
思忖了片刻,抬头看向红箩:“醉影他们昨天才出发去东渊是吧。”
红箩点点头,“看来醉影他们现在也是远水救不了近火。”
柳如雪起身,缓缓地向着房门走去。“哥哥现在想必也已经知道了吧。”
收敛神色,“现在我们去哥哥那里看看。”
这时外间传来了急急得脚步声,柳如雪打开门,于城刚好急急得冲到门口。
顾不上喘气,看到柳如雪,忙收敛神色,垂首道:“郡主,老太爷传话过来,让您去一趟。”
柳如雪收敛神色,看来哥哥已经先去了爷爷那里。点点头,“我现在就去。”
说完抬脚出了门。一改平时的轻缓,快步赶到了安然居。
径直进了老太爷的书房,此时,自己哥哥与爷爷已经坐在桌边上皆是一脸的沉重。
看到柳如雪来了,老太爷点点头,示意她坐下。
“妹妹看来也已经知道了吧。”柳如枫沉默的开口。
柳如雪点点头,“我刚收到消息,所以正准备去找你,却没想到哥哥先来找爷爷了。”说完垂下头,不知在想什么。
安然居寂静无声,半晌之后,“这件事妹妹你怎么看?”
依旧是沉默再沉默。柳如枫讶异地看向柳如雪,只见她依旧垂着头,看不出神色。柳如枫也低下头。
“我想去东渊一趟。”这时柳如雪开口。
柳如枫与老太爷皆抬头看向她。半晌之后,最后还是沉默的垂下眼。一直默不作声地老太爷开口,“你想好了吗?”
见自己爷爷如此问,他是早有预料吗?柳如雪点点头,“现在,哥哥的婚事的事情迫在眉睫,要是离开就前功尽弃了。而爷爷现在也不适合再出远门。只有我一个闺阁女子出门不会太引人注意,所以由我去一趟最为合适。”
柳如枫沉默半响,自己也知道妹妹说的没错,但还是担忧的开口,“现在东渊的形式太为复杂了,而且各种情况不明,你去太危险了。”
柳如雪笑笑,“我知道哥哥担忧我的安危,但我也不是谁都可以轻易拿捏的。哥哥你放心,我会小心的。”
“可是...”柳如枫最终还是沉默下去。
“哥哥,你放心,我出京的五年也是白过的。东渊我曾经去过,哥哥不用太过担心。”柳如雪知道自己哥哥担忧,轻声安慰道。
“你既然决定了,那我给你多派些人手吧。”老太爷叹口气。
“不用了,爷爷,我有自己的渠道,多带人反而不方便。”柳如雪拒绝了老太爷的好意。
“既然如此,那你自己安排吧,路上要小心。至于理由我看就以去看外祖为由,暖城不是在与东渊的交汇处吗?我会放出消息你去了暖城。”老太爷沉呤了片刻说道。
“嗯,这样最好了,似真似假比一味的遮掩要好多了。”柳如雪点点头。
看向自己的哥哥,柳如枫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柳如雪知道他心中不是滋味,眨眨眼,“哥哥,京都的事情与爷爷就交给你了,我会尽量在你大婚之前赶回来的,所以嫂子的事情你就加油咯。”
柳如枫听到如此俏皮的话,无奈的揉揉柳如雪的头,“真是辛苦你了,一个女儿家不仅没办法像其他女子一样安逸的呆在闺阁中,反而却要整天要为了这样那样的事情奔波劳累。”感伤了一下。
看到哥哥反而更加沉重,柳如雪不禁心疼起来,“哥哥别这样说,我能为这个家做点事情我很高兴,这些都是我乐意的。况且我的性子你也知道,跳脱的很,要真呆在闺阁绣花跟要了我的命一样,所以哥哥就别在说这样的话了。”
柳如枫摇摇头,“你呀,总是有你的道理。”
柳如雪吐吐舌头,看向老太爷,“爷爷,那我收拾一下就出发了。”
“嗯,路上小心点。”老太爷叮嘱道。
柳如雪点点头,再次看了一眼自己的哥哥,最后转身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