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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宵佳节,宫中举行隆重的庆典,有许多的边境使者来作客,佳庆当天,宫中对外发放米粮,秦正天携皇后和德贤两位宠妃在大殿上,下面是皇子,王爷,皇亲贵族,王公大臣。
佳庆开场时,场外数百米处燃起烟花,霎时,百花齐放,锣敲鼓响,响彻云霄,热闹非凡。
秦曦坐的地方,张婕媛紧挨着坐着,三皇子在其旁,三皇子旁边是四皇子,念安知道佳庆热闹,本不想来的,无奈秦尊拉着念安让念安来陪陪自己,要不然会无聊死,念安没办法拒绝秦尊,于是便一直站在他身后,默不出声。
这才看到了秦柔,许久不见秦柔,自那日以后,秦柔确不再来过晰心院,念安去过几次受阻,也就不再去了。
尽管念安默不出声,秦曦还是时不时的看向他,根本不把张婕媛当一回事,张婕媛气急败坏,但是大宴上不能出丑,要不然以秦曦的性格肯定会休了自己。
念安看着秦正天在上面说着振振有声的感慨,不免想起自己远在他乡的父亲,默默红了眼睛。
这时,秦柔上前道:“父皇福寿齐天,今日柔儿也不知送些什么,就特地为父皇从宫外观里请来了一名大师,为父皇送上院内的养生内丹。”
贤妃对着皇上道:“皇上,柔儿为了这个贺礼,可是准备了很久呢。”
秦正天高兴道:“朕果然没有白疼柔儿啊。”
德妃却高兴不起来,自己的女儿,如今还在冷宫里,今天是为她报仇的好机会。
说着,以为穿着道服的大师进入大殿,双手捧着养生内丹,恭敬走上前,没想到半路却摔在地上,高修渊忙道:“大胆!“
大师道:“皇上恕罪,贫道觉得这殿内有不祥之物,感受其邪气,不想竟被邪气绊倒,恕罪啊!”
殿中所有人都面面相觑,秦正天道:“哦?先平身吧,你有何见解?”
大师道:“容贫道算算。”众人等候,只见大师双眼禁闭,神色凝重,手中的佛珠不断地转动,然后缓缓转身,闭着眼对着秦尊所在的位置停下来。
再微微睁开眼,“此乃偏东方位,人道紫气东来,这位公子的紫气甚稳,颇有压制龙气的势头,若是不及时铲除,怕是后果不堪设想啊。”
秦尊一愣,便听到秦正天怒道:“大胆!”
秦尊忙上前跪在台前,“父皇……”
那大师却摇了摇头,“不是这位公子,是他。”说着,将手指向念安,念安不知该作何反应,大师又道:“不知这位公子的生辰八字是否是壬子年,癸亥月,壬子日,癸亥时的。”生辰八字是指一个人出生时的干支历日期;年月日时共四柱干支,每柱两字,合共八个字。以此推算个人的运势。
念安看着这位大师的来意不明,便点头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看来今天,确实是冲着自己来的了。
秦正天道,“朕命你说。”
秦曦看向念安摇了摇头,念安无畏道:“回皇上,不是。”
张媛婕道:“此事简单,去派人查查宫里的记录,不就好了。”张媛婕奇怪,那日并没有找过秦柔为她做这种事,今日的事倒在她的意料之外,不过,只要能够弄死苏念安,无论什么都可以。
德妃危言耸听道:“这么严重,可一定要好好查呢!”
皇后也意识到事情的不对劲了,没有忘记秦肃出宫时的嘱托,皇后道:“大师此次入宫到底所为何事?依本宫看,大师是想要推卸责任吧?”
秦柔道:“回母后的话,这位大师是城外鸡鸣观中的的大师,名黄一法师。”
念安心想,黄一……之前给源儿做法事的时候,两位法师无意间曾提到,院中只有三位法师,天一玄一地一,曾有黄一法师,背叛佛门,未能放下尘世金钱利益,如今又怎么会……看来,是有人跟他串通好了,只是没想到,那人为何会是秦柔。
“吾乃鸡鸣观中观主。”
念安道:“黄一观主?那你可还记得你的头上还有三个师兄,是栖霞寺的天一,玄一和地一法师,为何他们礼佛,而你却进了道观之中?”
黄一的脸色一变,很快道:“我并不认识什么天一,玄一和地一。”见其变化,秦曦忙跟虚竹小声吩咐道:“马上去栖霞寺找到天一法师。”虚竹领命,小心从场中离去。
秦正天打断道:“高修渊,你派人到内务局去查,看结果如何?”
“是。”
大师道:“贫道乃是鸡鸣观的观主,多年来研究阴阳五行,前面在殿外等候时,贫道便已经算出,殿内有不祥之人,有不祥之兆。”
秦曦怒道:“一派胡言!”
黄一朝着秦曦笑笑道:“这位皇子稍安勿躁,听贫道说来,十天干,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中,壬癸主水。十二地支,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子亥主水,其中,子最为阴寒,因子时是在前一天与后一天交接之时,又是夜里最冷的时候。天干地支对应的五行中,甲乙寅卯为木,丙丁巳午为火,戊已丑辰未戌为土,庚辛申酉为金,壬癸子亥为水。这位公子的生辰年是壬子年,是水年出生的人,癸亥月,是水月,壬子日,癸亥时,正巧遇到了难遇的水年水月水日水时,故而,依照贫道推算出来的生辰八字,公子是极阴的体质。”
秦正天的另一贴身太监王存道:“那大师此话何意?”
“极阴极寒啊,我听说皇上近日身体不适,不正是因为他吗?皇上乃是真龙天子,是极阳的体质,这位公子有极寒的命数,又有紫气东来的运势,如果我没猜错,这位公子应是在东六宫里的。”晰心院正巧是在东六宫里的位置。
念安点头,却笑道:“即便如你所说,我有着极寒的命数,为何直到今日,才会对皇上有所影响?”
大师道:“今日是一年一次的元旦日,离今日越近,你的邪意和寒意就会越强,你的寒意,会侵蚀皇上的阳气。”
念安无语,秦尊道:“父皇,别听这人信口雌黄,父皇正是如日中天的年纪,怎么会有事呢?”
秦曦道:“是啊父皇,儿臣认为,父皇如今正值盛年,不该听信妖人的胡话。”秦曦冷眼看着黄一,想着如何破解。
秦正天却不管,道:“若依大师所言,该如何才是破解之法?”
黄一道:“除之破寒,方才有解,不过是一个小小侍从,比起我翊国的国运国势来说,即便是牺牲了又如何呢?”
皇后不屑笑道道:“好一位黄一法师,没想到骨子里竟如此阴狠毒辣。”朝臣议论纷纷,有道杀之而后快的,有道残忍的。
德妃也道:“皇后娘娘未免太心慈手软了,不过是一个小小侍从,若是当真违背了我翊国的国运,您担待得起吗?”
秦柔跪在地上,“父皇恕罪,都是柔儿不好,才引起了今天这样的事。”
贤妃不开心道:“柔儿,这怎么能怪你呢?你也是好心要讨你父皇的欢心啊。”
皇后道:“依本宫看,这人道士是假,害人却是真的。”
德妃整理了脸边的鬓角,雍容道:“皇后此言差矣吧,再者说,不过是一个小小侍从,皇后为什么要执意维护,莫非是因为他是苏丞相的儿子,臣妾……”
秦正天听到德妃的话,怒道:“够了,都不要争了。”这时,高修渊重回正殿,道:“回禀皇上,按照内务局的记录看,苏念安确是壬子年,癸亥月,壬子日,癸亥时的。”
念安的出生年月日都没有错,唯独这时错了,念安应该是下午申时出生的才对。
秦曦道:“父皇明察,依儿臣所知,苏念安出生是下午的申时。”
张媛婕道:“夫君怎么记得这些,怕是记错了也未可知。”
德妃道:“二皇子当真是体恤下人,连个下人的生辰都记得这么清,莫非真如宫中人所言,二皇子有断袖之癖?”
一直未曾开口的秦煜道:“德妃娘娘何日也同宫中人一样喜欢捕风捉影了?”
高修渊道:“启禀皇上,内务局的登记册上确是如此写的,若是不看,奴才也不敢妄言。”说着,一个小太监把簿子递给他,递给了秦正天。
秦正天看了一眼跪着的念安,道:“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念安不再辩解,“无话可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既已有结论,那便听凭皇上发落。”
皇后道:“皇上,难道你也相信这道士的一派胡言吗?此事定然是有人耍计谋,待臣妾追查清楚,再定罪也不迟。一个小小的道士,怎么敢置人命于不顾,你的背后,到底有什么人?”
那道士跪在地上,“皇上明察啊!贫道都是有一万个胆子也不敢骗皇上您的啊。”
秦正天思虑片刻,道:“不必了,后宫事务繁多,皇后还是多操劳宫中事务吧,这等小事就不劳烦皇后了。”
秦曦突然道:“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