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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空醒来的时候,外面正是中午,阳光灿烂,冰雪消融。
长天趴在床边打瞌睡,眼睫下是淡淡的黑眼圈,少许阳光透射进来,显得他的脸异常苍白。
‘弟弟’这一称呼,在长空心中浮现,他看着长天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生出了血脉相连的感情。
长天或是太疲惫了,竟没有发现长空醒来了,他在梦中轻声唤道:“哥哥……”
长空心中一暖,暗金色的眼中流露出一种说不出的温柔。
他伸手摸了摸这弟弟的头,好奇怪啊……长空自问,自己完全没有关于兄弟的记忆,他回想小时候的事,也是模模糊糊的,仿佛是一片空白,可是看见长天后,长空却是有种特别的亲近感,他觉得这个人就是他的弟弟,独一无二,不可取代的弟弟……
“是因为过去了太久吗?……”长空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然后左右手互相用力的握紧,感受拥有肉体的真实感。
在苍穹之空无法判断时间的流逝,所以长空还不知道到底过去了多久,他只是觉得,大约有几百年,也可能是几十年那么久……
“哥!”长天猛地醒过来了,他直起腰看着床上的长空,眼中激动无比,张了张嘴却是没有说出什么话来。
人若是太过于激动感慨,反而默默无言。
长空侧头看向长天,露出一个友善的笑。
他们两个一模一样,英俊动人的脸,高挑消瘦的身材——长空因为死亡原因,所以也是脸色苍白。
现在看起来,除了眼色气质外,这两人几乎毫无差别。
长天欣喜的看着哥哥长空,眼睛亮的厉害,他想了想道:“你醒了……那个,感觉身体怎么样?有没有不对劲的地方?”
长空摇摇头。
长天稍微有点慌乱的说:“师尊说,死而复生是逆天之行,或许会有隐患,那个……哥哥……”
“弟弟。”长空主动抓住了长天的手道:“我很好。”
长天顿时不说话了,也不手足无措了,他只是看着长空,觉得长空的手很温暖、很温暖……和记忆之中的一样,哥哥还是那么温暖,对他也很温柔。
长空真诚的看着长天,直言不讳道:“抱歉,小时候的事,我不记得了……不过见到你以后,我的心中就有个声音说:你是我的弟弟。”
“哥……”长天反握住长空的手,不知道说什么好,他明白哥哥为了自己丢弃了太多,从小到大,哥哥都是长天心中的保护神,他……
长空抿唇微微皱眉,他顿了顿又叹道:“生生死死的,总觉得有些不真实,我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也不确定……当我再次睁开眼睛,发现世界清晰了许多,也美好了许多,还多了一个你……”长空大声道:“活着真好啊!”
这一刻,他终于明白,自己活过来了!完完全全的活过来了,再也不必在永恒中回忆过去,在遗憾中懊恼前生,他真的回来了,回到了大家的身边,不需要面对永远的孤寂沉默,在思维的长河中寂寞成疯……
如果思念是救赎,那么重生就是‘已经得救’。
心中的感情汹涌,长空的眼中有些湿润,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道:“我,我……”冰山多年的他,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只是恨不得此刻就跑出去,感受那熟悉的世界,曾经的院子、石子小路、阳光的温度、舞剑坪的山风……
能活着真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