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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坐一下吗?”来人说道。
黄勃连忙向里面挪了挪,看到来人,他说话的声音不自觉的流露出一丝紧张,“快坐快坐!妹子,你就是那个女网友?还真是天香国色。”
“你太夸赞了,我哪有那么好。”来人应付了黄勃,又把目光望向陈清江。她发现自打她一出现,这个中年男人眼神中的戒备之色就没有放松过。她有些纳闷,但还是友善的打了个招呼,道:“叔叔你好,你有一个好儿子。”
这话若是从黄勃嘴里说出来,陈清江父子还不觉得有什么。但从一个正值青春妙龄的漂亮女子口里说出来,这让他们感觉到很别扭。
“冰倾城?”陈源笑了。
冰倾城回以微笑,正式介绍自己,道:“冰倾城是我的网名,我的真名是李冰。老家在哈尔滨,职业是一名演员。”
“李冰……”黄勃低声道,这名字用在别人身上,也不过如此。但到了眼前这位大美女身上,他发现竟有一种极特殊的味道。冰冰,冰冰,好名字。名字美,人更美。他笑了笑,随口问道:“冰冰啊,有男朋友了吗?”
李冰诧异的瞥了黄勃一眼,平静的说道:“男朋友没有,女朋友倒是有一个。”
女朋友?黄勃错愕,但很快反应过来,悄悄的向里面又挪了挪身子。同时,他喃喃自语道,这么漂亮的女人竟然不喜欢男人,唉,真是可惜了……
陈源没有理会黄勃,直入正题,道:“既然已经见面了,我们也该谈谈剧本的事情了。”
“怎么这么心急?”李冰笑道,“你觉得这样的环境适合谈剧本?”
“哎,我说你们两个,什么剧本?”黄勃好奇的问道。
李冰扫了黄勃一眼,饶有兴趣的说道:“你可能还不知道吧?坐在你面前的这个少年,可不简单。他会写小说,小说已经出版,而且成绩很不错。他还会编剧本……”
这一番说辞,令黄勃一下子兴奋起来,他更加肯定了心中的猜测,连忙问道:“刚才那首《父亲》,也是你自己写的?”
陈源淡淡一笑,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抛开剧本的事情,四个人闲聊起来。陈清江基本保持沉默,偶尔会用戒备的神色望向李冰。对于漂亮的女人,尤其是这么漂亮的女人,他缺少信任感。
黄勃经历的场合多,虽然是初次与陈源父子、李冰结识,却能放的开。四人中也就属他的话最多。
李冰小饮一口红酒,脸色渐红,但她一直克制着,没有多喝。
四人中属陈源最为淡定,周围嘈嘈杂杂的声音并不能影响到他,相反,此刻的他对自己作为旁观者的心态更加强烈。外界的一切都像是虚假的,他似乎随时都能从这纷杂的环境中清醒过来。回到原来的生活,有妻子陪伴,有儿女绕膝,日子平淡而温馨。
“陈源,陈源!”李冰大声呼喊陈源的名字,将陷入奇怪状态的陈源唤醒。
“怎么了?”陈源诧异的问道。
“呐,你看!”李冰指了指旁边的黄勃。
此时的黄勃已经喝多了,台几下面的空酒瓶有二十多个,大部分都是被他干掉的。黄勃的情绪有些激动,他甚至不顾仪态,一脚踩在台几上。
只见他双眼微闭,似在半睡半醒之间,大声的说道:“毛苧、杨玉莹知道吧?当年俺们几个一起南下广州,一起加入太平洋唱片公司。现在他们火了,俺却还是个小北漂。凭什么?就凭他们长得好吗?长得好是爹妈给的,光靠长相算什么本事……”
“满汶军知道吗?就是靠那首《懂你》红起来的家伙!当初做北漂的时候,还靠我罩着呢。现在人红了,人模狗样了,就不认人了。呸!狗屁!”
“陈源,不是我说,你这首《父亲》比那首《懂你》一点儿都不差!他满汶军能靠一首《懂你》红起来,凭我黄勃的唱功,有了这首《父亲》,一定比他更红!”
……
黄勃满嘴酒话的胡说着,酒吧服务员小跑过来,提醒道:“黄哥,后半场马上就要开始了,你这个样子,唉!”
“唉什么唉?”黄勃小眼一瞪,说道:“我黄勃做歌手10多年,经历过多少阵仗你知道吗?别说只喝了这点儿,就算再多加一倍,我还照样拿着话筒,弹着吉他,唱着歌!”
他是真的喝多了,李冰给他腾了个位置,让他躺在沙发上休息。后半场,黄勃不能上,只能由周小欧顶上。演出倒也没出多大纰漏。
陈源、陈清江、李冰三人面面相窥,万万没有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况。他们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就在三人手足无措的时候,大厅经理走了过来,笑着责怪道:“这个黄勃,又出洋相!让你们见笑了。看他这样子,不睡到明早是起不来了。我们这里有休息室,待会儿让他去那里休息。时间也不早了,不如你们早点回去休息?”
今晚的目的已经达到,陈源也没有继续玩下去的心思。李冰始终保持节制,没喝太多。三人都还处于清醒状态,他们一起来到吧台,抢着要付账。谁知却被告知账已经被黄勃提前付过了。
陈清江顿时改变了对黄勃的看法,觉得这人还蛮亲切可爱的。
李冰不知想到了什么,竟扑哧一声,笑出声来。
三人走出酒吧,此刻月明星稀,路边灯光闪烁。从喧闹的酒吧来到清冷的街道上,顿时感到冷意逼人。三人结伴而行,到了电影学院门口,分道扬镳。李冰就住在学院的女生宿舍。
回到宾馆,陈清江的酒意去了大半。他本就没喝多少,此时彻底清醒过来。
将酒吧里的事情回想一遍,陈清江也有些疑惑了,难道这个叫李冰的漂亮女人真的不是什么骗子?他摇头一笑,这么漂亮的女人,若真是个骗子,那就太过可惜了!
一夜无话。
清晨,黄勃终于醒了过来,他扫了眼周围熟悉的环境,又抬手看了看腕上的手表,不由苦笑一声,这次又喝多了。刚刚结识三个新朋友,一个喜欢女人的漂亮女人,一个才华横溢的优秀少年,还有一个是少年他爸。自己这一番大醉,不知道会不会给他们留下不好的印象?
喝酒误事,喝酒误事,他已经不止一次提醒自己,但就是改不了!
混了这么多年,到现在还一事无成。也许,他只能将大好青春浪费在酒吧里,做一辈子的驻唱歌手。但他不甘心!
他起身洗了把脸,对着镜子审视一番自己。有时候他也埋怨爹妈为什么不给他一张好看的脸。否则,他早就红了。你看看人家毛苧,你看看人家杨玉莹。呃,杨玉莹是女的,这他不好比。反正在他想来,只要有一张漂亮的脸蛋儿,绝对能事半功倍。
瞧他自己,歌唱的再好,舞跳的再棒,就凭这长相,也难以成功。
唉!黄勃叹了口气,梦想离他越来越远,但日子还是要一天天的过。
突然,他留意到自己的裤口袋边,似乎有张小纸条。他掏出纸条一看,只见上面写着一行字:横江宾馆208。
这是什么意思?等等!他想起来了!
他想起昨晚那个叫陈源的少年唱的那首歌。之前,他还追问那首歌的来历,后来那少年说愿意将那首自创的《父亲》交给自己,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才会喝的酩酊大醉。他记得曾特意向对方询问过地址。难道这就是他们暂居的地方?
黄勃再也不敢耽误,他直觉他的大好时机就要来临了!
他甚至连早餐都没吃,就直奔横江宾馆。来到宾馆前,他才想起,似乎该买些什么礼物,总不能空着手去吧?旁边就有商店。黄勃买了些水果,提着礼物上了宾馆二楼。
208室。黄勃正准备敲门,门却自己开了。
“黄勃?”陈源上下打量黄勃一番,诧异道:“怎么这么早?还没吃早饭吧?”
“吃了吃了,”黄勃连忙说道,在陈源的礼让下,他进了屋。左右一扫,两张单人床,一条沙发,布置非常简单。黄勃坐到沙发上,随口问道:“叔叔呢?”
“哦,我爸下去买早餐了,”陈源没有兜圈子,直接说道:“《父亲》这首歌,可以送给你。但是不经我允许,版权不能卖出去。”
黄勃不关心什么版权,他只关心陈源说的那个“送”字,“你真的肯把这首歌送给我?无条件的?”
“有条件,”陈源说道。
“啊?”黄勃一愣,问道:“什么条件?”
“就是不经我允许,这首歌的版权不能卖出去。”陈源重复道。
“嗨,我还以为什么呢,这都不是事儿!”黄勃应了下来。
陈源又说道:“我现在在学习乐理,还是初学阶段,自己谱不了曲。所以只能是我唱,然后你跟着学。”
黄勃顿时呆了,这样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