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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医用的是一种目前只存在于传说中的手法,这种手法疗效出奇的好,但是,必然会附带一些离奇的副作用。
秦陌听说过这种针法,心不由悬了起来,看到唐西西那么紧张,不忍立即告诉她真相。
待第一根针终于拔了出来,钟烨星和唐西西都像大病一场一样,瞬间一身是汗,都急切地看着钟南屿。
“谁都不能碰他!”鬼医不耐烦地甩甩那细针,放入另一个紫色的瓶子中浸泡着,又拿出了第二跟略粗些的针。
秦陌凝视着他的神情,突然伸手拦住他,问:“有什么问题吗?”
唐西西和钟烨星的心,又瞬间提了起来,盯着鬼医。
“没有问题,身体健康。”他模棱两可地绕圈子。
秦陌却丝毫不相让:“以你的聪明,应该知道我在问什么。”
鬼医无奈,投降说:“身体嘛,肯定没问题,健康得像头牛。但是,这个性格嘛,或者记忆力,会有一点点改变,这我无能为力,你们应该清楚,他体内取出的那个毒药罐子,是谁的杰作,那女人心狠手辣,这么多年了,我可一点办法都没有。”
“你什么意思!”钟烨星一把揪住鬼医的脖子。
气氛一下子又凝固起来,这一次,秦陌没有阻拦钟烨星的暴躁。她的目光直直地盯着鬼医,透着一股寒气般逼问道:“把话说清楚。”
鬼医吧唧吧唧嘴,无奈的神情中透着一点委屈:“人的身体就像一个宇宙,医术再高明,也不能穷尽,更何况,每个个体的差异那么大。这个人,你也知道啊,他天生就是个怪人,如果我让他醒了之后就变得不古怪了,他那个心狠的妈,还得感激我呢。她费了那么多方法,可都没改变他!”
唐西西突然觉得眼前一晕,所有的一切,都摇晃起来。秦陌急忙扶住唐西西,回头瞪着鬼医说:“你尽全力,我也就尽全力完成我的承诺。否则你最怕什么,我就会做什么!”
鬼医对秦陌的话,似乎没有什么免疫力,皱皱眉撇撇嘴,很快便乖乖答应:“好,你先让这臭小子松手。我什么时候救人不尽力了。”
“阿星,松手。他知道轻重的。”秦陌看着钟烨星,眼神里有些温柔慈爱,“他会没事的。”
秦陌温软柔韧的话语,让钟烨星心头焦躁如在火上烧烤的心有了些许平静,他松开了鬼医。
鬼医揉揉被钟烨星捏得生疼的脖子,瞄了眼唐西西,说:“这丫头也是个怪人,他们俩倒是天生一对,可他要是醒来,一个依然古怪,一个却正常了,你们可别又来怪我。”
钟烨星耐着性子问:“您能把话说清楚吗?”
“你是小学生吗?你不是受过高等教育留过学,还需要我说多清楚?”鬼医瞪一眼钟烨星,拽过钟南屿的另一只手,又扎针进去。
这一次,秦陌只是无限怜悯地搂着唐西西,没有再盯着鬼医。
唐西西眩晕了片刻,他们的话,却依稀都听在耳里,她轻轻靠在秦陌身上,心里是深不见底的恐慌。
许久,当所有的针都用了一遍,鬼医收起了工具袋,摊开双手说:“我的事,做完了,他很快就会醒来,我不想见他,我得走了,我怎么来的,你们得怎么送我回去。还有,别告诉他是我治好了他,不用谢。”
鬼医说完,直接走到装着自己来的大箱子跟前,又钻了进去,对钟烨星说:“臭小子,把我送回去,我给你解药。”
秦陌走到钟烨星面前,轻轻拍拍他的肩膀,说:“阿星,你照做。你身上这些伤,都是中了毒的,送他回去,拿了解药,快去快回。”
钟烨星点点头,在拉链拉上的瞬间,鬼医又说:“你做这一切值得吗?你都成这样了,这个小丫头和这臭小子,他们心里只有这个男人,谁会记得你的付出?别忘了考虑下,我真的可以帮你!你如果非要坚持什么破烂原则,我可以开个条件。”
唐西西心里一惊,忙拉着秦陌问:“姐姐,他什么意思?”
秦陌摸摸唐西西的脸,温柔地一笑:“没事的,除了医术,他就是个疯子吗,别理会他。”
这话,鬼医听得清清楚楚,他无奈地皱起嘴角,摇摇头,脑袋一缩,躺在箱子里,看上去气呼呼的,却再也没有言语。
钟烨星将箱子的拉链彻底拉好,回头看着秦陌,有些感激地说:“秦姐姐,你照顾好他们,我很快回来。”
10年了,他头一次又这么亲切地叫她。
秦陌微笑着,摆摆手:“去吧,阿星,身上疼,忍着点,他的解药会药到病除的。你千万别再为难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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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烨星走后,秦陌握着唐西西的手,放在了钟南屿手上。
“妹妹,鬼医的话你也听到了,这是没办法的事,公爵这次醒来,身体就不会有任何问题,可是……”秦陌的眼眶,瞬间红了,“鬼医不会在医术上开玩笑的。”
“姐姐,我能承受。”唐西西把心头的紧张都咽下去,看着钟南屿平静的面容,挣扎着说,“只要他没事。就算他失忆了,我也会让他重新爱上我。”
唐西西的面容,无比的坚定,秦陌唯有叹息。
“妹妹,你知道你和公爵,你们被人们不理解的最怪异的地方,是什么吗?”秦陌搂着唐西西,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肩膀,问。
“我知道。”唐西西低下头,神情幽然,“他对我那么好,我这么爱他,都不合常理。”
秦陌怅然叹息:“说起来,感情的事,原本就没那么多常理可寻。只是你们太过极端而已。你们之间的缘分和相互的吸引力,的确不好分析。妹妹,按鬼医的意思,也许他这次醒来,就会变成一个很正常的人……”
唐西西怔怔地,下意识地反手握紧了钟南屿的手。
“正常人……他变成正常人,就会不爱我,还是不记得我?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秦陌抹着眼泪:“这都要他醒来,才能知道。正常人,这或许并不是说会失忆。鬼医说,每个人的身体都千变万化,个体差异很大,我想,这要看他自己的意志。或许,只是虚惊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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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云等鬼医走了很久,才进来。鬼医脾气古怪,同行不相见,作为同行又不同道又都是人中翘楚的两个人,更不能相见。
冷云仔细检查了钟南屿的所有体征,他脸上既欣喜又不可思议的复杂表情,越来越浓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