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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子目瞪口呆地亲眼看着林静足足喝掉了四大碗小米粥,外加九个鸡蛋三包榨菜,最后咕咚咕咚喝了四杯水,啃着一只红彤彤的大苹果还吵嚷着只吃了个半饱。
胖子深深被林静的食量震惊了:“我怀疑你妈没生你的时候根本就是双胞胎,另一个还在肚子里就因为抢吃的抢不过你被活活饿死了。”
林静倒是不生胖子的气,伸出手掐了掐胖子脸上的肥肉:“别人这么说我早跟他拼命了,看在你救了我一命的份,上暂时饶你一回。对了,我昏过去之前隐约记得好像有人摸我,不会是你吧?”
胖子受不了林静狐疑的目光,赶紧解释道:“真不是我,我口味没那么重,摸你的另有其人,是我大哥……不不,是钱多多,对,就是那个色迷迷的家伙,当时我严厉地斥责了他趁人之危的下流行为,于是他现在畏罪潜逃了……”
“真的?”林静根本不相信胖子的话:“不是你摸的你脸怎么红成这个样子,一般人放完屁以后,都会装成若无其事的样子,硬说是别人放的,我现在闻着你身上的味道就不太对劲……”
“我……”胖子被林静强大的逻辑推理打败了,陷入了深深的无语之中。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承认了!”林静终于高兴起来:“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林静的男朋友了,放心吧我一定会罩着你的。以后有人欺负你就报我的名字,缺钱花了就找我要,告诉你个秘密啊,我爸很有钱的,我们家的存款要是换成酱肘子的话,咱俩这辈子都吃不完……”
胖子:“……呜呜呜呜,我真的没摸你,求你放过我吧,我还小,不懂事……”
林静大怒:“屁话!凭什么让我放过你!老娘辛辛苦苦呵护了十几年的清白身子被你摸了个遍,你还想不负责任,告诉你门儿都没有,想不认账想疯了你的心……喂喂,我说你一个大老爷们儿哭什么哭,我都没嫌弃你老呢你就偷着乐吧,你怎么不说话?”
胖子以手掩面:“我想静静。”
林静大羞,绞着手指忸怩道:“死鬼真会哄人开心,人家不就在你面前吗,还想什么想。”
胖子:“呜呜呜呜呜……我不是说想你,我是说,我的意思是说,那个静静!”
“啪!”暴怒的林静一巴掌抽在胖子的脸上,横眉立目道:“你特么到底认识几个静静,今天你要是不说清楚老娘跟你没完!”
凌阳根本不知道胖子已经陷入了一片水深火热之中,难以自拔,正徘徊在银行门口一筹莫展。
一分钱难倒英雄汉,凌阳现在算是彻底了解这句话的涵义,因为现在凌阳身上连一个硬币都没有。
好在东港市的医院里活雷锋比较多,看到林静满身的伤口没有见死不救,先行安排了手术和病房,急救过后才通知凌阳去交纳医药费和住院押金。身无分文的凌阳于是从医院里一路飞跑出去,想先向靳凯借点钱,不过半路上被胖子拦住说了几句话,等出门后靳凯已经开车离开,凌阳连影子都没摸着,凌阳只好拨通了楚婉仪的电话,厚着脸皮朝楚婉仪借钱。
楚婉仪满口答应,说自己正在荆阳市里做当期财务汇报,让凌阳把银行工资卡号发过来,一会把钱汇过来,凌阳当时就怒了:我给你当牛做马了这么长时间,我怎么不知道我有工资卡呢?还不是被你扣在手里不肯给我?
楚婉仪惋惜地表示歉意,给凌阳出主意说到银行开一张新卡,凌阳这才想起早上出来的匆忙,身份证也没带在身上。楚婉仪也爱莫能助,转移话题问起了有关林静的消息。凌阳闷闷不乐地说林静只不过是去乡下玩儿不小心迷了路,现在已经找到了,让楚婉仪不用担心,有时间可以去派出所把报案撤销,然后又提起了钱的事,试探着询问自己能不能打出租车去荆阳市里,找楚婉仪拿现金。
楚婉仪沉吟了一下,还是答应了凌阳,顺口问了问凌阳要钱干什么。
凌阳顺口胡诌,说从外地来了几个朋友,自己一时囊中羞涩,想要借点钱安排朋友们吃喝玩乐。楚婉仪当时就不乐意了,心想我借你钱出去花天酒地找女人,我不是有病吗?毅然决然地拒绝了凌阳:“我记得前一阵子你买菜的时候剩下不少菜金哪,我也不要了,你留着招待朋友吧。”
凌阳正想继续扮演杨白劳苦苦哀求,楚婉仪已经挂断了电话,再拨打过去,一个甜美的女声接听了电话,温馨提示到楚婉仪已经关机,有事请电话留言。
凌阳大怒:“楚婉仪你当我是傻子吗?就你那英语口音说得像日语东京热似的,你以为你捏着鼻子说话我就听不出来?还特么已关机,已关机现在是鬼在接电话吗?告诉你别让我再见到你,要不我跟你没完!”
楚婉仪忍不住笑出声来,再次挂断了电话。凌阳再打过去,这次真关机了。
“交友不慎,最毒妇人心哪!”凌阳感慨着,搜肠刮肚地想着自己能借到钱的熟人。许冰肯定是不行了,要是许冰知道自己管她要钱给另一个女人治病,还不得当场飞回来活吃了自己。韩笑老早就联系不上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去了韩国做整容。想想冬日娜老师,人家冒着生命危险做小三,辛辛苦苦赚点钱也不容易。唐糖呢,还是算了,向她借钱不等于她花钱把自己嫖了吗?再想想秦璐的内线电话不知道要拖到什么时候才能给自己回信,凌阳感觉到自己做人很失败,失败到关键时刻连钱都借不着。无奈之下只好下决心暂时找靳凯求助:老子千辛万苦地把你两次送回监狱,又屁颠屁颠地把你捞了出来,这点情分你总要还的吧,再说你现在经营着那么大一个公司,这点小钱算得了什么?得,就你了。
想到这里凌阳豁然开朗,欢欢喜喜地准备给冤大头靳凯打电话,正低着头拨号,银行里匆匆走出一个戴着闪亮耳钉的年轻小伙子,看神情打扮痞里痞气的,正好跟凌阳壮了个满怀。
“草你吗的你瞎了!”年轻人满口粗话地大骂凌阳。
凌阳正有气没地方撒,正好遇到个主动送上门的出气筒,哪里还能放过他,一个大耳光把年轻人抽得眼冒金星。年轻人也不是善茬,缓过神来将手按到后腰上,似乎想抽出家伙来跟凌阳火并。凌阳好歹也打过几场群架,看架势这个年轻人身上一定有家伙,迅速地抽身往后退了几步,抄起身后的一个轮椅想跟年轻人对付一阵子。
“哎呦,我说小伙子,你把我老太婆从轮椅上掀下来干什么,要死啊你!”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太太跌坐在地上,控诉着凌阳的粗鲁举动:“快把我老人家扶起来,我今天心情好就原谅你了,随便赔我个三万五万的就放你走。年轻人以后做事长点眼睛,小小年纪作什么死?”
老太太也是这一片出了名的碰瓷专业户,要是一般人早就冲上去抱住大腿,不讹诈巨额钱财不让走了。只是老太太做这行也算是江湖中的一个门类,看出来凌阳和那个戴耳钉的家伙都不是什么好路数,搞不好也是江湖同道,所以只是数落了凌阳几句,没敢往死里讹人。
凌阳这才知道轮椅上原来还坐着人,看到看热闹的人已经越聚越多,赶紧放下轮椅把老太太搀扶起来坐好,抚着老太太的胸口责怪道:“姥姥您怎么这么不小心,我雇了十几个保姆在家都看不住您,又跑出来找李大爷约会来了,您就调皮吧我外公都气疯了,正在家里暴跳如雷地等着扒您的皮呢,快跟我回家吧……”
围观的人群一看人家说的不光彩的家事,鄙视了老太太一番纷纷散去,凌阳这才把嘴巴凑到老太太耳边轻声道:“你碰瓷也挑个好人,不怕告诉你我是反扒大队的便衣,现在正在执行任务,再敢胡搅蛮缠信不信我把你扔号子里呆几天,那里的色老头可不少,一个比一个变态,到时候你整天被逼着捡肥皂可别说我没提醒过你!”
老太太心知碰到了硬茬子,不敢再纠缠,哼了一声推着轮椅轱辘寻找下一个目标去了。
凌阳这才想起来架还没打完,重新摆好架势,誓要与耳钉男一决雌雄。耳钉男被凌阳刚才的所作所为所折服,反倒向凌阳拱拱手表示钦佩,拉住凌阳的手热络地聊了起来,大有相见恨晚的意思,满嘴黑话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凌阳被耳钉男前后一百八十度转弯的态度搞得一愣,一腔怒火顿时化为乌有,刚想寒暄两句,停在银行门前的一辆灰色老款捷达车里传来一个不耐烦的声音:“老七你在那儿搞什么,东西取出来了没有,取出来了赶紧走!”
被称作老七的耳钉男听到召唤,不敢再多逗留,跟凌阳说了句后会有期匆匆拉开捷达车的车门坐进后座,凌阳清晰地听到耳钉男对车里的人说:“东西取出来了,原来老大您真名叫王有财啊,真霸气,我一直以为您就叫贝勒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