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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靖幽知道书云笺的性子,知道她决定的事情旁人无法改变。但她是自己最为疼爱的妹妹,他希望她能够幸福,能够寻到自己所爱之人,一生相随。而非如今这样,突然要嫁给北陵绝,连理由也不与自己说。她这样做,着实让自己担心。
微叹了一口气,书靖幽看着书云笺的目光无奈而又宠溺。“云儿,哥哥不想你嫁给不爱之人。”
听到书靖幽这话,书云笺只是一笑,笑容如清风一般随意无谓。“哥哥,有些事很简单,我不讨厌北陵绝就够了,我想嫁他就够了,一切就是这般简单。”
她已经没有那么多力气和精力再去承受一段感情的到来,发展,深刻,以及结束,所以嫁给北陵绝是她此生最好的归宿,那个声音的主人便是她最好的归宿。
“可是,你若不喜欢他,不爱他,嫁给他又有何幸福可言?”书靖幽的语气微微有些急,特别是在他听到书云笺这般无所无谓的言语之后,更是心中有气。
他就奇怪了,他们家云儿,如此一个坚持而又执着的女子,为何对于感情这般的随意散漫?好像在她的生命之中,爱这一字早就消散的无影无踪。
见书靖幽突然和自己急了,书云笺有些无奈的笑了起来。“哥哥,你知道云儿的性子,云儿不会做无理由的事情,想嫁给北陵绝我有自己的理由。不过这理由,不能告诉哥哥,哥哥就当那是云儿的小秘密吧!”
此时,书云笺的神情宁然幽静,目光温暖柔和,但是却透着太多的随意以及散漫,好似这世上已经无事能够牵扯到她的情绪。
“哥哥,你别担心云儿了。好好担心自己吧!你若是再不娶亲,相信父王和娘亲要给你亲自挑选了。”
顿时,书靖幽的唇角抽搐了起来,神情满是纠结以及无奈。其实,他觉得自己还不到娶亲的时候,再迟个几年也无什么大碍,不过书天栏和容秋芙就不这么认为了。
昨个儿书天栏特意还抽了两个时辰和他聊了聊今日选秀的事情,让他今日好好看,有看上的,尽快去提亲。整整两个时辰,书天栏的话题都未曾离开过娶亲,说的书靖幽想要弃械求饶。当时他差点告诉书天栏,让他随意给自己挑一个,只要相貌不是太丑,性子温顺可人,他就愿意娶。
当然,他最后没敢说,怕说出来之后,书天栏又会抽出两个时辰的时间骂自己。
见书靖幽的脸色,书云笺忍不住笑了起来。“哥,看你的样子,是不是被逼婚了?”
“臭丫头。”书靖幽横了书云笺一眼,手狠狠的敲了敲书云笺的头。“竟然敢拿哥哥开玩笑,你最近的胆子真的是肥了不少啊!”
敲完之后,书靖幽又觉得心疼,手不觉的摸了摸书云笺的头,动作瞬间温柔下来。
凝视着书云笺,书靖幽看了一会儿之后,突然想起一事,立刻转身唤来自己的近侍。
从近侍的手中拿过一本藏蓝色的书本,书靖幽看了看之后,目光转向书云笺,眸色瞬间暗沉了几分。“云儿,哥哥已经查清两年前暮王、秦王等人将鬼族人的眼睛送给了盛京城中的哪些人,虽然有些人转赠给了他人,不过哥哥经过一番暗访之后,余下的两百四十八双鬼族人眼睛此时在何人之手,哥哥都记录在这本名册之中。”
书靖幽的话让书云笺有些诧异,她看着书靖幽手中的名册,眸色瞬间暗了几分。从书靖幽手中接过名册,书云笺打开,随意的翻看了看后,双唇突然抿起,因为在名册的第一页便写了这么几人的名讳,昭敬太后萧绿水,建章帝萧鼎,昭宁皇后书天怡,蕙安长公主萧绽颜,蕙竣公主萧媚笙,蕙樱公主萧逢君,以及贵淑德贤四妃,还有萧鼎较为宠爱的几位妃嫔的名字。
看到这些人的名讳,书云笺便有些担心丰昀息,想要从宫中这么多人手中拿回自己族人的眼睛,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默了默后,书云笺抬眸看向书靖幽,温声说道:“哥哥,多谢你帮云儿查清此事。”
见着书云笺这般,书靖幽的眸色似乎更暗了几分。心中的猜测在放大,最终他还是说了出来。
“云儿,或许是哥哥猜测错了吧!你……是不是认识鬼族人?”
一瞬间,书云笺的翻看名册的手停滞了一下,只这一下便让一直注视着她的书靖幽肯定了心中的猜测。
果然是如此吗?
紧接着,书云笺和书靖幽兄妹两皆都无言沉默,两人似乎都不知道该此时该说些什么言语。书靖幽不想为难书云笺,而书云笺不想欺骗书靖幽,所以此时,沉默便是最好的方式。
就这样过了大概一刻钟,吃完糕点的护舒宝趴在玉盘之中,有些凄惨的大叫起来:“臭丫头,谁让你夹那么多糕点给爷?你看爷现在撑得都飞不起来。爷可是神鸟,要是以后不能飞了,你会遭报应的。”
“不就是吃多了吗?饿上两日就好了,上次苏菲在我身边吃多了,我也是这样做的。饿了之后,它很快便健步如飞了。”书云笺侧头看着护舒宝,语气幽幽的说道。
“去你大爷的,爷和那只死狐狸能比吗?它有爷这么身份高贵,举止优雅吗?”一听到苏菲的名字,护舒宝便一副要炸毛的样子。无奈吃得太多,它只是从玉盘中翻了个身,翻到了桌子之上。由于挺这个大肚子,护舒宝左翻右翻都起不来,最后只能放弃的摊在桌子上。
见着护舒宝这般,书靖幽忍不住笑了起来,俊秀的容颜仿佛高山雪松,冷傲清瘦之余,越发的儒雅隽秀。
“云儿,九皇叔送你这乌鸦倒真是有趣的紧。”
书靖幽此言一出,护舒宝立刻劈头盖脸的骂了过去:“臭小子,滚一边去,爷不是乌鸦,爷是神鸟,你再叫爷乌鸦,爷诅咒你娶得女人生不出儿子,就算生了儿子也是断袖,让你绝子绝孙。”
闻此言,书云笺和书靖幽两人对视了一眼,脸容上皆是一丝好笑的神情。护舒宝见此,再次骂了起来,不过此次书靖幽和书云笺两人皆未再注意它。
“好了云儿,时辰不早了,也该去宫中。”书靖幽对着书云笺柔柔一笑,语气温和。
书云笺点了点头,轻笑着答道:“嗯,的确是该去了。”
从乾王府离开,书云笺和书靖幽乘坐一辆马车往紫薇城的方向而去。路上的时候,书云笺掀开一侧小的帷幕往外看了看,周围有许多马车与他们的马车方向一致,想来都是进宫选秀的秀女。
进了紫薇城,秀女的马车停在玉祥门外,而书云笺的马车则是驶向外城的朝阳门。
下了马车之后,书云笺便与书靖幽两人去往长乐宫。进入长乐宫后,便看到应选的秀女在太监的引导下,进入长乐宫的东西暖阁。
书云笺伫立在长乐宫正殿月合殿前看了看,见这届秀女佼佼者众多,不禁出声打趣身边的书靖幽:“好多的美人,哥哥可有看上的?”
书靖幽知道书云笺是在调侃自己,立刻抬手抓住了她的手腕,将她拉进月合殿。
殿中大而空阔,地面皆是由块块四尺方形的冰花白大理石拼接而成,中间光洁如镜,倒映着人影,四周雕琢出龙凤呈祥的图案。四周伫立着九根漆木红柱,赤金莲花台为底座,其上盘桓着五爪金龙,栩栩如生,气势恢宏。
正对着月合殿殿门是一座九阶高的汉白玉高台,台上放置着赤金九龙漆云龙纹宝座,以及赤金九凤牡丹团刻宝座。两侧摆放着紫檀嵌白玉如意纹座椅,此时座椅之上已经有了不少人。
“靖幽,云儿。”容洛见书云笺和书云笺到来,立刻出声唤两人,指着他旁侧空置的座椅,让他们坐于那处。
见此,书云笺和书靖幽对视了一眼,走了过去。
坐下之后,容洛立刻吩咐身后的太监,给书靖幽和书云笺准备花茶。说完,他看了看两人,对着书靖幽,道:“靖幽,姑父怕是有让你成亲的意思吧!”
“是啊,舅舅估计也是如此吧!”书靖幽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奈的对着容洛一笑。
“父王差点要和我一同前来,说是给我随意挑个,能够生养就好。”容洛也叹一口气,俊美的容颜上缓缓浮现出一丝好笑的神情:“我当时真想问父王我是不是他亲生的?你说谁见过给亲生儿子娶媳妇这般随意的。”
“阿洛,我倒是觉得荣王叔已经够对你善解人意的了。我父王说我名声太坏,让我别挑了,今日随意来看看就好,等他哪日有时间随意选个媳妇,给他生个孙子,然后就没我事了,让我滚一边去。”坐在容洛另一侧的萧临宇听到容洛之言,语气散漫的说道。
容洛立刻转头看向他,表情特认真的点了点头:“睿王叔此举当真是为你着想,你就算挑了人家姑娘,人家姑娘也不会嫁你,所以你就等着睿王叔塞个歪瓜裂枣给你。”
对于容洛此言,萧临宇只是邪邪一笑,目光幽邃深暗:“阿洛,要是真有那日,我就告诉荣王叔咱两是断袖,还是你带坏我,到时候想必就没人逼咱兄弟两成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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