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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间密室,铜墙铁壁,里面一片漆黑,一片空旷,只有朝南一扇从外面锁紧的小门,和北上一扇从外面锁紧的小窗。
忽然,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中,空间一阵扭曲,四道修长身影凭空出现。
“你们怎么又跟来了?”――by这日子没法过了的某主角圣君霄:说好的度蜜年呢?
“无聊嘛!”慵懒的声音响起――by实在是太无聊了的妖王神淮。
玄荥并不理会两人,他环顾四周,高深的修为让他轻而易举地看清室内光景。淡淡的眼熟,他矮身捡起地上一金色平面状长方块。
“师尊,这是什么?”
“肾。”
“什么?”
“罢了,说了你也不会明白。”玄荥轻轻一哂,用灵力给已经彻底黑屏的手机充电。
圣君霄:“……”
这里没有西风,他却依然觉得无比萧瑟。
神淮轻轻一嗅,忽然觉得不对,“血腥味。还是修士灵体自爆的波动。”
闻言,玄天师的眼神漂移了一下。他的肉身咯,他因为勾搭wifi没有控制好能量被炸死的肉身咯。
没错,玄天师、神淮四人组已经在无限的芥末如雪中撕裂空间换世界地图了。
而这新世界的地图嘛,当然是玄天师穿越前的大天/朝。现在,他们正初入新世界,果然,这个世界的天道意志衰弱,无力排外,但与此同时,他们也必须压制修为,否则很可能一个没控制好就完成连中二病主角都没完成的灭世壮举。
这间密室嘛,当然是玄天师在上辈子短暂的二十五年人生里最后的一天被关禁闭的地方。
玄荥掐指一算,嘴角一勾,时间控制得很好,刚好是他上辈子刚死的公元二零一六年四月一日,不用让父母承受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了。
“玄荥,玄荥!”
玄荥正准备带着蠢徒弟和好基友以及好基友的男盆友一起出去,忽然听到一把清亮的声音响起。
三人的目光登时同时朝玄荥看了过来。
玄荥往小门踏出的脚打了个拐来到窗边,语气熟稔道:“你怎么来了?”
“我给你充话费了,你别蹭隔壁wifi了,免得被玄叔叔发现!”暗戳戳的小声音响起。
你给我充话费了,可是我却已经穿越了。允悲。
“哦。”玄荥淡淡点了点头。
“师尊,话费是什么?wifi又是什么?”圣君霄贴过来在玄荥耳畔低声道。
玄荥:“……这个你不需要知道。”
圣君霄:“……是。”
“还有,玄荥,我给你带了十个充电宝,够不够,玄叔叔有没有说要关你多久啊?”
玄荥:我怎么可能会记得这么久远的事。
“无妨,我很快就会出来了。”
“什么?”外面惊恐音,连忙阻止,“我说玄荥,你别冲动,可不要干傻事……”
哐啷――他话还没说完,便是一声铁石之声,玄荥已经从内强行打开铁窗,大片的阳光洒入,逆着光有一个穿着白t的青年正趴在窗口,面部表情保持着呆愣。
“剑清。”久不见了,玄荥微微一笑,然而没等来好友标志性的阳光笑容,便听到砰一声巨响。
“啊!”直直掉了下去的人在外面发出一声痛呼。
玄荥:“……”
“刚刚那是什么服饰?”神淮几步凑过来在玄荥耳边兴致勃勃道。
玄荥:“……”
玄天师心里的小人默默地蹲了下来:我的基友都是智障。
“师尊,我们先出去罢。”圣君霄拉了拉玄荥袖子。
“嗯。”玄荥点了点头,率先朝小门走去,然而还没到门口,剑清已经急吼吼地跑了过来,一脸天塌下来的模样,“玄荥,你在玩什么?关个禁闭还多出三个人”
“我说我穿越了,你信吗?”玄荥“拖家带口”地缓缓来到门边。
“……”剑清一阵面色古怪,“最近怎么回事,之前一个小学弟也跟我说他穿越了,你又来?”
玄荥面色一顿,“一个小学弟?”
“没错,都要高考了,还来我这儿逗比。”剑清揉了揉后脑勺,“他一直爱看小说,没事儿,倒是你,怎么回事?”
说着,他一双眼眯缝盯着玄荥仔仔细细看,“然后你要告诉我你这一身是穿越异世的服装,那三个是你异世的好基友,你现在已然修为大成,破碎虚空而来了?”
玄荥:“……我以前从来不知道你想象力这么丰富。”居然全中。
“哦,一般一般,剑门第三。”剑清摆了摆手,一派高手风范。
“既然前因后果你已经都明白了,那我也就不多说了。”玄荥似是欣慰地点了点头。
剑清:“……”
“大师兄!大师兄!大事不好了!”
正在剑清纠结脸还要再问的时候,有一道尖锐女声响起。
下一瞬,她就杀过来了,整个人跑得气喘吁吁,是个长相颇为娇俏可人的姑娘,碎花衬衫百褶裙,只是面部表情太过凶狠了些,“剑人,你来干什么,你还嫌把大师兄害的不够惨吗?”她指着剑清就破口大骂。
剑清摸了摸鼻子,“我干什么了?”
“如果不是因为你,大师兄会被师傅关禁闭吗?”说完,她突然反应回来,扭头对玄荥惶急道:“大师兄,师傅被妖怪抓走了!”
“哦。”玄荥不咸不淡地应道。
“大师兄,这次是真的,没骗你!”见玄荥这把冷淡样,少女不由急切。
玄荥:每次都这么说。以为我会信吗?
玄天师的早年历史是一部充斥着“救粑粑打妖怪救粑粑打妖怪救粑粑打妖怪”的艰苦奋斗史。但事实上却是每次当他千辛万苦地找到妖精窟的时候,发现某人正在和妖精一脸享受地喝茶。然后某人施施然转身,“荥儿这次来的真快,这是黑熊叔叔,快叫人。”
这给玄天师当年的幼小心灵造成了极大的创伤,哪怕是日后明白对方是在锻炼他也不能免除。#不是每一个人都可以当中二病的人生导师的#谁有我辣么好的心理素质#
“大师兄!”少女眼角急得沁出了泪水,“你不管师傅,也不管师娘了吗?”
玄荥表情一顿,猛地转了回来,“你说什么?”
“师娘也被抓走了。”少女水汪汪的大眼睛里两泡猫眼泪终于哗啦啦地流了下来。
玄荥面色一变,咬牙道:“混账!”自己爱玩就算了,怎么可以把母亲也带走?不对,母亲才不会这么愚蠢,难道真的出事了?
“他们什么时候不见的?”玄荥脑子高速运转,张口就问,忽然摆了摆手,“不用了。”
话音刚落,他就朝东一路绝尘而去。
“大师兄的修为好像又高了,果然是大师兄。”少女低声喃喃,看着四人的背影,然后后知后觉地发现――怎么多了三个人,怎么一身cos服,最重要的是大师兄怎么出来了?
“你怎么没跟上去?”她转而扭头看剑清,没好气道。
剑清撇了撇嘴,“我倒是想跟,跟不上啊。你还没筑基,当然看不出他们的速度到了怎样可怕的地步,难道真的穿越了?”
当然,这把低声喃喃的声音玄荥是注意不到了。
他正匆匆脚步踏入整座玄门的主室。
地处江南,整个玄门的布置也很有几分江南园林的味道,假山、曲水、落花,诗情画意。
玄荥走到玄夫人两人主卧随便拿了支笔,就用秘法催动,循着气息要走。
“伯父、伯母那边可需要我们帮忙?”神淮道。
“不必。”玄荥脚步一顿,摇了摇头,“玄雨,过来。”
“大师兄!”只见之前那少女立刻风风火火地跑了过来。
“这两个是我的朋友,你带他们在玄门还有江城好好转转,等我回来。”说完,他凝眉思索片刻,又嘱咐道:“他们从小生活在孤岛上,与世隔绝。”
玄雨了然,所以没有常识是吧,她秒懂了,点头道:“大师兄放心。”
等到玄荥和圣君霄的身影都消失在天际的时候,玄雨笑意盈盈地转头看神淮和沈琛,“两位贵客想要去哪儿看看?”
话音刚落,她面部神情就是一滞,然后立刻眼冒红心,之前没看清楚,现在,好……好…好帅!
玄荥用神识使一路上所有的信号装置都被屏蔽,与圣君霄一同御剑在半空,穿过玄门,穿过车水马龙的马路,来到一片郊区。
这是富人区,玄荥很清楚,因为他经常来这里坑蒙拐骗做神棍,只要99998。
“怎么,师尊?”圣君霄侧头问道。
玄荥轻轻摇了摇头,舒展开眉头,继续朝着笔上散发的联系御剑入内。
不远处,一间豪华的客厅内,正坐着三个人。二男一女,三个都很年轻,不过最年轻的还是那坐在电脑前翘着二郎腿一手薯片一手游戏的十七八岁少年。他的眼力直觉很精准,手速更爆表,尽管玩的漫不经心,也把对面的人打的落花流水。
“你又砍死我了!”旁边一台电脑前的另一个男人忽然气急败坏开口。他看上去很年轻,似乎才二十出头,只是眉宇间仿佛带着岁月的沉淀。他一扭头把头埋在旁边女子的脖窝里,“老婆,我好伤心。”
那女子面容清雅,一双桃花眼又添些许娇娆,堪称把清纯与妩媚完美结合。
她正看着前方大屏电视机里的国际新闻,闻言,她手中绿光一闪,雪白的指间便凭空夹着一片薯片,她双眼依然平视前方,一错不错,同时精准无误地把薯片塞进肩膀男人嘴里,末了拍了拍男人肩膀,不着痕迹地把抓了薯片的油渍很好地擦在了男人紫色衬衫上,“乖。”
少年看了看蓦然少了一片薯片的黄瓜味薯片袋,随后清了清嗓子,“玄伯父,再来一次罢,这次我一定输。”
没错,这三人正是玄荥那被妖怪抓走的父母――玄门主、玄夫人,以及抓走两人的“妖怪”。
事情的发生得追溯到半个月前,那个时候,正通宵达旦熬夜复习备战高考的学子圣某某在某一个奋笔疾书的夜晚,由于复习的太认真,一个不小心一口气提不上来――猝死了。
本来这大概又是一个批判应试教育的新闻,但万万没想到这位猝死学子居然开启王霸模式一朝穿越,中途略去奇遇无数、艰险无数,最终成为一代魔君,那么这又可以是一个很好的点文题材,奈何终究现世与理想还是有差距的。
这位学子既没有飞升成功、从此逍遥无极,也没有娇妻美妾、万载浪荡,反而没过两百岁就嗝屁了。
圣炎:苍天负我!
不过所幸,他的主角光环还没消失得太彻底,眼睛一闭一睁再醒来,他依然还活着,更回到了穿越前的节点。
最重要的是:他的修为居然没丢!
圣炎:不然我一定以为自己只是做了一场梦!
可是,可悲的是,这个世界灵气衰弱,他不只更加不可能飞升,还要压制修为。
然后就在他琢磨着还要不要高考的时候,他发现这个世界的不寻常之处。
狼人、吸血鬼、妖怪……应有尽有,连魔族都有,虽然没有流央大陆的大魔族帅气。更奇妙的是,他还发现了修士。
圣炎:穿了一个越,我的世界全都神展开了。
只不过,即便如此,世界不济,这个世界任何一个修炼种族也都不堪一击,最高修为不过筑基。
有些好奇这个世界修炼的圣炎就把他所知的修为最高的两个人抓了过来准备拷问一下什么的。
结果――咦,菇凉,你和我的小伙伴长得好像啊。除了一双眼睛,像我,嗯……像上辈子流央大陆的我。
等等,你们还有个儿子叫玄荥!
圣炎炯炯有神,他小伙伴可不也是穿越的嘛!不知道现在有没有穿了,如果没穿,爱嘿嘿嘿,嗯哼哼哼,让小伙伴试试圣大魔君的拳头。
可惜,想象是美好的,现世却始终那么残酷。
“哐啷――”房门一响,被人从外面踢开。
圣炎浑身一震,他居然没有发现有人到了。
眼帘之中映出两道修长的白衣人影,都很熟悉,小伙伴简直几百年如一日。
想到在放逐之地最后的爆炸,扔出来的羲和珠,还有遍寻大陆找不到的人,在上玄宗看到的未来宗主线,他忽然觉得一阵愤怒和委屈。
玄荥粗粗一扫,先看了玄夫人一眼,安然无恙,他松了口气,随后锐利的目光锁定玄门主。
“在玩游戏?很好。”
“在吃薯片?很好。”
“在看电视?很好。”
玄荥一边踏步走来,一边冷笑,一连三个很好,听得人心底凉气直往上蹿。
#论所有陪玄门主玩过躲猫猫的人为何都会从此看到玄天师就绕道走#
玄门主却天生自带冷气屏蔽,看到玄荥的脸,他嘻嘻一笑。颇为欣慰道:“荥儿这次来得真早。”
玄荥面色一僵,咬牙道:“你别这么叫我!”
“荥儿,你小时候不是这样子的。”玄门主幽怨的眼神。
圣君霄一直跟在玄荥身后,这两个人是他的岳父岳母,啊呸不是,是他的师祖和师祖婆婆。
女子温婉端庄,尤其是长相和师尊七分相似,唯一不像的一双桃花眼像我,圣君霄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甜甜的。
至于男子,男子的相貌过于阴柔艳丽了些,似乎只有一双星眸像师尊,只是也被眼下的泪痣破坏干净了,却更添绮丽魅惑,当这一双眼睛幽怨地看过来时,效果男女通杀。圣君霄觉得他大概明白为什么无论在玄荥面前他怎么装可怜神淮怎么用美人计都没用了。
三言两语间,玄荥人已到了三人面前。他用利剑坚冰一样冷而锐的目光看了玄门主一眼,随后对玄夫人点头道:“母亲。”
玄夫人反手关了电视机,淡淡笑着点了点头,“大热天的一路过来累不累?怎么穿这么厚重的道袍,沉不沉?”
“不累,不沉。”玄荥摇了摇头,忽然觉得有什么不对,他扭头,只见身后是个十七八的少年,黄t牛仔裤,长得很阳光,还一副乖乖学生的样子。只是如今的乖乖学生正眼眶发红地看他。
玄荥秒懂了,一看就是未成年,这一定是心理素质不太好被某人骚扰地不胜其烦了。
“辛苦了。”他象征性地安慰道。
哪知对方立马破口,“你还有脸说!玄荥你这个骗子!”
这口气,这语调,熟悉到陌生,久远得都要模糊的回忆划过脑海,玄荥眼神一变,“圣炎?”
“哼!”喊了一嗓门已经舒服了的某魔君有些慌张,既觉得刚刚委实丢脸,又怕极了玄大魔头,昔日拳头绝对是心理阴影。他飞快地撇过脑袋,心里暗暗祈祷,别打我,别打我别打我!
玄荥有些好笑,“都是一代魔君了,我怎么敢打你?”
圣炎这才发现紧张下自己把心里想的都给说了出来,他卡壳了一下,然后扭头,“你有没有看到我的遗书,最后一份魔君传承有没有去拿?”
这回换玄荥卡壳了一下。
“哦哦哦哦!我就知道你没心没肺狼心狗肺!”
手好痒,怎么办,忍住,忍不住,怎么办,不忍了。
一代魔君换了个身体重新跪倒在玄大魔王雪白的衣摆下。
目睹儿子如此暴力的玄门主眉心一跳:荥儿以前不是这样子的。他扭头对玄夫人压低声音道:“老婆,我们先走吧。”
“你先走吧,我还想相看一下我的儿媳。”玄夫人浅浅一笑。
在场中人除了语出惊人的玄夫人,所有人脸都裂了。
顿了顿,圣君霄:岳母,哦不,师祖婆婆说什么就是什么。然后他从玄荥身后踏步而出,来到玄夫人旁边,“母亲。”
玄天师:“……”
无法接受一个五百多岁的人喊我那才一百多岁风华正茂的母亲为“母亲”。尽管那个人是我的蠢徒弟。
圣炎得以幸免猪头脸,他站起身,非常习惯地朝玄荥摊了摊手,“药膏呢?”
险些被对面“婆媳好”的两人闪瞎了眼睛,玄荥木着脸从怀里拿出一白一青两个小瓷瓶。
白的内服,青的外敷。圣炎非常自然地开始给自己疗伤。
玄夫人开始拉着圣君霄的手问两人在流央大陆点点滴滴。
玄荥侧头看圣炎:“我穿越的事,你告诉他们的?”
“不是我,我什么都没说,我还没确定这个玄荥就是你呢!”
闻言,玄夫人抬头对圣炎笑了笑,“傻孩子,你不说和说,没什么两样。”
圣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