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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本事自爆,你有本事别死啊!”清冷话音刚落,便是一抹鲜红溅落在青草地上,鲜艳得刺眼。
“玄荥!”背后响起一道惊呼。
玄荥缓缓转回头来,眼神有些空洞,黛芙华看着地上那一口心头血,蠕动了一下唇角,却不知道说什么,忽然对面人气息一阵大变――
合体初期、合体中期,合体巅峰,苍茫浩瀚。
玄荥的神识仿佛到极细微极细微的地步,一片尘埃、一抹星辉都无法逃过他双眼洞悉。
他看到,以这里为圆心,有无数细若星埃的东西在大陆中一点点散开。
那些东西散发着熟悉的味道,谁的味道?
那些东西变得越来越细,越来越小,马上就要捕捉不到了。
这怎么可以?
你怎么敢就这样消散!
我不准!
半空中还剩一点火光的红色顶羽忽然在一阵铺天盖地令人心悸的引动下火光大盛,转眼之间燃遍整座城池。
那即将消散的星埃仿佛感受到同源的力量,又仿佛即便这种形态也下意识地追寻顶羽上熟悉的气息,点点汇聚。
“玄荥!”背后响起一声大喝。
那抹白色身影一僵,仿佛突然回神,气息也在一瞬间跌落回合体初期,他愣愣地看着漫天大火,有些不敢置信。耳边响起整座城池人的凄厉嘶喊,有老人,有妇女,有小孩。
良久,他喉间溢出一声喟叹,抓紧了一颗他掌心里的白色光球,一块神魂碎片。
他抬手召来冰水要熄灭满城的大火,却发现以他如今的修为根本浇不灭这以合体巅峰修为做引、合体中期大能顶羽为祭的漫天大火。
“没用的。”黛芙华摇了摇头,缓步上前,“只能等到那片顶羽自己烧完。”
良久,玄荥才点头道:“多谢。”
多谢之前出声打破,不然这把火也许已经烧遍大陆了,而他也可能在无意识中为了引导火光耗尽修为。
“何必言谢。”黛芙华摇了摇头,“如果不是你们,我可能要被困在这里一辈子。”
话音刚落,她忽然面色一变。
一股颇为香甜的味道,一股混血的味道,一股人、魔混血未成年的味道。
玄荥恍而明白黛芙华为什么会被崇明抓到这里来了,是觉得之前人、妖混血失败,要再做一个人、魔混血么?黛芙华是这个大陆唯一一个化神女修了。
“宗主,告辞。”只见黛芙华玉容之上,一片森寒,杀气凛凛。
“等等。”
黛芙华脚步一顿。
“稚子无辜。”玄荥缓缓道,脑海中划过一张清纯干净的脸庞。以黛芙华之高傲,被抓被困,更是被迫生子,足够磨灭少女时期对那张清雅无双身影所有美好的幻想。
“混血的后果,宗主应当是清楚的。”黛芙华雍容高贵的声音冷冷响起,“这世上也只有一个玄荥,一个明澈而已。”
说完,她踏步出了这方小天地,一跃至半空,衣袂飘飘,橘红的火光更映的她倾城容颜娇艳不可方物。
“往日之耻,今屠尽沈城洗之,四大仙宗,但有异言,我黛芙华在魔都恭候大驾。”
灵气加持,这句话在上空环绕数遍,响彻方圆万里。极尽嚣张。
玄荥双眼微微瞪大,对方在替他背下因果和这屠城名声。
“我黛芙华平素不爱欠人,这便当我对你们师徒的谢礼。”
识海中响起那雍容的声音,黛芙华人影已追着一不明生物飞掠而去。
玄荥收回目光,很快回了上玄宗。
原来有一天,一城生命在他眼中也不过成了一个数据。
三年后。
上玄宗,流袖峰。
一片小树林内,天蓝风清,却无端阴森。
一白衣修士正在和一灰衣邪修殊死相搏。
离两人不远处,有一个小孩儿正血淋淋地倒在地上,半个手臂都是狰狞的咬痕,配合着那灰衣邪修满嘴的鲜血,显然是“吃人未遂”。
按理说,这上玄宗外有护山大阵,内有大陆唯一一个合体修士坐镇,怎会令一个小小炼气期邪修混了进来呢?
玄荥正循着淡淡的熟悉味道一路踏云而来。
眼见那白衣修士的长剑就要刺穿灰衣邪修的胸口,他立刻挥袖一拂。
轻飘飘的力量传来,立刻叫那白衣修士被弹开老远,铛一声长剑应声而断。
玄荥立刻扶起在地上嘶哑狂叫的灰衣邪修。
那邪修满脸褶子,鲜血淋漓,玄荥却恍若未觉,伸手在对方背上轻抚。
满脸的冷冽味道,那邪修一怔,忽然咝咝咝大喊起来,双手捧头,仿佛极尽痛苦。原本失去的神志竟重新开始与狰狞的邪性做起斗争来。
玄荥展臂圈住因为痛苦而不停乱动的人,避免对方伤到自己。
忽然,那邪修喉间溢出一声低吼,五指嗖地狠狠抓住玄荥的脖子。脏污的手指下,青色脉管跳动。
“圣君霄。”
“阿尧。”
“还是你喜欢甜甜这个名字?”
玄荥低声道,清清冷冷的声音仿佛一把清泉,那邪修眼底闪过挣扎,一丝清明划过。
“师……师尊?”
嘶哑干涩的声音响起,却是熟悉的音调。玄荥心底松了一口气。
显然,这是当年自爆得渣都不剩的某主角和立志要玩复活戏码的玄天师。
昔日沈城大火,却终究囿于玄荥境界与修为,只收的一块神魂碎片。
但,没关系,只要不彻底消散,他可以一块一块找,最后用羲和珠融合在一起就够了。不过,在取出神魂碎片前,必须要让那碎片恢复神志,才能洗干净邪气。这着实有点麻烦啊。
然后,玄天师发现他的世界神展开了。
――这位道友请留步!
――咦,这课树上好像有熟悉的味道!
――这头虎似乎很不简单。
最重要的是,每一块神魂碎片彼此之间并没有意识交流,导致每一块神魂碎片附着者恢复清醒后的记忆都停留在那一支孔雀歌上,嗯。然后接下来所有的反应都是一模一样。
玄荥已经很清楚套路了,首先,某邪修脸上目露恍惚,然后渐渐有了焦距,忽然瞳孔一缩,最后不敢置信扑了过来,“师尊师尊师尊师尊……”
虽然很脏很丑,但玄荥觉得自己对自家徒弟已经有了透过现象看本质的好素质了。一没推开,二没立刻吐。#我真是一个负责的好师尊#
尤其是当那又腥又臭的嘴凑上来亲吻的时候,玄荥依然很淡定。#连狗都亲过了我会说#
最后,他缓缓伸出五指,在对方脖子上轻轻一按,咔――颈骨断裂的声音。
那邪修脖子一歪,鲜血从嘴角溢出,脸上却带着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的惬意表情。
玄荥伸手在对方天灵盖虚虚一按,一颗白色光球蓦地出现,他伸手取下收好。然后把目光转向对面两人身上。
一个形容普通的白衣少年,一个玉雪可爱的小孩儿。
两人都身着上玄宗校服,玄荥轻轻一哂,也无妨,总归看到不该看的东西,就不能活下来了。
他轻轻抬手,忽然瞳孔一缩。
只见那白衣少年把小孩儿抱在怀里,抬头,直直看进他眼里,不大不小普普通通的双眼里射出锐利的目光,嘴角噙起一抹慵懒的笑意。
此等骚包气质,实非常人能有。
玄荥立刻身形一晃,来到少年面前,“是你?”
“是我。”
话音刚落,那少年出手如电,便在怀中小孩儿脖处轻轻一按,那小孩儿便晕了过去。
玄荥仔仔细细地打量着面前的少年,圆圆的脸,不长不短的眉,微小的眼,微塌的鼻,如果不是优雅闲散的气质,这一定是一个扔在人群里再也不找不出来的路人甲。
玄荥觉得自己不是这么肤浅的人,他明明是想问“究竟出了什么事,怎么夺舍了”,然而话到嘴边却成了――“怎么夺舍了这么一个少年?”
神淮嘴角笑意一僵,转而哼声道:“玄小荥,我从来没想过你是这么一个肤浅的人。”
“不及某人。”玄荥回神,负手而立,淡淡道,“好了,怎么到这个地步了。”
“你还有脸说。”一提起这个,神淮就牙痒痒,“再也没看到过你这么薄情的人了。”
“我走后出事了?”
“没有。”神淮一撇嘴,“就是变成颗蛋重新长了一次,然后好不容易五十年刚修复好神魂的伤,就遇到了黛芙华,那时候还没破壳,就被打死了。”
他说的有些气恼,显然觉得丢脸至极。
倒是玄荥眼神一飘,五十年啊,黛芙华啊,他把目光投向对方怀里的小孩儿,放出神识细丝,哦,好像还是人、魔混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