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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的满是深浓的情意,在萧瑟的风里,她仍旧是那样的风华绝代,即使是深处这样狼狈的地步,可依旧难以掩盖她举世无双的容貌,“只要王爷好,绿如何都行,让若王爷的皇位必须要鲜血才能换取,那绿萼甘愿肝脑涂地。”
“你果真傻得很。”李祁伸手将她拥在怀里,她寒冷似冰的身体汲取着他身上的温暖。
他怔怔的瞧着她,耳中亦将她的字字句句听到心里,心中悄然闪过一丝后悔和抉择,“本王或许真的不该把你牵扯进来。”
“绿萼在这世上什么都没有了,只有王爷是我唯一的依靠,世上无论谁骗我,伤害我都无妨,只要王爷不要骗我,我这一生便知足了。”
“天寒,进屋罢。”李祁上前,轻声对她说,他很明显察觉到她眼里此时的偏执和深情,即使她瞧上去说的那样风轻云淡。
他俯身将她打横抱起,往屋子走去。只是他抱得那样急,她没有站稳,鼻尖狠狠的磕在她宽厚的肩膀上,她鼻子猛地一酸,泪珠扑簌扑簌的滚落在他的衣襟上。
连她自己都分不清明,究竟是疼哭的,还是心下感动。
寒凝殿清冷万分,浣月早已睡下,徒留室内一盏微弱的烛光。他将她轻轻的放在椅子上,用手捂住她寒冷似冰的手。
她不由自主的狠狠一拽,二人便身不由己的都跌入到冰凉地上,他用力将她钳制在自己怀里,让她分毫不能动。
绿萼不由得想到这样的话,千年修得共枕眠,可要多少岁月才能地为席,深情永筑。她不由得道:“等王爷来日登上皇位,只怕天下之人最容不得便是我阮绿萼,那时候王爷莫要为难,便……便杀了我罢……。”她不傻,反倒比谁都清明。
他只听到她这句话,心里猛地一颤,他带着狠戾堵住她胭脂般红润的唇,她猝不及防,猛地愣住。他的唇碾过她的唇瓣,汲取这芬芳。
李祁的力气极大,好似要将她撕碎了一般,她有些畏惧,却更多的是贪恋。她只觉得身子凌空,他亦将她抱起,大步走向锦榻。
“这里是皇宫,若是被旁人知道了,你我二人性命只怕不保了。”她用力推了推他的肩膀,声音亦是大了几分。
她的话让他的动作停滞下来,绿萼终于摆脱了他的钳制,她狠狠的跌落在锦榻上,青丝披散,衣衫凌乱。若是他依旧如此,只怕她再也拒绝不了心底的悸动,*于此。
绿萼才收拢衣衫,便听见门外似乎有急促的脚步声,绿萼的手心额际,渗出细密的汗珠。
李祁早已将屋内燃着的蜡烛吹灭,掏出怀里的匕首,紧紧攥在手里。那尖锐的刀锋在清凉的月光下生寒。
“婕妤娘娘可睡下了?皇上宣你去金銮殿。”徐公公的声音,从殿外传来。
绿萼长长的吁了口气,眼睛里满是惊魂甫定。她用微微颤抖的声音回道:“本宫穿上衣衫,随后就到。”
说完她打开屏风后的衣柜,示意他钻进去。
李祁微微犹豫,却听见绿萼轻声道:“委屈王爷了,难道王爷想放弃这江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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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日子,李胤从未来过洗桐宫,便是在皇后处恰巧碰见了,却依旧待她十分的冷淡,恍若未见一般。但绿萼心知肚明,她那日不过是喊错了一个名字,却犯了大忌。
他毕竟是皇上,他最容不得的,便是自己的女人,心里念的却是旁人。
绿萼只走在寂静的宫道上,心里愈发的觉得要有什么大事,实在放心不下,生怕连累王爷。
绿萼直觉得万分诧异李胤会宣她去金銮殿,这金銮殿可是皇上处理朝政之处,皇上为何宣她至此。刚刚被吵醒浣月早已再一旁将绿萼眼底的迟疑放在心上,从怀里掏出几块金子,塞到顺公公手里,面色凝重的问道:“不知皇上叫我家娘娘过去,所为何事,还望您示下……”
“奴才方才只见边关传来战报,并未见什么大事。许是皇上累了,想和娘娘说些话……”顺公公亦是满脸的不解。绿萼心里却更加犯疑,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绿萼被顺公公带往金銮殿,然后缓缓告退,偌大的宫殿里连个侍女太监都没有。绿萼的手紧紧的握住浣月的,轻声吩咐道:“王爷尚在寒凝宫……你快些回去,叫他快离开罢,以后莫要再犯险了。”
浣月的脸色乍变,转身匆匆忙忙的离去。
清冷的大殿内,一阵寒气从脚底直逼心头,她瞧着金灿灿的雕龙柱,泛出耀眼的光辉。
脚下的金砖,映出那的身影,亦将她那张略带惶恐的脸,照了出来。
李胤将坐在御案前,低头披着折子。他被一阵惨淡昏暗的光笼罩着,绿萼瞧不见他的任何表情,直至他听到脚步声,抬起头来,绿萼才瞧见他那张微倦而精明的人眸子,里面满是冷漠,他直勾勾的瞧着她,直瞧的她心底发憷。
“臣妾参见皇上!”绿萼心知那日他拂袖而去,天子一怒,她却是大难临头。她猛地一跪,不小心踩在了裙裾上,扑通一声摔在了地上,她强忍着伤痛,向他继续叩拜。
过了良久,他从御案上取出一道圣旨,却无端由的笑了起来,可那笑容未达眼底,眼里却有利芒略过。“朕叫你过来,却有东西给你瞧瞧。”他的话音方落,那圣旨便硬生生的砸在她的身上,她不躲也不闪,只等它硬生生的砸在她肩膀处。
他的眼底漫过一丝心疼和后悔,看倏忽之间消散,掠上来却是满目的寒气。
绿萼颤抖的拾起地上的圣旨,却并不打开,只说道:“臣妾不识字,还望圣上念给臣妾听。”李胤冷笑一声,“朕倒忘了,你不识字的,倒是朕的不是。”
他从御案之后走了过来,拿起她手上的圣旨,捏在手里,“潼城大将宁远为国捐躯,朕特命祁王率八万大军抵御匈奴,若潼城失手,祁王军法处置。”
她的心霎时如坠地狱,泪滴掉在金晃晃的地砖上,原本极热的天气,她却好似冷的直打颤。王爷……竟被她连累成这样。她此时心里明白,自己断然不能给他求情。
“皇上……若是为了此事叫臣妾过来,臣妾只能恭喜皇上,找到了坑击匈奴的人选,臣妾身子不适,臣妾回宫了……”
她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他果真最适合做皇上,最适合坐在那孤寂的龙椅上,心狠手辣,连至亲的兄弟都不肯放过。
绿萼才回到寝宫,便瞧见浣月紧张兮兮的四处张望,只瞧见她的身影,猛地松了口气,冲了上来。
“娘娘,皇上召您过去做什么?”有些紧张的瞧着脸色惨白的绿萼,隐隐的察觉到了什么,“可是王爷出了什么事情?”
绿萼紧紧的拽住她的衣袖,含在眼眶的泪珠扑簌簌的滚落,“他要让王爷去潼抵抗匈奴……匈奴人野蛮,杀人如麻,王爷哪里能抵御的了。”
“王爷雄才大略,并非池中之物,若王爷能守住城池,亦非坏事。王爷若真的能退却匈奴,那王爷便是得到民心了。”浣月轻声的安慰着。
“王爷若有什么好歹,我还有什么脸面活下去……”她将目光投放到暗淡的黑夜,剪水般的瞳子里凝着绝望,她的话说道一般,便被浣月硬生生的打断了。
“娘娘,你莫要再胡思乱想了,如今之计,还是叫皇上收回成命罢……”
“晚了,那道圣旨在送往王府的路上了……”
绿萼的眼珠悉数滚落,她再也忍不住心头的悲痛,跌坐在冰凉的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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毓菱宫。
昨日的霜露,凝在窗棱上,丝丝凉风夹杂着初春的微寒,冻得纪文娴浑身猛地一哆嗦。
一旁的侍女见状,赶忙替她拢紧衣衫,“皇后娘娘,莫要再担忧了,大皇子的病眼瞧着已经痊愈了。”
她却并未答话,走至妆台前,静静的凝着那九凤衔玉的步摇,璀璨生辉,却是天下的女人荣光。
凝了半刻,她转头问道:“丽妃还再闹吗?”
“回皇后娘娘,丽妃虽罚了禁闭,可她那样吵闹的性子,哪里能受得了,只听闻日日夜夜的打骂下人,那奴才和宫女们受不住的,只去了慈安宫去告状。”
她将步摇插在发髻上,默默的沉思了许久才淡淡道:“皇上终究以前是爱过她的,太后如今与皇上面和心不合,定不会惩治她。”
她捏着步摇的指尖生疼,却淡淡的说道:“母亲可进宫了?”
未待她说完,甫进来一个衣衫华贵的妇人,“臣妇参见皇后娘娘。”
纪文娴的泪珠扑簌簌的滚落,再也忍之不住,走上前,将母亲搀扶起来,只瞧着母亲略见消瘦的脸,心里愈发的不是滋味。
“荣韵衣进宫之事,父亲可有什么交代?”她屏退宫里所有的宫女,便赶忙对母亲问道。
“你父亲只说要你定要拉拢那臻婕妤,让她站在你身旁的人,为你所用,扳倒那锦妃。”
皇后重重的点头,眼里却有几分的疑惑,“宜妃亦是将军之女,若父亲若想巩固势力,最应该拉拢的便是宜妃才是。”
她母亲摇了摇头,眼里却有几分犹豫,终究脱口说道:“臻婕妤最得皇上喜爱,亦是最得圣心,你瞧着今儿她虽失了圣心,可皇上却派王爷去潼城,明眼人谁瞧不出来,这场战争,不过是皇上除掉王爷的手段罢了。”
皇后心中明了,感慨道:“如今皇上竟为了一个女人,连手足都要残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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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凝宫,绿萼拿着手里的碗筷却无法下箸,一旁的浣月瞧着着急,便道:“娘娘好歹用一些罢,等前方来了战报,宫里总会传些消息的。”
绿萼将碗筷重重的磕在桌上,眼里慢慢的全是恨意,“他竟这般的待王爷,连至亲的骨肉都要往死路上逼,但凡王爷有任何的差池,我定不会原谅我自己……”
她紧紧的攥着拳头,怒道:“如今我们在这深宫里,半分的消息都没有,我反倒希望自己是个男儿郎,能陪着王爷征战沙场。”她凝视着浣月的眸子,“你能不能把云大人请来,本宫有事与他相商。”
“娘娘请他过来做什么?”浣月脸上竟有几分欢欣和踟蹰。
“前朝的事情,本宫自然无从知道,可云大人即是皇上身边的人,自然知道潼城的消息。”她的眼里竟有几分戏谑的说道:“我只说去请云大人,为何你这般的紧张,莫非你喜欢云大人不成。”
“奴婢是喜欢他,可他心里只有姐姐,如今姐姐去了,他又娶了郡主,我们自然再无瓜葛了。我要替姐姐报仇,自然要扳倒太后一族。”她毫不避讳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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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叫微臣过来,不知是何事?”声音依旧冷淡如冰,带着几分疏远。
“你想个法子,本宫要去潼城见王爷。”绿萼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切入正题。
“潼城危机四伏,危险万分,娘娘若是有什么差池,亦不知有多少人会丢掉性命。”他平静无波的脸上,终于漾出了几分迟疑。
“若有什么事情,本宫自会担着的,你只要想法子将我送出宫去,我自己去找王爷。”
“王爷若是知道此事,定不会答应的。”他瞧了瞧四周,最后才郑重的说道。
“边关告急,王爷生死难料,我只想留在他的身边,陪他抵御外患,同生共死。我素来知道云大人对浣月的姐姐情深意重,为何就不愿意成全我们。”
他沉默了良久,终于长长的叹了口气,“若是娘娘非要如此,微臣倒有一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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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桐宫内早已是人心惶惶,太医亦是在屋里紧张的商量着病情,绿萼躺在锦榻上,任由太医诊着脉。
李胤如一阵风一般的闯了进来,未待站稳步伐,问道:“婕妤的病情如何了?”
那院使跪在地上,万分恐慌的道:“微臣愚钝,婕妤娘娘的体内的毒已解,不知为何又瞎了,微臣实在查找不出缘由。”
一脚狠狠的踢在院使的心口处,李胤朝他道:“庸医,朕要你们何用?倘若你们医治不好娘娘的眼睛,朕便将你们的眼睛挖出来。”
绿萼从榻上坐起来,双手在空中胡乱的摸索着,终究摸到了一双手,她将他的手紧紧的攥住,哭的梨花带雨,好不凄惨。
“皇上,你莫要再恼臣妾了,臣妾自知有罪,皇上总有一日能瞧见臣妾的心,您是臣妾的夫君,您便是臣妾的天,如今你这般的厌恶臣妾,那臣妾活着还有什么趣味。”
她的一番话,让他的心里无端由的涌现出一丝后悔,只想着昔日二人相处之时的纠缠,恍若一幕幕的重现。
“朕就是傻。”他将手放在她的脸颊上,“朕就是舍不得责怪你。”
浣月上前,猛地跪在李胤身旁,道:“皇上,奴婢有些话,不知当不当讲。”
“说罢。”李胤吩咐道,“可是关于你家娘娘的病情的?”
“回皇上,我家娘娘只说有不干净的东西,只说这宫里闹鬼,又因为皇上您正恼着,亦不敢去禀告,我家娘娘夜夜噩梦缠身,昨儿,晚上……晚上亦是醒了便瞧不见任何东西了。”
一旁的太医赶忙道:“微臣观察脉象,娘娘无病,可眼睛好端端的瞎了,只怕果真因为身处冷宫,冤魂多得很,是瞧见了不干净的东西。”
李胤虽觉得十分的荒诞,却还是派云义从宫外请来法师,只在宫里转了一圈,便只说屋里满是冤魂,绿萼原是纯净之人,自然沾染到了,只叫将绿萼送往北方的寺庙,方可使冤魂离开。
皇上虽不舍,可终究派人送绿萼去莲洗寺清修,直至双眼复明,方可回宫。
只是绿萼不曾料到的是,送自己去的竟是云义。
掀开绣帘一角,凝望着朱红色的宫门,穿过长长的宫道,终究将那个巍峨雄壮,奢华尽极的皇宫远远的抛在身后,马蹄溅起路上的尘土,手一松,帘布覆下,长长的吁了口气。
黄昏将至,倦鸟往返,翠柳成荫。
赶了一天的路,众人早已是疲惫不堪,绿萼轻纱覆面,脸上早已是细密的汗珠。
绿萼在轿撵里,只吃着从宫里带来的糕点,因为心里着急,又时时担忧着李祁,整顿饭可谓是食不下咽。
浣月在轿撵里时不时的掀开帘子去瞧,一张小脸涨得通红,绿萼瞧见,顿时觉得她素来沉稳,如今却瞧见她这般萼小女儿家的样子,不由得轻笑起来。
“你一个姑娘家,都快要将眼珠子贴道人家身上了,以后云大人可算有出息了,长了两双眼睛,比二郎真君还要厉害些。”
那浣月聪慧,早料定她会如此,便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反倒不顾礼数的躺在锦榻上。
临躺下之际,冷哼一声,“娘娘您可要好生在车上呆着,若是被人瞧出来,您的眼睛好端端的,只怕见不到王爷的面了。”
绿萼笑道:“你瞧瞧,尖嘴猴腮的愈发厉害起来了。如今愈发了不得了,连本宫都不放在眼里了。”
云义只听见了只言片语,只以为浣月得罪了绿萼,赶忙勒住马,隔着帘子道:“浣月不懂规矩,你莫要跟她计较,你只当她是只小猫小狗胡闹。”
绿萼尚未言语,便听见浣月道:“呸,你才是小猫小狗呢,我怎么胡闹了,是她那话先压派我的,刚才调侃咱们……”
她说完便赌气起来,任由绿萼如何叫她,她都不置一词。
夜晚,绿萼才换上衣衫,便听见门外的云义说道:“外面的侍卫已全部换上自己的人,娘娘快些虽属下离开罢,娘娘的替身随后便到。”
浣月瞧着一身男人装扮的绿萼心里全是担忧和不舍,却淡淡的道:“娘娘好自珍重,这一出狸猫换太子之计,亦不知会瞒到何时。”
绿萼经过两天三夜的奔波,终于抵达潼城,此刻城门紧闭,四周硝烟弥漫,那血迹随处可见,那地上亦是凌乱不堪。
城墙上的守卫见绿萼的马车,便赶忙问道:“前方正在作战,亦是封了城门,你们快些离开,免得刀剑无眼,小命都不知如何丢的。”
“瞎了你的狗眼,我是京城派来的人,你若不放我们进去,耽误了大事,你担待的起吗?”
说完他掏出身上的腰牌,高高的举着。
守城的将领立刻奔上前,拜倒在地:“不知大人前来,有失远迎,王爷正在与各位大人在议事,只怕很难进去通报。”
“京中可是来了人?”李祁的声音在硝烟弥漫中响起,众人都噼噼啪啪的跪下行礼“属下参见王爷……”
一个身穿银色盔甲的男子走上城墙,步履有些微微的凌乱,可见果真是受了伤。李祁的样貌算得上是俊美无双,便是身在这凌乱不堪的战地,亦是散发着不容许人忽视的贵气。
绿萼从马车上下来,只瞧着那熟悉的身影,潸然泪下。她身着男装,可身子却那样的娇小,那颀长的袖子挂在肩上,随风飘荡。
李祁瞧了她片刻,唬了一跳,有些诧异的险些脱口道:“绿……”他尚未说完,云义却不着痕迹的接了下去:“尔等奉张将军之命,前来与王爷有要事相商。”
“快开城门,将他们迎进来。”
潼城即是边关苦寒之地,自是酷寒无比,枯树摇曳,乌鸦嘶鸣,比起繁华似锦的都城,简直是云泥之别。
此时边关危急,众人纷纷逃难,只剩下空荡荡的房宅。众人只寻了一个略好些的府邸,收拾了收拾,便叫王爷住了进去。
这里虽比不得王府一般富丽堂皇,可亦是十分的难得。
李祁只瞧着绿萼身上满是泥污,原本白希的脸蛋上,早已成了一个大花脸,小巧的下巴愈发的尖了起来。他知道她在路上免不得吃了许多苦。
他语气里满是责备,“你怎么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