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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日已过,凛冬降临。
玄奘哀叹道:“这么冷的天儿还要赶路,我的命还真是苦哇。”
八戒道:“师父,这还没到数九寒天呢,你就开始叫苦了。”
悟空道:“是啊,这么多年都过来了,你也早该习惯了。”
玄奘道:“你们都是有法力的人,当然不觉得冷!我呢?我可是一个凡人啊。”
八戒道:“你倒好,你可以和小龙摩擦生热,我跟谁摩擦生热去?”
玄奘道:“八戒又胡说!这不还隔着个马鞍的嘛。”
龙马道:“师父啊,你要觉得冷,那就下来自己走会儿。走着走着就发热了,还顺带增强了体质。”
玄奘道:“你又不是不知道,为师少了一根脚趾头,走不得远路的。”
悟空道:“得了吧!你吃了那么多人参果,难道是白吃的!我看你就是懒。”
八戒道:“师父这不叫懒,这叫摆师父架子。你想想看啦,咱们都走路,就他一人有坐骑,这才能显得他地位不一样嘛。”
玄奘道:“你们就会说冤枉话!为师几时摆过谱了?你们这样说我,我都没有执行家法呢。”
八戒道:“你是怕我们都不和你聊天,你会觉得无聊。”
悟空道:“师弟你说得太对了!他若是敢执行家法,我们就不和他聊天,闷也闷坏他了。”
玄奘不屑道:“我坐几年的禅都坐得,还会怕无聊?”
悟空道:“你吹倒是这么吹,我们也没见过啊。你坐几年禅来试试?饿也饿死了。”
几人边走边吵闹,只有悟净像个闷葫芦似的跟在后头。又行不多时,悟空道:“师父,前面有座城!”
玄奘道:“还有多远?”
悟空道:“还有二十里路。”
玄奘道:“既然有城,自然就有商家,我们走快点,买件羽绒服来穿。”
八戒道:“这羽绒服可是用鸭毛、鹅毛做的。”
玄奘道:“那又怎么样?”
八戒道:“没有买卖,就没有杀害啊,师父。”
玄奘道:“好吧,好吧,那我整件太空棉的来穿。”说罢,他打马就跑,悟空等人紧紧跟上。
路面平阔,交通便给,不到半个时辰,他们就到了城门口。
悟空道:“你们看,这座城气势恢宏,楼台高耸,应该是座帝王之城了。”
八戒道:“你说是帝王之城,为何既无牌匾,又无旌号?”
悟空道:“想是一方一俗吧,我们进去问问不就知道了?”
于是众人进城,玄奘依然前头领路,四处寻找衣店。正行间,忽见到十几个披枷带锁、衣不蔽体的和尚正在沿街化缘。
八戒道:“师父,你该知足了!你看看他们多惨。”
玄奘道:“悟空,你快上去问问看,他们为何这么遭罪。”
悟空依言上前询问。和尚们跪地言道:“几位长老,我们是金光寺的和尚,我们都是被冤枉的啊。”
玄奘道:“你们有何冤屈?”
领头和尚道:“几位长老甚是面善,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们!不过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几位长老若是诚心发问,我们换个地方说话。”
玄奘点头同意。于是和尚们就带着师徒几人回到了金光寺。
此时的金光寺山门冷落,破败不堪,甚是凄凉。众僧推开正殿之门,请玄奘进去拜佛。拜完佛又请去方丈室。一路上,还见到不少小和尚被绑在檐柱上,景况极其悲惨。
玄奘道:“悟空,把他们都放了。”
众僧道:“放不得,放不得!放了就是抗旨,我们所有人都会被连累的。”
玄奘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众僧道:“还是去方丈室,请我们的新任方丈告诉你吧。”
众人继续前进,来到方丈室,方丈亲自在门口跪拜迎接。”
玄奘道:“你是方丈,我们远来是客。你行此大礼,我们实在受不起。”
方丈道:“还请里面做,我把这其中的实情详细说给你们听。”
经过一番谦让,众人进入方丈室,喝茶聊天。
方丈道:“几位长老可是从东土大唐来的?”
悟空惊奇道:“你怎么知道?难道你有未卜先知之法?”
方丈道:“我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和尚,哪里有未卜先知之法!”
悟空道:“那你又如何知晓我们是从东土大唐而来?”
方丈道:“昨天晚上,我们寺里所有的和尚都做了一个梦,梦中有金刚托梦说,只有东土大唐来的长老才能救得我们的性命,故此知晓也。”
八戒道:“猴哥,这情节与车迟国那一集很雷同啊。”
悟空道:“剧情雷同的现象已经出现过很多次了,你现在才发现啊?”
丈二方丈摸不着头脑,他问道:“什么剧情雷同?”
悟空道:“那是题外话!我且问你,那个传话的金刚是不是说,来救你们的是一身正气,两肋插刀,三头六臂,四海扬名,五官端正,六根清净,七窍玲珑,八方无敌,九转功成,十分仗义,百战百胜,千古留名,万般好认的齐天大圣孙爷爷?”
方丈道:“什么孙爷爷?没听说过!”
八戒再也忍不住,哈哈狂笑道:“猴哥,你这回丢脸丢大发了吧,人家根本都不认识你!”
悟空疑惑道:“怎么会这样?难道这次与上次不同?”
玄奘道:“那么金刚是怎么说的?”
方丈道:“金刚说了,来救我们的是一代剩僧,两手空空,三个保镖,四季跑路,五谷不分,六神无主,七窍生烟,八面受敌,九根脚趾,十分脆皮,百结愁肠,千夫所指,万中无一的唐玄奘唐爷爷。”
玄奘惊呼道:“这是哪个挨千刀的,把贫僧贬得如此一文不值!”
方丈道:“就是一个金刚说的啊!具体的,我也不认识。”
玄奘道:“既然我这么没用,又怎么救得了你们呢?”
方丈道:“可他就是这么说的呢。”
玄奘高声道:“好!这事儿我管定了!我这次就要试试,我是不是真的这么没用!”
八戒笑道:“猴哥,师父好像受刺激了!”
悟空道:“八戒,你说话小声点,当心师父发飙哦。”
玄奘道:“院长,你就把情况向我详细说一下,越详细越好。”
方丈道:“这没问题啊。我就是当事人,内中详情,我最清楚不过了!”
他喝了一口茶,润了润嗓子,然后就开始讲故事了:“我们这里名唤祭赛国,乃是一个大大的帝国。周围的那些南月陀国、北高昌国、东西梁国、西本钵国等等,都是祭赛国的附属国,年年进贡,岁岁来朝。”
悟空插话道:“西梁女国我们还曾路过呢。”
玄奘道:“悟空,别扯那些没用的,仔细听院长说话。”悟空立马闭嘴。
方丈继续说道:“以前祭赛国最重佛法,其次才是道教。我们的金光寺原名敕建护国金光寺,香火最是鼎盛。”
玄奘道:“那后来出现了什么变故?”
方丈道:“事情还要从我们金光寺的宝塔说起。我们这座宝塔一向是祥光笼罩,瑞霭高升,特别是一到了晚上就发出金光万道,万里之外都能看见。可是就在三年前的一个晚上,忽然从天上降下一场血雨,就把宝塔污染了。从此以后,宝塔就再也不发光了。”
玄奘道:“这宝塔难道是一件宝贝?”
方丈道:“这宝塔修了八百多年了,就是一座石头塔。”
玄奘道:“想必塔中有什么宝贝,一场血雨过后,这宝贝就遗失了?”
方丈道:“朝中百官也是这么说的!当年宝塔不发光以后,那些附属国都说祭赛国不再受神明眷顾了,所以都不肯朝贡了。我们的皇帝就说要派兵征讨他们。可是文武百官进谏,说是我们寺中的僧人偷了塔上的宝贝,所以宝塔才不发光了。”
玄奘道:“于是皇帝就拿你们问罪?”
方丈道:“是啊!他把我们抓起来严刑拷打,逼问宝贝的下落,打死了无数的和尚,还是没有找到宝贝。”
玄奘道:“这个皇帝不贤明啊。”
方丈道:“唉,皇帝是个昏君,百官也多是庸臣,可害苦了我们这些和尚了!”
玄奘道:“大体情况就是这样?”
方丈道:“就是这样的了。”
玄奘道:“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吗?”
方丈想了想,言道:“好像没什么可以补充的了。”
玄奘道:“降下血雨的时候,可还有其他什么异象?”
方丈道:“没注意。”
玄奘又问道:“宝塔被污染后,可有仔细检查?”
方丈道:“皇帝派人来搜查过好多次,没发现什么异常情况。”
玄奘道:“可惜了,可惜了。如今过去了三年,许多线索估计都湮灭了,不好查啊。对了!还有比你更了解案情的人么?”
方丈道:“老一辈的和尚都被昏君打死了,我这个方丈也是后来才上任的。”
玄奘道:“也就是说,很多重要人证也死了?”
方丈道:“就是啊。”
玄奘道:“那就更难查了也。”
方丈忽然倒头就拜,言道:“圣僧啊,你一定要替我们做主啊!我们全寺的和尚可都指望着你呢!”
玄奘赶紧扶起方丈道:“院长你不要慌!我既然已经答应了,就一定会尽力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还你们一个清白之身的。”
方丈闻听此言,又是再三称谢。
于是玄奘就命悟空将那些还绑着的和尚都放了,众僧喜大普奔,争先恐后的为师徒几人准备斋饭。
众人吃过饭,又聊了一会天,众僧告辞,个个去安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