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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星辰之力,在上古时候确实是算不得什么厉害的术法,在如今的庚古纪元倒也是很常见,招式单一全靠着属性压制,只是因为星辰之力能够同时压制水土木三种元素所以才勉强在高端术法中垫了底。
不巧,本尊的体质就是被星辰之力打个正着也不会有一点事情的那种。
他的吐息一路冲过来,幽蓝黄晶一片,我只顾自己捏着决子,吐息打在身上,就像是被一股偌大的风刮过一般,却是连动一动脚跟都没有。
“道印,行束令。”
我将一条捆仙索从剑锋中挥出去,捆仙索盈盈绕绕将他捆了,借着我的一股子气泽缓缓地落在地上。
我本想着下去还能赶上吃饭,只是如今下面一片火海,寻常法子是浇不灭了,也只好由我散出一股子气泽将火扑灭。
幽幽飘下去,莫然站在一旁立着一面小仙障,见我后跑过来身周的仙障都没想起来收起来,我便是从背后被那仙障险些撞了一个跟头来。
“师兄,你怎么样?果然生生扛下那倪兽的术法会伤了经脉。”
他紧忙来扶我,却是如何都扶不起来,这倒好解释,他是俯下身子来的,一股子仙障压在我头顶,我不卡彭一声断了骨头就不错了,还如何起来。
“伤......伤你个大头鬼。”
我平时倒是不介意身边的孩子中二一些,但是天生对束缚的感觉厌恶至极。此时被仙障压着如何都起不来身子,一怒之下便一股子气荡了出去,将那面仙障打了个粉碎。
莫然立在那处两只眸子晃晃的,脸颊煞白一片,一面惊恐的瞧着我。
我瞧见他这般模样便紧忙深深吸了一口气将怒气收起,又做了一副笑脸出来摸了摸他的额头。
“下次记得注意哦,知道了吗?”
我本是想安慰他,也算是对自己刚才失控的一个补过,只是如今的他更是惶恐,身子板站着溜直的紧紧地点着头。
“怎么了,这是发生了什么?”
雪君此时已经从那片花海赶了回来,瞧着一脸木然的莫然和绑在地上的倪兽,一脸不解的问着我。
“你来解释喽。”
我拍了拍莫然的肩膀,自己实在是累的厉害,便又回去自己的营帐,将衣袍解了又遣了旁边的一个小胖子给我打来一盆水,此时一双脚泡在里面,甚是舒坦。
行军打仗的孩子们都有自己的秘诀,此时给我打来的这一盆水刚刚将脚放进去是有些烫的,但是泡了一会就是无比的轻松舒坦,正是水微微有些凉,瞧着那小胖子折腾来折腾去什时候能有空闲给我续一些热水时候,营帐门帘被一把拉开。
“雪君将军。”
“你们都出去。”
我是由心的翻了一个大白眼,这热水怕是一时半会我受用不到了。
“雪君将军深夜来找我,可是又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情了?”
我只顾自己搓着脚丫,也不正眼瞧她。说实话并不是嫌弃她还是如何,只是这般红尘之事我经历的不多,有些明知道没可能的便是随意打发了就是了。
“额,玄昊......上仙,只是那倪兽究竟如何了?为什么会这般魔性大发?”
“诶,你还真说对了,就是魔性大发。怕是当初与那魔女斗法时候被那双弯刀伤到了吧,那双弯刀上有浓厚的魔气,指不定就是进到了体内将他魔化了。”
水实在是有些凉,我便将脚搭在盆边上晾干。
“那可有什么法子化解?你也知道,这倪兽是这片聚灵谷的守护神兽,若是他真的魔化了,被那魔女利用了,这处肯定要变成魔族的祭坛了。”
“我不是将他绑了吗?他此时不会出去乱跑也不能施展仙法,没什么可着急的。”
“不能驱散吗?或者是什么草药,还是用什么人什么动物炼制什么解药?”
我听了这话还当真是差一点就一个跟头扑出去,这位雪君将军怕是平日里评书听多了。
“好了你不用挂心,本尊想个法子先将那五位谷中的老者救出来,平日里都是他们在照看着这只倪兽,许是他们能够有法子将他换回吧。”
我不过就是一句猜想的话,也是为了打发她赶紧出去。此时又是散步又是斗法的,身上都是黏糊糊的汗糊着,只想着紧些出去用一盆水浇一浇洗一洗才是,她一个女儿家在这军营里,还真是不方便。
“雪君啊,你瞧着这夜已经深了,咱们也算是劳累了一天,你还带着病,还是紧些回去休息吧。”
“我没事,这几日就是被这病害的日日躺在床榻上,也没给平策军做什么贡献,此时倪兽又出了事情,我也是心里面难受实在睡不着。”
好嘛,你睡不着就要来拉着我陪你,当真是很讲道理。只是如今一个凡人都要熬夜,我一个神仙又怕什么?说到底最坏的不过就是我不小心睡着了或者是她猝死过去。
“你是非要与我将这件事情讨论个结果出来才肯回去睡觉?”
我索性将两只脚盘在床榻上坐着,此时那盆水已经一丝丝热气都没有了。
“好,那本尊陪你便是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
“呵呵,不在乎。那倪兽本就是感念这片聚灵谷灵气而生的兽,据我猜测大概那时候这五位老者正是隐居于此,见到了倪兽出生便带回来养着,教他术法与他讲道,只是日子久了五位老者便不太过问倪兽行程之事,所以才会在那般远的地方施了法。既然是从小看到大的,又能在他的身上下了牵引的术法,看来就是那五位老者早就预见到了这场灾难,所以早就已经有了防备,所以现在我们只要将他们救出来,定然能将倪兽唤醒。满意了?”
我的心态似乎有些爆炸,不知不觉说了这句满意了出来,她却是一脸的阴沉,点了点头与我道了声早睡走出去。
我低头瞧了瞧,只可惜这一盆水早就凉了下来,那小胖子又迟迟不会来,定然是多在什么地方冲澡去了,此时那热水怕是没有了,我也只好换身衣裳对付对付。
刚将贴身的衣袍解开,拉过一身新的还不及系上,却是莫然一路回着头走进来,身子朝着我头却是狠狠地向外面望着。
“师兄啊,我刚看到雪君将军似乎是哭了,你可知道他怎么了?”
“小祖宗,回回神,你再往前走就要扑在我身上了。”
我这一声说出来,他终于是回头瞧了瞧我,我此时一脸嫌弃的望着他,他却是一步退过去。
水盆被他一脚掀起,满盆冰冷的水扬上头顶又浇了下来,这般,我唯一一身换洗的衣袍便被洗脚水淋了个彻底。
“师兄,对,对不起。”
莫然紧忙退了几步立在那处,恍惚间顺手将床榻上的布巾拿起来想要给我搽脸,我紧忙是一把拦下。
“放下吧,那条是用来擦脚的布巾。”
自古以来凡人想要改气运不倒霉不遭祸都是要向我们神仙们祈福,可是神仙们倒霉起来又该如何呢?我算是瞧明白了,我玄昊平日怕是顺的逆天,如今身边一旦有了伙伴便定会有些无奈至极的劫难落下来。
就譬如此时,那整整一盆凉掉的洗脚水将衣袍床榻一抹打湿,本质上虽然算不上什么伤身害体的大事,但是若要将这归结成小事未免也太乐观了些。
“师兄,我这就将被子拿出去晒。”
莫然似乎是愧疚的厉害,此时一把扯过我的被子便走出去,瞧着营帐上瞬间铺上了一块方形阴影,就是他将被子扑在了营帐外面。
“诶,胖子,那是谁的被子啊?是不是你尿床了?”
营帐左边两个身影的谈话我听得是真真切切。此时下意识的低头望了望自己,很好,那水扬的甚低,正是将腰部下面打湿了一片,今日这个尿床的八卦怕是我不接也得接了。
那三个人影走进来,低头向我问安,却是一齐愣在那里,许久才讷讷的抬起头来,一脸木然的回到各自床榻上。
就是在三个人异样的眼光和谁都不敢说话的诡异气氛中,我与莫然盘坐在床榻上坐了一夜。现在似乎已经晨起,一抹金色的阳光打在营帐上,我的脑子里却还都是一夜中飘来飘去的虫子身影。
莫然已经倒在我的胳膊上睡熟了,只是这孩子睡着后还有骑被子的习惯,如今那有什么被子,便是一个膝盖一直往我的胸口顶,我记得我是没有反抗的,前一夜的摧残已经让我的底线降低了许多。
“诶,你看,他们有人尿床了?哈哈哈......”
够了,这个营帐我待不下去了,若是再待下去,怕是将这伙平策军杀死的不是什么魔女而是本尊了。
我将莫然摇醒,又从后面的衣架上将道袍取下来穿好,走出营帐望着东方的那抹鱼肚白。
身后有人在向我问好,可是我一点都不好。我深深喘息了一口气,将青玄召出,一脚蹬在地上,朝着聚灵谷深处飞身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