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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素质太差,异能动用过度,便会透支身体,用无线电波传送形式再度骚扰副市长大人后,叶缘已经累得连走路的力气也没有了,丁波只好把她送回家。
一路上叶缘虽然沉默,却也在等他的问话,然而一直到家门口,丁波都没有说一句话。
她不解:“你不该有很多疑问吗?”
今天的她,再度剖解了关于磁电的感应骚扰程度,并且丝毫不忌讳有人在场。
她原以为,像丁波这般心机深沉的人,是该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他不像是个能忍受未知危险缠身的人。
丁波听得这话,嘴角牵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扭头抛给她一个妩媚的眼神。“小家伙,你愿意信我,这不就够了?”
即使周边的人都不知道,他却明白这拥有一副萝莉表皮的家伙提防心有多重。
今晚这样虚弱的情况下,要是他有丝毫对她不利的心思,她必死无疑。
一个人愿意把她的后背给你,还有什么可纠结的?
谁都有自己不愿意对外诉说的秘密,他自己也是,就算满心好奇,也得留给对方足够尊重的*权。
她要是愿意告诉他,他自然高兴听;不愿意告诉他,只要不对他有害,探究太多着实也没多大意义。再且,就算他问,她也未必肯说。
他才懒得把心思放在无用功上。
叶缘眼神闪了闪,一缕笑意爬上眉梢,轻声道:“进去吧。”
他说得也没错,她戒备心确实很强。
就像今晚,其实是个试炼,纵然虚弱,但他要真敢对她不利,要他吃点苦头她还是做得到的。
谁知道他竟然是这样的心思。
这样的伙伴,可以合作。
火炉前,李莲正在炸米花,只是炉里的火已灭,锅里的油已平,她犹自不觉,一手拿着漏勺,一手拿着筷子,怔愣愣地望着某一处,神色涣散,面颊泪犹未干。
本想悄悄上楼的叶缘一下子心头如梗了东西,难受得紧。她拍了拍丁波后背,丁波把她放在门口,见李莲并没有发现他,在叶缘示意下,转身离开了。
“妈。”叶缘走过去,挽住母亲的胳膊。
“怎么还没睡?”见到女儿,李莲急忙抬袖抹脸,露出一个牵强的微笑,“实在困的话,这里有妈妈守着就行了,天亮后妈会第一时间喊你起床喝聪明水。”
喝聪明水是杏花村的一种风俗,村里的人都信奉开年黎明破晓后第一个到溪边喝水的人,会喝到最干净最纯粹的溪水,会耳聪目明智慧机灵,读书好成绩棒。
只是,别说如今垃圾往河里乱扔导致河水已经不干净,那水喝了人不但不聪明反而对身体有害,现在她们可是在城里,城里哪来的小河小溪?
她眨巴眼,将脑袋靠在母亲肩膀上。“妈,你是想到爸爸了吗?”
之前跟陈淑慧叶凯那俩极品吵架,她一时不慎把爸爸的事情抖了出来,当时就看到母亲神色有些不对,也不知道母亲有没有往心里去。
有些事情她知道,但真相说出来却是伤人的。
“是啊。”李莲将她搂在怀里,目光中带着淡淡的忧伤,“他要是在的话,会陪着我们守岁,会带你去放烟花炮响,我们一家子和和美美,不会有人敢嘲笑我们,更不会有人敢欺负我们,家里缺个主事的男人,真是太不方便了。”
叶缘没有插话,暗自腹诽,叶家的男丁都不是好东西,她爸爸那个老混蛋如今在某个角落抱着娇妻爱子风流快活着,根本不值得李莲去记挂。
她仍记得前世里,她有次出使任务假公济私偷偷查过叶非的资料,才发现当年矿区塌陷事件里叶非死亡是假的,在1997年他以吴飞的名义与石油大亨千金白馥梅结成连理,同年育有一子吴穹。她后来有找过他,那时他已经白发苍苍,并承认叶家发生的所有事情他一直都有关注。
一直都有关注,却从未插手。
1995年,母亲因为矿区事故悲痛成疾,倔着一口气背着她出远门寻夫,一路走一路晕,最终还是确认噩耗,差点哭瞎眼睛;同年,邻里乡里都说母亲克夫,背后说尽了坏话,更有流氓过来调戏,母亲拿着扁担将人打走,却被污蔑凶悍。
1996年,家里缺乏主要劳动力,母亲求邻求亲无人帮忙,自己拖着爬犁赶着牛去犁地,力气过小又不会掌控技巧,被公牛连人带犁在泥田里拖出去老远,头上脸上衣服上全是湿哒哒的脏水。同年,家里冬天屋顶漏雨,怕黑的母亲披着薄膜布爬上屋瓦修,被雷吓得从高处滚下来扭了腰;冬天没有柴火烧,附近山林的干柴火都被村里的汉子们砍收了,母亲不忍她受冻,爬了三座山背回十几筐杉木叶板栗树叶取暖,于是新年毛毛虫爬了一屋子,把她们吓得够呛。
1997年,田里的稻米生长不好,母亲背上杀虫喷雾剂敌敌畏来回扫虫好几次,来到家后吐了又吐,可那年稻米还是收成不好;家里的菜因土壤贫瘠而干涸,母亲瘦弱的肩膀挑着粪桶辛苦灌溉,那年还是没菜吃;小伙伴们都去上学了,她去放牛冬天衣服还破了好几个洞,母亲就把自己的好衣服裁剪下来给她缝做新衣,手因常做粗活而生厚茧,又因常碰冷水而长了一个又一个冻疮。
1998年,在奶奶徐爱华所谓好心的怂恿下,叶凯陈淑慧正大光明霸占了她们分家后自己的田地屋子,两家重新并成一家,从此母亲在叶家再没有说话权,一年到头全是低头做人,终日忙忙碌碌受气吃不饱穿不暖。
1999年,她因为年幼无知炫耀千里眼,被叶路带领小伙伴羞辱人身攻击,更上升母亲,她气不过跟叶路扭打,陈淑慧闻声赶来不由分说对着她一番痛打,母亲因护她而被徐爱华罚在祠堂里跪了一天,饿了一天。
2000年,……
这些时候,叶非在哪儿呢?换了身份,重新做人,娶了娇妻,还有了所谓传宗接代延续的香火。
她们的事情,他不是不知道,只是不愿插手,只是不肯搭理。
这样的人,可对得起当年对母亲的誓言,有什么资格得到母亲全心全意的爱?
所以尽管知道父亲还在,但在她心里,却是真正死了的。
“妈,没事,都会过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