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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枫自己觉得一直都十分克制,没想到还是把自己的监察员给招来了。
驾驶位上的这个女子,表面热烈如火,好像要把人燃烧起来一样。但秦枫却十分清楚地知道,这个女子的心比铁石还要坚硬,血比寒潭还要冷寂。
要是夏天最热的时候,坐在这个女子身边,立刻就有了穿棉袄的冲动。
不错,秦枫的确是已经退役,但并不是说他就真真正正地自由了。就像一些特殊部门工作人员,离职的时候都有一定的脱密期一样,秦枫也不例外,甚至还要更加严厉一些。负责监察秦枫的,就是旁边这个女子。
同时,这个女子还是与秦枫同属一组的,九尾、白狐!
狐有九尾,白狐第九!这个女子的排名,还在七尾银狐秦枫之上。
身为秦枫的监察员,白狐会一直默默监察秦枫的所作所为,直到评估出秦枫对社会的危害性,减到最低之后,白狐就会向上头交一份报告。也只有到了那个时候,秦枫才算是真正恢复了自由身。
可是,白狐的出现,让秦枫有了一些不祥的预感。一般来说,监察员和监察对象之间,是不会见面的。除非是监察对象违反了一些规定,监察员才会跑出来,进行指引。
车厢中的五个技术员,此时已经进入了昏睡之中,并没有见到这一幕。当然,就算他们还醒着,也绝对听不到秦枫和白狐之间的谈话。
“有什么事情就说吧。”秦枫哀叹一声,认命地说道。
“噗嗤!”白狐轻笑起来,说道,“这么久没见,连招呼都不和我打一个?”白狐的声音中充满了魅惑。可惜的是,秦枫对白狐知根知底,对此无动于衷。
白狐大感没趣,这才进入了正题,说道:“最近你可真没有消停过,走到哪里,都会掀起一阵风雨,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你以为我想。难道被人找上门,我也只能挨打不成?”秦枫一脸的无辜状,说道。
“这话和我说没用,监察委员会的人,可是正等着你犯错呢。”白狐并没有怀疑秦枫的说辞,秦枫最近闹出来的事情,白狐也都一清二楚,知道秦枫的确是已经十分克制。
秦枫惊叫一声,说道:“不是吧!事情都过去那么多年了,那些老头子还这么记仇?”
白狐瞥了秦枫一眼,没好气地说道:“怎么我记忆中,那件事情才过去了一年。”说是过了一年,但就算是现在,提起那件事情,都好像是刚发生一样。白狐暗叹了一声,如果不是那件事情,说不定银狐还不会退役吧。
秦枫的退役,既有自己的选择,也有外力的逼迫,哪一种力量占据的比例更大一些,只怕就连秦枫自己都说不清楚。
“地方上的事情,远比你想象中更复杂,以后做事情的时候,三思而后行,不要太过冲动。”沉默片刻之后,白狐又忍不住叮嘱了一句。
白狐没有告诉秦枫的是,因为最近秦枫闹出来的事情,她都被上面好好地训斥了一顿。
“这么说,你这次过来,不是要追究我责任的?”秦枫喜出望外,没想到这竟然只是虚惊一场。
白狐想了想,说道:“这算是一次预警吧,要是下次我再出现,你就该倒霉了。”白狐的心里有些矛盾,一方面她想要和秦枫见面,但因为两者身份的关系,却又让她不得不望而却步。这次前来见秦枫,虽然大部分是为了公务,但其中,何尝没有夹杂白狐自己的私人情绪。
可惜的是,秦枫就像一块木头一样,完全不解风情。然而,也只有秦枫明白,自己心中在想什么,但他却并不打算说出来。
五个技术员醒来的时候,发觉他们正坐在公交车站旁的椅子上,脑海中有些断片,就像是喝醉酒之后的后遗症一样。
“你们总算是醒了。”秦枫坐在五人中间,正捧着一份不知道几天前的报纸看得津津有味,说道,“这次滨海之行,你们的确是辛苦了。这样,今天就不用回公司,好好休息一下。”
“多谢秦总。”五个技术员喜出望外,不一会就作鸟兽散。
秦枫坐在椅子上没有动弹,陷入了沉思之中。白狐的出现,绝对没有那么简单,看来自己退役,还是没有能够让那些人心中消气。恰恰相反,那些人应该更加蠢蠢欲动了吧。
秦枫目光坚定,斗志昂扬,并没有因为头顶可能出现,遮天蔽日的乌云而觉得气馁。
战斗,已经成为了秦枫的本能,融入了血脉之中。任何敢向他发起挑衅的人和势力,都得先为自己准备好一副棺材。
“叮铃!”秦枫的电话响了起来,却是一个陌生号码。
“我是王洪。”
接通之后,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原本应该沉稳的声音,来自西京国保队长王洪。但是现在,王洪的声音中却有些焦急的意味。
“嗯。”秦枫心中一跳,应了一声。
“萧翎出事了。”王洪的下一句话,立刻让秦枫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吓了等车的人群一跳。秦枫却恍然未觉,心中百味呈杂。
很快,秦枫冷静下来,说道:“萧翎在哪里?我现在就过来。”
王洪的声音,隔了五秒才传过来,说道:“你在上次那个训练营门口等我。”显然,萧翎现在所在的地方,并不那么方便说。
“好!”
秦枫飞奔几步,将一个正准备坐上出租车的女子一拽,抢先坐上了车,然后对着司机大喝一声:
“开车!”
嗖!
出租车司机被秦枫这么一吓,哪里还敢迟疑,连忙一脚油门踩了下去。
秦枫满含歉意地朝着车外那个女子看了一眼,微微点头,表示感谢。
然而,在那个女子看来,秦枫这完全是一副嘲讽的面容,顿时恨得牙痒痒,将秦枫的相貌牢牢记住,等到再遇上秦枫之后,肯定会给秦枫一个好看。
实话说,秦枫都觉得自己这件事情做得有些过火,但实在是事态紧急,他也顾不得这许多了。甚至于,秦枫连那个女子的容貌都没有看得清楚,心里一直惦念着萧翎的安危。
在金钱和拳头的威胁之下,出租车司机不敢废话,油门踩到底,硬是将一辆破破烂烂的出租车,开出了赛车的味道。司机是一个二十岁左右的长发青年,看上去倒是和陈琦几兄弟有一拼。
然而,这个司机和陈琦他们的生活,却是一个在天,一个在地。
下了车之后,秦枫把司机叫住,说道:“有名片没有,给我一张。”别的不说,就这个长发青年的高超车技,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用得上。
“啊,好。”
长发青年心中一个激灵,等听到秦枫不是准备大劫之后,随手把烟盒撕下一片,拿出圆珠笔在上面写了一排数字。秦枫随手接过,揣在了衣兜里。他本就是一时兴起,就算这个号码是空号什么的,也无关紧要。
在长发青年注视的目光中,秦枫走到了有军人站岗的训练营前。不一会,秦枫就上了一辆越野车,扬长而去。长发青年这才嘘了一口气,可随即心中又有一些兴奋,不知道秦枫的出现,会给他的生活带来什么样的改变。
也或者,秦枫转眼之间,就会把那简陋的名片,丢出车窗外。长发青年顿时有些患得患失起来。
此时的秦枫,显然也没空去想这些问题,看了看一脸严肃的王洪,问道:“怎么回事?”
王洪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道:“上次我们为什么出现在训练营,你知道吧。”
秦枫点了点头,说道:“知道一些,但不清楚。”萧翎当时提过一句,说是什么任务失败才被发配到训练营。
“那一次,我们得到线索,说在西京有军火交易。结果我们找上门去,却中了埋伏,有两个外勤还当初被炸死。不过,那些军火贩子,也被击毙五个,全都是通缉要犯。”王洪徐徐说道,迟迟没有进入主题。
秦枫也彻底冷静下来,说道:“是哪里出了问题?”既然被人埋伏,那就说明线报应该没有问题,而是在执行任务的时候走漏了风声,以至于那些进行军火交易的人,来不及撤走,只得和国保的人硬撼。
像这种情况,内部泄密的概率十分之高。
“正如你想的一样,或许是我们内部出了问题。”王洪有些苦涩地说道,身为国保一队的队长,出了这样的事情,他有着推卸不了的责任,“萧翎收到线报,说是有关内鬼的消息,然后她就独自前去赴约。”
“等我得到消息赶过去的时候,萧翎胸口中了一枪。”
秦枫面沉如水,仔细倾听。
“根据分析,打中萧翎的短枪,是一个职业杀手‘夜枭’所有。”王洪颇有深意地看了秦枫一眼,说道,“可是在不久之前,‘夜枭’就已经失踪了。”
一个职业杀手又怎么可能无缘无故的失踪,王洪这么说,显然是认定“夜枭”已经死了。这一点,秦枫也可以证实,因为当时他就在场,亲眼见到“夜枭”的尸身。也就是说,这件事情应该和风口堂脱不了干系。
不过,秦枫并没有表现出来,而是急切地问道:“萧翎现在怎么样了?”这个问题才是秦枫目前最关心的,其他都可以暂时置之不理。
“已经度过了危险期,但是还没有醒过来。”王洪看出了秦枫的担忧,继续说道,“安全方面你也不用担心,随时都有一组人守在病房前。”
秦枫苦笑着说道:“你自己也说过,可能有内鬼存在。”秦枫最担心的是,萧翎真的拿到了关于内鬼的情报,那么内鬼就肯定会伺机刺杀萧翎。从目前的情况来看,这个可能性十分之大。
要不然,那柄属于“夜枭”的防身手枪,又怎么可能轻易动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