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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浅确定,这里,的的确确是她的家,她不会认错。
那么,这一室的家私家电,到底是从何而来?冉馨月离开那会,她分明记得很清楚,整间屋子都被冉馨月搬空了,什么都没有剩下才是。
她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发现并非自己的幻觉。
忍不住抬步走了进去,她环视了一周,每一个角落,小至摆设品以及一些日常用品,都跟之前的一模一样,没有丝毫的差别砦。
能如此了解她家的人,除了那一个男人,根本就没有其他人。
其实,到底还是有一点改变的。
余光不经意地瞟到了那面墙,墙上挂着一幅偌大的照片,用相框裱着。
她的注意力全部都集中在那幅照片上,她认得,那是冉馨月离开后,她来到容家,发现只剩下这么的一张照片鳏。
而这张照片,本来就只有巴掌大,但她记得很清楚,那是他们容家唯一的合照。
当时,她看着空无一人的屋子,却只有这么一张照片被孤零零地落下,那种感觉,她至今仍然记得很清楚。
却从没想过,那时的照片,如今被裱起挂在墙上。
照片中,他们三人都笑得尤为的灿烂,那时的自己,还有几分青涩,容寇北也没那么嗜赌,甚至就连冉馨月也还在,没有背对着他们出轨。
她看着照片,眼眶不禁湿润了起来。
她不知道为什么楚奚要为她做这一些,明明,那个男人根本就不爱她,但是,他做的很多事情,却都在无形之中勾动了她的心。这样的煎熬,这样的折磨,令她当真快要疯掉了。
小米粒疑惑地看着她,似乎是不懂妈妈为什么要哭。
容浅擦干了眼角的泪,本来,按照她以往的性格,楚奚为她做的这一切,她是绝对不会收下的,但如今,她也不再像当初那么倔,毕竟现在的她没有了倔傲的本钱。所以,这一些,她到底还是选择了接受。
她带着小米粒走进了房间,将他哄睡,这才开始整理自己带过来的衣物。
之后,她便打算打扫一下屋子,但几番下来,她发现这屋子根本就是一尘不染,想来,那个男人是定期都会让人过来打扫屋子。
这倒省了她不少的工夫。
她站在客厅的中央,虽然,屋子是恢复原来的模样了,甚至连一点差异都没有,但她心里明白,很多事情都已经不再一样了。
就好像,冉馨月不会再活生生地站在她的面前,用那一脸的宠溺望着她,喊她“浅浅”了。
外头,夜幕已经慢慢开始降临了。
她打开冰箱看了下,决定还是要下楼去买些新鲜的蔬果,可她又想起了小米粒正在房里睡觉。
她是不可能把小米粒单独一个人放在家里的,正犹豫不决的时候,门铃却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
容浅一愣,她今天才刚刚搬了回来,知道她在这里的人不多,她实在想象不到究竟是谁过来。
她走过去把门打开,门外站着的,竟是月嫂。
月嫂一手拿着行李,一手拿着一些蔬菜,笑着看着容浅。
“太太,我来投靠你了。”
容浅有些不明所以,月嫂趁机钻了进来,把手边的东西放下。
“太太你走了以后,先生就把我辞退了,我没地方去,就唯有来投靠你了……太太,你应该会收留我吧?我实在不能没有工作啊!工资方面,你想给多少都行的!”
月嫂满眼期盼地看着她,并没有将自己过来的真正原因告诉她。
容浅显得有些为难,之后的事情,她还没细想,她也没料到,自己前脚一走,月嫂后脚就被辞退了。
原以为楚奚不会把她辞退才是,到底,还是她错估了。
不过,她确实有想过要找人来照料家事,最重要的是要替她照顾小米粒。在御庭的时候,小米粒都是由月嫂来照顾的,如今再由月嫂来接手,她自是放心得很。
因此,她只思索了一下,便答应了下来。
“我虽然不能给你在御庭原有的那样的工资,但一半的话我还是付得起的,希望你莫要嫌弃了。”
闻言,月嫂连忙摆了摆手。
“不嫌弃不嫌弃!能给我一份工作我就很满意了!太太你放心,往后不管家事还是照顾孩子,都有我在!”
容浅点头,想到了什么,又低着声音开口。
“对了,以后你就别叫我太太了,直接叫我的名字吧!”
月嫂瞪大了眼,说什么都不答应。
“不行不行!我不能这么没分寸!要不,我就唤你小姐吧!”
见她执意,容浅也没再多说些什么。
这屋子本来就有好几间房间,容浅将其中一间给了她,月嫂道了声谢,把行李放好以后,就到厨房去做饭了。
她看着窗外渐渐暗下来的天色,想起了什么,把放在
旁边的手机拿了起来。
手机这段时间一直都被楚奚藏了起来,现在更是关机的状态,她按下开机键,不消一会儿,铃声就不断地响起。
她看了一眼,大多数都是陌宛和景卿的电话。
她的眼眸微弯,想来,这小妮子应该是着急的,毕竟她“失踪”了那么久,肯定是急疯了吧?
她如此想着,便翻出了陌宛的号码,拨了过去。
没想,才响了一声,那头就立即被接了起来了。
“浅浅?”
电话那头,陌宛的声音带着一丝小心翼翼,就好像在害怕些什么。
容浅禁不住笑弯了眼,“是我。”
听见久违的好友的声音,陌宛是直到好半晌以后才反应过来,接着,就是一连串的问题拷问,隐约的,还能听见她的哭腔。
直到挂断了电话以后,容浅不由得摇了摇头。
她是真的没有想到,陌宛会那么担心她,如果可以的话,她真的很想从御庭出来以后就立刻联系她,但是,当时她怕会被楚奚找到,便只能狠下心来谁都不联系。
如今,她终于得以联系陌宛了,也难为陌宛那么惦记着她。
容浅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不多时,月嫂从厨房里探出头来,说是做好饭了。
她正准备起身过去,没想,门铃又响了。
连带着的,还有陌宛风风火火的呼叫声。
“浅浅!浅浅!我们来了!快开门呀!”
容浅摇了摇头,她是想到陌宛会过来,可是她没想到竟然才刚挂断了电话就立即往这里赶。
她立即便走过去开门,,门外,陌宛的眼眶泛红,见到她的一瞬间立即就将她紧紧抱住,大声地痛哭了起来。
在她的身后,一如既往地跟随着景卿。
她自然也看出了景卿眼底的那抹担忧,她便安慰陌宛,边对他们道歉。
“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
陌宛是哭到止不住声,抽泣着说话。
“浅浅,你不知道我这段时间到底是怎么走过来的……我好担心你啊!我天天都在想,你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我每隔几天都会去御庭闹,好多次都想冲上楼去……楚奚那个混蛋,竟然骗我们说你生病了!哪有人病那么久的?而且还不许我们去见!这是哪门子的道理?我恨死他了!不过幸好你没事,见到你没事,我总算是放心了……”
陌宛唠唠叨叨说了很多,到了最后,就连景卿都有些受不了了,强行将她从容浅的身边扯开,用衣袖帮她抹掉了脸上的泪。
“好了,别哭了,我们进去吧!杵在这门口大哭,也不怕被人笑话。”
容浅连忙侧过身,把他们迎进来。
“你们应该还没吃饭吧?月嫂刚好做了饭菜,你们也吃一点吧!”
三人走进屋内,月嫂自然是认得他们的,连忙好生招呼,把饭菜端上桌以后,又立即钻进厨房打算多做几道菜了。
陌宛抽了抽鼻子,这下见到她,自己心头的那块重石终于得以放下了,拿起筷碗就开始大块垛然了起来。
容浅不时往她碗里夹些菜,景卿吃了几口,抬起头看她。
“这段日子,你去哪了?”
听见他这么问,陌宛也立即竖高了耳朵。
容浅放下筷子,对于他们,她是不打算隐瞒的,因此,便将所有的事都告诉了他们。
陌宛越往下听,便越是愤怒。
到了最后,她禁不住拍案而起。
“所以我就说那楚奚不是什么好东西!他把浅浅当成了什么?囚犯吗?竟然还用脚链把她给锁起来!?”
一旁,就连景卿也蹙起了眉头。
他是真的没有想过,楚奚会这么对待容浅。
反倒是容浅,坐在那里没有吭声。
对她来说,那些事如今已经过去了,或许当初,她确实也是极为愤怒,但至今,她已经出来了,自然也不会再去回想被锁在房间里的那段日子。
但是,并不代表陌宛听了以后就能当作玩笑般转眼就忘。
“我就觉得奇怪!楚奚那时候说什么都不让我们上去见你!而且,据我所知,不仅仅是我们,甚至就连他爸想要见你,他都是不放行。说什么生病了,谁相信啊?楚奚这混蛋真是龌龊!不旦跟柳微澜纠缠不清,还非要把你绑在身边!这样的男人,早些离开早些解脱!”
她突然又想起了什么,稍微迟疑了下,而后望向容浅。
“浅浅,你最近有看过报纸吗?”
容浅又怎么会不知道她想提的到底是什么事?
她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可有可无的笑,似乎,就好像那件事对她根本就造成不了什么影响。
“如果你是想说楚奚和柳微澜要结婚的消息,我是知道的。而且,我今天白天的时候曾经回去过御庭,碰见了楚奚,看来
,结婚的事是确有其事。”
陌宛倏然瞪大了眼。
“一直都只有柳微澜自己出来说,我还以为只是柳微澜自己造谣呢!没想到……不过没关系,浅浅,这样一来,你就能跟他离婚了!离婚以后,我给你介绍对象!包管比楚奚要好上一百倍一千倍!”
容浅但笑不语。
吃过饭后,两人都逗留了许久,直至接近凌晨了,景卿正欲起身跟陌宛一起告辞,没想,这小妮子竟然对着他挥手告别。
“慢走!路上小心!”
景卿揉了揉额头,这阵势,很显然的就是陌宛已经决定要留下来了。
容浅斜睨了陌宛一眼。
“你不回去吗?”
陌宛昂起了头,无辜地眨巴眨巴眼睛。
“我没说过我要回去啊!”
景卿知道这一个月以来,陌宛每每想到容浅都是以泪洗面,自然也明白她此刻终于见到自己好友的那种不舍。因此,他也没有多说些什么,只叮嘱了几句,就离开了。
等到景卿离开后,容浅才没好气地开口。
“我又不会跑了,你在担心什么?你瞧瞧你家景卿,离开时的眼神有多哀怨?难道你也不会心疼吗?”
陌宛摸了摸自个儿的鼻子。
“心疼什么啊?那家伙就会装模作样,你别看他那样,指不定我今晚不回去,他还乐意的很呢!”
容浅摇了摇头,对这两个人实在没了办法。
小米粒醒过一会儿,陌宛抱着孩子跟孩子一起玩,不时哄着他想让他学会叫“干妈”,容浅笑了笑,也没有阻止,不一会儿,就去洗澡了。
夜深人静,月嫂把小米粒带去睡觉了,她们俩也躺在了床上,房间内并没有开灯,周遭安静得似乎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清楚听见。
陌宛翻了个身,正面平躺着,沉默了好半晌,忍不住开口。
“浅浅,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你能坦白点回答我的问题吗?”
其实,容浅也没有睡,此时听见了她的话,没有多想,便轻声地“恩”了一句。
虽然,黑暗之中并没能看见彼此,但是,陌宛的声音还是无比清晰地传了过来。
“浅浅,楚奚把你锁住的那时候,你恨他吗?”
容浅看着天花板,恨吗?她恨楚奚吗?或许,是恨的吧?所以,才会以那种方式来折磨自己,只因为她知道,她在折磨着自己的同时,也在折磨着他。
“当然恨。那会儿,我把房间里所有的东西都砸了个精光,想了无数个逃离的办法,但到了最后才发现,我根本就逃不了。他的目的只是要把我留下,他也曾经说过,倘若我留下,不再提离婚的事,那么,他就会放了我。”
听见她的话,陌宛良久都没有吭声,似乎,是在幻想着那样的画面。
直到好几分钟以后,她才哽咽着声音说话。
“那么现在呢?现在你恨他吗?他要跟柳微澜结婚了,我知道,你心里肯定会觉得难受。”
容浅阖了阖眼,吐出了一口浊气。
“在刚刚知道的时候,我确实很难受,说真的,我猜不透他的心,我根本就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么,为什么不肯放了我,却又要跟柳微澜在一起。我想过无数的可能,但他每一次对我所做的事,都教我寒心。到了最后,我只能安慰自己,我不是非他不可,离开了他,我依然能活得好好的。”
闻言,陌宛坐起身来,黑暗之中,那双眼睛尤为明亮。
“对!浅浅,你没了他,也能活得好好的,你也不是非他不可。既然之前你猜不透他的心,那么,往后你都别猜了!这样猜来猜去,太累了!如果一段感情一段婚姻这么累,那还不如早些结束。而且现在,他既然已经作出了要跟柳微澜结婚的决定,那么,我觉得你也应该下定决心忘记楚奚这个男人,好好地过你自己的生活。”
她看着她,笑着点了点头。
翌日一早,两人睡到了接近中午的时候才起来,很显然的就是聊了一通宵的结果。
之前,容浅暂时休假,是因为手伤的缘故,如今,她的手伤已经好了,陌宛便提议她重新上班,容浅答应了下来,随后,陌宛又提议说出去逛逛,既然决定了要重新开始,那么,就该添身新行头,算是来个好的开始。
容浅见她这么雀跃,便也没有拒绝。
两人换了身衣服,将小米粒交由月嫂来带,就一起出了门。
开了半个钟头的车,陌宛才确定在一间大商场前让她停下车来,随后,两人将车子停好以后便下了车。
这附近多的是卖衣服的地方,其中,还有几间有名气的婚纱店,陌宛拉着她一直到处去看,力求找到一间最适合容浅的。
容浅也没说些什么,时不时与陌宛说说笑笑的。
两人正聊得热络,冷不防,她的身形一顿。
陌宛自然也注
意到了,便顺着她的视线望了过去。
这一看可不得了,她远远地便瞧见那台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Koenigsegg,而且,还是停在一间婚纱店前。
这情景,可惹毛了陌宛。
这Koenigsegg停在婚纱店前到底是什么意思,但凡是聪明一点的人都知道了。
她瞪大了眼,没有多作考虑,就抬起步伐走了过去。
当容浅回过神来的时候,这小妮子已经走到好几米远了。
见状,她连忙跟了上去。
陌宛直接就走到婚纱店前,但是,她没有进去,而是站在门口的地方,透过那扇玻璃门,她可以清楚地看见那里头的两抹身影。
她的胸口因为怒气而不断起伏,怎么都想不到,今个儿出来,竟然会遇见那两个人。
容浅匆匆赶了上来,拽住了她的手。
“陌宛,我们走吧!”
可是,陌宛说什么都不肯走,仍然死死地盯着里头的那两个人。如果眼神可以把人给杀死的话,那两个人已经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或许,是她的目光太过刺眼,婚纱店里头,柳微澜不经意地朝这边望了过来,看见店外的她们显然吃了一惊,而后,也不知道在寻思些什么,竟然堂而皇之地走了出来。
她打开了门,目光在陌宛和容浅之间游移,然后,她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浅笑。
“这不上楚太太吗……噢不对,你快要不是楚太太了,怎么会这么巧在这里遇见你?既然这么有缘,那么你们赶快进来吧!我和楚奚正烦恼着不知道该选择哪一套礼服呢!要不,你们帮帮我们?”
这样的话,是陌宛听不得的,她正欲发作,旁边,容浅暗地里拉扯了她一下。
随后,她抬起头面无表情地看着一脸得意的柳微澜。
“不用了,我们赶时间。”
虽然她们都这么说了,但并不代表柳微澜就会轻易地放过这个羞辱她的好机会。
柳微澜嘴角的笑愈发地猖狂,隐约的,还带着一丝讥讽。
“是真的赶时间还是没有胆子?容浅,我记得之前,你挺有底气地跟我说过,就算我再怎么折腾,也动摇不了你楚太太的地位,不是么?那你现在觉得,我能动摇到你的地位了吗?”
说完,还笑了出声。
陌宛激得受不了,便拉着容浅大步地往里头迈。
“进去就进去!谁怕谁啊?!”
容浅好几次想拒绝,但话还没说出口,人就已经被陌宛给拉了进去。
婚纱店里,楚奚也在,此时见到她们,他的眉头不漏痕迹地蹙了一下。
他还没说些什么,柳微澜就凑了过去,亲昵地挽住了他的胳膊,一副撒娇的小女人模样。
“楚奚,我刚刚见到她们在外面,就邀请她们进来帮我们看看应该选那些礼服了,你应该不会介意吧?”
楚奚没有吭声,他的目光若有似无地飘向了容浅那边,相反的,容浅偏过了脸,一脸的兴致缺缺。
只是她的心里,却是淌着血。
记得她跟楚奚的婚姻,在最开始的时候,只是登记了而已,根本就没有举行过婚礼。试问在这个世界上,有多少女人是不想披着洁白无暇的婚纱嫁给自己爱的那个人的?
可是那时候,楚奚向她提出了两人之约,他们被迫秘婚,自然,举行婚礼的事,便成了遥遥无期的事。
而在之后,楚奚也曾经跟她提起过要补办婚礼。
如今再想起,觉得当真是可笑极了。
他到底,还是没有跟她补办婚礼,倒是与另一个女人,要举办只属于他们的婚礼了。
从开始到现在,她始终都是一个局外人的角色。
她也永远不会如自己所希望的那般,披着她最爱的白纱,嫁给她爱的楚奚了。
柳微澜要的,就是这样威武的画面感。
旁边,婚纱店的人拿起了一套曳尾的长婚纱给她看,她装做烦恼的样子,然后,转眸看向了她们。
“我和楚奚的婚姻已经决定要在双城最大的那间酒店举行,邀请我们认识的人,大概会开一百多桌吧?我也准备了你们的请帖呢!下次就给你们寄去,希望你们能过来祝福我和楚奚。”
她说到最后的时候,眼睛是直直地盯着容浅的。
容浅也明白,她的话无非就是说给她听,然而,她的表情却是淡淡的,似乎根本就提不起兴趣来。
“柳微澜,若是我说我会来,你还敢让我去吗?”
柳微澜的脸色一僵,她是怎么都没想到她会这么说的,她以为,见到她和楚奚结婚,容浅该是能有多远就躲多远的。她也不是怕她当真会来婚宴,她只是怕会发生一些她不愿意发生的事。
所以然,她故意扯开了话题。
“这个先不说,你们来帮我看看,这婚纱怎么样?应
该很配我吧?到时候那会场很大,还会有很长的红地毯,我想要曳尾的婚纱,到时候前面有两个小花童,会场到处都是粉色的气球还有花瓣,那场景应该不错吧?”
说着,她还故意顿了顿。
“对了,我们还讨论过要哪去度蜜月呢!我的意思是到希腊去,那边的建筑物我很喜欢,但是这个季节去,感觉又有点冷,你们说,我和楚奚应该去哪度蜜月会比较好呢?”
容浅没有说话,柳微澜见她沉默,便说得更加地兴奋。
“我还想过以后我和楚奚应该生几个孩子呢!我是打算给他生一儿一女,毕竟要子女成双才吉利嘛!就连名字我都取好了……”
旁边,陌宛是再也听不进去了。
她的唇角勾起了一抹冷笑,目光阴寒地看着这个女人。
“哟,想得还真够长远的啊!我倒是好奇一件事,你们是打算什么时候举行婚礼呢?又是打算什么时候去登记呢?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楚奚现在还没跟容浅离婚吧?你这些白日梦,作得还真早啊!”
柳微澜咬紧了下唇,登记的事,是她现在的痛,就算楚奚已经跟她说了结婚的事,但是,登记一事却是连提都没有提。记得有一次,她忍不住向楚奚提了出来,没想,楚奚却是一点想要跟她登记的意思都没有。
当然,这一些她是不可能让她们知道的。
所以,她仰起了头,一脸的不可一世。
“结婚的事都已经是砧板上的事了,难道登记还远吗?我倒是觉得可怜了容小姐呢!以前千方百计地想要得到楚奚,好不容易得到了,现在终于还是要失去了。这叫什么?这应该叫作‘不属于你的东西,不管过了多久,都不属于你’的吧?还真是贴切呢!容小姐,你说是不是?”
“你!”
陌宛可听不得这么的话,她这些话无非就是在羞辱容浅,她这个好友是第一个不依。
她挡在了容浅的面前,怒视着这个女人。
“你以为你什么货色?充其量的,你就是个小三!插足了别人的婚姻,抢了别人的老公,现在竟然还这么趾高气扬地说着这种话?我从以前就看你不顺眼了!柳微澜,我告诉你,不是我家浅浅被抛弃了!是我家浅浅不要楚奚了,你才能捡着个现成呢!”
柳微澜可忍受不了,她扬起了手,就想扇她一巴掌。
只是,巴掌还没落下,就被容浅给截住了。
容浅攫住了她的手腕,脸色隐隐有些难看。
她羞辱她,她能忍着,但是,若她想对她的朋友动粗,那么,就休怪她不客气。
她看着柳微澜,一字一句说得很清楚。
“陌宛已经说了,不是他抛弃了我,而是我不要他,所以,你也别在我面前炫耀你那些所谓的幸福,因为,你那些幸福,我根本就不放在眼里。还有,我警告你,不要企图对我朋友做些什么,这是我们三个人之间的事,你别把其他人给掺合进来。你若是招惹了她,我不会放过你。”
说完,她就松开了柳微澜的手。
柳微澜一阵吃痛,正想大骂出口,却见到容浅拉着陌宛转身正欲离开。
只是在离开前,她回过头来看了她一眼。
“柳微澜,你不是想要我的祝福吗?那么,我祝福你们,希望你们以后能够永远‘幸福’。”
随后,她们便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柳微澜气到不行,又想到楚奚还在旁边,便跺了跺脚,依偎在他怀里一脸的委屈。
“楚奚,你看看你前妻,她竟然这样对我……”
然而,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他的眼神给惊住了。
楚奚淡淡地瞥了她一眼,面色清冷地掰开了她的手。
“我跟容浅还没有离婚。”
说完这句,他就大步地迈了出去。
只剩下她一个人杵在那里,面靥是极为的难看。
容浅与陌宛走出了婚纱店,正准备走开,没想,后头却传来了楚奚的声音。
容浅本不想回头,但到底,她还是停下了步伐,扭过头冷漠地看着那个迎面走来的男人,
“楚先生,你有什么事吗?”
男人走到了她的面前,正当她疑惑他到底要做些什么的时候,没想,他竟然突然将一份文件递给了她。
她接过一看,呼吸几乎在一瞬间屏住。
那是一份离婚协议书,最重要的是,上头已经签下了他的名字。
也就是说,只要她也把自己的名字签上去,再递交,他们的夫妻关系就能解除了。
楚奚看着她,声音很淡。
“等你签好字以后就寄给我。”
他既然都已经把话说到这份上了,她若是再多说些什么,就是自讨没趣。
容浅僵硬地扯了扯唇角,将文件塞进了皮包里。
“我知道了,签好以后就寄给你。
”
她说着,就转身离去。
她并没有发现,直至她走得老远,他仍然站在那个地方,目光灼灼地看着她离去的方向,没有收回目光。
经过了这件事以后,两人都没了继续逛街的心情,便早早就打道回府了。
回去以后,容浅细看离婚协议书,才发现楚奚当真是慷慨得很,给她的赡养费可以说是天文数字,甚至,每个月都会给她小米粒的相关费用,并且承诺不会跟她抢小米粒的抚养权。另外,御庭也签到了她的名字,还有几处房业以及SOHO将近一半的股份。
就连陌宛看了以后,也禁不住咋舌。
容浅将离婚协议书看了好几遍,也没有拒绝楚奚要给她的东西,直接就在最下面签下了自己的名字,第二天便寄去了给他。
之后,就只剩下等待了。
自签下了离婚协议书以后,不得不说,她感觉轻松了不少,而这几天,陌宛也留在了她的家里,说是要等到她的生日过了以后再走。
经她这么一提醒,容浅才终于记起,自己的生日就在几日之后。
容浅生日当天,景卿和陌宛都来替她庆祝,景卿买了很大的蛋糕,以及一些吃的喝的,一大堆的东西往她这里搬,说是听从了陌宛的吩咐,不玩到天亮不罢休。
陌宛与月嫂合力将整个屋子转装饰得很漂亮,就连小米粒也被穿上了新衣服,小孩子本来就爱热闹,这会儿也不睡了,特别精神地挥舞着双手。
容浅有些感动,每一年的生日,她都有这两个好朋友陪在身边。记得去年,还有冉馨月会为她庆祝,只是今年,冉馨月已经不在了,想起这些,她就不禁觉得有些难过。
陌宛将蜡烛插在蛋糕上,然后抱着小米粒,大家一起来生日快乐歌。
唱完许愿吹蜡烛,随后,月嫂把屋里的灯重新打开,陌宛抱着她毫不吝啬地在她的脸颊上“啵”了一个。
“浅浅,二十三岁生日快乐!”
她道了声谢,随后,就拿起了刀子开始且蛋糕。
景卿负责拍照,他看着这两个女人笑得甚是开怀,他也禁不住笑弯了眼。
吃过了蛋糕,三人开始聊天,容浅见时间差不多了,就将小米粒交给了月嫂,让她把孩子哄睡。
正聊得欢快,不料,门铃却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
景卿起身去开门,一会儿后,脸色怪异地走了进来。
“浅浅,有人找你。”
容浅听到声音后抬起了头,随即禁不住一愣。
那站在他们面前的,是一个身穿黑色西装的中年男人,他的手里拿着一个公文包,一看就知道是从事律师相关行业的了。
见到这个人,容浅第一个想到的,便是跟楚奚离婚的事。
那人递给她一张自己的名片,她看了看,而后不由得蹙起了眉头。
其实,她是认得楚奚的律师的,但很显然的,面前的人并非楚奚那边的人,而名片上,也显示着这个人是双城最大的律师行里的名律师。
那律师也没说什么废话,开门见山地开口。
“容浅小姐您好,鄙姓林,是您的专属律师。在我这里,有一笔存放了二十三年的遗产,遗产的原主人曾经立下遗嘱,要在您二十三岁,也就是今天,宣布要您来领取这一笔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