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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生可怜样。”狮鹫收回手,输给我不少的灵气,脸色竟然没有一丝的变化,就连气息都平稳如同平常,“自是会帮你,但是我需要你信任我。”
不那么难受后,我仰头靠在身后的床头上,闭上眼睛叹了口气彻底放松下来,“这就太为难我了。”
突然感觉到额头上传来温热的触感,我睁开眼睛就看到狮鹫带着茧子的手心,他的手指轻轻点在我额头的伤口上。我静静的看着他的手心,咬了咬嘴唇直到他收回手我才扭头看他,“你信任我吗?”
狮鹫噗呲笑出声,语气难得愉悦的问我,“这是在玩过家家吗?”
我一时之间,捉摸不出他的这话是什么意思。把话说开之后,我对狮鹫原本怀有稍稍小心翼翼的心思已经消失了,挑眉问他,“这是什么意思?”
狮鹫不过是笑了笑,直接转移话题,“我会信任你,你且养好伤再寻我商讨如何解决这件事情。”
我按住眉间早就暗淡的印记,努力回想茯子告诉我的话,“茯子告诉我,我需要参透那赤金带着丝丝红意的光,才能破天命的局。”
狮鹫欲要转身,听到我的话后,生生停下转身的动作,表情和语气都很诧异,“小殿下?”
我知道狮鹫想问些什么,难受的皱了皱眉最后还是将实话告诉狮鹫,毕竟我要努力去相信他,“他不是真的茯子,不过是天命的分身罢了。”
“那你……”
狮鹫没说完,表情复杂的与我对视。我看到他眼底里的怜悯和怜惜,垂下眼帘避开他的视线,眼眶发红的用力拽着被子,声音有些暗哑道:“我不知道他在哪,只有将这个局破了,我才能再抱抱他。”
我的茯子,好想再抱抱他。
大致是我看起来太难过了,所以狮鹫的语气一下子变得温柔,让我有些适应,“抱歉,我会尽全力协助你破解这个局。”
想了想,我轻轻咬着嘴唇问狮鹫,“你能帮我个忙吗?”
“若是想和红柿谈谈,那就算了吧。”狮鹫仿佛看透我整个人似的,直接明了的继续说,“她不会相信你这个如同玩笑话的真相,记忆被颠覆这种事情,没几个人会信,即使很亲近的人。”
确实如此,我想了想,“你为何会信?”
狮鹫表情丝毫没有变化,摆了摆手手,边往外走边说,“天命没办法篡改我某一部分的记忆。”
狮鹫刚走,嗅闻表情复杂的走了出来,“上仙就不怕狮鹫战神是骗你的吗?”
我抬头看向嗅闻,清秀的小脸上满是担忧的神色。她的话我并不是没有想过,只不过时间早就不允许我试探什么,我现在只想快速解决天命,将茯子找回来好生宠着,“那你呢,你会骗我吗?”
大致是没有料到我这句话,她秀气的小脸稍稍皱着。随即叹了口气伸手轻轻捏了捏我的手背,松开我的手后看着我一字一句的发誓:“嗅闻用生命起誓,这一生将会忠于拾荒者。”
我低头笑出声,最后呼出一口浊气,轻声道:“傻子,放心吧我自有分寸。”
狮鹫说的对,没有几个人轻易就相信我所说的记忆被颠覆一事,不管关系多密切。
再一次看到重弃,是因为她下毒要毒害姬浣被撞破,茯笹震怒让我过去领人。原本想返回赤练洞,但茯笹下令不许我私自离开这里。此时的我,别说莫言了,就连重弃我都打不过。因此我不想为难自己,乖巧的待在殿内好生休养,也拒绝与茯笹见面。
看着昔日我护着的人被天将按在地面上,一身的狼狈让我有些于心不忍。在经过重弃身边时,她突然挣脱天将的束缚,扑过来抱住我的腿,哭得可怜,“尊者请相信我,我并没有下毒害她,我从未有过这种想法。”
“重弃,你的名字是我取的。”我停下脚步,低下头看着满脸泪水很是可怜的重弃,眼底抹不开的是怜悯却无半分昔日的亲昵,“本意是让你懂得舍得,可惜你不曾做得到,甚至是玷污了这个名字。”
重弃的表情极其复杂,就像是别人狠狠甩了一巴掌在她的脸上。我扫视一眼她紧紧抱着我腿的手,笑了笑蹲下身体伸手替她将散在脸庞处的长发捋到耳后,看着她这张惨白不已的脸,“重弃,你为何要背叛我呢?是因为茯笹吗?”
我的声音并没有特意降低,余光看到一旁柔弱依靠在茯笹身上的姬浣脸色顿时变了。我满意的笑了笑,看着眼前一副不知所措的重弃,随后起身就想走到茯笹身边时。重弃猛地拽紧我的腿,声音沙哑难听的唤我的名字:“拾荒上仙,我错了。”
啧,这就怂了吗?
这不是重弃原本的气性,以前的重弃岂会轻易的就服软。
还没等我回话,一旁的姬浣就按奈不住了。她脸色带着几分虚弱的惨白走了过来,与我并肩站着,眼底抹不开的是狠厉的杀气,她似乎在警告重弃道:“重弃仙子,这是胧芷尊者。而你的主子天命才是拾荒者,仙子莫要认错人。”
这句话让重弃的身子轻轻一颤,随后原本拽着我腿的手缓慢的松开,整个人就像是死寂一般瘫坐在地面上,任由站在一旁的天将扣住双手。
我并没说些什么,只不过皱眉看了一眼姬浣,轻啧一声后走到茯笹身边,“不知帝尊唤我来此,所谓何事?”
这般生疏的话,茯笹不悦的蹙眉,随后竟然不顾姬浣在场就伸手握住我的手。自从我体内的灵气骤减之后,我的手一直处于微凉的状态,这猛地被茯笹握住了手,温热的触觉一下子让我有些没办法适应。
我是笑非笑的低头看一眼茯笹紧紧握住的手,有些讽刺的侧开身子,故意让一旁的姬浣看到茯笹的举动,“帝尊,自重啊。”
茯笹怎么没有察觉到我的小动作,他似乎并不在意,越发握紧我的手。片刻之后,我不适应的想要抽出手,他却不肯松开,缓慢的回答我刚才的话,“你是我的妻子,为何还需自重?”
我是个不会顾及情敌心情的人,即使我觉得茯笹这话应该直接无视,但是我还是想要刺激一下姬浣。这么好的机会摆在眼前,我若是不利用都对不起今日这么大的阵势了。
于是我对茯笹笑得灿烂,握着他的手看着表情委屈的姬浣,“姬浣仙子,心情如何?”
姬浣一下子拽紧手中的帕子,表情极其难看却还要故作大方的扯着嘴角,勉强至极的露出一丝丝疑是微笑的弧度,“帝尊和尊者伉俪情深,姬浣心情自然很好。”
“是吗?”我无趣的用力挣脱开茯笹的手,丝毫不留恋的收回手,“可是我不高兴,姬浣你要嫁给茯笹一事,我相当不开心。”
姬浣就像是被我吓到一般,整个人一颤,随即膝盖一屈直直的跪了下去。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她连磕几个响头,听我得我头皮发麻,“请尊者责罚。”
磕得这么猛,她额头处早就破了,鲜血将白皙的额头染红,极其渗人。
这个女人,真是个狠角色。
我侧开身子拒绝接受这突如其来的磕头,下意识的伸手拉了一把身边的人,茫然的“哈”了一声。
这时,一旁传来莫言抽气的声音,“尊者,你的指甲该修修了。”
我扭头就看到莫言双眉紧紧拧着,一副疼得很想打人但顾及到身份只能忍的表情。顺着他的视线往下看,不算白的手背上被我生生抠出几个小口子,鲜血还往外渗。
我本想说些什么,但是茯笹从身后将我往他身上拉,语气冷然带着几分莫名的恼火,“莫言,夜间自行领罚。”
“帝尊,莫言已经不是你的属下,你无权惩罚他。”我仰头看了他一眼,脸色难看得让我吃惊,提醒道:“且不说你我之间可有可无的关系,姬浣仙子这伤可不轻,你不看看?”
莫言真是个死脑筋,“属下领命。”
我瞪了他一眼,语气恶劣的说道:“闭嘴!”
话音刚落,茯笹一下子将我身子转过去面对他,眼底迸发出的火气让我有些想不通他想干嘛。他盯着我片刻后,咬牙切齿的握着我的肩膀,“可有可无?”
我推开他,后退几步冷笑道:“若是无事,我就先走了。”
沉默许久的姬浣立马接过我的话,语气急促生怕我会反驳似的,“尊者,重弃仙子是您带来的,如今她下毒要害我,尊者不打算给我个说法吗?”
“你这脑回路我有些不懂。”我屈指点了点脑袋,“姬浣你脑子有问题吗?”
姬浣表情顿时变得很委屈,我看得直咂舌,觉得他不当个戏子太可惜了,“尊者这是什么意思?”
我懒得和她多说废话,摆了摆手,“莫言,告诉她我这是什么意思。”
莫言抱拳,语气恭敬而好笑,“尊者的意思是,仙子可以看看脑子是否被药出问题了?”
我满意的点头,看着眼前表情越发委屈的姬浣,“听懂了吗?”
“姬浣,我实在想不通你为何要受这种气?”即使对姬浣不是很了解,但是经过几次接触,姬浣给我感觉并不是现在这种虚假做作的性格,更别说就这么被我欺负哈装作柔弱的模样。
我看到姬浣捏着帕子的手都发白了,分明是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她稍稍低下头,遮挡住她的表情,语气依旧如同方才那般委屈和无辜,“姬浣不知道尊者在说什么?”
着实想不通,为何要这么虐待自己?
我叹了口气,站在姬浣面前,语气难得有些柔和道:“你知道,我倒是怀念那个敢爱敢恨的姬浣,而不是如今这个只敢背后搞小动作的小人。”
说完之后,看了一眼低着头沉默不语的姬浣,有些失望的想转身离开。
茯笹捉住我的手腕,语气中夹杂着几分我捉摸不透的寒意,“胧芷,我们需要谈谈。”
我直接甩开茯笹的手,如今的茯笹早就不是我的茯笹,他被天命扭曲了记忆的同时大概也将人品扭曲了,“帝尊何时允许我离开这里,我们再谈谈。”
这场景大概刺激到姬浣了,我余光看到她眼底浓烈的恨意,她执着的继续方才的话,“尊者请给我一个说法!”
我真觉得姬浣的脑子被驴踢了,或者当傻子当得有些久真的傻了,看白痴似的看着她,“下毒要害你的是重弃,为何找我要说法?”
“我没有,是她陷害我的!”重弃突然叫唤出声。
我意外的扭头看向被天将扣押在一旁的重弃,不解的看着那两位天将,“为何不把她压下去?”
重弃整个人都在发抖,我都没有不知道她究竟在怕些什么,她对着我哭喊道:“尊者,重弃知错了,求尊者救救我。”
我好心的提醒她一句,“你的主子是天命,要救也该她救你。”
我顿了顿,觉得有必要说得更清楚一点,“还有,重弃在浮生天时已经明确的表达了她的主子是谁,姬浣仙子捉着我不放是何缘故?”
余光看到茯笹表情冷漠,我心情不大好的抿了抿嘴。今日一事皆是由茯笹引起的,若是以前我很乐意帮他处理得干干净净,但是现在我不乐意,“帝尊可是眼拙,分不清对错是非?”
“这件事情与帝尊无关,尊者莫要迁怒帝尊。”姬浣真是个聪明的人儿,我这刚说完她就快速的接过我的话,将我的话扭曲成迁怒。仿佛磕头不值钱也不疼似的,她咚咚的又给我磕了几个响头,“请尊者息怒。”
我看着跪在我脚下的姬浣,气笑了,对茯笹说:“你这新欢,脑子是真的不好使。”
心口堵得慌,不将这口气撒不出来我难受,于是我将视线定格在跪着的姬浣身上,“姬浣,我原本敬佩你为人处世干脆利落,但是如今我看不起你这般虚伪做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