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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一声巨响从院子中传了出来。临豁瞬间将景木护在身后,表情转换成警惕,眼神满是狠厉的盯着大厅门口,压低声音询问景木:“你将乔暮放在何处?”
景木看着临豁下意识将他护在身后的举动,心中一时之间泛滥着暖意和一种复杂且无法言喻的心情。他自小就被父亲教育要保家卫国,要站在人民和皇上的面前,尽一切的去挡住对他们有危险的事物,“让人将他放在地下室的冰床上,怎么了?”
临豁不过虚空一捉,原本被暗士放在怀中的佛珠就像是有意识似的飞了出来,停在临豁的面前,他抬手一捉将泛着赤红金光的佛珠强行戴在景木的手腕上,扫视一眼明显有些害怕而后退的景珮,不由的叹了口气,“真是百密一疏,漏了你的存在。”
那一巨响过后,是一片寂静。景木只觉得不安,尤其是听到临豁这句话后,“怎么了?”
临豁双眼紧紧盯着大厅门口,抬起手,掌心瞬间冒出一窜骇人的火焰。让景木惊讶的时,这火焰的颜色,和他手腕上佛珠散发出来的光芒极其相似,正在他出神时,临豁的声音满是无奈的回答道:“乔暮此刻,见不得与他有血环关系且阴气重的亲人。”
说完之后,他用余光扫视一眼脸色分明有些不安的景珮,眼里快速闪过一缕杀气,“你的出现太凑巧了。”
景珮手死死的按在胸口处,就像是被临豁身上携带的修行人的气息给吓到了,被他这么一问身子轻微一颤,眼眸中满是惊慌的看了眼景木,怯怯的喊了一声哥哥,试图寻求景木的庇佑似的。
这更加让临豁不爽了。
不过是简单询问,怎么看着有些像是自己欺负人似的。
被临豁这么一提,景木稍稍皱眉看着眼中已经布满泪水的景珮。在他的记忆中,景珮不是这么容易掉泪的,他眼神有些许凌厉的看着不远处身子接近透明的景珮,最终还是不忍心说什么狠话,语气放软道:“珮珮,你为何会出现?”
景珮虚空的身子剧烈的发抖,那双清澈干净的眼眸中满是不可置信的看着景木,声音中带着难过的问道:“哥哥不相信我吗?”
还没等景木回话,被景木踹到一旁费劲爬起来的乔仁,重重的喘了口气急促生怕被人抢先回答似的,“珮珮,你还有我,我信你。”
“珮珮,你可还记得父亲生前对我们兄妹说了什么?”景木不理会乔仁的话,不过是捏着手腕上有些炙热的佛珠,手指轻轻敲了敲其中一个佛珠,稍稍抬起头眼里尽是一片冰霜之意,落在景珮身上竟让这满是阴寒之意的鬼魂觉得像是陷入了冰窖一般,寒意刺骨,“景家的人,决不可轻易掉泪。”
眼前这个景珮确实没有一丝可疑之处,但是那清澈见底的双眼中就像是蒙上一层水雾,让人心生怜惜不忍责备。而景木所熟悉的景珮是个坚韧的人,绝不会轻言掉泪,即使是被父亲罚跪在宗祠几日也不曾掉过一滴眼泪。
临豁看着出现在不远处的身影,脸色顿时沉了下去,声音中透着一股咬牙切齿的意味:“不,她身上的鬼魂确实是景珮的。”
听到临豁这句话,乔仁不死心的走到景珮面前,带着哀求的眼神死死盯着这张让他魂牵梦绕的脸,哀求道:“珮珮,跟我回家吧。”
还没等景珮回话,她就瞪大双眼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大厅门口处出现的人影。浑身是血,眼眶中更是布满了血丝,血泪不断从眼眶中掉落。喘着粗气,一脸煞气的盯着自己不放,一副要将他的鬼魂生吞一般的可怕。
而这人,正是她的儿子乔暮。
看到这一幕的景珮险些崩溃,她双眼充斥着浓烈的恨意,伸手欲要死死掐住乔仁的脖子,但是透明的手只不过是穿过乔仁的身子,她咬牙切齿恨不得生生将他撕碎:“乔仁,你不是人!!”
乔暮脑子混沌,充斥着一个念头,便是将带着阴气的女鬼吞噬干净。他不顾一切,脚下用力欲想运轻功快速穿过挡在前面的临豁和景木,直奔那他觉得格外熟悉的女子,“给我!”
“后退!”临豁将景木往后一推,脚尖点地带着火焰迎上乔暮,厉声喝道:“乔暮,快清醒过来。”
那颗药对于乔暮这种没有任何修行过人而言,不亚于被煞气附体一般严重。现在的乔暮被心中的执念所控制,他想要长生不老的贪念受到药丸的影响加剧了他的执着,最后成为执念被控制住心智。
但是有些不大对劲,临豁一章击在乔暮肩膀上,那纯净至极的火焰不过是将他的衣服燃烧掉,身上竟然没有一丝的伤痕。
就在这时,一道清脆悦耳但是裹着一层寒意的声音响起,“临豁,我说过一日屠一人。”
临豁余光看到单花莸一身艳红的罗裙站在门口处,身子倚靠在房门上,眉眼之间带着一股妩媚之意,嘴角勾起似夹着几分讥笑的将视线落在被控制神志的乔暮身上,“而屠人的刀,除了乔暮,我竟想不出任何人了。”
听到这话,景木顿时握紧拳头,青筋暴起:“单花莸,你知不知道你这是在做什么?”
听到这称呼,‘单花莸’抬起修长白皙的手指抵在嘴唇上,轻轻嘘了一声,眉开眼笑的回答道:“将军搞错了,我并非单花莸。”
说完后,她抬手眼中带着冷意抚摸着自己的脸蛋,视线落在试图突破临豁的防备的乔暮,是笑非笑的继续说道:“说到底我还得谢谢乔暮呢,若不是他存心积虑的靠近单花莸,我怎么会有机会控制这个身子。”
听到这话,临豁一下子明白了自己被利用了。这人的手段,让他心底发寒。算准了单花莸一离去,他们必定后将乔暮寻回来,但是临豁有一点想不通,那就是这个人怎么就能确定自己会走这一步险棋?
“小道士,你确实很聪明。”看出他的疑惑,‘单花莸’友善提点一句,“可惜你的对手是本尊。”
“你在我到将军府的第一天就已经清醒了,那天不过是装作刚清醒误导我。”临豁脸色瞬间唰的变得极为难看,他皱眉不再顾及是否会伤到乔暮,抽出背后的佛尘,一边扬手甩出一窜火焰一边低声念着复杂的咒语。
伴随着他停止念咒,佛尘上萦绕着刺眼的光芒。不过是轻轻一挥就将欲要一掌击过来的乔暮甩出去,直直摔在一旁的柱子上猛地喷出一口气,却还倔强的挣扎要爬起来。
临豁皱眉,怎么这么难缠?他轻咬嘴唇,顾不上那么多。掌心握住拂尘那细小的毛,刹那间景木似乎听到有人在吟念经书似的,一道巨大且纯净的光芒直逼乔暮而去。
站在一旁的‘单花莸’见状,丝毫不着急,身子不过是稍稍站直,眼神依旧是慵懒之意,“小道士颇有天赋,可惜了你算漏了一点。”
说完之后,她的身影瞬间消失,不过眨眼之间就出现在景珮的面前,速度快到令都不曾看清她的动作就掐住景珮的脖子直接将她拎起来。
看着景珮挣扎的模样,‘单花莸’勾唇笑得极其愉悦,她挥手将临豁那剧烈的光芒阻挡在乔暮面前,轻声就像是哄孩子似的说道:“乔暮,醒醒,看看我手上的人是谁?”
一旁的景木抬手直接冲上去,却被临豁捉住手腕,表情严肃的摇了摇头。
脑子一片混沌,乔暮在一片迷雾中听到单花莸带着温柔的声音在问她这是谁?他瞪大眼睛摇了摇头,眼前原本迷糊的场景顿时变得清楚,他看着狼藉一片的客厅愣了愣,顺着临豁他们的视线看去,看到他心心念念的人儿带着轻笑,手中掐着他母亲的脖子。
乔暮轻咳一声,眼前的场景他一时之间无法理解怎么回事,“这,这是怎么回事?”
“乔暮,你可想与你母亲永永远远在一起?”这声音带着诱惑,将稍稍有些清醒过来的乔暮迷住了心智,“告诉莸儿,你想不想?”
脑子刺痛不已,乔暮似乎看到母亲一脸病态的躺在床上,不断磕出鲜血,看着他的眼神皆是悲伤和不舍。他双眼空洞的看着单花莸手中的母亲,眼泪一下子砸了下来,他恍惚不已,沙哑着嗓音道:“想。”
临豁咬牙,他绝不是眼前这单花莸的对手,但是拾荒者的踪迹他根本没办法得知。他握紧手中的拂尘,扭头看着一脸寒气的景木,他一口一刺。他知道景木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亲人在他的面前受尽折磨的,他这是在等待时机。
深深呼乐一口气,临豁在心口处比划十字。在衣服下面他的心脏所在处,出现了一道深入骨子的刀痕,鲜血不断的溢出来他死死咬住嘴唇。手虚托起将鲜血凝聚在一起,反手一推将其与佛尘融为一体。
师傅曾说过,他是救星,用其心头血可能缓解局面。
‘单花莸’不曾注意到这一变化,她掐着景珮的脖子抑制住她的声音,直接闪身出现在乔暮的面前,将其推出去轻声哄道:“将她的魂魄撕碎吞噬,即可永远在一起。”
景珮满眼泪水,身子丝毫动弹不得只能不断摇头,张着嘴却丝毫没有声音。
“好。”乔暮觉得心口刺痛不已,他茫然的皱眉一手按住自己的心口,在看到景珮的那一瞬间他的眼泪就没有断过,双眼麻木的按住景珮的身子,欲要动手时景木身子动了。
他将临豁给他的佛珠拽在手心,不顾一切带着狠厉的气息直逼单花莸而去。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单花莸见状勾着嘴角,似乎看死物一般的看着景木。
临豁气急攻心,险些吐血怒吼道:“景木回来!”
出乎俩人的意料之中,景木的掌心带着一股让‘单花莸’觉得有些许熟悉的气息,她一愣就被景木狠狠一掌集中了胸口猛地后退几步,一脸震惊的看着景木手中的佛珠,身子竟有些发颤的问道:“这佛珠,你哪来的?”
见景木无碍,临豁松了口气。他刚一放松身子就觉得一股剧疼从心口蔓延开来,用力咬住嘴唇,专心将鲜血融入佛尘中的速度加快。
气息浓烈但却是从临豁那传过来,‘单花莸’脸色一变随即抬手直接一握,隔空控制住景木摔到一旁步伐急促的朝临豁走去。鼻翼稍稍一动,空气中的血腥味夹杂着几分熟悉的味道,惹得她舔舐这嘴角,笑得有些疯狂的说道:“这是她的鲜血。”
说完之后她细细打量一番临豁,随即恍然大悟笑道:“难怪呢,许久不见,净空你竟也动了凡心。”
净空?
临豁手中的速度不曾减慢,反而是加快。他双眼赤红的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妖,恨不得将她打得魂飞魄散,竟然敢动他的人!
抬手按住临豁的肩膀,单花莸丝毫不畏惧的伸手,狠狠戳着临豁心脏所在处,看着不断溢出来的鲜血眼中布满眷恋依赖之意,她抬起手眼神带着笑意的舔舐干净手指上的鲜血,“既然她在你身上留下了东西,我就饶你一命。”
说完后,按在临豁身上的手刹那间就像是被温柔的光芒点缀过,一股暖流从肩膀从直径到达临豁的心脏所在处。即将快融入拂尘的鲜血一下子化为乌有全部消失,而他心口处的疼痛也随即消失。
景木手中持着一把长矛,满脸煞气的刺了过来,却被单花莸不过抬手就阻挡住他的攻击。景木双目欲裂的看着脸色惨白的临豁,咬牙切齿的喊道:“拿开你的手!”
“我没事,别担心。”感觉不到任何的杀意,临豁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试探性的说道:“你既然已经清醒了,为何不离开单花莸的身子,自己去寻找拾荒者?”
“因为我还没有资格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