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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的华山掌门长老及二三代弟子想法各不相同,三代弟子均不由拿自己与林音相对比;二代弟子则想,这位年轻弟子为何剑法如此神奇,且内力之高,全不似一名十五岁少年该有的;广一等则在想林音身份武功的来历,尤其是那没有招式章法套路的剑法,他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十分好奇惊讶。
胡宗万越来越焦急,林音却渐渐平和放松,进退之间伺机而出,如蛇如鹰,虽无让人眼花缭乱的招式,但一举一动均是恰到好处,并且越来越合理有效。
有过了十余招,胡宗万竟然隐隐感觉内力有些不济,铁锏本就十分沉重,加之他每次都挥舞如风,想尽快击败对手,因此内力消耗的十分剧烈。不过他万万没想到,林音在险之又险的避开数次自己用平生所学而出的杀招之后,再与自己对战竟然毫无难受艰险之感,内力也无后继不足之象,这让胡宗万既气愤又不解,甚至怀疑对面是不是一成名剑客所装扮。
林音一边全力应付胡宗万,一面心觉自己渐渐有了些取胜之机,心底居然十分兴奋,竟然有些想笑的冲动。
“刚则缓,轻则快。”若胡宗万同样用剑或者其他轻便兵器,林音说不定早已被击败,不过七八十招以后,胡宗万竟然已经落了下风。这种情形事先无人会料到,林音自己本也想能撑多久是多久,倒没期望过要取胜。此时胡宗万每招每式都慢了很多,更是没有最初的呼呼风声。十方散剑并无既定招式,却又有无数组合,因此虽然胡宗万已摸清林音的剑法习惯,却永远摸不透他的下一个动作。逐渐,胡宗万招架的多,进攻的少,又数十招,便已经是险象环生。
林音形势占优,却是骑虎难下。如果他此时收手,胡宗万必定不会罢手,到时候自己非常可能死于他的铁锏之下。可想击败胡宗万,短时间内却又难以做到。“内力团真神奇,眼见天快黑了,老子还是内力充盈,嘿嘿,小家子气的胡宗万,看大爷我让你载上一个大跟头。”
胡宗万支撑的十分难受,手臂抬起来都感觉有些艰难,动作也缓慢了非常多。林音如不是怕胡宗万垂败一击,早就可以伤了他,安全起见,还是决定耗尽胡宗万内力。
冬日天黑的早,山上更是如此,台子周围已经点上了不少火把,看着台上一大一小,一持剑一握锏的两人。胡宗万气喘吁吁,步履漂浮,几无抵抗之力,林音手持软剑,似闲庭信步般在他周围游走,却也不敢太过靠近。
已无人记得到底过了多少招,胡宗万终于跌跌撞撞几步后瘫倒在了台上,台边等候的封清子立刻跳上台子,宣布本次比试结果。北侧坐席上几人均祝贺广一与华山派,喜得高英俊秀。台下已走了不少人,但见胡宗万倒下,已不在有人惊讶,便都慢慢离开,似看了一场结尾不甚精彩的戏剧一般。
林音找到先前被打飞的晚剑,重新将双剑背在背上,默默的往山下而去。待又回到东峰宿舍,屋内外的骆向丙三人早已离去,林音已料到他们三人必会自己安静离开,因此也无意外。
“以后绝对不能和死皮赖脸的人打架,太累了。”林音自言自语,又准备出去找些吃的,还未出门,就有人推门而入。
进来的是潇潇子,潇潇子面无表情,进来后扫视了林音屋子一圈却不说话,最后又自行在唯一的一把椅子上坐了下来。
林音忙请好问安,便站在一旁。等了一会,潇潇子才淡淡开口道:“岳寻,你的剑法,是家传的吗?第一次让你练剑,你好像没有使你今日用的这套啊。”
林音想了一会,说道:“回师父,弟子这套剑法是由一套拳脚功夫演变过来的。”潇潇子面色无变化,沉吟片刻道:“你将那套拳法演练出来,让为师看看。”
林音依言,摆开架势,将十方散打的每个动作都演练了一遍,潇潇子一旁看的十分疑惑,渐渐又似有所悟。待林音练完,沉默良久,问道:“拳法是谁教给你的?”林音答道:“回师父,这套拳法是弟子的一位朋友所授,不过他已经因伤去世了。”
“哦?你竟然有这么一位朋友,那你的内功也是他传给你的了?”潇潇子问道。林音回答正是。
潇潇子若有所思,良久才道:“明日是赏剑大会最后一天,明天晚上跟为师去玉女峰见掌门真人。”林音并不意外,说道:“是。”
潇潇子不再说话,起身要走,林音便送潇潇子出门。快离开院子的时候,潇潇子忽然问道:“你田师叔的弟子是不是你打伤的?”
林音知潇潇子问的是骆向丙三人,也不敢隐瞒,低头答道:“是的,不过是他们跑来弟子屋内,找弟子麻烦。”潇潇子摆手止住林音解释,说道:“这没什么,以后不要再同门相斗便是。你不用担心,没人告你的状。”林音点头称是,心中却想:“要点脸的肯定不好意思去告状,就怕他们不要脸,嘿嘿,既然师父说了不要紧,那我也不用害怕什么。”又忽然觉得,有个师父似乎也不错。
送走潇潇子,林音顺便去弟子食堂找了些食物草草填饱肚子,又回到了自己屋子。心里想着明天面见掌门时会有何事:“自己的武功来历肯定是要被问一遍,西林剑如何在自己手中也是要被问到的,如果还有些其他的,就不得而知了。”林音忽然想到,自己最近内功增长迅速,却仍不知自己有没有任成所说的真气,明天如果合适,倒可以问问掌门或者师父。
练完功,躺在床上想了一会白日之事,忽觉心中烦闷,便闭眼不想。刚闭上眼睛,却又想起了公西晚晚。不由叹道:“要想的事真多,要做的事也多,无忧无虑的日子再也不会有了吧。实不知,人慢慢长大,到底是好是坏。”
赏剑大会最后一日上午,林音并没有再去南峰观看。在房间待了一会后又出门闲逛,不知不觉间,又逛到琼华派宿馆外面。林音苦笑一声,朝院墙看了一眼,又要离去。
“岳师弟,你怎么又来这里啦。”一青年女子在林音身后唤到。
林音转头一看,正是那琼华派的苏玉,便行了一礼说道:“苏师姐你好,我闲来无事,瞎逛逛,不是刻意到这里的,嘿嘿。”苏玉笑道:“行啦,我们家晚晚妹子今日没有出门,我去将她唤出来。”也不等林音拒绝,也不怕他落荒而逃,扯着清脆玲珑的嗓子喊道:“晚晚,快出来,不许问为什么,出来就是。”
林音面红耳赤,倒是真的想要落荒而逃,却又不舍。晚晚还没出来,苏玉对林音笑道:“岳师弟,你武功不错的啊,可是不像贵派的武功呀。”林音笑了笑,说道:“这是我上华山之前学的,呵呵。”苏玉点点头,说原来如此,又问道:“岳师弟,你今年多大了?十五、十六?”
“明年正月就满十五了。”林音不解,苏玉为何要问自己年龄。
苏玉道:“哦,比晚晚大半岁。”忽然嘻嘻笑道:“那个岳师弟,我帮你在晚晚面前说好话,你把你昨天的那套剑法教给我好不好。”
林音更不好意思,低声说道:“苏师姐你不帮我说话,我也可以教给你的……”还没说完,听有人问道:“你要教我师姐什么?我也要学。”
这一声如春雷般炸中林音,那说话的女子,不是公西晚晚又是谁。林音看了看公西晚晚,她今天还是紫衫紫裙,头上梳着个双平髻,看起来既温婉可人,又俏皮可爱,十分动人。
公西晚晚又问道:“师姐,他要教你什么呀?昨日的那套奇怪剑法吗?”又问林音道:“岳师弟,你要教我师姐剑法吗,一起教我好不好?”
苏玉在一旁笑的花枝乱颤,说道:“晚晚,人家岳寻比你大半岁呢,你怎好意思叫人家师弟。”
林音有些奇怪,自己每次见到公西晚晚都会十分慌张,而她却似乎毫无变化,心道:“我不能输给一个女孩子,要大方一些才好。”便强自笑道:“可以啊,一套剑法,没什么大不了的。”
公西晚晚与苏玉均是一愣,然后齐声道:“真的?”林音点点头说道:“当然啦,如果两位方便,我现在就可以开始教。”说完便要拔剑。
苏玉急忙制止,手指捏了捏下巴,说道:“其实我是说着玩的,毕竟是你们华山派的武功,我们学了怕不好吧。”林音笑道:“呵呵,其实这套剑法不是我们门派的武功,我说过的,还没来得及学华山的武功呢。”
苏玉笑道:“对哦,这不是华山派的武功。”又问公西晚晚道:“晚晚,你说我们学吗?”公西晚晚想了想,说道:“学,为什么不学,挺好的一套剑法。”于是,苏玉对林音说道:“那请岳师弟教我们吧。”
三人寻了一个僻静的地方,林音便将十方散打及十方散剑每一个动作都仔仔细细的教与二女,虽然美人在侧,偶有些心猿意马,但大体上还是很仔细的。林音不但传授每个动作的要领,还会仔细讲授拳剑转换的细则,因此儿女学会整套极其简单的剑法拳法,依然花了两个多时辰,连午饭时间都过去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