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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周的过年很单调,连个春晚都没有。
阮白一时半会也不想折腾点麻将扑克牌什么的出来,睡了两天懒觉之后,就开始恢复了学习。
田凯复开春就要离开,他有什么问题也要趁早请教/忽悠。
楚昊没有什么事情,干脆也加入了教学行列。
书房已经习惯有人围观,三个人直接把教学地点挪到了卧室。现在讲的不方便让其他人知道,当然普通老百姓也没必要知道朝廷中的各种人际关系。
阮白听得头昏眼花,什么甲是乙的姻亲,乙是丙的学生,甲和丙又是同族,丙和丁又是同乡,混乱到脑门疼。
他拿了纸笔画人物关系图,结果混乱到根本无法直视,只能打乱了重新画:“你们讲慢一点,咱们重新开始,一个个地方来。先是顺阳关这里……”
楚昊只能给他详细讲:“曹大人出身勋贵,祖上曾经是开国功臣曹显大将军,后来曹显大将军之子娶了皇后的侄女……后因长子早夭闹翻,曹家中途败落,直到如今的曹大人才开始兴起,曹家除了少数出来做官,一直在西平一带发展。乐阳驿的曹达,不过是曹大人的族侄,关系极远。”
阮白干脆单列了一张人物简介,把各个一把手专门写一张纸。炭笔经由许六的改进,如今使用要方便很多,在阮白手中飞快地落笔,几乎跟楚昊的语速持平。
“继续。”
田凯复补充道:“曹大人这一系如今在朝中并无多少势力,官位最高的到五品,还是外任。”
楚昊摇了摇头,吐出一个名字:“曹广,曹家三房嫡次子,师从米大先生,年方十五……和我家二弟一样大呢。”他偏头看一眼阮白,捏了捏脸,被拍开手也不生气,继续说道,“今年应该会考科举,就是不知道会参加文科还是武科。如果是二弟,会是参加文科还是武科?”
阮白还真就仔细想了想,比较纠结:“当文官好像更省力一点,动动嘴皮子挥挥笔杆子就好了;不过当武官更帅更拉风!”
至于曹广,除了考武举也没别的选择了吧?那什么米大先生,无论再怎么牛,也无论曹广学得多好,皇家怎么能够容许一个家族内又掌军权又掌内务?除非曹家分宗。若是碰上小心眼一点的皇帝,估计就是分宗也不一定放心。
“噗。”田凯复毫不客气地笑他,“还在讲考科举呢,阮兄直接就转到当官了。考上了也不一定马上就有缺,未必有官能当呢。”
这么说的时候,他不由得暗暗心惊。除了曹家的曹广外,其他家族里差不多年纪的优秀子弟同样不少。他如今不过才二十,已经有了深深的危机感。将来大周的天下,恐怕就要在这些人的掌中。同时,他也难免为了阮白感到可惜。如果阮白有一个好一点的出身,甚至都不用像他这样的家庭,普通的衣食丰足的人家,能供得起孩子上个私塾,像阮白这样的人哪里害怕不能够一飞冲天?
楚昊和田凯复未必没看出来阮白故意把话题绕过,但是都没追根究底,继续讲起了朝中形势。这么一讲可要凌乱得多,阮白只能先记上,只期望将来有一天能够用上。他的心野,安安分分驻扎一地不适合他,哪怕跑个快递也应该是全国联网的吧?
“阮兄?”
“二弟?”
“嗯?怎么了?”阮白突然意识到两个人的对话已经结束了,再一看纸上应该没漏记内容,就是正确性还得等他整理完了之后,再找楚昊确认核对。
楚昊的脸上了没了开始的闲聊时的慵懒,显得郑重:“二弟的这个驿丞,要小心。”
阮白看了看田凯复和楚昊如出一辙的表情,长叹了口气:“我知道。朝廷赏赐我两次,哪一次都跟驿丞没有关系。甚至在田兄来之前,我大字都不认识一个。再说顺阳关多少年没有驿站了,周围有一个乐阳驿已经足够使用,所以干嘛封我当这么个驿丞?”
这是他马上就能发现的问题。另外就是反推,封他当这么个驿丞究竟有什么作用?首先,他得驻扎在周边没有人家的驿站,保密性好;然后距离顺阳关很近,所以安全上也能得到保障。那么什么东西或者事情,需要兼顾到保密性和安全性呢?
楚昊因为如今的离家问题,消息来源受限,不过根据他的见识和经验,能够推测到一些,只是他不敢肯定,所以他将视线投向田凯复。
“工部。阮兄弄的独轮车和模块化建设的那一套,被工部盯上了。据我所知,工部现在正在开始在一些普通的辅军所用的器械上开始用对待武器的方法开始试验,具体结果暂时还不知道。但是我想工部的打算应该不会仅仅只是为了一个独轮车。”
最终还是要转到武器上面去吗?阮白挑眉。他会的害人的东西不少。当然在来到这个生产力极度低下的大周之后,他的高科技便废了一多半。他认真想了想,搓了搓手指头,问:“要是我真能改进独轮车,或者其它的东西,朝廷能够给我多少钱?”
火炕的奖励着实恶心,大周这个朝廷未免太过小气吧啦。人家设计个可乐外形都能变成富豪,他给出的可是好多条人命。一个朝廷竟然对给子民买单都抠成这样,跟着混感觉上就很没有钱途。
“一天到晚就想着钱。”楚昊干脆把人抓到身边抱着捏捏,语气中并没有几分责怪的意思,“独轮车你不是早就弄好了,都给胡老六用了吗?”
“那个不算,只不过是一个减震。”有点高标准严要求的精神好不好?不过他其实也折腾得差不多了,剩下的就等许六他们的试验数据。
看出阮白不想再继续谈那个话题,田凯复问:“来年开春的打算都做好了?建房的人都请了吗?”
阮白眨巴了一下眼,偏头看楚昊:“请了吗?”
楚昊无奈叹息:“我让许五去办。”
阮白回头对田凯复点头:“嗯。”
田凯复:“……”
心塞的田凯复走了,就剩下楚昊和阮白两个人,当然能说的就更多。
阮白把图纸小心打开给楚昊看:“六等驿就那么点地方,反正具体大小样式都有规定,照着建就好了。”图纸一卷把另外一张铺开,房子占地面积更小,但是复杂上不止一筹,“这是驿丞住的地方。这里这么冷,下面要做地暖,烧壁炉,炕太硬了,睡着不舒服,我要睡床。然后厕所在这里,浴室要分开建……”
楚昊看着阮白一副打算长期抗战的样子,突然伸手按住图纸:“二弟,咱们不会在顺阳待一辈子。”
“嗯。”他知道啊,“怎么了?”
“你得跟我回西京。”所以没必要为了一个临时住所考虑得那么周祥。
“唔……一样造房子,弄这个也不复杂。这和去不去西京有什么关系?”再说现在洗澡好麻烦!
楚昊干脆伸手把放在一边的厚厚一沓图纸全部摆上矮桌,问:“这还不复杂?”
“这个大部分都是村寨的设计图。”阮白把图纸摊开,“现在的荒驿防御力……也就能挡挡风。等开春了全部推到重建。然后我打算在原来的地方建立一个市集,让客商都在这里交易。这是效果图。”
楚昊看着所谓的效果图,眼中也露出一丝震惊,嘴上却道:“你不是打算让阿强他们开了春都各回各家吗?”其实在关城中设立交易确实不妥。商人的来源复杂,他们也无法一一调查。放任这些人进入,军中的一些行动瞒不过有心人。如果能将那些客商集中在一个距离关城不远地方,倒是不错。
“是这样打算,但是应该也有很多人会没有家。回去看一眼,死心了,才能踏踏实实向前走。”记着自己的姓名是多少亲人的血换来的,才能挺直了背脊在这个残酷的年代活下去。
“还有那些被遣返的流民,回到家里什么都没有……”
楚昊打断他:“朝廷会给他们粮食工具和必要的财物。”
阮白挥了挥手:“算了吧,真能到手的,能靠着活几天?”
顺阳关总体来说是属于平西王府的地盘,阮白这样实诚,让楚昊觉得有些丢面子,不由得恶狠狠道:“到时候我亲自盯着,就不信他们敢动一粒米!”
“呵呵。”阮白完全不信,“你还是先把你那婚约解决了再说。”
“什么婚约,我没婚约!”不过提到他还是有些气短,忍不住轻轻揽了一下阮白,“如果我能和二弟订好婚约……”可是不行。无论他家二弟是多么能干,但是差了一个身世,放在平西王府或者是当今天家的眼中,就是一只随随便便可以捏死的蝼蚁。若是在事态稳定前,他就将阮白推到众人的视线中,他肯定会没事,但是阮白一定就会有事。他不能拿阮白冒险,一丝丝的可能性都不能有。
阮白被楚昊抱着,看不到他的表情,只是隐约有些感到不对劲,轻易把人推开一点距离,安抚地亲了亲:“不要着急。”
“嗯。”但是不能再这么消极地拖下去了,该处理的事情总得一样样解决,再这样下去他恐怕就会被当成软柿子,随意让人拿捏了。
阮白呲牙:“反正我才刚十五。”
刚十八的“老男人”暴怒地把人推到在炕上,就地正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