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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未卜先知避祸福
“此曲名《安》。”
顾长歌低垂着眉眼，信口胡诌了一个名字，这是她小时候不愿意乖乖睡觉母亲弹给她听的曲子，根本就没有名字。
她母后一开始也只是信手弹来而已，以致于每次弹的都不一样，只是弹的多了就成行了，徵音用的不多，顾长歌就铤而走险的去掉了，没想到效果竟然不错，还能听。
“安？好别致的曲子，不是古曲吧？”
舒萦兮故意的跟顾长歌攀谈，她在想办法，怎么把那把琴给撤了，又或者让顾长歌再弹一曲。
这琴，别人是万万不能碰的，那根琴弦一碰就断，那琴弦只能断在顾长歌的手上。
“皇上驾到！”
一声高唱，惊得殿上一团乱，全跑到门口跪迎。顾长歌也是千算万算也没有算到凌奕寒会过来。
今日舒萦兮宴请后妃他绝对是不会不知情的，可他不是一向都不喜欢这种场合吗？怎么会跑过来凑热闹？
“王之逸。”
凌奕寒一眼就在一群女子之间看到了一身白衣的王之逸，看样子又是被凌云强行带到这里来的。
“皇上，臣也是实属无奈，公主殿下一定要臣陪同，臣实在是没有办法。”
王之逸虽然知道凌奕寒是绝对不会因此责罚他的，但是还是忍不住的要给凌云多安些罪责。
“凌云，越发的胡闹了！”
凌云也是没想到皇兄会过来，她自己也知道今天做的事情确实是有一些胡闹了。
“皇兄，我知道我做的不大对，但是今天嫂……皇贵妃举办这个宴会不是为了选出给你伴驾的人嘛，祁山山高水远的，总要有几个贴心的人伺候，是不是呀！”
毕竟凌云是凌奕寒看着长大的亲生妹妹，凌奕寒也是真的宠她，扯着凌奕寒的袖子撒撒娇，这本来就不是什么大事，就更不算事了。
只是凌奕寒这一来，这硝烟味就更浓重了，原本不过是自己在后面争，如今皇上就在眼前那就更要争出个名堂来了。
“怎么摆了一把琴在这儿？”
凌奕寒这一问，顾长歌心里就暗叫不好，这说的谎这下全都要被拆穿了。
“昭媛娘娘说皇兄您近些晚上睡的不好，需要听琴才能入睡，所以贵妃娘娘就想选几个弹琴弹的好的陪着皇兄去，因而让昭媛娘娘先弹了一曲，打了一个样儿。”
顾长歌站在一旁真的是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凌奕寒虽然几乎每天都住在她那，但是她每次都是谁偏殿的，她哪里知道凌奕寒睡得好不好。
凌奕寒准确的找到了那个藏在人群中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的顾长歌。
她今天打扮的异常的朴素，看来他的叮嘱起到作用了，虽然仍有掩藏不住的气质在，但是好歹没有那么扎眼了。
“你自己不就够了，哪里还需要用到其他人？”
凌奕寒这话是单独对顾长歌说的，可是惹得其他人还一阵羡慕，那么多人在，顾长歌还是站在最外面，也不显眼，皇上还能一眼就看到她，可见对她是有多重视。
而顾长歌此时心里却是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还好还好，凌奕寒没有当场揭穿她，真是太给面子了。
“臣妾一个人也没法将皇上服侍好啊，自然需要姐妹一同啊。”
顾长歌说着话，那些本来将皇上围了一圈的女人虽然很不情愿但还是让了开来，将顾长歌让到了皇上身边。
凌奕寒也是一点也不避讳，一把就牵过了顾长歌，拉住了她的手往里走。
“去一趟祁山，三月即还，无须太多人跟随，凌云你就不要去了，今年就由你替代萦兮去宝华寺颂佛。”
凌奕寒一句话就断了凌云公主的念想，让顾长歌达成所愿，但是此时顾长歌真不是是喜是悲。
她在凌奕寒的牵引下跟随着他的步伐，这后宫中的女人斗来斗去为的不过就是这个男人，为了他手上那至高无上的权利。
她费尽心机想要达成目的，很有可能棋错一着便满盘皆输，也不过是他一句话的就能解决的。
顾长歌突然就觉得这种争斗真是没有意思，她跟凌奕寒完全都不是一个层面上的，真的是好生的无趣，他能左右结果的事情都是无趣！
顾长歌觉得无趣，凌云可是要气炸了，凭什么她满心欢喜的期待了这么久说不让她去，就不让她去啊？
“皇兄为什么？我去颂佛算什么啊？颂佛这种事情不都是要太后或者皇后去的吗，就算当朝都没有，那不是还有舒姐姐吗？凤印在她手上呢，怎么都轮不到我吧？”
凌云怎么可能放心不跟着呢？王之逸和顾长歌之间说不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呢！而且肯定是顾长歌勾引的王之逸，那个家伙一看就长着一张狐狸精的脸。
凌奕寒牵着顾长歌坐下，看着满脸不服气的凌云，眉头微皱，低气压弥漫，“皇贵妃需管理后宫无暇分身，你作为我大楚唯一的嫡公主去礼佛七天有何不可？”
“我……”凌云当真是一时语塞，现在根本就不是她的身份合不合适的问题，而是她能不能去祁山的问题。
“公主，皇上既然都开口了，有正事需要您去做，那您自然不该再与皇上为难啊。”
王之逸可是求之不得能够避开凌云，所以绝对是站在皇上这一边的。
“可是皇兄你都答应过我，要让我去的啊！”
“朕何时答应过你了？”凌奕寒一边说话，一边紧紧的攥着顾长歌的手。
顾长歌知道他这是在借机探查她的脉象，顾长歌有些挣扎和抗拒，凌奕寒知道的事情太多了，这让她异常的惶恐。她真的觉得紧紧凭借一个脉象他就能将她的底细挖出来，那可就糟了。
“上一次我与皇兄打赌的时候，皇兄明明就答应过我，如果我学会了《离粟》这首曲子，皇兄您就让我去嘛？”
凌云还在做着最后的挣扎，毕竟为了学那首艰涩的古曲她整整两个月都没有出门啊，怎么能说不去就不去了呢？
“你学会了？朕没听到过啊。”
“啊！”
凌奕寒话没没有说完，顾长歌不知怎么了，坐的好好的，轻呼了一声向后跌了一下，双手支撑坐在了地上。
顾长歌真的是强忍着怒吼，真的很想跳起来和凌奕寒打一架，她刚刚在挣扎，可是凌奕寒死也不放，她就加大了挣扎的力度，结果凌奕寒竟然冷不防的松手了。
然后……然后她就摔了……
“怎么了？”
凌奕寒还假惺惺的伸手来拉她！顾长歌真的是恨不得瞪死他算了！说好的冷若冰霜呢？也能这么幼稚？
“没什么，有些头晕罢了。”
顾长歌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的样子，被扶起来之后仍然乖乖的坐在凌奕寒的身后。
“皇兄！昭媛娘娘身子那么弱，那一路苦寒肯定不好受，你都要带她去，为什么不能带我去啊？而且，我真的学会了，我还弹给王大人听过呢！”
凌云故意的去撞王之逸，意思就是让他出面帮她证明。
可是没想到王之逸从来都是不愿意让她一起跟去的啊！
“以公主的聪明才智，学会一首曲子，微臣是丝毫不质疑的，但是，公主什么时候弹给微臣听过？微臣真的是一点印象都没有！”
没有印象！真的是碍于人多，皇兄也在，要不然凌云可能直接就上手了。
“你怎么可能没听过？我送你琴的那一天，给你弹的那首曲子，不是《离粟》是什么？用的还就是那把琴。”
凌云公主指着大殿正中央的那把剑，气的手抖。
那天凌云确实弹了一首曲子，王之逸也隐约的记得似乎是《离粟》的样子，可是他根本就没有认真听，所以就当做没有听到咯。
“皇上，臣真的是一点印象都没有。”
王之逸坚守着自己的选择，凌云公主也被气的不清，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控制住自己没有抽出鞭子来抽他！
“其实这件事情很容易解决，既然公主殿下说她已经学会过这首曲子，还曾经为王大人弹奏过，而且当时弹奏使用的那把琴还就在现场，不如让公主殿下现在再弹奏一遍不就好了！”
“好啊！好主意。我再弹一遍，皇兄你可就不能反悔了！”
凌云真的是被气的晕头转向了，对于顾长歌提出来的这个提议，竟然一口就应承下来了！
可是把舒萦兮给吓的不清，使劲的给凌云使眼色，奈何现在凌云赌气赌的狠，完全就看不到舒萦兮的存在。
等凌云坐到了琴架前，她才幡然醒悟，可是现在再下去未免太没面子了，硬着头皮坐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
王之逸现在已经感觉到大获全胜了，忍不住的像顾长歌挑了挑眉毛，没想到被凌奕寒给看到了。
顾长歌在心里偷笑，这就叫做得意忘形。
凌云面对着那把她亲自叫人动过手脚的琴，简直是如坐针毡。
此刻她完全没有能够两全的方法，只好在权衡利弊之后选择了一个损失小的。
“好吧，皇兄，我承认，我没有学会这首曲子，我不去了，可是我不去了贵妃姐姐不能也不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