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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厂和宿舍完全建好已经是七月中旬的时候了,由于进入七月份后徐卫招收男女工人待遇优厚的名声已经在湖南以及周边的省份传遍了,从各地涌来的工人是六月份的十几倍,等到七月中旬的时候已经招募男工二十万人和女工六万人,尤其是贵州和广西贫困地区,更是一个村子的青年结伴而来。
此时,徐卫从英国定制的开矿机器已经到达长沙,由工人肩挑背扛的运到各矿山,然后让技师安装机器后开始开采各种矿石,其中宁乡的煤炭和浏阳县的水泥用石灰岩是用工人最多的地方,大约安置了五万工人。
与内陆最大的不同就在于沿海的人员在衣食无以为继的时候可以用卖猪仔的方式逃难到南洋和美洲,在那里虽然依然生活非常贫困,但是毕竟有了可以果腹的食物,但是内陆人由于交通不便,他们甚至不知道海在哪里,更不要说什么出洋的事情了,所以在衣食无以为继的时候他们除了等待饿死之外只有造反一个途径,这也是为什么大多都是西北和西南经常出现造反的原因所在,包括纵横大半个中国的太平天国运动就是从广西这种内陆的省份发起的。
4∴,整个封建王朝都在说西北和西南的民风彪悍,其实这也是地理环境造成的,西北和西南等地本来就土地贫困,再加上大山阻隔不能与外界互通有无,于是在荒年的时候那些不愿意饿死的饥民就选择了揭竿而起这条路了,也就造成了这种彪悍的民风。
中国认得本性是温顺的,只要有一口吃的一般是不会去想着造反的,而徐卫就给这些衣食无着的人提供了一个吃饱饭的机会,于是一时之间徐卫所在的长沙成了这些人聚集的地方。
由于徐卫在派往各地招工的时候就明言只接受十六岁到四十岁之间的男工,所以来长沙城应征的人几乎都在这个范围内,其实在这样一个交通极度不方便的年代,在这个年龄段之外的老幼也走不到长沙来。
这些人进入徐卫的工厂就是一批很好的工人,但是如果徐卫的工厂接受不了这些人,任由他们聚集在长沙城就是一个非常不安定的因素,就必须尽快遣散。
正所谓请神容易送神难,这些青壮在从家乡出发的时候就已经饿着肚子,来长沙的几百里甚至上千里路都是靠着乞讨或者在野外找些食物充饥,等来到长沙城的时候早已经衣衫褴褛,饥肠辘辘,甚至有的人就永远的躺在了来长沙城的路上,能够支撑他们没有和同伴一样倒在半路的信念就到长沙城就可以吃饱饭了,这就如同一个被打开的潘多拉魔盒一样,已经不是徐卫或者官府一句遣散就可以遣散的,稍一不注意就会闹成民变。
有鉴于这种已经控制不住的状况,徐卫要做到只能是来多少收多少,并且还要安排他们的衣食住行。
仅靠长沙城外的矿山和自己的护卫队已经完全不能够消化完这些劳力,现在的徐卫亟需要修建一所新的工厂接纳这些来长沙投奔徐卫的流民。
正在考虑该建造什么样的工厂时,徐卫收到了从伦敦实验室发来的一封电报,电报的内容就是实验室内的化学部已经根据徐卫提供的建议成功的实验出利用氮气与氢气直接合成氨的工艺,并且和冶金部门合作成功的生产出一套可用于工业化合成氨的设备。
氨是一种应用非常广泛的物质,但是现在的制氨工艺是根据1898年德国化学家.弗兰克等设计的,制氨的原理是利用空气中的氮能被碳化钙固定而生成氰氨化钙,进一步与过热水蒸气反应即可获得氨,并且在1905年,德国氮肥公司建成世界上第一座生产氰氨化钙的工厂,这种制氨方法称为氰化法。
氰化法制氨有一个最大的缺点就是氰化法固定每吨氮的总能耗为153gj,从而造成了制氨的成本过高,所以各国的化学家都希望能够设计一种比较便宜的制氨工艺。
利用氮气与氢气直接合成氨的工艺是徐卫在高中的化学课本上就学习的,但是由于过多的接触这方面的知识,徐卫只是知道合成氨的条件和催化剂,而催化剂也只知道是一种叫做铁触媒的东西,对于合成氨的设备设置以及铁触媒的化学成分一概不知,于是就将这个事情交给了实验室的化学部进行试验。
有了这个合成氨的工艺,徐卫的下面的很多计划可以得以实施,其中最重要的就是制碱工业和氮肥的生产。
于是徐卫赶紧发电报到实验室,要求实验室的人员赶快以徐卫实验室的名义将合成氨的专利申请出来,并且让冶金部与和徐卫合作的仪器生产厂尽快将工业合成氨的生产设备生产出来,并且尽快和自己需要的制碱设备和制肥皂设备以及制玻璃设备一起运到中国。
正所谓一事通则百事通,徐卫的所有计划中的玻璃制造和肥皂制造都需要大量的工业纯碱,而工业纯碱的制造则需要氨作为原料,当合成氨这个难关被克服后,所有的一切都变得简单了。
在回国的时候,徐卫虽然将前世很多的东西教授给了实验室的工作人员,其中就有尼龙和合成树脂这种具有很高经济价值的东西,但是有一样徐卫没有交给他们,那就是侯氏制碱法,这是旧时代中国唯一能够超越列强的东西,徐卫要自己在中国将他发明出来,也算是一种狭隘的民族情结吧。
徐卫的纺织厂满负荷生产每年可以生产一万吨的布匹,经过配套的印染设备以及从欧洲进口的染料将坯布染成各种颜色的花布后分销到周边各省。
在长沙开埠之前,长沙人很少有知道洋布为何物的,他们用的布匹都是布商从农村收购上来的粗布,这些粗布都是农村的妇女们在农闲时候自己纺织印染的,甚至有的染料还是自己从植物中磨出来的,不仅不耐用,甚至有的布匹洗过几次后就成了没有颜色的坯布了,不过这些粗布却是大多数家庭柴米油盐的银行。
但是好景不长,自从长沙开埠以来,大量的洋布充斥了长沙乃至周边的市场,那些进口的洋布是用机器大批量生产而成的,不仅质量优良,而且价格便宜,瞬间将整个长沙的粗布市场挤垮,以至于让很多家庭的粗布销售不出去,让很多的家庭因为财政的赤字无以为继。
不过由于交通不便,长沙城的洋布也仅仅影响长沙城周边的地区,对于那些偏远地方的城镇依然在使用男耕女织产物下的粗布,但是这一状况自从徐卫的纺织厂生产出可以和洋布媲美的布匹后都改变了。
徐卫的布匹是在本土大批量生产的,与洋布相比少了很多的运输成本,同时虽然徐卫给与工人们的工资很高,但是相对于欧美的工人来说依然非常的低,同时在原料的成本方面很有优势,于是从徐卫的纺织厂生产出的布匹的成本是长沙城内洋布价格的百分之二十,而徐卫将布匹的售价提高了一倍后依然只有洋布的百分之四十,彻底将洋布挤出了长沙城的布匹市场,也让徐氏纺织厂的布匹在长沙城一枝独秀。
凭借着长沙便捷的水上交通,徐卫相信用不了多长时间徐氏纺织厂的布匹就可以遍布西南诸省。
由于招收的工人增多,徐卫的兵源也变得充足起来,于是徐卫从二十万男工之中又选出了三万六千多名十八岁到二十五岁的新护卫队员,并且和原来的护卫队员一起选拔跟随徐卫出海的雇佣兵。
自从徐卫的出海计划公布之后,不管是前期的护卫队员还是后期又招募的护卫队员很快就分成了两种态度,那些家境还算不错的护卫队员本着安土重迁的思想很是抵制出洋冒险,而那些家境贫寒的护卫队员却对每月十两银子的薪水趋之若鹤,尤其是徐卫承诺在他们出现伤残后将会替他们照顾老人入土以及孩子成年后更是有一种以死相报意愿。
对于这些护卫队员对出洋的态度,徐卫本着自愿的原则让他们自己选择,毕竟不管是矿场还是工厂目前都需要有人保护,同时这些留守的人员以后可能就是徐卫夺取湖南的军事保障。
经过统计,徐卫将近五万的护卫队有三万多人要求和徐卫一起出洋,这已经远远地超过了徐卫两万人的预计,于是徐卫决定半个月后从这些愿意出洋的护卫队中选取二十个总队的人数,一时之间护卫队员训练的积极性大涨,连着那些不愿意出洋的护卫队员也不自觉地加进了训练的步伐。
徐卫在年初向哈兰德·沃尔夫造船厂下达的十艘两万吨的商船在五月底的时候已经有五艘建造完成,于是就根据徐卫的要求将其中的三艘商船装修成运兵船,另外两艘装修成货船,并且在七月初的时候装修完成,现在其中的三艘运兵船已经在驶往中国的路上,而另外两艘商船则是停靠在贝尔法斯特港口,正在装载粮食和工业机械以及建筑用的水泥和钢材,这些都是要运往澳大利亚的皮尔巴拉地区的物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