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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连赫城很是无奈的在她身旁坐下,“都这个时候了,你还不信任我。”
“如今是什么时候……难不成过些日子你就以为我能前事尽忘。”女人只有确定对方的爱之后便会矫情,换句话说,是男人给了女人撒娇卖痴的机会,面临危险的时候,她当时以为自己要丢了性命,当然不会顾忌这等小事,安全之后想起那件自己生气的初衷,李长乐忍不住旧事重提。
祁连赫城不想多做解释,“既然你不相信我,不若待你伤势痊愈,我带你去王府一探究竟。”
“探什么……我才不要见你的旧情人。”说罢,看向旁边的祁连天暮,“你如果再惹我生气,我就带着儿子离你远远的。”
祁连天暮没了之前的记忆,之前李长乐已经大致讲过之前的事,面对祁连赫城时,他虽然觉得有些陌生,那一声爹叫出来也不觉得别扭,只是失忆又不是换一个人,他天生脾气温和敦厚,若是不触及他的底线,他很少生气,李长乐说出这番话,他也不会像原身那般随之附和,只是弯着嘴角浅浅的笑。
祁连赫城看着他那双乌黑澄澈的双眸,心中暗赞一声,端看他眼神便能发现此人不是那等心急深沉之辈,原本失去儿子的痛,在得到一个心性纯良的儿子后,缓解不少,轻轻按着他的头顶,“这些日子感觉如何?”
“我伤的是胳膊与胸口,行动不受限制,但是娘还有祖父祖母都担心我伤势,不让我随意走动。”
“走吧,跟爹一起在附近转转。”
李长乐伸手打开他伸过来的手。“你想做什么,大夫说了伤筋动骨一百天,这才几日,你就撺掇着他乱跑,若是伤口恶化,爹娘一定不会饶过你。”
祁连赫城调侃的笑笑,“爹娘叫的这般顺口。有人撑腰就是不一样。连我这夫君的地位也跟着下降了,今晚是不是要让我睡书房啊?”
李长乐微红了脸,“当着儿子的面胡说八道什么。也不怕天暮笑话。”
祁连天暮看着他们夫妻俩眼眸流转间的脉脉温情,眼中也是温暖的笑意,“爹是怕娘忘了以前的天真浪漫,时时不忘让您回忆过去。您可不能错怪爹一番好意。”
李长乐轻轻在他手背上敲了一下,“这些日子我正觉得你跟以前不一样了。还以为养伤期间让你性子稳重,原来是藏得更深了。”
祁连天暮反手握住她的手,“儿子忘了以前的自己,行事说话或许有所改变。只是我相信不论我怎么变,娘都是爱我的。”
“哎呦,你这孩子。都多大的人了,还在娘跟前撒娇呢。”
祁连赫城看着他们笑意弥漫的脸颊。厚着脸皮说道,“天暮这么会说甜言蜜语,以后你娘怕是更不待见我了。”
李长乐故意用嫌弃的眼神瞥了他一眼,“我什么时候待见过你。”
一家三口相处的融洽,祁连夫人带着一众丫鬟款款走来,慈爱的说道,“老远便听见你们说笑的声音,旁人怕是都没办法插话呢。”
祁连赫城猛地从软榻上坐起,看着满头银发的母亲,双眼发红,“娘,儿子不孝。”言罢,膝盖一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祁连夫人将他扶起来,替他擦掉眼角的泪花,感慨的说道,“回来就好,爹娘都不怪你。”话虽如此,她眼中也带着隐隐泪意,离家时还是个尚未弱冠的青年,如今他已是个十多岁孩子的父亲,时光不饶人,她还以为自己有生之年都无法再见到自己的长子了,如今亲眼看到他们安好,这便足够了。
祁连赫城扶着她坐下,声音还带着哽咽,“我爹怎么没过来?”
祁连夫人拉着他的手,无奈的摇头,“那个老头子啊,听说你过来了,嘴上说的好听,临了又迈不出来脚,一个人正在屋子里来回踱步呢。”
“当初都是儿子的错,我这便去向爹赔罪,长乐,你与娘好好说话。”
李长乐有些放心不下,“你可千万不要再跟爹动怒,再惹得爹生气,以后你都别想……”本想说让他上不了自己的床,只是顾忌到旁边这么多人在,她及时换了口,“我和儿子都不再理你。”
祁连赫城了然的眨眨眼睛,“放心,我心里有分寸。”
李长乐看着他挺拔的背影,心中唏嘘的叹气,也不知当初到底有多大的仇怨能让他不顾一切的远走边疆,他当初的行径肯定寒了爹娘的心,对于他这次过去,李长乐心中也有几分不放心,他行军作战多年,早就养成一副火爆脾气,若是与爹一言不合再吵闹起来,便难以收场了。
“长乐,你不用多想,他们父子俩把话说开便什么事都没有。”
祁连夫人到是一点也不担心,“这是我让厨房炖的骨头汤,你们两个赶紧趁热喝,早点把身子养好。”
祁连正与祁连赫城到底说了什么,外人自然难以知晓,只是屋子里一直静悄悄的,完全没有旁人担心的问题,只是前事说完,祁连正心里还存着疑惑,“前几日我去接儿媳和孙子时,李大人说天暮已经身死,如今这人是认错了,可是真的?”
祁连赫城淡定的看着他爹,“您说的这是什么话,当时场面实在太混乱,长乐一直与杀手纠缠,没看紧天暮,李大人大概将一个平民孩子认错了,再说了我自己的儿子我还能认错。”
祁连镇揪着的心放下,“不是就好,当初听到他说天暮已死,我这身子骨差点背过气。”
祁连赫城只能庆幸自己当初所为,虽然有些对不起自己的亲生儿子,但是他实在不敢把真话告诉两老,更何况,他与长乐还年轻。以后还会有孩子的,至于天暮,他会做个合格的父亲,那孩子能成长到什么地步还要看他自己的能力。
“你二弟与小妹早就成了家,听说你回来,也都赶了回来,今晚上咱们一大家子好好聚聚。”
“都听爹的安排便是。”
“当初你若是早这般听话。怎么会生出这么多事……”祁连正走在前面。捋着自己的胡子心思复杂的摇头,怕儿子再跟自己犟起来,他没敢多说。
祁连赫城看着父亲已经佝偻的背影。嘴角弯了弯,只有自己做了父亲,他才能体会到他爹当初恨铁不成钢的心思,家里有个熊孩子的确让人烦躁。还好,他醒悟的不算晚。爹娘身体康健,或许还能看着天暮以后娶妻生子,一家人能过的幸福美满就够了。
………………
秦舒虞手里拿着一支毛笔不停的写写画画,未免旁人看出她写的什么。关键词她直接用英语代替,她现在一门心思想要把万姨娘拉下水,只是她本人大概也知道自己有身孕。担心其他姨娘侍妾对她出手,在自己的别院躲的严实的很。
所以现在的关键问题不是怎么让万姨娘露馅。而后要想办法把人给叫出来。
“姑娘,你一直念叨什么呢,你想让谁出来?”白苏进门的时候,就见她皱着眉头自言自语,一张纸写满了鬼画符。
“万姨娘这些日子是否从未去王妃那请安?”
“是啊,王妃心善,体贴她有了身子,不仅免了她的请安,还赏赐了好些物件,唯独没有吃食,王妃大概也是不想沾染官司。”
秦舒虞点了点用拼音写的谢山与娇容的名字,万姨娘不能出来,一个丫鬟总不至于同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吧?
“这些日子,有没有陌生人去万姨娘的住处?”
“没有,所有人都唯恐避她不及,”
秦舒虞右手不自觉的在小抽屉里来回滑动,“万姨娘的贴身丫鬟娇容你应该认识吧,她这些日子可曾来过。”
白苏仔细回想一会说道,“奴婢到是无意中见过她几次,只是她行色匆匆,奴婢也不好意思上前打招呼。”
而后她有些奇怪的问道,“姑娘怎么对万姨娘这么感兴趣?”
“我近些日子一直在研究医书,有些是关于女子孕期事项,所以我就想知道万姨娘是什么反应,可惜她把自己护的太严实,别人都无法靠近,而且王妃对我那么好,我也担心万姨娘她们做些什么陷害王妃。”
白苏没有生疑,老实在旁边给她研磨,秦舒虞漫不经心道,“白苏,你平时替我多注意些娇容,她跟什么人见面都告诉我。”
“奴婢明白。”
某些人大概以为自己做的事永远没有人知道,而且还有人还帮他隐瞒,一直沾沾自喜当初他用计得了万姨娘的身子,事后万姨娘虽然后悔,但是也不敢奈何他,只是万姨娘可不是一般女人,被人威胁就傻傻的任由对方牵着鼻子走。
万姨娘心知谢山也不敢将此事泄露出去,所以被他得手也只有一次而已,之后他纵使威逼利诱,万姨娘都不从,她抱着大不了大家一起死的心态,谢山又怎么比得上她,所以她肚子里的孩子的确是玄昌王的没错。
更何况,谢山只是王府八竿子打不着的穷亲戚,怎么可能比得上玉树临风的玄昌王,被碰一次她可以当被狗咬了,若是一直被狗咬,那她就是傻,舍掉现今的荣华富贵,却与谢山厮混,万姨娘不会做这等赔本的买卖。
娇容与谢山就像是埋在她心里的刺,只是她心中虽然恨娇容恨的要死,却始终没办法得手,娇容握着她爬墙的证据,狗急了还会跳墙,谁知道彼此发生这么大的变故后,她是否给自己留有后手。
“姨娘,您现在可是双身子的人,别再做针线了,当心伤了眼,小公子出生后,王爷一定会派人采买物件。”
万姨娘看了一眼笑的温和的娇容,到也没说什么,随手将针线放下,双手摸着自己的肚子,“娇容,你应该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我肚子里的孩子可是王爷的孩儿,你不要想着利用某些把柄将我搬倒,若是我的孩子有一点损伤,我可以直接堵了你的嘴打死,保证所有人神不知鬼不觉。”
“姨娘在说什么呢,娇容怎么听不懂。”
万姨娘勾着嘴角,阴测测的笑了,“我知道你懂,所以……别逼我把你送上绝路。”
娇容给她倒了杯热茶,“姨娘不用担心,只要奴婢性命无忧,有些事情,奴婢就永远不会开口,但是若是奴婢死了,也不介意找个垫背的。”
“哼,记住你现在说的话。”万姨娘一口喝光杯子里的水,她果然不是毫无准备,这个贱货!
娇容毫不在意她冰冷的眼神,“姨娘,奴婢想去院中采摘些花,可能会走的有些远,奴婢怕您有事寻不到奴婢,特意向您禀报一声。”
“又去会你的情郎?”万姨娘挑眉,“看在咱们当初微薄的交情上,我给你一个忠告,多行不义必自毙,谢山可不是个好相与的,你早晚有一天会死在他手上。”
“这事就不劳姨娘费心了,奴婢先行告退。”
万姨娘看着她沉静的背影,不屑的冷嗤了一声,谢山只不过把她当做一个免费的妓子罢了,她还以为在对方心中占了多少地位,真是愚蠢,把自己的荣辱生死全部寄托在男人身上,她当初可真是瞎了眼,竟然能被这种人算计。
白苏听了秦舒虞的吩咐,便有意无意的在万姨娘别院附近转悠,偶尔不忘采摘几朵开的娇艳的花朵,功夫不负有心人,果然让她看到娇容从院中出来,四下打量一副小心谨慎的模样。
白苏悄悄跟在她身后,天色马上就要黑了,她出来做什么?
一路跟踪到一处荒无人烟的院落,娇容才停下步子,她见四处无人,悄无声息的推开那扇门进去,白苏躲在树后,看到她的动作惊讶的睁大眼,这处院落原本住着的也是王爷的宠妾,后来不知发生何事,那位姨娘溺水而亡,之后没多久服侍的丫鬟们便说,经常听到院子里有人走路的塔塔声,弄得人心惶惶,王爷派人搜查,也没发现什么特别的地方,但是脚步声却从未消失,久而久之,这里便荒废下来,王府中的人平时就是经过这里,也一定急匆匆的离开。
她竟然不害怕闹鬼的传言,还在夜幕即将降临的时候来这里,胆子实在太大了。
白苏看着她进到院子里,不敢再靠近,在外面静静等待了一刻钟,娇容依旧没从里面出来,她这才离开,反正只要知道娇容有异常,她在里面做什么以后慢慢自会知晓。(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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