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弓箭手们立刻齐刷刷地将箭对准了拉车的马儿。
马儿很快被射成了筛子,在凄厉的嘶鸣声中倒地不起,抽搐而死。
马车“砰”地撞上墙之后,摔在地上,彻底停住不动。
“上!”管家大手一挥,早就埋伏在墙头、屋顶的黑衣人,全都飞身而下,冲着马车包围了过去。
“郡主,请下车吧。”管家洋洋得意的声音响起。
回应他的却是长久的沉默。
“郡主,请下车吧。”管家再次提高了声音说。
四周静得要命,连一片树叶掉落,砸在地上的声音都格外清晰。
“郡主,你要是执意不下车。那我们只好得罪了。”管家声音里显然透出了不耐。
管家大手一挥,两个黑衣人立刻全身戒备,谨慎地往马车慢慢靠过去。
马车帘子被用剑尖轻轻地挑了起来。
“嗖!嗖!嗖!”三支利箭闪着寒光飞了出来,将上前的两个人,一箭穿心。
管家被吓了一跳,眼中闪过一丝戾气,恼怒地冷声怒骂:“敬酒不吃吃罚酒。上!”
“嗖!嗖!嗖!”又是三箭连发。
不过,这次黑衣人因为有了准备,并没有再受伤。
一个黑衣人直接飞身而起,一剑将马车的顶挑飞了。
“嘭”的一声巨响,伴随着丈余高的烟尘,马车被炸了个底朝天。
围在周围的黑衣人全都被震飞了出去。
常朝被佳琪和佳如带着站在一处民居的房顶,远远看着那边腾起的烟尘,勾了勾唇角:“回府吧。”
佳如忍不住冷哼一声说:“想算计郡主,下辈子吧!”
刚刚给暗卫们换完药的老大夫看到高振背后那一排针,感叹了一句:“这是哪位神医处理的?”
“我。”那男子得意地说。
“原来是菲依神针的后人,失敬失敬。”老大夫也是个有见识的,立刻拱手行礼。
“你是周奥那小子找来的?”高振冷脸问。
常朝笑起来:“你不会才反应过来吧?”
“主子是什么时候知道的?”高振不解地问。
“我要公开招面首的事,在今日之前,恐怕还没有几个人知道吧?可是,他一看就不是京城人,且上来就要入府做面首,你说,还有可能是什么情况?”常朝笑得一脸灿烂。
“再说了,我又不是那种实力强横、手握重权的郡主。而是一个四面楚歌、危机重重的挂名郡主。除了你们,谁还会主动入府来找这个麻烦?”
“说不定有人贪图主子的美色。”高振皱眉说。
“呵……”常朝抬手摸了一把那男子的脸,“就他这张脸,可比我的脸美了不知多少倍。要说贪图美色的话,也只能是我贪他的。”
那男子嘴角抽了抽,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
“你的脸可真滑,怎么保养的?”常朝仿佛没看到他眼中的排斥,笑嘻嘻地问。
“天生丽质。”那男子有些僵硬地说。
常朝见他如此戒备,也有些无趣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可能是这段时间戏精上身的次数太多,或者说高振配合得太好了,怎么就让她有了阖府都是戏精的既视感了?
常朝无奈地摆摆手,讪讪地说:“我就是跟你对对戏。你放心,我不会真的把你怎么样的。”
“哈哈哈哈哈哈……”高振笑得差点儿岔气。
“主子,他这么无趣,长得再好有什么用!哈哈哈哈……”
“无趣怕什么,能治好你背上的伤,那可就是你的恩人。”常朝白了高振一眼,这才又转头问那男子,语气客气而恭谨,“还未请教神医高姓大名。”
“属下不敢。回主子的话,属下名叫罗子归。”那男子恭谨地回答。
“子规?”常朝震惊。
“非杜鹃也,是归来的归。”罗子归见常朝那表情绝对是误会了,忙不迭的解释了一句。
“哦。日后在人前,我还得叫你子归。”常朝皱眉说了一句,“这也太容易引起误会了。”
“郡主,不如称呼我的号好了。”罗子归淡淡地说,“汝念。”
“那我叫你阿念好了。”常朝自动自发地加了一句,“你放心,平时不会这么叫的。只是人前需要做戏时,才会这么叫。”
罗子归点头。
既然师父给他定的角色是郡主的面首,必要的戏份他还是会配合的。
“高振就拜托给你了。”常朝对罗子归说完,就转头对佳琪说。“佳琪,我们先去给罗神医收拾一个院子。”
常朝带着佳琪走了,佳如看了看高振,也跟着跑了出去。
李云奇带着受伤的管家和暗卫们,灰头土脸地回到府中,听下人来报,才知道他母亲已经带人强势将李子严从王府要了回来。
他知道这不是一个好法子,一再皱眉,终究也不好说自己母亲的不是。
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抬脚去了他母亲的院子。
刚踏进院门,就听到她母亲气急败坏的吼声:“你可是太医院最厉害的院判!怎么可能连这么点儿毒解不了?”
毒?
李子严不会被常朝给下毒了吧?
李云奇心下一惊,脚步不由的加快了。
果然,一进门就看到李子严他在床边,大吐特吐,还是在吐血!
李云奇快步上前,跑到李子严床前,紧张地问:“子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子严愤恨地瞪了自家父亲一眼:“父亲让我去给常朝负荆请罪,我信了父亲的话去了,现在要连命也搭上了!父亲可满意了?”
李云奇猛地起身,恨声说:“常朝那个不知死活的小蹄子,居然敢给你下毒。”
“这毒未必就是郡主下的。”窦太医帮常朝辩解了一句。
“怎么可能?!”老夫人立刻气得额上青筋爆出,抬手指着窦太医就骂,“怪不得让你帮忙解个毒,你推三阻四的,原来,你早就跟常朝那个贱人勾搭在一起了。”
“老夫人说话,还请自重!”窦太医也气得面色发青,冷冷地回敬,“你可以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却无权无故毁坏我和郡主的名声。我虽然只是一介小小太医院判,力量不能跟荣国候府相提并论,可我若是铁了心要咬死候府,恐怕你们也不会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