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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
苏齐一把抓过镇库大钱,重新揣入兜里,笑呵呵道:“古先生真是菩萨心肠,现在来想着做善事了;不过我年纪虽小,也不差这点小钱钱,只能谢绝古老好意了。”
“你……”
听出其中冷嘲热讽,古子方脸色一变,转头看向父亲。
古长风微微蹙眉,仍然面带笑意道:“小苏啊,你要这两块高仿品做什么,你该不会以为这镇库大钱是真的吧!要是这样,恐怕你要失望喽!这镇库大钱啊,全球一共才出世十九枚,近三年市面上就现世过一枚,所以这两枚根本不可能是真的,是仿品做旧而成,不信你可以问问小王。”
一听苏齐刚买到这两枚镇库大钱,这短短不到一个小时内,古长风断定他还未找人鉴别真假。
况且就算鉴别,镇库大钱参照物极少,能鉴别此物的大家,整个古玩市场只有他和王致和有这能力。
而他刚打过眼色,相信王致和知晓怎么做。
收藏界,也有合伙做局之说,事后大家再分好处。
“咳咳!”
十分明白古长风意思,王致和微微犹豫,却立刻下定决心道:“古老,这两枚镇国大钱是真是假,还需细细鉴别后才能确定;不过苏老弟对钱币研究,本身就不下于我,我想是真是假,他心里已经有底了,对吧苏老弟。”
“哼!”
一见‘小王’如此不配合,古长风立刻眸子一沉,不自觉摆起了脸色。
“呵呵,王哥你抬举我了!”
苏齐一打哈哈,手里颠着两枚镇库大钱,笑道:“既然是仿品,那十万块让古老买了,那不是让你亏了。我虽然身家一般,但这十万块还是亏得起的,这就不劳古老你操心了。”
古老白眉微蹙,不悦道:“小苏你这是什么意思,又打算毁约!”
“毁约!”
苏齐听的莫名其妙,忍不住道:“古老这是什么意思,我年纪小心眼直,听的不是太明白。”
古老义正言辞道:“先前你和子方说过,只要他拿出十万块,你就把这两枚仿品让给他,如今又不同意了,这不是毁约是什么?须知君子一诺千金,你如此出尔反尔,以后在古玩界,谁还敢与你打交道。”
苏齐剑眉微蹙,冷声道:“古老这样断章取义,有些不合适吧。我当时是说过这话,不过令公子当时就拒绝了,否则这两枚镇国大钱也不会在我手中。”
古老神情微变,一脸严肃看向儿子:“子方,你有拒绝吗?”
“没、没有!”
古子方一见,愈发肯定这两枚镇国大钱真假,理直气壮道:“我没拒绝、只是想考虑考虑,现在我考虑清楚了,准备出十万块买下这两枚仿品,古风你让出来吧。”
古风眸子一沉,脸色冷了下来:“你们这样颠倒黑白,我也无话可说!这两枚镇库大钱,要是我不让呢!”
手指敲着桌面,古长风循循善诱道:“小苏你还年轻,既然决定在古玩圈子里立足,就要知道名声的重要性。若是名声坏了,以后也别想在这个圈子里立足。我古长风能在这个圈子立足四十年,靠的就是一言九鼎,只要我随便说上一句,我敢保证这圈子里以后没人敢和你打交道。”
两人之间剑拔弩张、火冒三丈,一时之间连整个会客室的气氛都凝重起来。
苏齐剑眉蹙到一起,眸光变得冷厉:“你这是在威胁我!”
古长风微微一笑,淡淡道冷:“现在是法制社会,即便是口头协定,也有法律效力,每个人都要为自己说过的话负责任。”
古风冷然道:“你错了。口头协定虽然又法律效力,不过却要有证据;我有我发小做证据,当时你儿子拒绝了,还能找到那位当事人老奶奶,让他充当证人。你要硬是死缠烂打,我们把那老奶奶招来说一下,看看当时情形如何。”
“死缠烂打!”
古长风听的心头一怒,更加不悦道:“小苏,我只是打算买你这两枚仿品研究研究,就这点小事你就不给我面子。”
“仿品、给你面子!”
苏齐呵呵一笑,正待开口反驳,突然一声巨响,惊呆了会客室所有人。
啪!
志强一掌拍在茶台上,震得整个实木茶台乱晃悠,他脸色发黑,颇有些怒发冲冠喝道:“仿品,又是仿品,你还要不要一点碧莲!上次宋子三孔布你说仿品,这次镇库大钱又特么说仿品,仿品你还花十二万买,是你煞笔啊还是以为别人煞笔啊?实话告诉你,这两枚镇库大钱,苏齐早已看出来是真的了,没说出来只是为了给你留点面子,你还死不要脸,一直在这忽悠来忽悠去,丢不丢人啊!送你一句话:人可以不要脸,但不可以这么不要脸,你这么一大把年纪了,我本不想打你脸、怎奈你太不要脸,你这种人就是出价一千万,这两枚镇库大钱也不可能卖给你,你走吧!”
这番一阵喝骂,如雷霆暴雨瞬间而落,一时将场中几人砸蒙了,心头各是千滋百味。
“痛快!”
看着古长风青紫老脸,王致和心头只有两个字。
基本上设局捡漏,在古玩界人之常情;但如古长风这样每遇一件东西,都想设局捡漏、空手套白狼、连一些圈子人都下手的,却是只此一家、绝无分号。
“这家伙骂人的本事,什么时间超过我了!”
苏齐摸了摸鼻子,心头一口闷气也吐了出来,暗自对发小竖起了大拇指。
他心头早已不耐烦了,也很想骂一顿这父子二人,不过为了个王致和一些面子,才忍着没说。
见父亲被骂,古子方心头一怒,本想开口呵斥,但一见那黑脸小子须发皆张、择人而噬、一副猛张飞模样,顿时吓得浑身一颤,不敢开口。
“你、你……呼呼呼!”
古长风古大师脸色铁青,一手捂着胸口、嘴里喘着粗气、双手颤抖,有些说不出话来。
因为渊博知识、多年经验,他被誉为圈子里泰山北斗,多年以来渐渐养成一种怪异性子,基本上同行之人哪个不给他几分面子,即便他要设局捡漏,别人也只有配合。
哪像这两个小子,油盐不进不说,一个出尔反尔、不讲信誉;另一个还指着他脸破口大骂,污言秽语、粗鄙不堪,一点教养也没有。
不要碧莲、煞笔、老不要脸……这一句句话,就像一根针一样,刺痛了古大师多年养成的高矮,刺在了他那颗脆弱的心脏上,让他一时气喘吁吁、呼吸急促起来。
古子方一见,顿时大叫起来:“爹、爹,你怎么了!”
古长风指着口袋,颤颤道:“药、药!”
古子方这才醒悟过来,连忙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塑料平,给古大师喂下两粒,同时大叫道:“你们两个,我父亲要是气出个三长两短,我要你们付全责。”
苏齐、志强、王致和看的面面相觑,一时有些转不过弯来:
就这点小事,古大师至于气成这样么,明明是你不对在先,这心胸也真够大的!
幸好两粒急救药一下,古大师呼吸平稳下来,王致和一朝苏齐打手势,朝父子二人走过去,说道:“子方,走我们先扶你们父亲去休息,他年纪大了、心脏不好,别再受刺激了。”
狠狠瞪了两人一眼,古子方也道:“爸,我扶你回去休息吧,这种人咱别跟他一般见识。”
“走开!”
一推两人,古长风古大师看着苏齐,微微喘气道:“小苏啊,你这两枚铜钱,咋一看确实是仿品,不过你既然敢绝是真品,那我和小王两人,肯定会好好研究一番,帮你鉴定出个真假来。如果真是真品,那就让给我,不知你意下如何。”
让在古玩圈子里是出售的意思。
为了镇灾驱邪,祈求吉祥富贵、永镇财富,古代铸币时多在库房中设神堂,以供奉财神诸多神位。
神堂香案上方,大都悬挂一枚特制大型钱币,其上披红绸,下挂流苏,称为镇库大钱。
镇库大钱是非流通品,因铸造量极少、工艺精湛,加上其镇灾驱邪、永镇财富喻义,所有收藏名家都酷爱这种可遇而不可求的珍藏品。
是以即便被狠狠打脸,但作为一名骨灰级收藏家,古长风古大师依旧厚着脸皮,坚持留了下来。
“我不需要你鉴定,因为它就是真品!”
苏齐冷哼一声,将两枚镇库大钱揣入兜里,拍了拍黑脸发小肩膀道:“刚才我兄弟也说了,这两枚铜钱暂时不想出手,只能谢绝古大师的厚爱了。”
一听苏齐干脆无比拒绝,古长风脸色一变、浑身颤抖,喘气又开始剧烈起来。
“爸,你消消气、消消气!”
古子方一见,急忙扶父亲坐下,朝苏齐吼道:“小子,别拿捏人了,你要多少钱,开个价吧!”
“古老你别急,我一定说服苏老弟让你一枚。”
一见这种情形,古长风立刻拉着苏齐、志强出去,来到另一件房间内,苦笑道:“两位兄弟,哥哥理解你们现在心情,这两枚镇库大钱,哥哥也十分喜欢,但哥哥还是要说一句,请你将两枚古钱币,让给古老一枚。他那个人生性好胜,若是因为这个气出个好歹来,以后对于你们两人的名声,也是大大不利啊!听哥哥一句劝吧,让给不要碧莲、倚老卖老的老头子一枚,对于这种老人家,咱们惹不起啊!”
原本一直坚持的志强,听了这番话后,看着苏齐点了点头。
古长风虽有些不讲理,但毕竟一大把年纪了,若真要是因为一枚铜钱,将他气出个好歹来,也的确不太合适,毕竟卖给谁不是卖啊。
苏齐想了想,当即道:“王哥你既然这么说了,那小弟就给你个面子,只要他出价合理,我就让他一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