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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竟当着外人的面甩脸子给她，宋锦萍笑容有些勉强，“阿丞，妈也是为了你好。”
陆夜丞薄唇一哂，什么也没说，那眼神里分明透着一种无声的嘲笑、讽刺。
宋锦萍突然有种被他看穿的感觉，有些话再也说不出口。
餐桌上的气氛有点僵。
湛湛望向主位，脆生生地说，“曾奶奶，曾爷爷，我吃饱了，可以下桌了吗？”
老夫人笑了笑，“去吧。”
也幸得这一个小插曲，才让餐桌上的气氛缓和了一些。
湛湛不喜欢屋里的氛围，拿起遥控器，玩起了玩具汽车。
回廊里，灯光柔和，清脆的高跟鞋的声音响起，李素素窈窕的身姿出现在湛湛面前，柔柔一笑，“湛湛，真巧。你在这里玩耍呀。”
陆家老宅这么大，这个女人好巧不巧地就跟自己遇上了。
呵。
湛湛挺直小腰板，漆黑的双眸望着李素素，“李阿姨专门来找我，是有话要跟我说吗？”
李素素眼里划过一抹惊讶，没想到陆家的小少爷竟然这么聪慧，一眼就看出她是故意跟他遇见。
陆夜丞将湛湛保护得很好，外界都以为他是单身贵族，却不知他早已有了一个五岁的儿子，就连李素素，也是在进陆家老宅之前才知道这个爆炸性的消息的。
可，那又如何？
陆夜丞在c市就是一个传奇，从小到大，他就将自己的人生过成了教科书式，不少权贵人家都拿他来教育自家不成器的子孙。
他接手陆氏集团之后，短短两年就将它发展到鼎盛，他是权满c市的集团总裁，是身份尊贵的百年世家继承人，更是万千少女为之疯狂的白马王子。
以前他和许曼清成双成对，别的女孩即便爱慕他，也不敢表现得明目张胆。
可如今，他跟许曼清彻底分手了，李素素既然有了这个接近他的机会，又怎么会不激动，不心生妄念？
她看得出，陆家的人，包括陆夜丞都很宠爱湛湛，她只要让这个小不点儿喜欢上自己，那她不就可以嫁给陆夜丞了吗？
李素素想到这里，笑容更加温软甜美，她优雅地蹲下身，跟五岁的孩子处于差不多的高度，柔声说，“湛湛，你真聪明，阿姨好喜欢你。阿姨其实是想问你，你喜欢什么样的阿姨做你的妈咪？你看阿姨可不可以？”
湛湛摇了摇头，“对不起李阿姨，我不喜欢你，你不能做我的妈咪。”
李素素笑容一僵。
“湛湛，你怎么能这么跟林阿姨说话？太没礼貌了！”宋锦萍一身旗袍，从后面走了过来。
湛湛抬起小脸，一字一顿，“奶奶，我哪里没礼貌了，我只是实话实说。难道要让我跟林阿姨说我很喜欢她，愿意让她做我的妈咪？抱歉，那种骗人的话，我真的说不出口。”
宋锦萍被他的话堵得哑口无言，看着他精致英俊的小脸，仿佛看到了伶牙俐齿的沈微。
她心头窝火，脸上扯出一抹难看的笑容，“湛湛，林阿姨是你爹地的相亲对象，你就算不喜欢她，也不该说得这么直接。你虽然一出生就没有妈咪，可你有爹地，有爷爷奶奶，可不能学外面的人说话粗鲁无礼，会被人嘲笑没教养的。”
湛湛握紧手指，他最讨厌别人说他没有妈咪了！
“请问奶奶，我刚才说的哪一个字粗俗无礼，没教养了？我是您的亲孙儿，您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就批评我的行为，就是有教养吗？”
宋锦萍气得抬起手臂，“你——”
湛湛挺直胸膛，仰着小脸，毫无畏惧地看着她。
就在这时，沉重的脚步声响起，陆夜丞沉冷的声音传来，“妈，你这是干什么？”
宋锦萍手一抖，赶紧收了回来，转身看到他站在回廊的灯下，英俊的面容隐在半明半暗里，周身溢出的冷冽疏远的气息令她心底微颤。
她脸上迅速露出一抹无奈，“湛湛太不懂事了，我正在跟他讲道理。”
陆夜丞面容一冷，“用巴掌跟他讲道理？”
“……”宋锦萍表情僵了一下，“我只是……吓唬吓唬他。话说回来，阿丞，你也太宠着湛湛了，你像他这么大的时候，沉稳睿智，从不跟长辈顶嘴，哪像湛湛，我说一句，他就顶我十句，就这倔强不服管教的性子，以后能成什么大事？”
陆夜丞看了眼儿子，小家伙小脸紧绷，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样。
他走近儿子，抬手摸了摸他的头，淡漠地望着宋锦萍道，“我陆夜丞的儿子，做错事，我自会管教。妈，你操心太多了。”
宋锦萍脸色一僵。
“陆大哥，你别生阿姨的气，刚刚是我不会说话，惹得湛湛不高兴……”李素素走上前来解释，刚才宋锦萍可是为了她才和湛湛起争执，她自然也要维护她，给她留个好印象。
陆夜丞冷淡地抬眸，“李小姐，我们在讨论家事，似乎没你说话的份。”
李素素一愣，羞愧地红了脸，眼眶也渐渐红了起来。
宋锦萍责备地说，“阿丞，你怎么能这么跟李小姐说话，她是我们家的客人！”
“湛湛，先回客厅。”陆夜丞拍了拍儿子的小脑袋。
湛湛一走，他抬起眼睑，幽幽地看向宋锦萍，“这件事，我本打算晚一点再宣布，不过看现在的情况，我还是当着你和这位客人的面说清楚比较好，我，已经有妻子了，湛湛也有妈咪，不需要你再好心给我安排相亲对象。”
他有妻子了？
李素素一震，迅速抬头望向陆夜丞，见他神色冰冷丝毫没有注意她，心里又酸又疼，紧紧攥着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