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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穴岛的山顶上,有一块两百多平方米的空地。王天行让人在这里建了一座凉亭。飞檐翘角的凉亭在原来的平地上又升高五米,就有些高高在上的感觉。
王天行就喜欢这种高高在上的感觉。
普天之下,唯我独尊!
很多个日日夜夜,王天行陪着王媛坐在凉亭下品茶,喝酒、吟诗,过着怡人自得的神仙日子。王媛也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物质上富可敌国。精神上也很富有。这个王天行,学贯中西,博古通今,除了年纪大一点,其他方面比年轻人强百倍,是一个极具魅力的老男人。
在王媛的眼里,王天行就像一坛老酒,散发着醇厚无比的芳香。直至她被人绑架,面对死亡的时候,她才意识到,王天行是生活在魔鬼群里的混世魔王。他结下太多的仇恨,有很多的命债需要偿还!
“老公,我怕。”
王媛被救之后,躺在王天行的怀里,仍然瑟瑟发抖。好在肚子里的孩子还算惊得住考验,要不然——
“别怕。不是有我吗?有我在,谁敢欺侮你,我就拧断他的脖子!”
王天行轻轻抚摸着王媛俊美的面颊,真的好希望自己永远年轻,长生不老。要不然,哪天两眼一闭,悄然离开这个世界,留下她受苦受难,真的很愧疚。
“老公,我求求你,不要再杀戮了,好吗?”
王媛泪如梨花带雨。她毕竟是个女人,虽然有时心恨手辣的时候,也有杀死仇人的冲动。但她毕竟还是个情感动物。被天狼星绑架的时候,她深知生命的宝贵。
“我也在想,该收手了。要不然。将来到了地狱怕阎王爷不放过我,把我扔进油锅里煮了。所以,我想尽快转移出去。去西方,将来可以从那里上天堂。放心吧。以后凡是杀人的事,我都不会去干。我也想积点德,为自己,也为你肚子里的孩子。”
每每提及肚子里的小生命。王媛总是很幸福。母以子贵。生下龙种,她就是龙母娘娘了。曾几何时,她也曾幻想有一个商业帝国,她就是这个帝国的皇后。真没想到幸福说来就来。
这天,王天行和王媛正坐在凉亭下谈古论今。田聪明打来电话,贺光的事情处理好了。记忆清洗得比以前几个还要好,应该已成为藏宗门的忠实信徒。
“好,我这就去见见他。”
王天行命阿福把王媛送回文轩苑,自己独自前往田聪明的实验室。推开实验室的门,田聪明正在为贺光做心理治疗。实验室里漆黑一片,墙角处点着一盏低瓦数的灯,给人很阴暗、暧昧的感觉。
田聪明轻声引诱道:“现在,你走进一片松柏树林里,柏树枝发出淡淡的芳香。树林里有一个宁静的小湖。湖水清澈明净,有七个仙女坐在荷花上打坐练功……你的师父、藏宗门大教主王天行来到你的面前,他脚踏五色祥云。飘飘渺渺中,师父降落在你的面前,他送给一个水蜜桃。你吃下那个水蜜桃,桃汁甘甜无比,沁入你的五脏六腑,让你的功力大增。好,你现在睁开眼睛,看看你的师父。”
贺光睁开眼睛,看见王天行穿着金黄色教袍。款款来到床前。他忍不住叫了一声“师父”。
王天行慈祥地笑道:“好,很好。真没想到。我的徒儿这么快就康复了。接下来,你的任务是要报仇。杀死林光亮。把他的人头提来见我,把他的财产全部收归藏宗门所有。”
“是,师父。我什么时候出发?”
“马上。即刻起程。我让阿福送你。”
“不,教主。我看让马莎送吧。她和贺光认识。”
田聪明建议道。
“好。那就叫马莎去送吧。你也去。现在,马莎是你的人了。”
“是,教主。”
马莎经过这段时间的精心治疗,已经完全变了一个人。她依然风采照人,只是记忆里已经没有林连玖任何好记忆,输入了大量摧残、毁灭性的糟糕记忆,让她对林氏父子充满着仇恨。
选择性记忆,选怪性清洗。田聪明为自己的科研成果感到兴奋。这样下去,就算是王天行、萧琼这样的大师,也会成会他的麾下干将。
改变记忆,是为了改变世界。
田聪明和马莎亲密地手挽着手,如一对新婚夫妇,满眼溢满了幸福。轮船到达香港,两人目送着贺光下船,消失在茫茫人海,彼此互视一眼,脸上都露出神秘的微笑。
林光亮在小渔村等了一个星期。天狼星和贺光他们的消息全无。所有人的电话都已关机。不祥的预感笼罩过来,让林光亮变得狂躁不安。
这天傍晚,贺光终于出现在他的面前,满脸沮丧的神情告诉他,事情失败了。
林光亮对于这个结局很不满意。天狼星是香港黑道最厉害的杀手,连他都失手,等于林光亮已没有复仇的希望。
“天狼星呢?”
“死了。”
“那些弟兄们呢?”
“也死了。”
“那你为什么还活着回来?!”
啪!一个瓷器茶杯砸在地上,碎片飞溅,一小块锋利的瓷片嵌进贺光的脸上,鲜血流出来,糊了一脸。田聪明说得没错,这算什么兄弟?!一个巴不得他死的人,还有什么兄弟情谊可言?
贺光强忍着内心的痛苦,满心悲凉地叹道:“我也差点死掉。躲在一处茅草丛里,呆了好几天。敌人没日没夜地搜,我根本没有机会逃出来。”
林光亮大约看见贺光脸上的血浸出来,内心软了一下,转过身去,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他痛苦地用手捂住脸,内心十分苍凉。也许他还有些头痛欲裂的感觉,正在用手指轻揉着太阳穴。
贺光走过来,轻声说道:“大哥,对不起了!”
话音刚落,林光亮想回过头来看贺光一眼。这时,一把利刃穿透他的后背直达前胸,滴血的刀尖露出一截。林光亮露出惊恐的神色,艰难地叫了一声:“你——!”,便再也说不出来话。他如一个稻草人,慢慢失去知道。不但看见刀尖,还看见自己的鲜血溅了一地。利刃在体内残忍地转了一圈,剧痛割断了每一根神经。满世界一片血色的光芒。这光芒渐渐淡下去,最后变成黑色,完全没有了知觉。
林光亮的灵魂出窍了,如一缕轻烟,飞出屋顶,飞向遥远而不可知的世界。贺光拨出利刃,一把推倒林光亮的尸体,疯狂地叫道:“林光亮,你去死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