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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琼陪着莫媚在海边坐到夕阳西下,渔歌唱晚,远方的渔火渐次点亮。两人才各怀着复杂的情绪离开。
莫媚没有叫萧琼开车,而是自己坐进驾驶室,发动汽车,向着无边暮色一路狂奔。萧琼不认识路,只有跟着感觉走。不一会,萧琼被带到另一个海边,从海面上浮起的一艘艘巨大轮船停泊在岸边,远远看去,霓虹灯闪烁着“海员俱乐部”几个字。
萧琼随莫媚下了车,爬上一条长长的舷梯,到达一艘轮船的甲板。这上面灯火辉煌,人声嘈杂。原来,所谓的“海员俱乐部”,其实就是集吃喝玩乐于一体的娱乐场所。特别之处,就是俱乐部在轮船上。打开窗户,可以看见黑暗无边的大海,听到大海的声音。
舞厅设在三楼。莫媚带着萧琼爬上三楼,这里面的灯光暧昧,昏暗。舞池里一对对男女翩翩起舞。正在播放《泰坦坭克号》主题曲《我心依旧》,旋律轻柔,充满着梦幻色彩。
他们在卡坐上坐下,男服务生推着小餐车过来,小餐车里有酒、饮料、零食等。莫媚熟练地点了两瓶法国干红,两瓶冰镇啤酒,还有一些下酒菜。在轻柔的音乐声里,躲在暗处的年轻男女一个个窃窃私语,或甜蜜,或幸福,享受着难得的浪漫时光。
莫媚明媚地笑道:“今晚我请你放松一下。等会要是愿意,陪我下去跳几支舞。如何?”
萧琼连忙摇头,说道:“我不会跳舞,老踩女生的脚。”
莫媚灿烂地笑了:“跳舞讲究的是感觉。踩脚就踩脚呗。你不会跳,哪怕跟着节奏走路也没什么关系。”
“谢谢谅解。来,喝酒,敬你一杯。”
萧琼和莫媚边喝酒。边聊天,觉得时光过得飞快。不一会,已经是深夜。
萧琼问道:“我们是不是该回去了?”莫媚嫣然一笑。娇嗔道:“人家的夜生活刚刚开始,你就要回去了。一点不解风情。走,跳舞去。”
萧琼被她硬拉着走进舞池。音乐换成欢乐的快节奏,萧琼不知道是什么曲子,反正舞池里的人都在发抽脚疯,不停地扭动腰肢,挪动着脚步。莫媚的身材好,扭动起来像水蛇一样柔软,看上去很美。但整个舞厅的男男女女。都有自己的舞伴,没有人会注意她。萧琼一会儿跟在她身边跳,一会儿被她抱着踩节奏跳,虽然笨拙,但也算是跟上了音乐的节拍,渐渐得到了一种发自内心的放松。
这时,从门外走进几个人。萧琼一看,其中一个是王天行的保镖候小强!还有一个五十岁上下的男人,背微驼,眼神犀利。老妖所说的“驼背老人”的形象瞬间在萧琼的脑海里呈现。只不过这人不算很老,没有老妖所说得那么夸张。候小强不愧学武之人,眼神很机警地朝着舞池扫视着。萧琼赶紧转过身去,让自己的脸藏在灯光的暗处。然后,一把抱住莫媚,边扭动着腰,边轻声说道:“有戏,别回头。继续跳。”
莫媚当然理会萧琼的意思,轻声问道:“你是不是看见什么了?”
音乐声很响,震天动地的感觉。萧琼把嘴巴放到莫媚耳朵,闻着她诱人的体香。说道:“那个骗你钱的老妖所说的驼背的老人出现了,和他在一起的竟然是王天行的保镖候小强。这证明他们是一伙的。”
莫媚觉得浑身莫名的兴奋。那么快就捕捉到王天行的影子了?她一边扭动着舞步。一边问萧琼“怎么办”。萧琼用眼神的余光,发现驼背老人和候小强。还有三四个人进入海员俱乐部更深处的房间,看来他们对这里很熟。
眼见候小强一伙走进最里间的大包厢,萧琼把莫媚拉回卡座,轻声说道:“你在这坐回,我去一下洗手间。”说完,拿起皮包就往洗手间而去。几分钟后,萧琼变成一个老成稳重的中年男人,还戴着顶礼帽,很绅士的样子。
萧琼微微一笑,问道:“莫小姐,这里有人坐吗?”
莫媚一看,差点笑出声来。这个鬼才,说变就变。就是老男人不好看,她不喜欢。想起萧琼曾经的警告,任何时候都不能揭穿他,便指指座位,百无聊赖地回道:“没人坐。您请吧。”
萧琼阴阴一笑,表面轻松,心里却明镜似的。当下的处境,并不是那么轻松。从候小强的眼神可以判断,他们很机警。深城不是穗城,这里是王天行经营多年的地方,而萧琼两眼一抹黑,应对危机的能力明显处于弱势。
为什么深更半夜的,王天行的人要跑到海员俱乐部来?他们是为了娱乐,还是商议什么重大阴谋?萧琼陪莫媚喝着红酒,脑子里在飞快地转动着,寻思着如何打破眼下的僵局。
萧琼不由为自己的主意暗自兴奋。他用礼帽盖住半个脸,开始轻念“呼蛇咒”。随着念力加重,数十条眼镜蛇从天而降,突然出现在舞厅!并向各个包厢爬行。眼镜蛇们竖起蛇头,吐出蛇信子,眼冒暗红色的光芒。整个舞厅出现混乱的局面,客人们拼命地向其他楼层逃命。
嘈杂的尖叫声,搅乱了整个三楼的秩序。两条手臂粗的眼镜蛇绕住门口两名保镖的脖子,这两名保镖面如土色,扑通一声撞门而入,大叫道:“福爷,救命!”
管家阿福正在和香港来的尊贵客人黄耀辉谈兴正浓,被突如其来的变化惊呆了。候小强经历过类似的场面,知道这眼镜蛇可不是吃素的,它们动真格咬上一口,人还没送到医院就没治了。候小强刷地抽出匕首,伺机而动,准备切下蛇头。
阿福对着候小强摆摆手,笑道:“阿强,几条小畜生,不必动用武力。看我的。”
说罢,阿福口念咒语:驱蛇咒。作为王天行的亲传弟子,总管家,他的修行已是十足的高深。咒语念动几分钟,那两条眼镜蛇乖乖地从保镖身上下来,排着队,先后离开包厢。而大厅里的十余条眼镜蛇,都阵列着队形,用疑惑不解的眼神盯住萧琼!
碰上高手了——这是萧琼的第一感觉。法术的较量,以功力的深浅为基础。包厢里的人,能够将眼镜蛇驱离,还让它们排成队形,证明他的法术不般!萧琼轻念咒语,让眼镜蛇们离开。然后,顾着自己喝酒,一副悠然自得的神情。
莫媚早就被眼前的景象吓傻,一头钻进萧琼的身边,躲在他身后瑟瑟发抖。萧琼轻轻抚摸着她的后背,象哄孩子似的,喃喃说道:“小妹,别怕,有哥在呢。”
而此时,舞厅里已是空无一人。里面的包厢,居然没有人出来。萧琼暗暗佩服,对手的定力实在太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