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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地宫并不大。
萧琼踏着粘乎乎的地面,闻着令人呕心的气味,打亮手电筒,大步穿越这片曾经被老鼠霸占的空间。越往里走,空间越狭窄。不一会,一堵石壁挡在面前——前面没路了。
有一种被人戏弄的感觉。这是什么鸟地方?弄一群老鼠来挡路,然后告诉我,游戏结束?萧琼气愤地对着石壁一掌推去,嘭!石壁里传来的声音表明,里面是空的!
这是一扇石门。
萧琼强忍地污浊的气味,运气于掌握,用尽全力推掌。这是万钧之力!石门轰然倒塌,现出一个石窟。仔细观察,萧琼发现,原来石门是虚掩的,这里早就有人进来过。一个十余平方米的空间,干燥,通风。地面还浇筑了水泥。
石窟的墙壁,显然经过防水处理,十分干燥。萧琼打亮电筒,一寸寸地扫射过去,萧琼看见一张影星海报,一个美女正用妩媚的眼神看着萧琼。但海报已经发黄,估计有些年份。再往下扫视,墙上钉着一个夹子,夹子吊着一个牛皮信封。
萧琼取下信封,里面有一张密函。
萧氏贤侄:
虽然彼此从未唔面,如若有缘,吾自当钦佩后生精湛之玄学才华。普天之下,能将“鼠山”搬走,必深得法术精髓。
万事皆有因缘,生命自有定数。使命未了,心实难安。此番携黄金而去,并非一己之利。此乃南洋商贾之心血,不应沉睡山中,故余取之,用于民众福祉。望尔等见谅。
历史功过,是非评说。
对酒当歌,苍天有泪。
......
虽说此信用的是宣纸,毛笔书写,但纸页已发黄。后面没有落款,也不知出自何人之手。写信之人,有意给后人出一道难题。我知道你,而你却不知道我是谁?此人是一个和爷爷同一时代的玄学高人?竟然能准确预测出萧氏子孙来此一游?为什么爷爷没有提及还有这样一个朋友?很显然,留下这封密函,他是为了告诉后人,黄金已经被人取走,还冠冕堂皇地说用于造福民众福祉!
萧琼有种被羞辱的感觉。既佩服又气愤。比清风道长幸运的是,他没费多大力气,就已接近历史真相。而清风道长穷尽一生,连地宫藏宝图的影子也没见着。更不要说进入地宫。
前辈留下一封密函,既有一种向萧琼示威的感觉,也有想漂白自己的嫌疑。萧琼小心翼翼地把密函收入囊中,再也没有探寻地宫的*。结果早就有了,考试还用继续吗?地下,还残留着木箱堆积时留下的印迹。
萧琼不敢想象,一个人独吞大批黄金,会是一种什么样的狂喜心情,弄不好真会脑溢血身亡。
原路返回毫不费力。到达洞口时,萧琼看了一下手表,指针正指向十二点。扒开一块砖头,外面漆黑一团。证明已是午夜。
出了地宫,手机有信号了。萧琼打了个电话给戴晓晓,戴晓晓还没睡,听到萧琼的声音喜极而泣。
她狂喜过后,急切地叫道:“你终于出来了。快点回来!都一天一夜了。”
一天一夜,这丫头连眼都没合一下!萧琼升起无限的感慨。原来约定三天没出来就要求救。如今,仅仅24个小时,萧琼就顺利回归,当然是欣喜若狂。
两个年轻人热烈地拥抱着,好像有一万年没见面了,都怕失去对方。一番激情过去,终于冷静下来。萧琼从登山包里掏出那封密函,泛黄的牛皮纸信封,轻如羽毛。
戴晓晓打开一看,干瞪着眼傻傻地问道:“你遇上神仙了?”
“不是神仙。而是此君精通国学精粹,而且和我祖父萧金鑫有交集。两种因素,导致他当年写下这封密函。实际上,他称我为贤侄,应该是指我的父辈。所以,这个预测结果并不完全准确。但至少可以证明一点,你们戴氏苦苦保守了几十年的秘密,已经毫无价值。清风道长追求了一辈子的东西,其实是个幻影!真正的利益获得者,或许正躲在地球某个角落,过上逍遥自在的神仙日子。”
“这么可怕?”
天真无邪的戴晓晓显然有些脑子不够用。她从萧琼的表情看出,此事绝非儿戏。这是一个湮灭在历史尘埃里的谜团。经历了数十年之久,谜团露出那么一丝光环,让解谜的人猜它的谜底。萧琼真不敢想象,当年爷爷这些玄学高手,是怎样对决江湖的!
“那怎么办?我们怎么才能找到这位前辈?”戴晓晓傻傻地问道。
“找?上哪找?”萧琼轻轻地刮了一下戴晓晓的鼻尖,觉得这丫头真是太单纯了。按年龄推测,这位前辈已经是百岁左右的泰斗了。要么,早就回归黄土;要么,已经老得没有牙齿。想找他,真是个世界级的难题。
萧琼眉头紧锁,想到一个人。他是智空和尚。特殊时期期间被惨遭迫害的潜伏特务。悟净法师说过,他被石塘镇下塘村一位姓冼的居士收了尸!如果智空和尚就是王健,那么一切都可以说得过去。
“晓晓,你还记得龙泉寺的悟净法师提到的一个故事吗?这人在特殊时期期间被红卫兵吊死在树上。”
萧琼目光炽热地看着戴晓晓,这个聪明的女孩不缺智商,缺的是经验。
“知道啊。怎么了?”
“我怀疑他就是我爷爷的故友。当年我爷爷萧金鑫运用风水学原理,找到龙泉寺这个藏宝的地宫。然后,这人潜伏下来,成为宝藏的守护人。”
“你是说他监守自盗?”
“其实也不算。因为历史洪流的冲击,而雁荡山又山高皇帝远。这批宝藏渐渐被官方所遗忘。紧接着,又全国解放,改朝换代。他渐渐地由守护人变成这批宝藏的主人。无论是有意,还是无意,他都有独吞的嫌疑。而我的爷爷,又因为某种原因,或许是躲避追杀,或许是想洗清污点,举家逃往北方。”
“这么复杂?我都快弄糊涂了。”
戴晓晓长叹一口气,伸手关灯。不知不觉间,已是凌晨三点多钟。两个困乏之极的年轻人,终于昏昏沉沉地合上眼睛,一觉睡到黄昏。等他们再次醒来,已是夜色苍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