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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6章、他修长的食指重重敲在她心坎上:我只要你留下
黑白分明的清丽瞳孔蓦然放大。
唐安妮听出了男人话语中浓浓的讽刺意味:他在上岛咖啡厅看到了她!
他也知道,她跟振宇哥见面的事!
尽管,她和振宇哥是意外遇上的,她也从来没有做出有失体面的行为。
可是,此刻经由他嘴里说出来,却俨然变了味!
他分明就是在暗讽,她和振宇哥背着他做出了有违社会风化的事!
他在指责她背叛了他,背叛了他们的婚姻!
眸子微微腥红,她讷讷地张开小嘴,想要解释,却在想到苏维延那一句有侍无恐的威胁,
“安妮,黎皓远是什么样的人,或许我会比你更清楚。这把伞对他的意义,也绝对不像你说的这般轻描淡写。他根本不可能容忍得了……”
她怏怏地咽下了嘴边的话:这样也好。
如果只有这样才能离婚,才能让黎皓远一怒之下将她撵出黎家,她即便受点委屈又怎么样?
漠然地,以纤长的指甲抵开男人坚硬健硕的胸膛,她故意忽略男人唇边刺眼的讽笑,只淡淡地低声道,
“挺好喝的。那里的牛油吐司也不错……”
黎皓远眸光灼灼地盯着怀里的女人,凛冽的眸底晕染着腥红的怒意:
她不会不知道他在生什么气,却依旧连一句解释也没有!
一脸不在乎又淡薄的样子,让他有一种拳头打在棉花团里,有气出不得的感觉。
可是,唐安妮,你就有那么骄傲吗?
就算是我真的误会你了,也不肯跟我解释一下,不能跟我服一次软吗?!
深邃的墨眸里闪过了一丝深沉的怒意,
他修长的双臂越发紧密地攥住了她纤细的腰身,俯唇,淬了涛天/怒火地恶狠狠地吻上她!
“唔——”
这是一个挟着浓厚惩罚意味的吻。
男人根本就是罔顾她的意志,霸道而又狂妄地索取和进攻,
他的舌苔强势地撬开了她紧咬的贝齿,察觉她挣扎反抗,想要咬上他舌尖的意图,
又以修长有力的二指紧紧地攫住了她削尖小巧的下颌,捏的力道很重,
“再给你一次机会,说,你今晚到底去了哪里,见了谁,又说了什么?”
她的下巴泛起了一种隐约的痛意,水眸渐渐地有湿/热的液体泛滥开来……
她知道,在他如此生气的情况下,自己应该示弱求饶的。
依黎皓远目前对她的纵容和宠爱程度,只要她肯认错,他是不会太为难她的。
但,她却使出了浑身的力身去跟他抵抗,哪怕下巴被他掐到痛得流下了泪水,她也没有改变决定,
“反正你也不是第一次跟踪我,我说与不说,你不是都已经知道了吗?”
“对,你没有猜错,我就是趁你不在偷偷出去见振宇哥的……黎皓远,你可以恨我,但是,离婚吧——”
纤细的腰身似乎是被两只有力的大夹子紧紧地夹住!
唐安妮惊觉,自己的身体竟根本动弹不得!
她扭转头去,却对上了一双灼炽而腥红的血眸!
男人冷酷俊美的脸庞在暗淡晕黄的光线里烫得惊人,清楚地闪烁着铺天盖地的怒火!
黎皓远似乎再也不想听她说下去,俯唇,再次吻上她,强行夺去了她的呼吸,也吞咽掉她未完的话语。
唐安妮挣扎不开,一张小嘴被彻底堵住,只能模糊不清地吱唔着,又胡乱地捶打起他坚硬的胸膛,“唔——”
可男人根本就不以为然,继续我行我素,霸道地在她口腔里横扫了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
一场你争我夺、你攻我守的强烈对峙之中,
黎皓远已经缠缠/绵绵地将唐安妮樱红的双唇,以及她口腔中的甜蜜彻彻底底、巨无细糜地涤荡了一遍又一遍……
她越是挣扎,他就吻得越发狂野,仿佛要将潜藏了一整夜的浓浓思念,全数灌输到小妻子娇柔的体内!
只不过短短几个小时不见,他却是真的想她了!
他想她。
想念她白皙清丽的小脸,
想念她眉眼弯弯的小模样,
想念她低眉顺眼地唤他,“老公……”
……
谁也不知道,生意场上谈笑风生、一指便可定江山的黎皓远,
今晚从未有过的沉默失神,居然是走火入魔般地在想念着自己的小妻子。
这个深沉黑暗而又动荡不安的夜晚,他心底对唐安妮的思念,竟然如草芥般疯狂滋长,怎么也抑止不住!
……
男人独属的滚烫的气息、深沉的思念、灼炽的眸光……
令她浑身一阵剧烈地颤抖,唐安妮微微用力以手指抵开他温热的身体,俏脸已经通红一片,“……”
她低垂着眸子,不安地躲避着男人霸道而灼烫的气息,躲开他越来越放肆的暧/昧与亲密。
差一点就忘了苏维延的背叛,也差一点就忘了,她是要跟黎皓远提离婚的!
直到他身上的手机响起来,他才心有不甘地放开她……
唐安妮红着脸心律不齐地喘息着,努力地调整着自己的气息。
男人取出手机,讲电话的同时,高大的身躯也在她旁边的床沿上坐了下来,
长臂搂着她柔软的腰身,不顾她的推抵,强行禁锢在他怀里。
而他宽厚的胸膛就近在咫尺,他唇齿间的温热气息,就喷薄在她白皙粉嫩的小脸上,
男人身上散发着淡淡的好闻的古龙水味道、混夹着一股独属于成熟男人特有的慑人气息,清晰地窜入了她敏/感的鼻翼间……
异样又熟悉的、令人心悸的感觉,勾魂摄魄,莫名地心脏轻颤。
恍惚间,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结束了通话。
此时,他犹是散发出清晰酒精气息的温热脸庞正俯瞰在她额前,眸色深深地盯注在她白皙可人的小脸上,“……”
似乎想要从她清丽的眸底睨出她心里的真实情感,又似乎是在用他灼烫的眸光炙烤着她的灵魂。
唐安妮承受不住这种炽热的注视,晦涩地拧开了小脸,“……”
没想到,男人的脸也随之贴了过来,他滚烫浓烈的呼吸,暧/昧地烙在她柔软的耳畔:
“唐安妮,知道我在梁嘉声面前出了多大的丑吗?……”
她懵懂地“嗯?”了一声,又下意识地避开了男人的唇:梁嘉声?!
那不是市政厅梁议员的名字吗?
他今晚是去见梁议员,是为了黎氏财团前不久中的标,拟修建一条自中环直通屿北横穿隧道的高速公路吗?
报纸上说,黎氏投资了二十个亿来修这条路,一旦修建成功,黎氏远在屿北的资产将会翻上两三番。
黎皓远便是纵横欧亚再也无对手的第一富豪。
可想而知,梁议员在黎皓远的事业中起着多么重大的作用!
那么,他又怎么能在梁议员面前出丑呢?
莫非是合作破裂了,今晚他才会如此地震怒失常?
……
男人修长干净的手指却在此时缓缓而爱怜地划过她清丽的眉、眼、鼻、唇……
深沉的思念犹如恍若汹涌的潮水般漫过理智的弦,模糊了他深邃冷峻的五官,也缱绻了他自以为坚强的心脏。
修长的臂膀不自觉地收拢勒紧,他紧紧地抱着怀里的小妻子,低喑醇厚的嗓音是前所未有的似水柔情,
“我有多想你,才会失了神,在合同上错签了你的名字……你怎么能舍得跟我离婚?”
黎皓远略显有些无可奈何地笑了笑,深邃而曜亮的瞳孔却是略带了几分自嘲地凝视着她掌心大小的娇俏小脸,
“梁嘉声说我是走火入魔,可是,那个让我成了魔的小女人,却说要跟我离婚,呵呵……”
唐安妮蓦地瞪大了水眸:“……”
不可思议。
黎皓远这是在跟她表白吗?
虽然,他一个“爱”字也没有说,
然而,他说的每一个字,却又似乎是在向她诉说爱意?
唐安妮讶异于男人似醉非醉的低喑呓语,不知道他的话,到底有几分真心,又有几分是醉意?
一定是她听错了!
黎皓远喜欢的人,明明是席玥!
是他青梅竹马的初恋情/人!
他为了席玥,宁可十年空窗,感情上也容不得一丝污点,又怎么会喜欢她唐安妮?
对!
一定是她听错了!
她和黎皓远之间的婚姻,就只是一场各取所需的交易而已,从何而来的喜欢与否?
可是,男人修长有力的食指,却忽然重重地敲上她怦然跳动的心坎上,
“可是,唐安妮,我对你还不够好吗?到底我还要对你怎么好,你的心才会把他腾出来,清除?……”
他指间的力道很重,一声又一声,重重地敲得她的心口隐隐作痛。
而他惩罚的吻也肆略地袭卷过她已经红/肿的双唇,谴责的意味尖锐而清晰。
黎皓远握住她的手,强迫她从背后搂上了他精壮的腰身,
他则是挺直身躯从床沿上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往她身上俯压了下去,挟着悬而未发的怒气,以及奔腾了一/夜的滚烫思念!
直至男人庞大而冗重的身躯强行辟开她的身体,唐安妮才意识到,他要干什么!
……
可是,这怎么可以?!
在他回来之前,她刚刚服下了第二片事后避/孕/药。
说明书上有说,这不是常规避/孕/药,吃多了,会对身体产生副作用的,不能持续长期地服用。
她剧烈地挣扎了起来,从男人腰上收回双手,又用力地推抵他修长的身躯,嗓音里也挟了一丝嗔怒,
“黎皓远,我不要!就算在法律意义上我是你的妻子,但你也不能每次都强迫我!”
纵使他对她千百般的好,她最无法释怀的是,这个男人在床/上总是蛮不讲理。
不管她愿不愿意,只要一言不合,他就能把她往死里折磨。
比如此刻面对她的挣扎,男人回给她的,便是在她腰上重重地掐了一记。
在她痛得泪水涟漪之际,还是固执地继续他未完的动作。
直至将她翻来覆去地折腾个够,才粗喘着一下子推开她!
她看见他快步冲进了洗手间,又听见他在里面长长地吁了一声,继而便响起一阵抽水马桶“哗啦啦”的水声。
再出来,男人眉目清冷地扫了她一眼,赫然是已经恢复平常的样子,深邃的眸底也渐渐地褪去了腥红的爱火。
晕黄的光线下,黎皓远从容不迫地拾起刚才被他扔在地上的衬衫、领带,随意地搁在臂膀间,又带进洗浴间里。
走到门口时,他似是想起什么,又神情淡漠地转身,嘱咐她,“药不要吃了,以后避/孕的措施,我来做。”
唐安妮心口一震!
她突然意识到,刚才黎皓远在热情悖/发之际冷不防抽身而出,是在洗手间里做什么了!
如果她没有猜错,刚才洁白如新的马桶上,应该是覆了一团从男人体/内流出的灼热的白色液体。
那一刻,他是如此的激晴难奈,却依旧强迫自己抽身而退。
因为他也惦记着她今晚服了药,不可再行闺房之事吗?
想起他刚才不无失落地问她,“……唐安妮,我对你还不够好吗?到底我还要对你怎么好,你的心才会把他腾出来,清除?……”
她的心,像是莫名地被蜇了一下!
一股微细而尖锐的痛意,慢慢地蔓延至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里,将她整个人都淹没了去。
看着男人修长挺拔的身躯落寞地进/入洗浴间,他推动移动的浴室门,渐渐闭合上——
唐安妮突然解释了一句,“我是在陈董家附近遇见振宇哥,他是来跟我告别的。”
半透明的磨砂玻璃门后,男人僵直的身体微微一滞,深邃的眸也挟了几分探究的意味看向她,“所以,你跟我离婚,是为了要跟他一起走?”
唐安妮轻轻摇头,“不……跟振宇哥无关。黎皓远,你可能不会相信,但我真的是为了你好,才要跟你离婚的。”
男人却似并不相信她的话,修长的身躯倚在门后,似笑非笑地睨着她,“……”
像是在等着听她到底能编出什么不像样的谎话,又像是在冷冷地讽刺她的自不量力,竟敢与号称香江第一权贵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黎大公子抗衡。
唐安妮却只是难堪地垂下了眸子,“……”
她没法儿跟黎皓远启齿,她之所以坚持要离婚的理由。
她的记忆出了错,怎么也想不起来,在振宇哥跟沈馨结婚的那一个夜晚,她到底是在哪里遇见了苏维延,也想不起来,苏维延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这是苏维延能够威胁她、威胁黎皓远的致命把柄。
……
可是,黎皓远他怎么能这样?!
在她的沉默中,
黎皓远拉开浴室门,竟是大步矫健地折回卧室,一把将她从床/上捞了起来,又用力地掳进怀里!
他恶狠狠地咬着她的唇,还恶狠狠地在她耳边低吼道,
“唐安妮,我只要你和我在一起,哪怕,你一辈子也不能对我好……有我对你好就足够……”
唐安妮的心,突然疼得厉害!
一阵阵不断地抽/搐着,像是被人一下子剖开,鲜血直流!
她在他霸道到几乎窒梏的吻中,辗转着迷失了理智,情不自禁地回应起来,
也学着他的样子,将柔软的唇贴上去,细细地、笨拙地,却又带了几分虔诚示好地吻上他凉薄的唇……
男人略一迟疑,深邃的眸子在看见怀里的小妻子双眸迷离、面色绯红的娇媚模样时,心脏却是急剧地扩张起来。
刚刚才冷却下来的炙烫身躯,又一次蠢蠢欲动。
滚烫的唇更加热烈。
他温热的舌尖撬开了她洁白的贝齿,攫住她馨软的丁香小舌,放肆地撷取她独有的甜美滋味。
深深地,深深地,探进她的灵魂深处……
却贪心地,还想要更多。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动作太不够温柔,弄疼了她。
缠/绵的热吻中,他的舌尖意外地吮到了一丝腥咸苦涩的味道。
那是她的泪水。
她哭了。
樱红的小嘴还在吻着他的唇,眼眶中的湿意却已潺潺不绝地流了下来,
顺着彼此交/缠的唇舌渗进了他的口腔里,涩涩地,令他眉头微蹙。
那肆意奔流的泪水,也弄花了她漂亮的小脸,让她看起来楚楚可怜,勾起他心底的万千怜爱。
他放开了她,抬手,以覆了薄茧的温热指腹轻轻地替她拭去腮边的泪痕,
略微粗砺的触感挟着一丝意外的静电,让她怯怯地避开这种不适感。
她纤长浓密的眼睫毛“扑闪”、“扑闪”地轻颤着,仿佛羽毛轻轻划过他的心脏,撩得他更加地心猿意马。
他嗓音低哑地唤她,“老婆……”
双臂轻颤着,不知是该伸手将她搂进怀里好好安慰,还是只单纯地在旁边陪伴,安静地等她发/泄完?
僵在半空中的双手正在不知所措,他温热殷厚的胸膛却突然贴上一张微凉的小脸!
一双纤细柔软的藕臂主动地环绕上他精实的腰身,
她静静地倾听着他因为自己的靠近而怦然错乱的心跳声,低低地,却是郑重地许下承诺,
“好,我不走,只要你需要我,我就不离开你,永远也不会离开你……直到,你不再需要我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