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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睿回到了老家,家里到处都是喜气洋洋的,过年的气氛要比城里好的多。
“小龙回来了!”张睿的妈妈一见到他就说:“你爸正要贴春联呢,快去帮忙吧!”
“好嘞!”张睿脱下外衣,捋起袖子。
“这孩子,不冷吗,怎么把衣服脱了!”张睿的妈妈说。
张睿笑了笑,说:“这不外边还下着雪呢嘛,下雪不冷化雪冷,贴春联的任务就交给我吧!”
大红的春联和福字贴在大门口和墙上,张睿看着自己的杰作,问道:“爸,您看我贴的怎么样啊?”
“不错,很正,很对称!”老张赞道。
“这几天家里没什么事儿吧?”张睿问道。
“没什么!”老张说:“这几天主要是忙着置办年货,前几天忙着抽水浇地,真是的,前一阵子就是不下雪不下雨的,地里都旱透了,这倒好,刚刚浇完水,就下雪了!”
“不会有什么影响吧?”张睿道。
“没什么大的影响,会冻死一部分麦子,不过都是些长势不好的!”老张说:“这样也好,留下来的全是强壮的,不会影响明年的收成!”
“小龙他爸,小龙也回来了!”邻居二婶一脸着急的走过来,说:“昨天跑丢了一只羊,我刚才才发现,你见着了没有啊?”
“没见啊!”老张问道:“什么时候丢的?”
“昨天下午!”二婶说:“我昨天出去放羊,后来天开始下雪,我就赶紧回来了,可能是路上走的太着急了,回到家也没来得及数一数,刚才喂羊的时候觉得不对劲儿,这才发现少了一只!”
“都一晚上了啊,恐怕是凶多吉少了!”老张说:“外边天寒地冻的,这些年政府收了大家的猎枪之后,听人说咱们这里又出现狼了,估计不太好找!”
“那也得找找看啊!”二婶焦急的说:“我一共才养了十几只羊,丢的那只是最肥的一个,我正打算着过了年卖了它,给我们家妮子交学费呢!”
“哦,这样啊!”老张点上一根烟,问道:“怎么老二今年没有往家里寄钱啊?”
“今年外边的活儿不好干!”二婶说:“老二前几天才往家里打过电话,说前半年基本上都是闲着,也就这两三个月终于有活儿了,但是工程才干了个开头儿,工头儿拿不到钱,他们就只发了生活费,连来回的路费都不够,老二他们就都没有回来!”
“那我帮你去找找吧!”老张说:“孩子的学费重要,现在找到的话,就算是冻死了,也能卖个好价钱的!”
“那就谢谢你了,小龙他爸!”二婶感动的说。
“邻里邻居的,说着客气话干什么!”老张掐灭香烟,说:“我马上就去!”
“爸,我也去吧!”张睿说:“前面的进山有两条路,你一个人得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啊,咱们一人一条路,天黑之前准能回来!”
“也好!”老张点头道:“拿上家伙,以防不测!”
老张嘴里的家伙无非就是两根木棍,有鸡蛋那么粗,用他的话说,要是真的碰见狼了,总不能捏一个雪球去对付它!
张睿无奈的拎着木棍,心道别说是狼了,你儿子现在连老虎都不怕,不过还是拿着吧,省的又被老张说教。
隔壁的王老头听说两人要进山,过来叮嘱他们带上炮仗和打火机,说狼最怕的就是带火光和响声的东西,用炮仗能吓走它们,张睿的口袋里又多了几个大炮仗和一个木棍粗细的通天雷,这种通天雷可以垂直飞上几十米高的天空,爆炸的时候不但声音大而且带有颜色绚丽的火花,两人不管是谁找到了丢失的羊,就放炮通知另外一个不用再找下去了。
张睿换上舒胜送给自己的军靴,帮子高的几乎达到了他的膝盖处,外面的雪下的恐怕没有一尺也有九寸了,老张也换上了雨靴。
两人带上干粮和清水,中午这一顿势必要在冰天雪地里解决了。
别说,一个人走在雪地里,看着四周白茫茫的一片,耳朵里只能听见呼呼的风声和脚下“咯吱咯吱”的声音,也算是别有一番风味。
张睿现在才体会到木棍的好处,当你见到有可疑的雪堆的时候,不用弯腰,用木棍捅一捅,就知道下面是土地还是那只可怜的羔羊。
回头看看已经不在视线里的村子,张睿自语道:“估计已经走出来快五公里了,好家伙还是没找到,这只笨羊跑到哪里去了?不会是已经落到传说中的狼的肚子里了吧?”
“咕咚!”
张睿没影了,几秒钟之后,才从另外一个地方爬出来,咒骂道:“操,怎么是个干河沟啊,马失前蹄,马失前蹄啊!”
山里有很多河沟,夏天的时候山上下雨,大雨直接从这里流下来,秋天之后,雨水减少,河沟就干涸了,从昨天下午开始,纷纷扬扬的雪下了十几个小时,加上一点儿微风,雪就填满了河沟,和外面一样平,从远处看不出来一点儿痕迹。
“还好河已经干了,要不然的话,我可倒了大霉了!”张睿拍着身上的雪自语道。
吃一堑长一智,张睿这才放出自己的思域,探查着周围的一切,方圆三百米之内有什么动静他一清二楚,原来他还只能够探查几十米,现在进步不小。
继续往前找,张睿避开不利的地形,稳稳当当的继续深入。
老张那边也没有动静,张睿就着还尚有余温的开水吃了两个烧饼,拍拍身上的雪花,看着一望无际又鸟无人烟的大山,心想这个年过得还真有意思,一个人在这荒山中迈步,说出去恐怕很少会有人相信。
“呼哧哧……”
一阵异动,张睿急忙竖起了耳朵,找准了方向之后,机警的看传来的声音位置。
不会真的有狼吧,张睿还是有些还怕的,毕竟他长这么大没见过狼,从小就听大人们说狼是多么的狡猾和凶残,书本儿上也有提到,他唯一一次还是在动物园见到过,不过他一直怀疑那是一只被毒哑了的狼狗,看不出来一点儿的凶恶。
远处,一个羊一样大小的物体慢慢的朝着张睿移动,虽然他看不清楚那是什么,但是它可以肯定,那绝对不是一只羊,因为羊是不会趴着朝前走,脑袋也藏在雪里。
张睿一手紧握木棍,一手掏出打火机和炮仗。
等到不明物体到了张睿的思域范围之内,他终于肯定了,那就是一只狼,一直成年的野狼,身体足有一米五长,当然是算上尾巴的。
怎么办,跑,在这样的环境之下,恐怕这是最蠢的方法,张睿把木棍插在雪地里,一手拿着炮仗,一手点燃了打火机。
野狼继续接近张睿,看来这畜生很聪明,知道张睿不敢跑,就等着拉近距离之后再发起进攻,近距离加上它的速度,很少有猎物能够逃脱。
张睿也在等,等着野狼到他能扔出炮仗到达最远的距离之后,毫不犹豫的点燃了炮仗引线,扔了出去。
张睿扔的很准,炮仗呈一个完美的抛物线,落向野狼。
“啪……”
炮仗响了,但是没有炸着野狼,野狼也是很敏捷的,在炮仗就要落到它身上的时候,朝旁边一窜,躲了过去,炮仗只是把地上的雪扎了个小坑而已。
“我靠,王老头儿不是说狼怕炮仗的吗,怎么这畜生一点儿害怕的意思都没有啊!”张睿叫苦道,野狼并没有跑掉,还是朝着张睿接近。
这狼一连饿了好几天了,要是平时的话,早就跑去一边了,但是现在饿得实在是受不了了,又遇上下雪,它的猎物就更少了,现在还不容易看见一个人,非要铤而走险先填饱肚子再说。
炮仗不是子弹,张睿见野狼根本就不怕,不在对它抱有幻想,拿起木棍,机警的看着野狼,现在他觉得老张坚持要他带上家伙是对的,最起码手里有家伙,心里就稍微的镇定一点儿。
野狼呲着牙,发出低低的吼叫,目不转睛的看着张睿,等待时机。
张睿挥舞了两下手中的木棍,野狼根本就不为所动,不像家养的狗,一见人拿着棍子朝它挥舞,马上夹起尾巴就跑。
“嗷……”
野狼吼叫一声,速度飞快的朝张睿扑来,张着它的血盆大口,张睿看的仔仔细细,一侧身,摆出一个打棒球的姿势,双手发力,木棍打中了野狼的脑袋。
“咔嚓!”
木棍竟然断了,张睿手里只剩下半截儿,另外的半截儿飞到了十几米外的地方,再看野狼,它轻松的摇摇头,一点儿事儿没有,看张睿的眼光变得更加凶恶。
“操!”张睿骂道,他现在才想起来小时候老人们说的一句话,是关于狼的,说狼是铜头铁背麻杆儿腰,只有腰部最为脆弱,脑袋是最硬的!
野狼鼻子里喷着热气,再次朝张睿扑来,张睿比它更敏捷,再次一闪身,野狼扑了个空。
张睿反握剩下的半截木棍,前端由于断裂形成一个锋利的尖刺,既然狼的腰是最脆弱的,那就照的他的腰攻击。
野狼第三次扑来的时候,张睿迅速的一脚提在它的腰部,野狼每次用的都是飞扑,在空中受到打击之后就没办法控制自己的身形了,受到重创的它,身体在空中扭曲,狼头朝向张睿一边。
张睿手上的木棍马上刺出了,刺向野狼的眼睛。
野狼无力躲避,被刺个正着。
“嗷……”
野狼惨叫着扑倒在雪地上,眼睛里流出来的血滴在白色的积雪之上,显得那么的刺眼。
张睿用的力气很大,木棍刺进野狼的眼睛至少有八厘米以上,就算是没有伤到它的大脑,也重创了它。
野狼费力的站起来,拼命的摇着自己的脑袋,想要摇掉刺在它眼睛上面的木棍。
趁你病,要你命,省的野狼以后对其他人下手,为祸自己老家的乡亲们。
但是没有趁手的家伙儿了,张睿还不至于笨到徒手去和野狼搏斗的地步,现在的野狼基本上已经到了愤怒的极限了,脑袋上虽然受伤,不太可能再用它锋利的牙齿,但是它的爪子也不是吃素的。
张睿俯身从雪地里刨出一块石头,大概有木瓜那么大。
“嗖!”
张睿看准时机,扔出了石头,石头的目标不是野狼,而是插在它眼睛上的木棍。
“嘭!”
正中,木棍受到石头的冲击力之后,又钉进去一些。
“嗷……”
野狼这次叫的更惨了,回身跑了,留下一地的血迹。
“跑,你能跑到哪里去?”张睿拍拍手上的雪,看着渐渐消失在他视线里野狼说:“我就不信会有人帮你急救,顺着血迹找,今儿他也不但要找回二婶丢了的羊,也要找到你这畜生,给全村的人加菜!”
跟着地上留下的血迹,张睿不紧不忙的朝前走,天知道野狼一会儿会不会扛不住自己死去,要不然的话还少不了一场恶战,保存体力是很明智的选择。
张睿在路上捡了一根和原来那根差不多的木棍,在石头上把一端磨尖,算是给自己做了一把“利器”!
“早知道的话,就把小雪给我做的枪带回来了!”张睿嘟囔道:“腰里有枪,心里不慌!”
张睿也就是这么一说,他是做火车从西安赶回来的,春节前后火车站的三品检查很严格的,就算王雪肯给他,他也没信心安全的带回来,弄不好的话,说不定这年就要在所里过了。
一直追出两公里,张睿也没追上野狼。
不过根据雪地上野狼留下的血量来看,这畜生至少失去了身体里三分之一的血液了,再有三分之一的话,它就会失血过多倒地身亡。
动物就是动物,一点儿脑子都没有,受了伤还这么剧烈的运动,伤口的流血量会更多的。
在追出一公里,张睿感觉到野狼就躲在前面一百米的一块大石头后面,估计就算是没有断气,也差不多了。
还是小心使得万年船,张睿暗暗叮嘱自己,越是在这样的时候越要小心,阴沟翻船那可就太吃亏了。
手里紧紧的握着自己的“利器”,张睿慢慢的从十米外绕到石头的一侧,确定野狼是倒在地上之后,才敢接近它!
不过野狼好像并没有死,也许是在积蓄力量的同时引张睿上钩,再给他致命的一击,狡猾和凶残是狼的天性。
慢慢的走近了之后,张睿才认定自己是多心了,野狼现在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少了,眼睛微闭,但是看张睿的眼神还是向刚才那样凶恶。
“是你先攻击我的,现在都快死了,还这么看着我,那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张睿举起了木棍。
十几棍子之后,野狼终于断气了,很不甘心的永远闭上了它的眼睛。
张睿一屁股坐在雪地上,回忆刚才惊险的场景,他的心终于不争气的狂跳起来。
“老子这是怎么了,连人都杀过不少,怎么杀一个野狼就这样了!”张睿用手捂着胸口自语道。
上次的枪战虽然激烈,但是张睿身边有战友,自己手上也有武器,今天虽然只有一只野狼,但是张睿基本上算是徒手上阵。
附近的景色张睿有些熟悉,他环望四周之后,想起来不远处就是一处景区,上初中的时候他和同学们来过这里,没想到追野狼竟然会追到这里来。
等张睿的心平静下来之后,他忽然感觉到远处有一股很不明显的能量波动传过来,就是不远处景区位置。
“是不是有什么不寻常的东西啊?”张睿看着远处自语道。
看了一眼野狼的尸体,张睿说:“还是去看看吧,也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呢,狼老兄啊,你就老实的在这里待着吧,一会儿我再回来好好的招呼你!”
山路前面出现了一个像牌坊一样的大门,上面刻着“宝山游览区”,下面则是铁门紧锁。虽然现在很流行旅游过年,但是这里是一是名不见经传的地方,平时就很少会有人来这里,这里纯粹是以前旅游还是泡沫经济时候的产物,县里花了不少钱在这里投资,却没有收到他们想要的结果。
景区不景气的主要原因就是当时修建这个项目的人没有思考成熟,等景区内部设施修好了之后,专项经费就用完了,等到修通往这里的路的时候,县里再也拿不出来钱了,就想到找赞助或者,直到现在也没人看好这里,没找到钱,这景区后期的配套建设也就不了了之,白白浪费了之前的人力物力。
景区工作人员现在只有两个,是负责看大门的人,他们也早早的就放假了,现在的山上空无—人。铁门并不是太高,这点儿高度对现在的张睿来讲简直就是小菜一碟,轻松翻门而入。
到了这里之后,能量的波动越来越强烈,在它的指引下,张睿绕到后山的一个峡谷旁,峡谷的两壁都非常的陡峭,多处出现垂直而又光滑的石壁,无从借力,常人根本无法下去。
张睿看看眼前的情况,想要放弃,但是他能清楚的感应到能量的存在,最后还是决定下去看一看。
饶是现在的张睿有着敏捷的身手,在向下走的时侯也是出了一身冷汗,手脚并用慢慢的向下滑,借助一切能够借助的东西,终于一个多小时后他到达了谷底。
这个峡谷并不长,一眼望去,只有短短的数百米而己,厚厚的落叶平平的铺满整个山谷,说明从未曾有人来过这里,可能是因为山壁太过陡陗的原因吧。
向前走了两百多米,石壁上出现了一个很狭窄且极为隐蔽的缝口,在光线的折射下,身处任何位置的人都不能发现它的存在,就算是下到谷底的人就算站在缝口前面,不仔细观察的话也是看不到的,张睿能够发现,完全是根据能量传来的方向,才看到这个缝口。
自张睿下来山谷之后,能量就越来越发的强烈,也越发的吸引着他想进去一探究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