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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英侪还能说什么?北锡瞿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自己再是怎么不甘心,也得甘心。
“殿下,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了,若是您执意如此,那么,以后殿下若是想反悔,属下等也不会再听殿下吩咐了。”
北锡瞿轻笑,“不会后悔的,永远不会有那一天。你知道吗?我现在其实并没有很大的奢求,从她知道我身份开始,从来没有因此为我是前朝太子的身份而怀疑我,疏离我,反而还担心我会被王上发现关起来。但是你知道,即使她那时候会因为我身份而狠伤我的心,我也不会让她离开我半步,从第一次见到她开始,我就没想放开她,哪怕有一天她想离开我,我都要将她囚禁起来,即使她恨我,我也要把她留在身边一辈子。”
广英侪虽然不是很懂,但也知道了大概,既然殿下心意已决,他们多说什么也徒劳。他们也不过小小臣子,殿下都不复国,那他们还要打着哪门子的旗号去征兵讨伐靖观帝?
罢了。
广英侪等人没有接受北锡瞿已经为他们安排好的位置,而是去了边关,那里才更适合他们。既然北锡瞿没有复国的打算了,那他们留在王城也只会惹来上位者的猜疑,不如去边关,还更自在,也能为殿下争得几分面子,不叫其他人看轻了。
从西国开始挑起战争时,到现在,已经过去大半年之久。
几座城池反复夺来抢去,百姓们叫苦不迭,城中资源早已经荒芜。
“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再这么拖下去,不警告他一二,恐怕就会让东王将失去的城池又重新都给夺了回去,那我们这些将士们在边关的这大半年来拼死拼活的辛苦又成什么了?……他是不是喜欢过你?”顾尚邶话题一转,扯到其他。
北锡瞿拧眉,“这叫什么话?我又不喜欢他,而且他喜欢的是习瞿儿,不是北锡瞿,你看我现身这么久,有跟他说过一句话,见过一次面吗?”
“那可不一定,你要亲自去边关吗?”
“我才成亲多久啊,不去!”
顾尚邶默了默,在家庭方面,这人跟自己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而且我娘亲差不多到浮寻山了,我
这两天忙着收拾,要陪师姐回去。”北锡瞿说到这,脸上才又有笑容。
“好吧。”顾尚邶也不勉强,站在他的角度考虑,这也是情理之中。
西琉逸可没有他们顾及的这么多,苏汀要是再敢放水,他就敢背地里下阴手。怎么说也是百年的大家族了,做事情一点也不考虑家里人,定国侯府百年名声,可别就毁在他手里了。
浮烨一身黑衣劲装,骑马而至,利落的翻身下马,直接去了主帅的营帐。
“形势本应大好,为何最近频频失利?叫他们夺回这么多国土,将士们现在士气跌落,东国要是趁现在发一股力,那我们两国都会遭殃,到时候谁都讨不到好处。”
意思大家都懂,眼下军营中还不仅只有苏汀那一个问题!
西国有个主帅,南北国也有个主帅,俗话说,一山不容二虎,两位大帅在一起共事本应该强上加强,但是偏偏又都不服对方指使自己的样子,这么一来二去,矛盾可不就有了吗?
两位主帅心情也不是很好,这段时间总是吃败仗,军营里火气都快冲上天了。
浮烨因为亲自过来传达的命令,所以这才看到问题真正所在,恐怕没有苏汀的小放水,军中都是不安稳的,但是两人都是军中主帅,轻易动不得,只能先回去禀告了西琉逸。
“北锡瞿最近不是正春风得意吗?刚好靖观帝透露给孤的意思就是,俏儿以后会继承王位,让他们两个出来历练历练也好。”西琉逸笑的不怀好意,使唤起人来毫不客气。
北锡瞿接到信气的不行,可偏偏靖观帝也收到了消息,觉得这个方法可行,连夜将北锡瞿召进宫里。
“孤就只传了他一个,怎的你也来了?”南明义神情不悦的看着北锡瞿,觉得是他不想去边关,特地找的楚俏来做挡箭牌。
“父王息怒,是儿臣自己想来的,父王接到消息,想让夫君去边关处理那些军事,但是我们两个才成婚不久,儿臣可不想刚成亲,就要分离,特来请命,请父王准许儿臣与君一同前往。”
“简直就是胡闹,战场上刀剑无眼,你一个姑娘家过去,讨不到好的!孤就你这么一个孩子,你要是出事了,那这南北国,就真的要被人分割了!”南明义心里好不容易开始接受北锡瞿了,整这么一出,又有些不高兴了。
“父王说过,这天下,早晚有一天会交到儿臣手中,但是儿臣继位,纵使父王全都安排的妥妥当当的,可还是会有人不服,就因为儿臣是女儿身。眼下边关战士正为了扩大我南北国的疆土,浴血奋战,儿臣前去,也不单单是因为夫君,更是为了之后提前打下基础,能够让人心服口服,稳坐高位!”
南明义心里是一百个不情愿,边关苦寒,哪里是她一个弱女子能承受的了的?而且战事激烈,万一伤到哪里,这叫他怎么办?
“父王若是担心儿臣会受伤,那大可不必,且不说有夫君护我,不到万不得已,儿臣一定待在营帐里,不上战场就是。”
“真要去?”
楚俏坚定的点头,思考良久,南明义才闭上眼睛,同意了。
“也罢,孤也正愁你们年轻人心高气傲,身在高位,不知民间疾苦,军营里现在两军矛盾明显,又不好随便将他们给打发了,不然带着一群忠心的手下去闹事,吃亏的还是我们。这事就当锻炼了,刚好驸马也让孤见识一下,什么叫手段。”
北锡瞿几次想说话,可都被楚俏一个眼神给瞪回去。
楚俏笑眯眯的上前一步,挽着南明义的臂膀,道:“在去边关之前,我们要去浮寻山一趟,婆母已经在那安顿好了,去浮寻山再办一场婚礼,好好操办完了,我们就立马赶往边关。”
南明义轻叹了一口气,看向垂手立在一边的北锡瞿,道:“这事是孤做的不厚道,你娘亲本就无辜,孤为当年的所作所为,在这里向你道个歉。”
北锡瞿受不得他的礼,往旁边侧了侧身,“父王能有这态度,儿臣已经感激,往事不再提,我们自该过好余下的日子。”
南明义眼眶有些湿意,拍了拍楚俏的双手,欣慰道:“想不到北王那种性子的人,教出来的儿子却是个好的。”
事情都定好了,天黑,靖观帝让他们宿在了明昭殿里。
北锡瞿一路上都没有笑过,楚俏自知理亏,百般讨好,北锡瞿全程紧绷着嘴角,没有理会半分。回到殿里,北锡瞿将宫里伺候的婢子全都赶了出去,拉着楚俏就往里间走,将人抵在床榻边。
“做什么不让我说话?边关危险苦寒,你怎的还往上凑?在公主府里,你明明不是这么说的,全是哄我的言论?父王心疼你,我也心疼你,怎的这般胆大妄为,期间还用眼神威胁我,怎么?这件事能威胁的到我?不过是在父王面前给你留点面子罢了。”北锡瞿气极,想不到她为了跟着一起去边关,居然还搬出了储君这事情。
楚俏躲开他伸过来的手,往后缩了缩,横着脖子,倔声道:“威胁不到?那你有本事别上本殿的床榻!”
见楚俏有意转开话题,北锡瞿眼神一暗,顺着往下配合她。
“不上公主的床榻,那上谁的床榻?公主莫不是怕我这一去就是多年,在外给你带回几个姐妹?”
“北锡瞿!你敢!”楚俏气的也顾不得其他,双手叉腰,水汪汪的眼睛瞪的老大,还能看到点点委屈的意思。
北锡瞿眼睛直盯着楚俏,没放过她丝毫表情,笑意爬上了眉眼,北锡瞿凑过去在她嘴角亲了一口,嗓音温柔又低沉,“自然不敢,见过公主这般颜色,眼里再也不能容下其他。”
楚俏面上一阵燥热,最受不了的就是北锡瞿这幅样子。
不知什么时候,楚俏已然衣衫半褪,春色无边的一副绝妙景色。
夜深人静,明昭殿却还没有安静下来。
楚俏压抑着哭腔,被北锡瞿折磨的死去活来,知道他今天是真的生气了,不然动作怎么这么狠?
“夫,夫君,我错了……嗯,再也不敢了……”
北锡瞿俯身将她眼角的泪都吮干,“既然知道自己错了,就该好好接受惩罚才是。”
夜真漫长啊。
东西早已经收拾好了,马车已经往边关那边走去,楚俏扶着腰,软趴趴的坐在另一辆去往浮寻山的马车上,心里扎了北锡瞿无数根针头。
北锡瞿暂时弃了马匹,进了马车里,看着一脸不甘心的小媳妇,得意非常的挑眉道:“所以说,有什么事,一定要好好说,别耍这些花招,怕我不同意,你床榻上卖力一点就好,我贪恋美色,肯定一时头昏脑热,就答应你了的。”
楚俏坐也坐的痛苦,干脆趴了下来,脸朝里头,“你是得意了,害我现在坐马车也痛,乘着马车去浮寻山,又要耽误一段时间了。”
北锡瞿坐过来,伸手要给楚俏揉腰,没想到楚俏反应激烈的很,羞恼的打开他的手,“这可是大白天!”
“嗯?”北锡瞿邪肆的勾起嘴角,凑到她耳边,轻声道:“小娘子莫不是想差了?郎君我岂是那种荒淫无度之人?还是,小娘子你心思不纯?若是这样,那在下只好浪荡一次了。”说着,手就掀开了楚俏的裙摆。
楚俏羞愤的埋着头,脚乱蹬着。北锡瞿偏头,抬手按住她乱动的脚,揶揄道:“还有力气乱动,看来是为夫惩罚力道不够深。”
“你够了啊,这可是在马车上!”
北锡瞿伸手将人捞起来,楚俏顺势坐在了他腿上。
“说的小声,他们听不见。”
简直无赖!
又过了几天,楚俏差不多好了,就与北锡瞿并肩骑马往浮寻山而去。
湘妍左等右等,心里总是没个着落,温灵安静的坐在一边,也是一样的心情。
这是第一次见格格的女儿啊。
“少主回来了!”
焦苓跟雀语听到通报,立马叫人去请湘妍她们,自己带着人下去接他们了。
婚房礼堂她们都准备好了,就等两位主人公到场,梳洗一番,拜堂成亲了。
楚俏有些紧张,虽然北锡瞿说过湘妍没有因为那些事怨恨自己,但是还是免不了的紧张。
湘妍见到心心念念的两人,心里一阵激动,看了北锡瞿几眼,见他只是瘦了些,又把目光转向一边的楚俏。
“还真是像,还以为是逸儿画了张像来哄骗我的,没想到……”温灵哽咽,看着楚俏的眼神,慈爱绵长。
湘妍说不出话,但是从她泪湿的眼里也能看出她的想法意思。
见她伸手,楚俏连忙走过去,将手放到她手上,轻声唤了一声:“娘。”
湘妍呜咽,紧紧的抱住了楚俏,久久未曾松开手。
几人相聚,好半天才缓和了情绪,将两人带下去好好梳洗打扮了一番,准备好明天在浮寻山上再次举行一场盛大的婚礼。
北锡瞿被强制的拦在门外,看着房间里的灯火灭了,才不甘心的去了另一个房间。
房内安静,湘妍将一个随身的小盒子给拿了过来,借着微弱的月光,打开了盒子,给楚俏看了看,又在纸上写着字。
这是我托人去寻回的一些产业,没有好的聘礼,委屈你了。
“娘,我不委屈的,一个阿瞿,就抵过千金,我还占了便宜了呢,倒是我这里,父王心里有气,对您这般……父王他让我替他说声对不起,原不原谅,娘说了算。”
湘妍被这话说的笑开了颜,摇了摇头,不愿再去追究那些。
只要你们两个能好好的,娘就什么都不在乎了,那些都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