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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都是自己人,又都在低谷,众人被瘟疫和生活压得只顾着活命,没那闲心生出旁的小心思,要不然这大锅饭还真不好分。
好容易将人心聚起来,可偏偏老天就是见不得他们顺当。
这不,就有几个咳得满脸通红,满脸病态的人被家人搀扶着过来,站在不远处,哀声乞求,“乡亲,行行好,俺娘病得迷糊了,舍点药给俺们吧,求求各位了。”
另一个妇人也抹了一把眼泪,“俺们也是实在没法子了,这一路过来都没寻着大夫,就瞅着乡亲这里正在晒草药,想来应该有大夫在吧,求求乡亲了,帮俺婆婆看下吧,俺婆婆再这么烧下去,人该要撑不住了。”
还有胆大的孩子趁着旁人不注意,不知什么时候挨挨蹭蹭挪到正在埋头缝口罩的里正婆娘身边,拉住她一截衣角,低声道,“婶,您行行好,救救俺爹吧,俺爹昨晚被抢粮的一伙人打伤后就一直开始发着高烧,烧得烫手,求哪位大夫好心救救俺爹,俺娘没了,不能连爹也没了,求求大夫了。”
里正婆娘被陌生人突如其来的触碰吓得一蹦三尺高,将人一把推开,又拿着酒精撒在上头,急吼吼的样子就差没直接拿把剪刀把那一截衣角给剪了。
“大夫,可怜可怜俺们吧,俺们真的走投无路了。”
“大夫救命啊。”
一下子涌来了十多个难民,都围在他们这边外围,又是哭又是求的,吵吵嚷嚷,吸引不少附近休息的难民纷纷过来围观。
不过一会,生了病或是感觉不好的难民,都不约而同朝着这边聚来,林小月等人的脸色也越来越黑。
眼看着拖着病体咳个不停的难民越聚越多,有的高热咳嗽,有的烧得不醒人世,还有的脸色发青只有出气没有进气……。
一些难民为了家人跪地哭求不止;有的离谱些的,怕他们赶人,直接将昏迷不醒的病患往地上一扔,人就头也不回的跑了。
然后,有一就有二,不少难民见状,有样学样,纷纷丢下病患跑出老远。就这么一眨眼的工夫,林家队伍这片地块上,就横七竖八躺了二十多个病入膏肓的难民。
大家被这些人的骚操作简直气笑了,这特么人干事?
每一个人都被气得跳脚,特别对那些把亲人跟垃圾似的丢下,然后自个躲得远远的人,更是气得心口疼。
妇孺们指着还没跑远的人骂骂咧咧,摔摔打打,可人家该丢人的丢人,该跑远的跑远,你再急再气都动摇不了那些人强塞病人的决定。
乔大夫捏了捏眉心,这么多难民都染了病症,与他们接触的家人怕也都相继感染了病菌,暴发出来只是时间的问题。
而且疫症最怕就是交叉感染,一传十,十传百,很快就抑制不住蔓延开去。
到时他们这边没染病的人迟早也都要被拉下水,形势只会越发棘手。
况且,如此多的病患,药材消耗严重,生甘草、元参、赤芍及黄连等药材差不多都快见底了,没有药,不仅他们自己人得不到治疗,就连其他的病患也只能等死。
再说了,这么多病患丢在这,除了治病外,难道不用吃饭吗?可他们自己的粮食也有限,怎么再均出去给这些人……。
他们就纳了闷了,他们这些人在难民眼中什么时候成了救苦救难的活菩萨了?他们看着像是随便收容救助病患的冤大头吗?
林小月扫了眼不远处,探头探脑观察这边的难民,心下一嗤,走过去,一脚一个通通将那些倒在地上哼哼唧唧的病患全给踹出老远去。
见林小月一个小姑娘一口气踹了十来个人,眼瞅着余下的也差不多同样的结局,那些躲得老远暗中观察的人绷不住了,纷纷跳出来指着林小月破口大骂。
骂她黑心肝、烂人一个、下贱胚子没同情心、不得好死等诸多污言秽语。还有人不依不饶的拍着大腿坐在地上撒泼嚎哭,骂他们没同情心、没天理,老天不让人活之类。
总之,千人千面,各种碰瓷、泼皮耍赖的男男女女花样百出,无一不是抱着非要让林小月赔偿,或是要求他们将人治好等目的。
否则,就要去前头的州城府城状告她们见死不求,伤人害命……。
面对四周越发庞大的声讨非议,憋着一口恶气的众人脸都气成了猪肝色,简直要被这群倒打一耙不要脸的人,给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妇孺们撸起袖子和这群素未谋面,一照面就讹上来的难民隔着距离互相对骂。
但才十来个人,而对方好几十人,孰胜孰劣一看便知。
好在他们这边有林小月这个人形杀器在,她只淡淡在走到一旁约摸半人高,上头铺晒着不知谁家被褥的岩石旁,抬脚,将力量变异集中在脚下,一脚踹出。
“噼啪”
一声巨响后,岩石像是被用巨锤重重砸过,石面上“噼里啪啦”呈蛛网状裂开深深的缝隙。一息过后,岩石崩碎,炸裂的碎片哗啦啦撒了一地。
四周高低起伏的谩骂声戛然而止,所有人顿时呼吸一窒,惊恐的瞪大了眼。
心脏剧烈的跳动着,呼吸变得困难,身体不自觉的颤抖,在林小月强大的武力震慑下,周围众人皆不寒而栗,再不敢如跳梁小丑般肆意蹦跶。
“来,还有谁还要纠缠不休的,我们好好谈谈。”林小月声音不大,但附近的人都能听到,她周身散发出如利箭般尖锐的无形威慑力,让难民们浑身寒毛都竖了起来,纷纷避退不及。
不就是比狠吗?
来啊,造作啊!
这一回,那些被丢下的家人,他们全都麻溜的带走,没一会儿,这片地方又空了出来,只余四五户人家还在苦苦哭求着。
这些人都是一开始就抱着诚心求人医治的态度来的,刚才也没学后来的人将亲人丢下或是跟着起哄,而是一直默默垂泪,跪在一旁乞求大夫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