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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家私人武馆外的竹林,因为入秋的关系,已经不复一片翠绿。
不少竹叶都已经一半泛黄,或者全部泛黄。
带着秋意的海风掠过,淡黄色的竹叶飘飘洒洒的落下。
此时竹林中,有两个身着运动服的人正站在飘零的竹叶中说着什么。
一个是神情冷漠年青的男子,如果不是他架在鼻子上那副黑框眼镜,让他添了几分成熟的味道,说他是少年也不为过。
另一个则是正宗的少年,或者说正太,十四、五岁的年纪,眉目间略显稚气,眼神却无比坚定。
“霍起,你跟着我修习武技之久了?”陆玄冷漠的声音没有太多感情色彩。
“师傅,徒弟跟你习武有半个月了。”霍起朗声回道。
“人体的弱点可都记牢了?”
“徒弟我全都记牢了,除了固定的弱点与穴道;根据人体的血液循环,身体运动的状态,以及生理情况,所产生出的随机弱点,徒弟判断成功率也在百分之九十五以上。”霍起自信满满的回道。
“嗯。”
“现在徒弟我看周围的普通人,都会觉得他们破绽百出,把周身要害不管不顾的暴露着,乌纳斯跟那批到达先天五级的随扈的破绽与弱点则要少很多,几乎无几。”霍起兴奋的说道。
“你看我呢?”陆玄饶有兴致的期待霍起的答案。
“徒弟不敢看师傅。”霍起低声道。
“说吧,师傅不怪你。”陆玄知道霍起乖巧,刻意回避怕令师傅“不快”的部分。
“好吧,其实徒弟也有看过师傅。”霍起挠着头疑惑的说道,“不知道为什么,那些人体的要害与弱点,在师傅的身上,更像是一个个危险的陷井,给我感觉若轻易攻击,恐怕自己会深陷其中。万劫不复。”
“其实这个原因很简单,因为意境的差别,举个简单的例子,当你地境界处于一个木匠的程度,你看所有的树木,是很容易看透辙的,但叫你去看一座雄伟大山,你自然无法看透它,你必须要将境界或者意境提升到。能移山破崖的程度,自然就会透辙了。”陆玄淡淡的说道。
“徒弟有些明白了。”
“以你现在的观察力与意境,还能在先天五级高手身上找到破绽,已经是难能可贵,我现在的实力等级是先天九级的程度,你要想在我身上找到破绽,还需要多加磨砺。”
“徒弟知道。”霍起连连点头。
陆玄随手拈起一片落在额前地淡黄竹叶。望着霍起道,“你可知道。今天,为什么我们要到绣林中来授课吗?”
霍起沉吟了片刻。然后缓缓的说道,“既然从武馆移到户外,我想应该是师傅要让我学习理论与观察之外的东西了。”
“嗯,武技不能只停留在脑中。就算在你眼中对方是一身的破绽,但如果不出手,是无法打倒对方的,现在我们训练的就是行动能力。”
“徒弟知道了。师傅我们开始吧。”霍起一副擦拳摩掌,跃跃欲试的神情。
陆玄松了拈在手中地竹叶,指着从头顶纷纷落下的竹叶说,“你抓落下一片竹叶给我看一下。”
“这个太简单了。”霍起肩头一动,右手飞快地探了出去,非常灵活的抓住了一片竹叶。
“师傅,我抓到了。”
“嗯,你摊开拳头,让我看看。”陆玄一点也没有受到霍起地喜悦感染。
霍起依言把拳头摊开,“怎……怎么可能,我明明已经很注意力道,轻轻的握住它。”
原来霍起手掌心的竹叶已经被它握得四分五裂,破烂不堪。
“这种竹阔叶,在翠绿的时候非常有契性,无论怎么扭曲拉扯,它都能保持完整,一但入秋,它失去水份泛黄之后,就非常容易粉碎,稍有力量施加在它之上,就会损坏。”陆玄一面说着一面又双指一合,拈住了一片竹叶。
霍起依葫芦画瓢,伸出两只手指,去夹一片落下地竹叶,“师傅,我夹住……”
话说到一半,霍起自己收住了声音,因为那片竹叶已经被他挟断了。
陆玄右手在空中一兜,再收回来时,他右指的指缝间,全是黄色的绣叶,第一片都异常完整,没有丝毫磨损。
“师傅,好厉害。”霍起羡慕的看着陆玄。
“这只是你要修习地基本功而已,它对力道微妙的掌控,以及手法与速度,都有着一定的要求。”陆玄轻声道,“现在我给你半小时,你要给我一百片完整的落叶。”
“师傅,这也太难……”霍起挠着头道。
“能不能做到?”陆玄沉声道。
“能,我当然能做到。”霍
用微弱得几乎听不到的声音又嘟?了一句,“师傅真
“你说什么?”
“我什么都没说,我这就开始。”
“我要离开一下,不过我要警告你,千万别投机取巧。”陆玄吩咐道。
“徒弟知道,绝对不会用手去接的,一定用抓或者挟的方式,不会因为偷懒放弃磨炼与提升自己的大好机会。”霍起滔滔不绝的应承。
陆玄对这个古灵精怪的徒弟,经常是无语以对。
看着霍起那瘦弱的身影在落叶中舞动,陆玄不由得想起了前世自己修炼武技的情形。
这一世,陆玄虽然选择了与前世完全不同的力量修炼之路,但那些苦修技巧的日子,始终是深深印在脑中无法抹灭。
陆玄虽然对霍起说,要离开片刻,但其实他并没有走远,只是在竹林外不远处的高地眺望大海。
他耳中还不时传来霍起的声音。
“惨了,又断了……”
“碎了!”
“破竹叶。”
“你再给我断断看。”
“连竹叶都要欺负我……”
由这些声音,陆玄很轻易就能推断出,霍起与竹叶搏斗之惨烈。
陆玄也知道自己给霍起布置的任务,都是相当严苛,主要是因为陆玄自己没有太多时间留在瑟堡,继续传授霍起武技。
因为守护冯家的关系,陆玄在法国这座海滨小城瑟堡的停留时间已经超出了自己的计划。
现在冯家已经暂时无忧。
而另一边,时间不等人,寻找生死未卜的将军的进度必须要加快了,也就是说,自己黑页任务客的等级要开始迅速提升。
“师傅,我完成了。”霍起兴奋的声音从竹林中传了过来。
陆玄从容的回到竹林,只见霍起兴奋的捧着一堆竹叶向他递了过来,“师傅,我完成了,这些竹叶不是接的,也不是捡的,都是我抓到的,我的双手都快要因为扭曲而变形了。”
“嗯,不错。”陆玄点了点头。
“师傅有什么嘉奖吗?”
“你超时了七分钟完成的,不处罚你,也没嘉奖。”陆玄淡淡的说道。
“我超时了……这个……没太注意……”霍起挠着头笑道。
“接下来,可不能超时了,我们开始第二组吧,时间还是半小时。”
霍起几乎傻掉了,他没有想到,第二组来得这么快。
“还愣着干什么?开始。”
“是,师傅真过份……”
“你说什么?”
“我什么都没说。”
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由于高强度的训练与霍起本身就极高的天赋,他的进度之快让陆玄有些意外。
除了理论与观察力的持续上升,双手也变得越来越厉害。
在最初的课程“抓竹叶”,已经由每半小时一百片,上升到每分钟一百片,仍然游刃有余的情况下。
陆玄让他进入了“拈松针”的修炼任务。
“拈松针”的难度系数明显要比“抓竹叶”要高一筹。
首先是陆玄,在一棵选定的松树上,将白色的油漆洒到一部分松针叶上面,这些沾到白色油漆的松针即为“任务松针”,然后陆玄再用自己的力量将这棵松树的松针不断震落。
霍起被要求只能用两根手指去拈陆玄震落的松针,而且只能拈沾到白色油漆的松针,如果拈错一根“非任务松针”,那“任务松针”在规定的时间内,就要增加五十根。
高强度的教训下,霍起稚嫩的双手很快就变得伤痕累累,食指与中指疯狂摩擦到血淋淋之后,霍起不得不换了两根不够灵活的手指,继续“拈”松针,之后是两只手与十根手指都是伤。
不管多么痛苦,霍起都不会叫苦,就连之前半开玩笑的抱怨,也不再有,因为他清楚,陆玄很快就要离去了,自己必须在陆玄离开之前,迅速对“鲁玄攻击模式”入门。
陆玄也始终冷冷的站在一旁,不多说话,只在每天训练结束后,用基因伤口修复喷剂,替霍起处理伤口,以尽可能的保证第二天的修炼。
基因伤口修复喷剂,只是能最表面的修复伤口,但受伤处仍然非常脆弱,一摩擦,伤势就会复发,要维持霍起的修炼,还必须靠他自己的意志力。
当“拈松针”修炼,在霍起惊人的毅力坚持之下,超乎陆玄的想像,原计划十天完成的课程,七天就被霍起修完了。
霍起双手的敏捷与速度,还有准确率,无疑因此得到了极大的提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