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公子言 跟谁走

月妖雪雪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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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艰难的睁开眼,拍拍碧波的肩膀,见她望过来,便向她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事,泪水浸湿了她的袖子,粉嫩的脖颈间露出细细的红绳。

    蓝琳怔了一下,收回手,疲惫的闭上眼睛。

    大夫很快来了,皱着眉头开了药房,便走了。素月像头发怒的母狮子,立在蓝琳的床头,大骂起来:“臭丫头,还没赚多少钱,就给我病了,养你有什么用,连最好服侍的寿王和陈公子都给搞砸了。”

    “要不是寿王发了话,又赏了些银子,我才懒得给你请大夫。”

    “我告诉你,也别给我装病,谁都有第一次,给我养好身体,要是卖了查价钱,就在你账上补。”

    “碧波,你个死丫头,杵在这里干什么,哭哭啼啼的,将妆都弄花了,浪费我的银子是不。”

    “啪!”清脆的鞭子声,肯定打在碧波的身上,蓝琳想要睁开眼,可身体太软,连这点力气也没有了。

    “哭,哭,就知道哭,一个二个的赔钱货,换身衣服,给我接客去,穿的跟死了老妈一样,你妈妈我还没死呢!”

    ……

    不知过了多久,耳边终于清净了。蓝琳沉沉地睡过去,当彻底好了,已是七天以后。

    穿上石榴红的新衣裳,抿上唇膏,打上胭脂,细细对着铜镜描来描去。她不喜王妈妈浓艳的妆容,便自己动手,画完之后,还要得王妈妈的验收,这笔就下的更细了。

    弄了好些时候,对着铜镜左右照照,还不错,就如出水的芙蓉一般清新可人,容貌说不上倾国倾城,但有杀手利器,一双有神的大眼睛,她想,今日应该能让素月满意,不然她的耳根子和肚子可就要受罪了。

    “清溪妹妹,好了吗?王妈妈在催了。”碧波的声音。

    “好了,好了。”蓝琳回道,就朝门外跑去,看到桌子上还放着白色的绸布,上面带着点点深谙的红,这是那个神秘人给她裹伤口用的。

    经过,几天的修养,伤口好得差不多,昨日她便拆了布条,舍不得扔掉,便洗了,拿火炉烤干。

    蓝琳将绸布塞到枕头底下,这才出了门,跟随碧波一起,今日,碧波也要待价而沽,她虽早已接客,不是处子之身,可番邦异貌,总要打响名头,让贵客们看看,所不定能卖个好价钱。

    素月啊,素月,你可真是任何赚钱的可能都不放过。

    蓝琳跟着碧波下了楼,今日的大厅布置的颇为喜庆,竟然有点像婚堂的现场,大红色的灯笼,大红色的绸布,用大红色地摊盖着的搭台,满眼望去全部都是红。

    喜庆的红色,映衬着台下兴奋的男人们,显得多么喜庆,又是多么讽刺,这些男人看着熟悉的婚堂,难道就没人想起曾经娶进门的妻子。

    一个个跟饥饿的狼一样,放出绿光。

    搭台下,后面是一群站着的男人,他们多半没有什么地位,钱财上也是一般般而已。

    只有坐在桌前的这些男人,才是今日的主角,他们有钱有权,有肥头大耳的商贾,有温文尔雅的文人墨客,也有粗狂不拘小节的武林人士,甚至,连一些小官也按捺不住,出现在搭台下方。

    现在,站在搭台上的,是三位小姑娘,看身板才刚刚发育而已,羞怯的将头埋在胸前,不过才是十三四岁的模样,这个年龄,可才是上初中的娃娃啊。

    蓝琳叹然,却也知这个社会本就如此。王妈妈一看到她,连声喊着姑奶奶耶,热情的不得了,对她比较另类的妆容也勉强同意了。

    她有些奇怪,一向将素月视为学习对象的王妈妈,怎么对她这么热情,想必是在她身上又找到了发财的亮点。

    当看到搭台下坐着的富商权贵们,蓝琳才知道她猜的果然没错。阿扎木并没有失约,他穿着草原上特有的服装,坐在搭台的第二排,那个讨厌的矮瘦男人并不在场,倒是出现稍微富态点的秃顶男人,不过与原来那个男人面貌上有几分相似,都是她讨厌的类型。

    阿扎木看起来神色很焦急,双手握着搓来搓去,对于搭台上的青葱少女并没有多少兴趣,倒是他旁边的秃顶男人拍下其中一个。

    她在人群中寻找,内心深处隐隐带出一丝渴望,可环顾数圈,连站着的男人们,她也尽量去看,差点被其它姐妹给挤出去。

    他居然没有来?蓝琳正有些失望,突然门外传来喧哗之声,众人自然分开,从中间走出一个男人,器宇轩昂,步履潇洒,脸上带着惯常的温笑,身后跟着两个佩刀的便衣侍卫。

    怎么会是他,他怎么会来?蓝琳瞪大眼睛,瞧着寿王步履翩翩,含笑走近,那黑曜石般的眼睛似乎向自己看来,蓝琳心中剧跳。

    猛地回转身子,藏在门帘后面。心跳的好快,她捂着胸口,不明白为何每次对上这个男人的目光,都会心跳过速,身体产生一种自然而然的恐惧,兼有抗拒感和一丝熟悉感。

    这样的感觉很不好,她一点也不想这个身体的主人,会和什么王爷有关,那样如果想要翻身,岂不是难度太大。

    他肯定是为碧波来的,听王妈妈的语气,碧波可算是今日的压轴大戏,最后一个出场,而她则是在碧波之前,倒数第二个出场。

    时间飞快,转眼就到了她上场,她期待的那个人依旧没有出现,难道说,她是真的猜错了不成。

    大红的搭台,红绸迎风而动,空气里混杂着各种胭脂的香味。

    蓝琳提着裙裾,一步一步走上铺着红毯的台阶,搭台下,传来阵阵低语,却没有人大声的喧哗,倒显得她的脚步声有些沉重。

    一步一步走上命运的舞台,今晚,会是谁与她共度夜晚呢?

    寿王靠在椅背上,眼睛弯弯的,温笑着,盯着走向台上的蓝琳,黑色的双眸如一汪平静的水,不知下面会有怎样的暗流汹涌。

    阿扎木身子前倾,靠在桌子边,双手撑在桌子上,一眨不眨地盯着拎着裙裾,低头走向台上的蓝琳,他圆圆地双瞳带着兴奋的光,旁边的秃头男人,停止把玩着刚买来的青葱少女,看看紧张而兴奋的阿扎木,又看看走向台上的蓝琳,虚浮的脸庞展现出一抹奸诈的笑意。

    “阿扎木,这就是你说的那个女子?”秃头男人一手挑逗着怀中少女胸前青涩的两点,好奇的问道。

    阿扎木点点头,目光不离蓝琳:“是,她就是清溪,我阿扎木一定要得到她。”

    秃头男人瞧瞧台上干瘪的身影,颇不以为然,还没他的小嫩葱丰满呢,草原上来的野蛮人果然口味差,心中想着,嘴上却道:“看身形,娇小玲珑,能得扎木兄如此倾慕,容貌定然倾国倾城,王某定当为你得下这头筹,不过……”

    阿扎木急了,他转过头盯住秃头男人:“不过什么,王掌柜的,我们来时可是说好了的,不论付出多大的代价都行,若是你毁诺,我定当告诉我家阿哥,以后这皮毛生意……”

    秃头男人笑了笑:“扎木兄说笑了,王某既然答应,自当尽力,不过,寿王殿下今日来了,若是他有意相得,我也不好出头,你看……”他的脸上带着商人惯有的奸诈和油滑。

    “我管他什么王爷,这清溪我要定了。”阿扎木态度非常强硬:“只要你能的了,我回去之后,一定让我阿哥将所有生意都交给你做,否则,明年免谈。”

    “扎木兄,这话说得,多见外,来来来,我也是提个醒而已。”王某人端起酒杯:“今日定当乘扎木兄之美,我们喝一杯。”

    红色的搭台上,摆上了桌案,桌案上放着数壶美酒,每一个壶均是一模一样,没有任何区别,瓶身用一张白纸遮住,后面应该是写了酒品名称的。

    蓝琳仍旧低着头,白色的冥离遮住她的容貌,只露出一点白皙的脖子。

    王妈妈笑着扭着肥臀上台,甩着香帕介绍:“这是我们摘月楼新进的姑娘,名唤清溪,身子纤巧,容貌秀丽,尤其是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绝对是这天下数一数二的。”

    蓝琳站在一边,听着,心跳加速运行。

    “哎呦喂,各位客官可是有口服了,这姑娘啊,要说最绝的就是品酒,这十几壶酒,均是上等好酒,有年份少的,也有年份足的,有清淡可人,也有辛辣十足,皆下来,就由我们清溪姑娘为各位一一分辨。”王妈妈笑着道,按下台下众人的议论声,她再次补充道:“为了增加趣味,就请三位客官上台,与清溪姑娘一起品酒,若是说的比清溪姑娘快,清溪姑娘可有彩头送哦。”

    台下众人议论纷纷,今日这节目可算是别出心裁,往日倒是也有会品酒的姑娘,却没有请过与人一起比赛品酒。

    有不少文人墨客纷纷响应,如此风流雅事,怎可少了他们。

    有武林背景的侠客,大多数也是跃跃欲试,摘月楼的酒可是天下闻名,今日能免费品尝,也算不错,纷纷同声附和。

    也有人提出异议,这酒是摘月楼出的,说不定清溪姑娘早知答案,此举颇为不公。

    蓝琳站在台上,双手交握垂首而立,并不言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