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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许氏上门,靖国公夫人已经习以为常了,虽然恨铁不成钢,恼怒许氏长成了受气包子模样,但到底是自己的女儿,该护的犊子还得护。
靖国公夫人性子急,半分不拐弯抹角,一针见血地问道:“今日又是为着什么事?”
许氏冷了脸色,言简意赅地将今晚之事说与靖国公夫人,沈灵烟乐此不彼的插话,但来来去去只有一句,“爹,坏!气娘,娘病了,烟儿也气!”
瞧见沈灵烟满是稚气模样,靖国公夫人心底一软,伸手捏了捏沈灵烟头上的发髻,随后轻拍了脑袋,哄道:“烟儿不气,外祖母给你说理去。”
有所依仗就是靠谱,从古至今一直如此,沈灵烟算是深刻体会了。
靖国公夫人虽然急躁,却不是个没心眼的,因着与靖国公感情不甚和睦,为此后院没少添人,浸淫后宅多年,多少有些门道,仔细思索了一番道:“宛儿,你若是相信娘,便听娘一句,回了尚书府去?”
许氏不解,宅斗小白沈灵烟亦是洗耳恭听。
“那沈琰虽是个偏心的,但有些话说得在理,烟儿到底是孩童心性,神智混沌,非但无法操持府内大小事务,且日后怕是受不住林瑾玉的心……你不若应了沈琰,却不是将亲事让与沈桃灼,而是叫沈桃灼给烟儿陪嫁做小,让沈桃灼与烟儿做了车前卒。”
沈灵烟是委屈的,自己只是装傻,又不是真傻,有一瞬间,沈灵烟仔细思考了一下,是否要公开自己不傻了的事实,身为一个新思想的现代女性,二女共侍一夫她真的接受不来……不过一想到沈桃灼,沈灵烟又放心了许多,那分明是个有野心的,就是为着不做妾才让沈琰来游说的,兜兜转转地又绕回作妾这一说,沈桃灼如何能同意?
许氏亦是犹疑,却不似沈灵烟想的,“娘,那沈桃灼怕不是个好拿捏的。”
说翻脸就翻脸,靖国公夫人怒瞪许氏一眼,恨铁不成钢道:“宛儿你说你啊!堂堂一个尚书府当家主母,若是连个名不见经传的庶女都拿捏不住,说不出不怕人笑话!”举了拐杖欲打不打地朝许氏比划着,“我怎么就生了个你这么不争气的,你莫要忘了,你的母族是靖国公府,非但不必旁人差,还要高出一截,你可挺直你的腰板吧!”
许氏面色羞赧,不自然地瞥了眼懵懂的沈灵烟,嗔怪道:“娘,莫要再烟儿面前这般说……”嗯,是个要面子的。
沈灵烟暗笑,成日见许氏冷冷清清的,今日倒是长了见识,虽已为人母,仍有女儿娇态,若是一打扮,分毫不输给那矫揉造作的平姨娘……
靖国公夫人叹了口气,却是不再数落许氏,只语重心长道:“宛儿,你可长点心眼吧,日后若再有什么事,多思多想,不要一根筋,冲动行事,如此只会越来越糟糕,叫那些个别有用心之人平白捡了便宜。”
沈灵烟分明瞧见靖国公夫人说到“不要一根筋,冲动行事”时,许氏唇边分明藏了抹笑,沈灵烟也是暗笑,抬头看向靖国公夫人一本正经的严肃脸,暗忖,我娘这还不是遗传外祖母你的,妥妥的亲生的!
不想沈灵烟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惹得两个不明所以的人面面相觑,还是靖国公夫人当先开口问道:“烟儿,什么事这么开心?”
“烟儿……烟儿就是见到外祖母开心!”
靖国公夫人显然是不信的,拉了笑得合不拢嘴的沈灵烟往跟前去,捏了捏沈灵烟的脸颊,佯怒道:“烟儿什么时候也会这般唬人了?不过你这话祖母爱听,今日就放过你一回,真是闹腾的妮子!”
“原还指望你娘能生了厉害的,将来也好护着你娘不是?不想竟生了你个傻的,唉,傻就傻吧,傻人有傻福,左右还有外祖母护着你们娘俩。”
许氏面露羞愧,低头道:“娘,是宛儿给您丢脸了。”
靖国公夫人却是嗤之以鼻,又胡乱地揉了揉沈灵烟的脑袋,摆手道:“你要知道给我丢脸的,怎么不知道长进?唉,你啊,就是给我丢脸了又如何?我是担心我百年之后,没人护着你们娘俩……”
许氏眼眶一红,哽咽道:“娘……”
可怜天下父母心,沈灵烟这会才明白这句话,看了眼动情的许氏,心头一动,仔细想来,自打她成了沈灵烟,桩桩件件,许氏都为她考虑着,何尝不是可怜天下父母心。
“好了好了,莫要哭哭啼啼的,叫人看了笑话。”靖国公夫人如此说着,却是抬手拭去眼角来不及落下的泪,叹息道:“宛儿,日后莫要再隐忍了,该是正经的当家主母,就拿出气势来,莫叫人平白欺负到头上去,也让我省点心。”
许氏忙不迭地点头,“娘,我知道了。”顿了顿,抬眼道:“既如此,我便带了烟儿回去吧,早些与沈琰说个明白,早日了结”
“且慢,你这会都回来了,若是这么不明不白地回去了,叫旁人如何看?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被靖国公府放弃了,懒怠你理会这摊子破事,那沈琰又如何能将你放在眼里?这几日就好生住下吧,等着沈琰何时亲自来接了你回去再说罢。”
“你啊,方才才与你说要多思多想,怎么这会又忘了?”
“娘!”
沈灵烟不亦乐乎地看着母女俩相爱相杀,心里忽然有了归属感,所幸倚在老太太身旁,拨弄念珠,把玩雕刻精致的拐杖,不时朝许氏甜笑,又童言无忌几句,惹得母女二人笑不拢嘴,端的是岁月静好。
沈灵烟在靖国公府是有自己的屋子的,足以见得靖国公夫人对许氏的宠爱程度。
今日随一波三折,但沈灵烟却是欢喜的,小心脏雀跃不止,导致沈灵烟在床榻上辗转了大半夜却还是睡不着,恨不得给自己的脑袋一个榔头。
忽地,沈灵烟身子一紧绷,眼睛闭得死死的,呼吸也放轻了,动也不敢动,因为刚才她隐约察觉……有什么人进屋了。
“是我。”
好半晌,清冷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沈灵烟忙对号入座,若是猜得不错,应该是冷冰冰的面具少年,即便知道来人,沈灵烟的畏惧也并未消除半分,小心翼翼地睁开一条缝,黑暗中,旁的看的不大真切,但那个闪着冷光的面具却是一览无余。
瞧见沈灵烟有了反应,面具少年直接塞了包毒药在沈灵烟手上,冷冷道:“我知道你现在面临什么困境,如果你不喜欢,就直接杀了她,这药是大内*,无色无味,杀人亦无形,不会有人怀疑你的。”
沈灵烟一怔,目露惊恐,直勾勾地盯着手上的毒药,手僵直在那,动也不敢动,生怕一动自己就成了“药下亡魂”。
不得不说,作为一个尊重每一个生命的现代女性,沈灵烟被面具少年的果断狠绝震惊了,那可是一条活生生的生命的,怎么能因为瞧不对眼就扼杀了?难道这就是达尔文的进化论,物竞天择,适者生存?
不必说,沈灵烟是做不到的。
好半晌,沈灵烟方才畏惧地抬头望向面具少年,眼前忽然浮现少年鲜血淋漓的剑伤,怒目圆瞪的头颅,还有手上杀人于无形的毒物,沈灵烟忽地觉得,她眼前站的是来自地狱的修罗,杀人不眨眼的魔鬼。
沈灵烟想,是不是会有一日,因为某个微不足道的理由,面具少年也会悄无声息地杀了自己?
面具少年见沈灵烟怔愣不动,眼底都是畏惧的神情,像是被伤了心,面具下的双眼目光一暗,深看了沈灵烟一眼,逃也似的离开。
黯淡的那一眼,沈灵烟看见了,心头莫名缠绕了起来。
沈灵烟又是长久的怔愣,直至裸露在外的手臂冻僵了,方才回过神来,却不知该如何处置手上的大内毒药,等等,大内毒药?难道这是出自皇宫?那面具少年又是什么身份?又为何会对自己另眼相待,仅是因为救了他一命?
当机的脑袋总算恢复过来,沈灵烟心里疑窦丛生,抬眼时却只有关得妥当的窗户,而面具少年早已不知去了何处。
沈灵烟权衡利弊之后,拿了条手帕将毒药包裹好,藏进贴身的衣物里,以备将来的不时之需。虽是这样想着,沈灵烟却暗自希望不会有这样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