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镇南将军

释忧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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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驿站内,本应该重伤卧床休息的宋文瑾听着下面飞奴在汇报最近东宫发生的事情。

    “东宫里有一个男人跟齐皇长得一模一样,一开始属下还以为那人就是齐皇,可是他一张口,讲的是赌坊黑话,属下就知道这个人不是,应该是太子找了个跟齐皇一模一样的人。”

    宋文瑾沉思,他当然知道那人不会是齐皇,他现在已经十分确定齐皇就在福源当铺后面,只是如今对方立场不明,自己也不敢贸然闯入。

    飞奴继续说道:“今晚宫内传来消息,太子让娴妃协助皇后管理后宫,将公主禁足在翊坤宫内了,另外太医院新上任的医正也死在了宫内,具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线人也说不清楚,只知道事发后太子身边的小李子公公迅速控制住了翊坤宫内外的宫人,太子离开翊坤宫前也将翊坤宫内所有宫人收押慎刑司,咱们的埋在皇后身边的棋子全都废掉了......”

    这事儿是今晚突然发生的,倒是出乎了宋文瑾的预料,今晚宫内宴请文武百官如此大事儿,竟然还有人在宫中做手脚摆了太子一道儿?难道是劫持齐皇的那些人吗?

    镇南将军府内,孙忠远看着府内幕僚递上来的纸条,问道:“送信来的人你可见到?有没有交代什么?”

    幕僚叫孙才,从孙忠远还是世子的时候就一直跟着他进出办事了,能力十分出众,且终生未娶,孙忠远感念他的忠心,便许诺他跟着镇南将军府姓了孙姓,百年归去后,由镇南将军府的后人给他供奉香火。

    因此孙才自是知道自家老爷跟齐皇的私下交情,以及纸条上那歪七扭八的一幅小画,那是齐皇跟孙忠远的约定,这事儿只有孙忠远跟齐皇知晓,若还有第三人知道,那人便是孙才。

    孙才之所以知道这个歪七扭八的丑东西,还是有一回孙忠远吃酒吃多了,不知怎的一时兴起,竟然也想学文人骚客一般饮酒作画了,只是当时他已经醉酒,所以就去了书房画画。

    可能真的是天生的武将,不适合舞文弄墨,不管他怎样提笔下手画画,最终宣纸上呈现出的内容永远是不堪入目。偏偏吃酒多了的男人也不知道是哪根筋儿不对了,孙忠远自己跟自己较上了劲儿,在书房内画了撕,撕了画,浪费了许多上好的纸张,那些纸张还都是宫中御赐的上好的宣纸。

    小厮在一旁看着急的抓耳挠腮,虽然镇南将军府里不差这点嚼用,宫内赏赐的物件儿也有许多,但也不是这样浪费的,这万一再被有心人知晓,去皇上面前给自家将军上眼药水,那多膈应啊。只是却也不敢去劝酒多了的将军,因为自家将军的那个火爆脾气,上来了可是六亲不认的。

    就在这边小厮着急上火的时候,孙才来到了书房内,小厮看到孙才就像看到了救星般双眼放光,希望孙幕僚能劝一劝。

    孙才也难得看孙忠远竟然会跟书画较劲儿上,自然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并没有去劝酒多的孙忠远停下来,好在他把小厮给请了出去,避免他在这干扰将军发挥才能。

    小厮见孙幕僚都不管,自己更是没办法了,索性破罐子破摔,去后厨让人 备着醒酒汤,预防将军要随时饮用。

    孙才看着书房地上扔的乱七八糟被撕碎的画作纸张,上面有比腰粗的竹子林,晕染成一团黑疙瘩的墨菊?没有起伏波澜的远山?还有看着像是在水中戏水的比鸭子还大的虾?无论是线条还是构图都明显的表达了作画之人毫无审美不擅长书画,甚至可以说他的书画技巧十分拙劣。

    孙才看着这些自己连蒙带猜好看明白又不太明白的画作,嘴角咧的越来越开,肩膀抖动的也越来越快,只是嘴里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五官却快要扭在了一起。

    孙忠远虽然有些酒多了,但是人还是能分的清楚的,看都不看孙才便道:“想笑就笑,憋坏了爷不给你请大夫你还要怪爷苛刻,给你请大夫吧,爷心里不爽,哼。”

    “哈哈哈。”孙才真就放开了大笑了。

    听着笑声,孙忠远扔掉了手中的画笔道“不画了,不画了,这都什么玩意儿。不是爷说,这同样的拿笔姿势下笔走势,人家是‘写山有情,画水有意’。爷这是‘刻鹄不成尚类鹜,画虎不成反类犬’?真是自取其辱。”

    孙才听着孙忠远自暴自弃的话难得安慰道:“将军这是谦虚了,人各有志,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闪光点和擅长的领域。将军虽然不擅长书画,却擅长排兵布阵,在复杂的环境中洞察局势,做出明智的决策和战略,这是大多数人都达不到的......”

    孙忠远听着孙才这拗口的安慰的话语,赶忙打断说道:“阿才啊,不是我说你,你这人啊,就是不会安慰人,所以才没有姑娘喜欢,哈哈哈。不过你说的没错,爷将来是要上战场的人,战场上比的是排兵布阵,是计策谋略,可不是拿着笔杆子挥一下子,敌人就退去了。”

    虽然将军明显还是醉意未消,孙才却也是对他说的话表示赞成的点了点头。

    孙才这个人长得不算好看,尖嘴猴腮给人感觉是有些刻薄的面相,但是俗话说的好‘知人知面不知心,’这用人啊,还是要看明白一个人的忠心,只要确定这人足够忠心就够了,管他面相如何,又不是要娶回家做媳妇儿的......

    孙才看着孙忠远思绪飘远,突然又捡起来了地上的画笔在纸上歪歪扭扭的画了个东西,这次孙才真的猜不出来这是什么了,只是看将军的眼神从浑浊开始变得清明,在宣纸上又画了一张一模一样的,画完后不停,继续画,就这样一直画,一直画.....

    每一张都是歪歪扭扭的,偏偏每一张画的都是一样的图案。孙才看着宣纸上的图案,在看一眼面前的将军,良久过后,孙忠远好似自言自语般的说了句“不会画画又怎样,这个画好了就行了,......”孙忠远又再一次的将画笔扔了。伸手将桌上画的全部宣纸都是一一撕碎揉烂,嘴里小声嘟囔着“是能保命的......”

    孙才离得比较近便听到了,心中也自然有了考量,在看自家将军的眼神已不复清明,便知道这次是真的醉了,不会在发疯了。

    齐皇让楚云澜拿给镇南将军府的书信,上面写了什么其实一点不重要,重要的是信纸上那幅歪歪扭扭像是孩童学字的小画,那是齐皇小时候当太子的时候,跟孙忠远偷跑出宫游玩被拐子盯上了,是孙忠远救了齐皇,那歪歪扭扭的图是孙忠远画的送给齐皇的一幅地图,地图上是齐皇跟孙忠远两人偷跑出宫后,走过的所有地方,可惜孙忠远实在是没有画画的天赋,所以只能画出这样一副弯七扭八的画作,用来记录两人这次别开生面的出游体验。

    后来在孙忠远被父亲带出宫前的时候,齐皇偷偷跑去见了孙忠远,并约定这幅画做为自己两人的秘密,以后如果有危急生命的事情发生时,可以用这个做为代号,就孙忠远这画技,一般人也看不明白,模仿不来,只会当做是孩童无意的涂鸦,猜不出其中画意。

    孙才回话:“送信的人并没有露面,只是把信件儿抛到了属下的怀里,好像对属下十分熟悉,确信属下一定会将信交到您手里......”

    镇南将军道;“北齐皇城什么时候有人拥有这样的势力,我竟然不知晓?”

    孙才赶忙应道“是属下失职,属下立刻安排人去跟踪调查。”

    “不必了,他们既然敢这样大摇大摆的过来,就注定你找不到他们。既然什么都没说,咱们就静等对方消息吧。”孙忠远嘴上说的轻松,实际心里已经开始琢磨了,齐皇给自己写了这个东西,还是被人这样送到自己手里的,那么是不是证明齐皇现在已经身不由己了?

    齐皇卧病半年了,之前自己在后面搓串着朝臣和宗亲,以至于损失了二皇子的性命,才有了安排人去给齐皇面诊的机会,当时自己为了避免引起太子的注意,所以并没有一同前去,但是安排面诊的太医里有自己安排的人,回来后确实说是齐皇是真的病重,因此自己才放下了怀疑。只是如今.....

    想到这里,孙忠远招了孙才靠近,在他耳边小声道“你今晚找人想尽办法潜入齐皇寝宫去,我怀疑齐皇人早就不在皇宫内了。”

    听了镇南将军的话,孙才人都结巴了道,“这、这、这不能够吧?”

    “所以让你安排人偷偷潜进去,千万不能打草惊蛇。”

    “哦!哎。我现在就去。”孙才急急忙忙的走了,他感觉这北齐是真的要变天了......

    楚云澜回到驿站内本准备休息,初一过来回禀说“东西已经送到镇南将军府上了,镇南将军本人没有任何动作,但是盯着镇南将军府的人看到,镇南将军回府不久后,他身边的那个心腹幕僚一个人偷摸出了府 往皇宫方向去了,那人十分谨慎,咱们的人不敢跟太紧,结果再去皇宫的路上把人跟丢了。”

    楚云澜猜想那人就应该是镇南将军派出去皇宫查探齐皇是否还在宫内的人,毕竟眼下齐皇不在皇宫这么久了,外面都没有一丝消息泄漏出来,不得不说,齐思钧对皇宫的把控还是比较严格的,可惜攘外必先安内,有那样蠢笨的皇妹和一个不省心的母后,即便在怎么一切尽在掌握中也管不住这两人随时给他捅娄子。

    东宫,柳儿悄默默的进了太子妃的寝居,叫醒了浅眠的太子妃。

    徐温婉被柳儿叫醒,并没有发脾气,这个时候如果不是有十分重大的事情,柳儿绝对 不会来打扰自己休息的。

    柳儿见太子妃醒来,躬身快速行了一礼后,便贴在太子妃的耳边轻声说道“太子妃,今晚宫里翊坤宫......”

    徐温婉听着柳儿说的事情,震惊的用双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怕自己一时没忍住叫出来,黑暗里本就如黑葡萄般大的双眼更是睁的十分的溜圆,稍许后说道:“她们这是疯了不成?”

    “太子妃慎言。”柳儿仍旧躬身在太子妃榻前,虽然夜已经深了,仍旧不忘提醒着徐温婉,如今还在东宫内。

    自从徐太傅去世后,太子整日忙于政事也不经常来太子妃寝宫了,齐思钧原来的太子妃虽然早逝,但是还有两位侧妃,本以为熬出头了,谁知道不知怎么回事儿突然就冒出来了一个徐温婉,然后就成了太子妃。

    两位侧妃的打算落空,自然不会对徐温婉这个后来者居上的太子妃有多尊敬。一来是是徐温婉年龄比二人小许多,二来,两位侧妃娘家的势力并不比徐温婉差,甚至还要强上许多。

    奈何,自古都是只见新人笑,不闻旧人哭。徐温婉年轻貌美,知情识趣,自从进了东宫后,太子便时常歇在她那里,连带着将后院的女人们都冷落了下来,众人也只敢心里怨恨不敢明说。

    徐温婉也是争气,很快就有了身孕,这让后院的女人们也更加嫉妒了。可惜好景不长,也不知道徐府是怎么回事儿,突然徐太傅就自杀了,太子也不像往常那样亲近徐府了,如今徐衡之还只是一个皇城外的城主,太子并没有因为徐太傅的去世而提携徐衡之,东宫里,太子妃那里也不常去了。

    如今太子妃有着身孕,前段时间又因为徐太傅的事情伤了身子差点小产,侧妃慕氏便趁着侍寝的时候吹了枕边风从徐温婉手里分走了一半儿权利。

    徐温婉被柳儿提醒后,想着如今自己需要避其锋芒,隐忍着一个侧妃在自己身边耀武扬威,就恨自己不是男儿身,自己大哥那个废物,如果父亲还在,他听着父亲的安排一路官运亨通不是问题,如今父亲已经去了,也不知道他在搞什么竟无一丝动静。

    “杨春城那边有消息吗?”反正已经醒了,加上宫里发生的事情,如今徐温婉是睡不着的,便随口问了一句柳儿。本没打算能听到什么有用的消息,谁知道柳儿竟然真的带来了消息。

    “禀太子妃,这也是奴婢这么晚叫醒您的原因,杨公子递了消息进来,说太子最近在做十分危险的事情,让您提前做好打算......”

    徐温婉打断了柳儿接下来要说的话,道“本宫知道了,你下去吧。”

    “太子妃...”

    “本宫心里有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