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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初一是背着当铺门口站立的,初四正对着当铺,所以宋文瑾走进来的一瞬间,就被初四发现了,初四对着初一猛打眼色,让他赶紧回去找主上。
初一看到初四的反应,当即吼道“下次你们再这样玩花招,小心老子将你们偷昧客人银子的事情宣扬出去,坏了你们当铺的名声。”
听了初一的话,张三十分机灵的帮忙打了掩护道,“对不起,对不起,都是小的错,是小的一时鬼迷心窍,求客人原谅,绝对没有下次了。”
初一觉得这店小二不错,有眼色的紧,算初四这小子有眼光会用人。于是转身向门口走去与宋文瑾擦肩而过。走出当铺大门后,便找地方换了妆容直奔驿站找楚云澜去了。
宋文瑾进了福源当铺,并没有如其他客人般直接去柜台找掌柜的帮忙掌物件儿估价,而是对着内堂又环视了一圈儿,然后就看到了刚才在当铺门口跟自己对视的店小二,还有店小二身边的一个男人。
男人看着年纪不大,身材瘦高,眼神透露着生意人独有的精明爽利。看他身上穿的是云锦的衣衫,不像是要典当物品的客人,但是店小二却对他表现的十分恭敬,在瞅一眼当铺掌柜的,正在柜台里噼里啪啦的拨弄着算盘,并没有呵斥店小二客人上门不懂得招呼人.
初四被宋文瑾盯着,因为提前知道了他是谁,再加上心理有鬼,便有些怯,气场不足。但依旧笑着说道“公子看我作甚?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宋文瑾没有回话,只是对着他点头了一下,然后便向柜台走出,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物件儿递给掌柜的估价。
初四见他真的去柜台当物品了,心里又有些痒痒,好奇他要当的是什么东西。但又碍于面子,没有走过去看,直接回了后院厢房。
厢房内,初二正在惬意的喝着热茶汤,看到初四一脸便秘表情的走了进来,问道“你钱被偷了?”
初四瞪了初二一眼道,“他进当铺当东西了。”
“谁?”初二脑子没有转过来。
“还能谁,你从人家手下抢人,不知道人家是谁?”
“说的好像你知道似的。”
“我就是知道,宋文瑾,你抢了宋文瑾的人,人家现在在当铺里面当物件儿呢。”
见初二听完后脸色一僵,在想还不知道宋文瑾接下来会做什么样的事情呢,这下看你还怎么嘚瑟,初四突然幸灾乐祸的想......
楚云澜那边收到初一的消息后,在驿站内就已经坐不住了,但是他也是刚从外面回来没多久,要是再一次一个人外出许久,怕是要引起其他学子怀疑的。
毕竟这里是北齐境地,南楚的学子们在这除了比试外也没其他事情可做了,大家通常休息的时候都是屋内勤学苦读,精益求精,以求得下场比试能发挥最优,取得好的分数,也有极少数学子喜欢外出娱乐,只有楚云澜既不苦读,也不玩乐,人还经常不在屋内。
当然宋文瑾是例外,大家好像都默认他有其他任务在身一般,从没有人去关注或询问他为什么不在驿站。果然人与人之间是不同的,只要你名声够响亮,做什么都能被理解。楚云澜突然对宋文瑾有些嫉妒了。
初一看着自家主上眉头一会蹙起,一会展开,一会儿叹气的,摸不准主上心里在想什么。不一会儿,楚云澜突然对着初一说道:“齐皇现在状况怎么样?有没有说要见我?”
“听初二和伺候齐皇的下人说道,齐皇现在已经能够正常讲话了,手也有了力气,可以自主进食,只是还不能下床,齐皇有让人下人传话说想要见一见主上,只是您这边一直在忙其他事情,还没来及给您汇报。”
楚云澜点点头,然后对着初一说道“我知道了,你想办法回当铺给初二和初四说先想办法稳住宋文瑾,千万不能让他发现齐皇在后面院子,我一会儿想办法过去。”
“是”初一应声后就离开了。
楚云澜简单整理了下仪容,换了身衣服后,出门向宋清风的屋子方向走去。
穆远还在宋清风屋内,两人在闲聊。从最开始的作为使团人员出使到北齐的兴奋劲儿过去后,宋清风只觉得这趟出使十分的无聊,吃的喝的北齐跟南楚没有太大的不同,日常生活习惯也大差不差,唯独蛮夷还有些与众不同,但是在南楚少年人看来确实在是有些粗鄙。
穆远只是静静的听着宋清风的抱怨,脑子里想的却是接下来的围猎活动要比试御射两科,楚云澜有没有做好准备?他知道蛮夷想要在这两科上教训下他吗?
宋清风还在吐槽,楚云澜突然出现在他门外,大声说道,“谁说北齐没有特色文化了,是宋兄你没有找对地方而已。”
宋清风见是楚云澜,想着刚才他让自己吃的闭门羹,没有接他的话茬,也没给他好脸色看。
楚云澜略微有些尴尬,还好穆远及时为他解围,感兴趣的问道“世子知道北齐皇城哪里有特色好玩的地方?”
楚云澜并没有卖关子,说道“今晚城内有北齐民众祈福还愿游街,咱们一起去凑凑热闹呗”
“这有什么热闹好凑得,到处都是人,跟普通庙会有什么区别?”宋清风吐槽道。
楚云澜见宋清风不上钩,用手轻拍了下桌子,对着他说道“哎,你说这话可就没意思了,怎么会没有区别,本世子说有热闹可凑就有热闹可凑。去不去吧一句话的事儿。”
穆远看着这样子的楚云澜有些好笑,他是无所谓的,然后也看向宋清风,宋清风这人受不住激,见两人都看向自己,便说道“去就去呗,不就是个庙会而已”
见宋清风答应了,楚云澜的眼睛里闪过一抹狡黠,被一直留意着他的穆远看到了,直觉今晚的庙会可能并不简单,于是便也多少有了些感兴趣。
楚云澜道“既然这样决定了,现在咱们就出发往城里去吧。”
穆远则道“现在去是不是有点早啊?”
楚云澜说“不早不早。到了城里咱们先吃东西,之后等夜色降临在逛。”
“好吧,那就走吧。”
听得楚云澜的话,穆远和宋清风也没有磨叽,三人便一起出门准备往城内去。俞显这时候突然从旁边屋子里冒了出来,问道“你们这是要去哪里?”
宋清风见是俞显,便没好气的说道“要你管。”
听着宋清风不善的语气,俞显直接忽略掉不计较。这次出使北齐,自己不小心中招都是宋清风救的,自己承了他这个人情,也不愿在为之前的小事儿去与他争论不休。只是看着楚云澜的眼睛再次问道“你们这是要去哪儿?”
被俞显看着的楚云澜,从俞显的眼睛里看出来了一些其他的东西,他不清楚自己是什么时候引起俞显的注意了,只是想到这少年好敏锐的观察力啊。于是笑着邀请道“今晚城内有北齐民众祈福还愿游街,我跟穆兄和宋兄相邀晚上一起去逛一逛,俞公子若是晚上得闲,可以与我们同去,还能热闹一些。”
见是这样,俞显也没有客气道“正好晚上我也无事,跟你们一起去凑个趣吧。”
一行四人就这样离开了驿站,姜焕在走廊处看着往驿站外走的四个身影,对身边的吕轻侯笑着说道“他们四个的关系倒是十分不错,走哪都是一起的。”
“可能是一路上来北齐共同行路培养的感情吧。”吕轻侯回应道。
“说的好像咱们不是一起来的一样,怎么不见跟咱们关系好?”
这话吕轻侯没法接......
三人都是被楚云澜忽悠出驿站的,自然一路上跟着楚云澜的路线行走。楚云澜故意带着三人绕了路,好让去往酒楼的时候能路过福源当铺。
当铺里,柜台内掌柜的收到宋文瑾递进去待估价典当的物品,左右查看,之后更是拿着一面圆形带手柄的玻璃物件儿放在上面来回打量寻摸。
宋文瑾任掌柜随意打量物品,丝毫不怕被掌柜的掉包,自己仍旧是打量着当铺内的布置,脑子里想着从外面看的围墙结构以及周边商铺地形图,在配合这眼前当铺内部的纵横深度架构,还有手下的回话,宋文瑾已经十分确定,这个当铺有问题了。
之所以自己要亲自走这一趟确认,是因为北齐毕竟不是南楚境地,自己虽然在这里也有一部分的势力存在,但是因为时间短,发展有限,加上前期人手都是围着昌平公主搭建的,还是没有足够多用的人手能抽出来供自己差遣。尤其是又突然遇上齐皇的事情,如果与对方势力直面碰上,保不齐要吃大亏的。
过了半晌后,掌柜的终于从手里的物件儿上抬起头,开始打量柜台外准备典当的男人了,男人气质出众,虽然还是少年身姿,但是表露出来的沉稳气质,却绝不是不谙世事的少年人能有的。就像自己背后的东家,明明也只是个少年人,但是那脑子和见识,自己这半截身子都要入土的人想不服都不行。
“请问公子,这物件儿是从何处得来的?又因为什么原因想要典当掉的?”老掌柜客气的询问道。
宋文瑾将打量的视线收回,看着老者说道“不是说当铺收东西是不问东西来历的吗?怎么老丈需要问的这么细致?”
老掌柜听宋文瑾的话,没有急着回复,只是略作停顿又看了眼手里的物件儿后,将物品从柜台的窗口处递了出来给宋文瑾道“公子的这个东西我们这里收不得,还请公子去别家店铺在看看吧。”
旁边候着准备送人的张三听到掌柜的回话十分诧异,这还是他在这家店里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听掌柜的说当铺有不收的东西。福源当铺是北齐皇城甚至整个北齐最大的当铺了,如果自家当铺都不能收的话,那想必整个北齐都没有当铺能收这个物品了。这位公子要典当的到底是什么东西?竟然掌柜的能说出这样的话?
宋文瑾听到掌柜的回话并不意外,只是他也没有接手掌柜的递出柜台的物品,只是对着老掌柜的说:“你做不了的主,不防拿着这物品去问你东家,看他是否能收。”
听得男人的话,老掌柜看向少年的眼神已经从开始的慈眉善目变成了打量审视,宋文瑾任他看着自己,这时当铺门口突然想起熟悉的声音,宋文瑾被声音吸引,扭头看过去,正好于宋清风惊恐的眼神对了个正着,在看围在他身边的人,除了楚云澜穆远等人,还有一个一直跟宋清风不对付的俞显。
显然,在当铺碰见这几个人是宋文瑾意料之外的,同样意料之外的还有宋清风,如果一开始他就知道自家二叔在当铺里面,说什么都不会同意楚云澜一时好奇一起进来看看的。
空气似乎都在这一刻停止流动了,楚云澜和穆远等人看看宋文瑾,在看看宋清风,宋清风先受不住宋文瑾打量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开口打了招呼问道“二叔,你怎么在这里?”
宋清风内心是崩溃的,自从到了驿站后,除了比试外,自己几乎就没在见过二叔了,一切又恢复成了在南楚时府里的样子,今天被楚云澜忽悠着进了当铺,结果就遇见了,遇见了不说,看二叔的样子好像在典当物品,难道二叔十分缺钱花吗?
宋文瑾看自家傻侄儿在自己和当铺掌柜递给自己物品的手上来回打量,心知他应该是想歪了。无奈只得将老掌柜递出来的东西先收进了怀里,然后看着宋清风问道“你们怎么来了这里?”并没有回答宋清风自己为什么在当铺。
“我们听说城里今晚有民众祈福还愿游街,就想着来凑凑热闹。”宋清风老老实实道,见二叔听了自己的回话好像不是太满意后,立刻反应过来,他问的是自己等人为什么会来当铺,于是接着说道“进城后我们路过当铺,看门面十分金灿奢华,想着里面会不会也都是金子的布置,便一时好奇走了进来......”
听完宋清风的话,宋文瑾心想难道真的只是凑巧吗?但是看着几个少年人都是一脸的确如此的表情,宋文瑾一时想不到怪异之处,便对着宋清风点了下头说道“那你们玩的开心,别玩过头了,耽误接下来的比试就行。”
“侄儿省的”。宋清风乖乖答道。
楚云澜等人也配合说道会相互注意的,绝不闯祸。
宋文瑾听得几人应承后,知道这些人在,那么接下来自己做事儿便不太方便了,于是给掌柜的交待了句“还请老丈帮忙给你东家带句话,我过两天再过来,到时如果方便,希望能见一面再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