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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安城城主府内,徐衡之坐在书桌前,正专注地写着一封书信。他的笔触轻盈流畅,字迹工整秀丽,偏偏这时,一名小厮闯了进来,打破了这份宁静。
小厮语气急促道:“大人,不好了,徐府传来消息,老爷去世了。”徐衡之笔尖一顿,墨迹滴在了宣纸上,晕染了已经写好的字迹。
小厮的话让他脸色变得凝重,眼中透露出焦虑不安,父亲虽然年迈,但是身体康健,绝不会无缘无故突然就去了,一定是府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随手撕烂了写了一半的儿书信扔进旁边的纸篓内,转身跑出房门直奔马房,顾不上让下人安排马车,直接骑着一匹黑色骏马向皇城疾驰而来。
一路上,他顾不上思考太多,只知道自收到这个消息起,就意味着徐府已经面临着一个重要的抉择时刻,而这个抉择会影响到他和整个徐府的未来,所以父亲替自己做出了选择。只是这个选择到底是什么,只有自己赶紧回到府中才能知晓。
强制压制住心中父亲去世的悲痛,冷静和理智此刻占据了徐衡之的整个大脑......
柳儿从正门旁侧的角门进的徐府,只是一进府中便感觉到了府内好似发生了什么大的事情。原本她就是徐温婉的一等丫鬟,如今徐温婉嫁作太子妃,自己跟着一起陪嫁进了东宫,虽然还是丫鬟,但是是太子妃身边的一等丫鬟,按理说回到徐府理应有管家或者管事热情接待自己。
然而自己不仅从进徐府起就需要百般的身份确认,进了徐府后还被徐府的管事要求不能随意走动,给暂时安置在徐温婉出嫁前的院子里待着。直到刚才,见一众丫鬟小厮慌慌张张脸色惊恐的从院门处走过。
柳儿从路过的丫鬟小厮里瞅见了一个看着有些脸熟的丫鬟,是之前徐温婉院子里的洒扫丫头小春,便上前拦住了她,将她从一众人里拉进了院子。
小春本来是跟着众人一起往前院走的,突然被柳儿拦住还有些惊讶,她当然是认识柳儿的,如今柳儿跟着小姐身份水涨船高,没想到竟然还记得自己。
柳儿问小春“小春,府里这是怎么了?大家怎么都慌慌张张的?出什么事情了吗?”
小春在大小姐的院子里看到柳儿,还心想太子妃这么快就收到消息赶过来了吗?结果听到柳儿的问话,便知道柳儿还不清楚府里发生的事情,便小声说道“柳儿姐姐不是跟太子妃一起回来的吧?”
“小丫鬟不懂事儿,太子妃在东宫,哪能随意出东宫?”
听得柳儿的话,小春知道自己莽撞了,吐了下舌头后赶忙又收起脸上的俏皮,换成一脸沉重的表情说道“柳儿姐姐,那你赶紧回东宫吧,老爷去了,一会大爷回来,府里肯定就要对外发讣告了,奴婢们都是被管事的通知去前院领麻衣的。”
柳儿听了小春的说辞,以为自己听错了,不确定的再次问道“你刚才说老爷怎么了?”
小春看着脸色煞白的柳儿,小心翼翼的说道“姐姐你没听错,是老爷去世了,管家已经在操持布置灵堂了,大爷也在赶回来的路上了,现在府内已经被殷侍卫戒严了,没有管事允许不能随意走动的,柳儿姐姐,我还要去前院领麻衣,不能跟姐姐说太久。”
小春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拨开柳儿拽着自己衣袖的手指,明显的柳儿用了很大的力气,把小春本就不太好的衣服料子的袖口都抓的起褶了。
柳儿听完小春的话,只觉得眼前一黑,险些晕了过去。她的脸色苍白如纸,嘴唇也失去了血色,身体摇摇欲坠。小春赶紧扶住了她,关切地问道:“姐姐,你没事吧?”
柳儿勉强支撑着自己,摇了摇头道:“我没事。”
小春见柳儿怔住了,便也顾不上其它,赶紧往前院跑去了,怕去晚了领不到合适的麻衣,回头再被管事的责罚,便不好了。
柳儿既然已经知道了徐府的事情,便不敢在多做停留,趁着大爷现在还没有回府,府内也没有完全戒严,给管事的打了声招呼就离开了徐府回东宫去了。
东宫,太子妃寝殿,柳儿急忙慌的跑了进来,只见太子妃斜靠在榻上闭目养神。柳儿进屋的脚步声比以往都要重,人还未到跟前,徐温婉的眉头便蹙了起来。
柳儿来到近前还未来及开口,徐温婉便睁开了眼睛呵斥道“东宫内行走奔跑,成何体统?你是我的一等丫鬟,在外行走代表的是我的脸面,怎么这点规矩都忘完了。”
“太子妃息怒,实在是事情重大,奴婢不敢耽搁,才坏了规矩。”柳儿急忙道错。
“好了,什么事情让你这么慌张?”徐温婉轻蹙眉头问道。
“太子妃,是老爷,老爷去了......”柳儿跪在太子妃膝下,颤抖着说完这句话后,便屏住呼吸,怕太子妃突然暴怒。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徐温婉不敢置信,猛地坐直了身体怒视着柳儿。
“太子妃,奴婢不敢编谎话骗您,是老爷,老爷去世了......”柳儿在徐温婉阴鸷的眼神下颤抖着又说了一遍,徐温婉仍然不敢置信,这个消息是真的,但是她也知道,柳儿不敢拿这种一问就能问出来真假的问题来糊弄自己。
徐温婉突然如泄了气的皮球般,瘫坐在了榻上,原本脸上从容不迫的表情已经不在,取而代之的是满脸茫然。
徐温婉也只是茫然了一会儿,便重新打起精神,看着柳儿问道“你且将你回徐府后打听到的事情细细说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柳儿不敢隐瞒,便一五一十的说了在徐府见到和听到的事情,说完后还补充到“奴婢回东宫的时候,在路上迎面有匹黑马疾驰而过,便看了一眼马上的人,如果奴婢没有认错,那应该就是收到消息赶回来的大爷。大爷既然回来了,讣告一会儿可能就会从徐府发出了,那样的话太子一定是第一个收到消息的,奴婢想太子收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应该就会过来告知太子妃您了。”
柳儿猜的没错。徐衡之回府后第一时间叫来了徐府管家,问了事情经过,之后又去了徐府书房,因为徐衡之一直没有回府,管家并不敢大意,去主母院子禀告的时候就安排人守住了书房,严禁所有人靠近。之后又听从吩咐将老爷的尸体从书房搬运了出来,书房却一直保持着原来的样子并没有让人收拾整理。
徐衡之在书房门口待了良久,眼睛环视了书房内情况后,视线定格在了地上已经死透了的黑衣人身上,这个黑衣人他也认得,是太子身边的人。
呵呵,太子就这么自信。连办这种事情都安排这么脸熟的人来做,是手上真的没有人可用了?还是生怕别人不知道这些事情都是他做的?
徐衡之虽然恼怒,但是也没神志不清醒到觉得父亲是被太子安排人杀得,只能说,太子已经不信任徐家了,所以需要有徐家的把柄在手,以备不时之需,父亲的自杀,只是为了自证忠诚,好用来保全自己和徐府还有东宫的太子妃而已。
只是宫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让太子慌乱到不得不走这一步臭棋的呢?
身后的管家看着自家大爷身上不住往外散发的冷气,忍不住腿肚子要打颤,心想,自己也一把年纪了,实在不行了就申请退休吧,徐府这一大家子的事儿,自己也实在是管不动了。
管家在心里盘算着自己现在退休养老,能有多少田产生活时,徐衡之突然发话了:
“福伯,叫人把这个侍卫抬下去吧,小心处理了,别让外人看到。”
听到大爷的话,福伯连忙应声,哎了一下。
“讣告想必福伯也早已准备好了,现在开始发往各家府邸吧。东宫那边的麻烦管家亲自跑一趟,我要守灵堂,就不方便过去了。”
“哎,老奴省的。”管家连声应道,所有的一切早在小厮往永安城传消息的时候就都准备安排好了,只等大爷发话后,管家吩咐人按照安排行动就是 了。
太子妃在寝殿内等啊等,一直到快晚饭时间依旧不见太子过来,难道真是柳儿诓骗了自己?
柳儿也十分惶恐,按理说现在讣告应该已经到东宫了才对,为什么太子一直到现在都不见过来?
徐温婉看着柳儿,柳儿吓得立刻跪了下去,哭着道“太子妃奴婢不敢,奴婢绝对没有哄骗太子妃的,不信太子妃可以安排别人再去一趟徐府。”
徐温婉是信柳儿的,毕竟这个谎话实在是太好拆穿了,柳儿还没蠢到这个地步,只是太子一直不来,不是徐府出了问题,大哥隐瞒不报,就是太子故意的,只是太子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做?还有今早太子对自己的态度。
徐温婉心里有些慌,自从收到柳儿带回来的消息后,太子妃这一整天就都有点心绪不宁,加上父亲去世的悲痛,终于在晚饭前,身体抵挡不住,晕了过去。
柳儿慌张的对外喊人让传太医,太子妃晕过去了。
太子即使现在对徐家再有意见,但是徐温婉肚子里毕竟还怀着自己的孩子,如今徐太傅的自杀,算是给太子了一个保障,自己没必要跟后院的女人在计较许多,只是毕竟自己的侍卫没有回来,太子对徐家还是心有不喜,想着应该是徐家发现了自己派过去的侍卫后,将侍卫扣押或者杀害了。
所以当收到徐府的讣告的时候,太子并没有第一时间回东宫,将消息告诉太子妃,只想着拖一拖,也当是给徐衡之的一个警告,徐府靠的是他的太子身份如今才能水涨船高,徐温婉的太子妃身份也是他给的,不要想着翅膀硬了就想要摆脱自己单飞。
小李子慌慌张张地跑进宫殿,神色紧张地来到太子身边,低头轻声说道:“太子,东宫传来消息,太子妃突然晕倒了,请了太医。”
“怎么回事?太子妃怎么会突然晕倒?”
小李子摇摇头,“具体情况小人也不太清楚,只知道太子妃突然晕倒在寝宫,柳儿吓得让人赶紧请了太医”
太子心中一紧,想着徐温婉还怀有身孕,如今徐太傅去世,她不会是从别的地方听到什么消息了吧?所以才晕倒的?于是转身对着小李子说道:
“后面的议事暂停,你随本太子一起回东宫看看太子妃。”
说罢,便急匆匆摆驾回了东宫。一路上,都在想到底是谁把消息透露给了太子妃?如果让自己抓到,必将撕烂他的嘴。
太子来到太子妃的寝宫时,只见太医们正在为太子妃诊治。太子妃躺在床上,双眼紧闭,脸色苍白,呼吸微弱。齐思钧静静的看着她,等太医诊脉完毕后,走到床边坐下,握住太子妃的手,对着太医问道“太子妃是怎么了?你们是怎么伺候的?太子妃怎么会突然晕倒?”
太医和柳儿都急忙跪在地上,柳儿更是带着哭意的说道“禀太子,奴婢对太子妃的心,忠心耿耿,日月可见,尤其是太子妃有孕期间,日常照料更是不敢不尽心尽责,还请太子明鉴。”
太医也紧跟其后说道:“禀太子,从脉象上看来,太子妃应是忧思过甚导致的郁闷堆积,再加上如今怀有身孕,孕妇情绪本就波动起伏较大,因此才会导致昏厥的,臣开一副方子给道膳房,让做成药膳给太子妃服用调理便可好。”
此时,太子妃也微微的睁开眼睛醒来,看着床边握着自己手的太子,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轻声的安慰着太子说道:“让太子烦心了,臣妾没事儿的,可能就是因为怀孕,夜里总是睡不安稳导致的,太子不用担心。”
太子看着太子妃,见她的样子不像是知道了徐府的事情,于是心下稍安,看来府内并没有脱离自己的掌控。
然后再看着如今躺在床上脸色煞白的徐温婉,齐思钧再想着自己故意隐瞒的消息,心里便也有了些微的不自在,不知道该如何开口给她说徐太傅去世的消息了。偏偏不说又不行,毕竟这件事情迟早都要她知道的,不能隐瞒太久,除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