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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凉风,顺着半敞开的窗户吹了进来,试图拂去让人难耐的燥热。
挂断手中的电话,白芙儿的心拔凉拔凉的。谁能告诉她,事情怎么会脱轨到这个地步?
为了红颜,兄弟间反目成仇的事情,不是只有在小说的情节中才会出现的吗?
天哪!上辈子她是做了什么孽,是烧杀抢掠了,还是杀人放火了,为什么老天要这样惩罚她?
就算有天大的罪责,也应该报应在她的身上,而不是让她的宝贝儿子们受这样的苦楚。
事情惊人的相似,难道,悲剧又要在昊昊和易易的身上重演?
床上的凤昊睡得很不安稳,眉头蹙成一团。翻个身,他磨蹭了几下光滑的枕面。那凉凉的触感,稍微缓和了一下他满身的不适。
“噢!”
痛苦的**声从紧咬的薄唇中逸了出来。下一秒,他倏地睁开了眼眸。
意识回笼后,凤昊抱着头,恨不得揪住自己的头发。酒精在作怪,他的脑袋里似乎有数千个辛勤的小人,正不断地在那挖掘着。
“叩叩!”
门上传来了富有节奏的敲击声,紧接着,唐冰推门而入。
“妈,你怎么来了?”
凤昊俊俏的五官拧成一团,慢慢地起身。
“你这孩子也真是的,干嘛把酒当水饮。”唐冰顿了顿,将手中的醒酒茶递给儿子,“幸好你爸不在家,不然肯定少不了一番叨念。”
想到自己之前借酒消愁的愚蠢举动,一抹羞赧爬上了凤昊的脸庞。
“对不起了,妈,让你担心了。”抬头望了望唐冰,他满怀歉意地说道。
深知儿子为情所困,唐冰想说些什么,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毕竟,昊昊和易易都是她怀胎十月生下的孩子,手心手背都是肉。
“昊昊,芙儿的事情……”
“妈,这醒酒茶怎么那么苦呀!”
见唐冰提起白芙儿,凤昊就知道纸永远都是包不住火的。
为了不让母亲烦忧,他遂生硬地岔开了话题。
见儿子不想再多说些什么,唐冰也没必要打破沙锅问到底。
“良药苦口。”她轻笑了一声,“就算再苦,你也得将它咽下去,不然宿醉的痛苦会有得你受了。”
仰头,将碗中的醒酒茶一饮而尽,苦涩的滋味在他的唇齿间蔓延,如同他此时此刻的心情一样。
将满心的郁结掩饰过去,他故意吐吐舌头,像个小孩子一样,“苦,真苦!”
接过凤昊手中的空碗,唐冰轻轻地拍了下他的后脑勺,恰似无声地安慰。
“难得今天是周末,你就在家好好的休息吧,集团的事情暂时别管了。”
念叨了儿子几句后,唐冰端起桌上的餐盘,慢慢地走出了房门。
见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外,凤昊脸上故作轻松的面具开始崩落。尽管他的嘴角扬起了一抹笑容,明眼的人却能发现,那笑意并没有到达眼底。
当那扇厚重的木门隔断了凤昊的视线后,唐冰脸上的笑意骤失。知子莫若母,凤昊的强颜欢笑,她岂有不知之理。
凤家的上空,笼罩着一层浓浓的郁结……
月黑风高的夜晚,周围沉重的空气似乎让人快要窒息了。
电光闪烁着,在被黑暗占领的夜晚中白得刺眼,白得吓人。
“砰”的一声,一记响雷从天而降。紧接着,一滴又一滴的豆大雨点急驰而下,企图淹没整个城市。
“该死!老天存心与我过不去,故意考验我的耐性,是不是?”一个鬼祟的身影忍不住抱怨道。
摩擦了一下冰冷的手臂,凤昊小心翼翼地从绳锁上滑落下来。依着小王提供的线路图,他小心翼翼地避开红外线,往白芙儿所在的房间走去。
见有保全人员走了过来,他快速地匍匐于湿润的韩国草皮上。待纷杂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后,他爬过草皮,翻进了别墅的主宅里去。
风势越来越大,微凉的天气开始有了寒意。
“砰!砰!”
豆大的雨点砸在偌大的玻璃窗上,发出不小的响声。
白芙儿被吵醒了。一波波冷意和水气在室内流动,她倏地打了个寒颤。
担心自己睡前未将窗户关妥,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幕中,她慢慢摸索。
“啪”的一声,整个房间骤然亮了起来。
风雨正在狂啸,撩起睡袍披好,她起身往窗边走去。
关上内窗落下锁,白芙儿打了个哈欠,转身往那张超大的size的床走去。
“叩,叩!”
清脆的敲击声虽不大,睡意正浓的白芙儿却也听得一清二楚。她揉了揉朦胧的睡眼,转身往回走。
拉开米黄色的暗纹窗帘,一个黑影蓦地映入她的眼帘。心一惊,她正欲惊声尖叫。
看清来者是谁后,脱口而出的尖叫硬生生地吞了回去。一个箭步上前,她赶忙把窗子打开,窗外的人也就顺势翻了进来。
“芙儿,我终于见到你了。”凤昊向前跨了一大步,脸上满是惊喜。
自从那天在白家不欢而散后,芙儿就被上官易给带走了。不知道她的情况怎样,让他担心的要命。
“昊昊哥哥,你怎么弄成这副模样?”
一袭黑色的紧身衣,被倾盆的大雨淋湿后,如同第二层皮肤一样,紧紧地黏在凤昊在瘦削但也算得上结实的身躯上。
“芙儿,我总算见到你了。”一把抹去滑落至眼角的雨水,凤昊兴高采烈地说道。
“先进来再说吧。”见凤昊那狼狈不堪的模样,白芙儿将他迎了进去。
在凤昊坐定后,她转身往洗簌间走去。回来的时候,她手上已经多了一条干燥的大毛巾。
就那么一眨眼的时间,雨水顺着颀长的身躯滑落了下来,凤昊的脚下形成一淌不小的水渍,价格不菲的玻璃地毯也变得泥泞不堪。
接过白芙儿手中的毛巾,凤昊慢慢地擦拭着湿漉漉的长发。期间,他用眼角的余光,偷偷地打量着那张未施脂粉的脸蛋。
看着白芙儿比往日还要艳丽的容颜,凤昊心中颇不是滋味。他很纳闷,为什么眼前这个女人像是得到甘露浇灌的花朵一样,一日比一日的还要娇艳动人?
想到这个美艳动人的女子,本来是属于他一个人的,心中的怨气就很难平息。
都怪上官易,是他将白芙儿从他身边带走,是他不要脸的夺走了他最心爱的女人。
漆黑的眼眸,始终离不开白芙儿的身上。
看着她白皙细嫩的肌肤,修长的手指忍不住轻轻抚着她脸上那抹透着健康的粉红。
指尖下的触感让凤昊的心脏有种被绞紧的感觉,这是他的女人,他疼惜呵护多年的女子。
“昊昊哥哥?”
见凤昊的思绪渐渐飘远,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难以自拔,白芙儿忍不住出声轻唤。
听着甜腻的轻呼声,凤昊笑了。
毫不讳言,就是这一抹声音,可以让凤昊将全天下最好的东西都捧到白芙儿的面前,只求她那一声甜甜的叫唤。
“芙儿……”低沉的男性嗓音在寂静的房间内响起,“跟我回去吧。”
条件反射的,白芙儿向后退了一步,避开了凤昊过于亲昵的抚摸。
“芙儿?”
一抹痛苦在凤昊的眼眸中晕开,他惊呼出声。
之前,芙儿很喜欢黏着他,跟前跟后,喜欢用甜甜的嗓音略带娇嗲的唤着他。现在,为什么芙儿会躲开他的碰触?
谁能告诉他,为什么会这样?
其实,凤昊心中已经有了答案,只是他不愿正视罢了。他选择了自欺欺人,假装白芙儿还是爱着他的。
见凤昊满脸备受打击的模样,愧疚感在白芙儿心中油然而生。说实话,她自己都搞不清楚,为什么在被凤昊碰触后,她会就像触电般地闪开。
“对不起,昊昊哥哥。我不能跟你一起回去。”低垂着头颅,白芙儿缓缓地说道。
白芙儿的话音刚落,凤昊脸上的表情就明显一僵。
“为什么?”
被上官易强行掳走,以白芙儿的性格,应该会一直想着要逃离他的魔掌。现今,他都已经偷偷的潜入了进来并要带她走,她怎么又拒绝了?
察觉凤昊有点异常,白芙儿挪到了一旁,充满戒备地望着那个眼神有点迷乱的男人。
她总觉得有些诡异,就是怎么也说不上来。换句话说,则是眼前的凤昊并不是她所熟识的那个昊昊哥哥。
“昊昊哥哥,我答应过上官易,一定要治好他头痛的毛病。在他尚未痊愈之前,我是不会离开他的。”
怕刺激到凤昊,白芙儿尽量挑些他能接受的话来说。
“芙儿,今天我是特意来带你走的。”
凤昊一心只想着要带白芙儿回去,根本就不管对方说了些什么。更何况,要死要活那也是上官易的事情,跟他们两个人无关。
一个箭步上前,他一把握住了白芙儿的手。等了那么久,计划了那么多,就是为了像今天这样,可以再次牵住白芙儿的手。
“你听我说。”白芙儿一把挣脱了凤昊的桎梏,朝着他大吼,“我是不会离开上官易的。”
时间似乎停止不前了,四周像死一般的沉寂……
从他来到这里开始,芙儿一而再再而三的地说她是不会跟他走的,事实已经摆在他的眼前了。
“你爱上了他是不是?”
凤昊做梦都没有想到,当初那个眼中只看见他一个人的芙儿已经不存在了。现在站在他面前的,是爱上了上官易的白芙儿。
“爱?”她爱上了上官易了吗?这就是爱吗?
如果,上官易当初使计占有她后,就放她一个人静静的生活。那么,假以时日,她肯定会当做春梦无痕。说不定,她还能再次拥有幸福快乐的人生。
可是,那个霸道的男人却没有放过她。再次相遇后,在众目睽睽下,他肆无忌惮地将她强行带走,固执地将她留在她的身边。
感情如水滴,慢慢的渗入……
毫不讳言,上官易的宠爱,霸道,贴心,可恶,都一一深入她的骨髓。
“是的,我爱上官易。成为他的人后,我就只想牵着他的手,慢慢到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