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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试放榜。
朱元璋面前放着状元榜眼探花的名字,脸上挂着隐隐笑意,埋头思索。
“这三个士子都在咱大孙家里住着,那有无可能,他们是咱大孙培养出来的?”
若不是他大孙培养起来的,那就说明他大孙眼光独到。
要不然,那么多士子不收留,为何要挑前三名收留。
蒋瓛时刻关注着朱大福的消息,但凡朱元璋问到的,他才回答。
朱元璋若不主动询问,他也不会说的。
“应是朱东家培养起来的,那张信是因盘缠被偷无意流落到朱东家门口的,戴德彝则是因不愿写文章供其他读书人传阅被排挤,在城郊寻下榻之处碰上野狼,被朱东家所救。”
说到此,蒋瓛不得不多说几句朱大福高深的箭法。
“陛下,朱东家箭术怕也无人能比...”
说着,把朱大福是如何射偏朱彝箭的说了详细说了一遍。
朱元璋愿意听这个事情自是得多说几句。
说完之后,朱元璋眼前一亮,道:“你是说咱大孙还有百步穿杨的本事?”
这本事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强大臂力,除却从小苦练之外,还是需先天的。
“是,射偏的箭直接镶嵌进了旁边的一棵树上,怕是像开国公那般,天生神力。”
开国公说的是常遇春。
常遇春战力的确是当朝中最强悍的,力大如牛,就连徐达那般悍将在常遇春面前都会逊色几分。
朱元璋脸上挂着笑很高兴,蒋瓛趁机又道:“陛下,还有一事,那景清这次进京赴考,据说就是为与朱东家学宋体字的。”
对景清,朱元璋是有些印象的。
景清,本是陕西邠州宜禄驿人,父母双亡后,寄养在陕西真宁县外祖母家中,入真宁籍。
曾两次连中乡试解元,却拒不入京参加会试,被朱元璋勒令,十年内不准参加大考。
此番若不是为与朱大福学习宋体字,是否进京参加会试可还是个未知数。
“是吗?”朱元璋惊疑。
他惊疑的倒不是景清能来,而是景清竟是为了他大孙赴考。
他大孙以一当十,又能百步穿杨,关键学识也是出类拔萃的。
种种迹象来看,他这大孙的能力都强于他大儿了。
“今日是放榜吧?”朱元璋问道。
他大孙知道他手底下那三个士子夺得前三名会有何想?
“是,应该已经开始放了。”蒋瓛道。
蒋瓛与朱元璋汇报已有些时间了,外面具体情况如何,他哪能知道。
“走,随咱出去瞧瞧。”
...
贡院门口,人山人海。
第三甲已经公布。
陆鸿振身旁拥着几个读书人站在金榜之下一行行盯着名字。
一圈找完,有几人已发现了自个儿名字,但陆鸿振的名字始终没被找到。
几人倒也不骄不躁,直接劝道:“陆兄别急,以陆兄之才该当前两甲的。”
希望是吧。
到了第二甲公布。
不少人惊呼大喊,道:“我中了,我中了...”
随之不知是哭还是笑的,抓着人随机报告这个好消息。
陆鸿振寻了半晌没寻到自己名字,倒被一人高中的疯癫之人抓着袖子炫耀了半晌。
与之交好的几个读书人在第二甲也都寻到了自己名字。
“还没有陆兄的名字吗?”有人问道。
有机灵的根本不做回答,直接冲着陆鸿振拱手道:“恭喜陆兄,名列头甲。”
头甲岂是说说就能有的。
几个读书人虽前呼后应说着恭喜的话,但陆鸿振心中却有些没底了。
难道他真的名列头甲了?
陆鸿振脸上带着微笑却已经变成了苦笑。
张信三个从第三甲到第二甲转悠了好几圈,都没寻到他们的名字。
张信满是不可置信,问道:“景兄,没你吗?”
景清摇头。
他好歹也是连续两次乡试的解元,再怎么着也不至于连个进士都中不了?
更何况,他也感觉这段时间他也精进了不少。
“戴兄,你也没有吗?”张信又问道。
戴德彝没说话,就算是默认了。
他们三个怎都没有?难道是头甲?
正当几人有些心焦之时,陆鸿振几个读书人瞧见了戴德彝的存在。
他们联合城中的那些客栈驱逐戴德彝,本事想让他妥协的。
没想到,戴德彝非但没妥协,反倒是还跑到了朱大福那里。
这可就是故意与他们为敌了。
“戴德彝没中吧?就知道你跟着朱大福学不到什么好。”有读书人出言讽刺。
不管中不中,他们三个可已把朱大福当做自己的恩府了。
面对别人当面讽刺自家恩府,那可比讽刺自己还要让他们生气的。
“你说什么?”景清率先发怒。
景清到了京师就去寻朱大福了,一般读书人也不认识他。
景清出头,那读书人更是直接道:“你也是跟着朱大福的吧?看你要不是什么好鸟?拿来的回哪去,来年再考...”
就在这读书人还在继续往下说的时候,头甲三名公布了。
有读书人高声唱和着宣布,道:“探花浙江戴德彝,戴德彝在吗?露个脸。”
景清听见这,也不顾与那读书人计较了,转而拉着戴德彝,道:“戴兄,你中探花了。”
戴德彝一脸懵,他自认有些学识,可从没想过中探花的啊。
一旁陆鸿振本没心思计较身旁跟着他的那些读书人与戴德彝冲突,听到前面头甲簇拥着的读书人喊戴德彝的名字。
当即快步上前,想要瞧个清楚。
他这也不仅仅是亲眼瞧戴德彝的名字,也是瞧瞧头甲两名是否有自己的名字。
戴德彝都中了,他怎么着都不能榜上无名的。
在陆鸿振往前走的功夫,有人又道:“榜眼陕西景清。”
景清正为戴德彝高兴,竟又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他竟是榜眼?十几个省,那解元可不少,他能拿这个榜眼可不是那么溶体的。
景清激动之余,想起了张信,道:“张兄,你莫不是是状元了?”
朱先生可一直说,他们之才虽差不多,但张信的排名肯定要在他们两个之前。
这倒并不是因为他们学识的差距,只是张信稳重已表现在了文章当中。
他们两个锐气,文章用词也较为犀利。
在这点之上,朱先生还一直称赞他们,说这股锐气并不是错误,反倒是为官者该有的风骨。
张信希望如此,但又怕出什么岔子。
想要过去瞧瞧,缺额发现自己好像走不动道了。
还是最前面的读书人,喊了声道:“状元,状元乃是浙江张信。”
状元一出,景清拉着张信,道:“张兄,还真是你,你中状元了。”
正常情况,会试三年不过才一次。
也就是说,每三年才会出一个状元。
能中一个状元那真是莫大的殊荣。
张信怎么都没想到自己会中,心里激动,竟想哭了。
景清也不顾与那些寻头甲的读书人寒暄,直接道:“快先把这个消息告诉朱先生,他定会为我们高兴的。”
看榜的读书人人山人海,张信他们几个离开,也没人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