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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夏侯府。
管家与周德兴汇交着府中本月支出与盈利的情况。
账目交接完毕,这才一脸肉疼地道:“老爷,咱那酒楼给出后,这才半月时间,便已损失至少一百两了。”
那么大一个酒楼,又是在繁华地带,一个月盈利二百两也不算稀奇的。
管家都肉疼,周德兴更肉疼。
脸上肌肉一阵抽搐,带着几分烦躁,道:“也不看看老子是谁,老子的东西有那么好拿吗?”
一个长在乡野的穷小子,是皇孙又如何?
周德兴发脾气,管家静静等着下一步指令。
片刻的功夫,周德兴开了口,道:“找个机灵点的人去酒楼把巴豆下上,吃坏了人,谁敢再去吃饭,没人吃饭他那酒楼不倒闭还等什么?到时候你便趁机去买回来,记着,不要超过五两。”
酒楼买来,找个可信的人去经营。
谁又知道这酒楼东家是他?
***
宫中,东暖阁。
朱元璋批阅着奏章,刚喘口气,脑海里不由自主想起了朱大福。
这孩子仁义,行事又爽快,与这孩子在一起,是他最放松的时候,几日没见,倒还有些想念了。
...
出了宫,朱元璋又想起了什么,招呼一旁跟着的蒋瓛,道:“你去找周德兴来,让他跟着咱一块去。”
那孩子念情,若不请周德兴吃这顿饭,心里怕是会一直惦念着。
蒋瓛遵朱元璋旨意寻去寻周德兴的时候。
饭菜已上了桌,周德兴刚拿起筷子,正准备夹菜。
“江夏侯,陛下微服私访,请你陪同。”蒋瓛直接干脆道。
蒋瓛本就并非话多之人,对除朱元璋以外的人更是惜字如金。
周德兴听了蒋瓛之言,有些稍稍发愣。
他虽与朱元璋同为淮西人,但他在朱元璋那里并非红人。
平日与朱元璋绝无私下相见的机会,今日怎想起让他陪同微服私访了?
周德兴心里诧异,却也知从蒋瓛口中问不出什么。
在蒋瓛开口后,只好放下筷子,随着蒋瓛出了府。
...
见到朱元璋,朱元璋依旧没多言,只道:“别露了咱身份。”
那是肯定的,既是微服私访,当然是得注意着身份的。
周德兴回应,朱元璋便领着他一路往大福酒楼而去。
越走越熟悉的路,周德兴也渐渐猜出了几分。
哼,抢走了他酒楼,竟还让他去吃饭?
到达酒楼,鼎沸的人声穿透着耳膜。
生意做的如何,光靠耳朵就能听出来了。
忙着端盘子的高成瞧见朱元璋,当即领着朱元璋去了雅间。
朱元璋不喜欢热闹,朱大福便预留出了天字号雅间以便朱元璋随时来吃饭。
喝着茶的功夫,朱大福出现了。
“你小子不是要请江夏侯过来坐坐吗?咱给你请过来了。”朱元璋笑呵呵开口。
老吴的面子还真大,说请人,这才几日就把人请到了。
瞅见这个以白菜价把酒楼给他的人,朱大福异常激动,拿起茶壶为周德兴蓄满了茶,道:“江夏侯大方,小子也不能小气,江夏侯你安心坐着,小子炒几个菜来,你和老吴喝上几杯。”
听到喝上几杯,周德兴脸色陡然有些发白。
他想起来了,他之前可安排人来下巴豆。
这万一...
从天字号雅间回了厨房,朱大福瞅见一个黑影从厨房钻出,高成则嘟嘟囔囔说这些什么。
“怎么了?”朱大福问道。
高成一边码着手里的盘子,一边回道:“有个人钻进厨房,鬼鬼祟祟的,还说是来找厕所的,一看就不是好人。”
酒楼盈利这么大,有同行窥窃其中的奥秘,倒也属正常。
“把厨房的门关好些,多注意着外人靠近。”朱大福吩咐。
他这酒楼能这么火爆,完全是系统送他那本神厨菜谱。
这东西也并非宿主独有,也是有被别人学去的可能的。
因而,还是有必要保护着些的。
...
片刻功夫,朱大福端着面条出来。
“这是最后一碗了,江夏侯,你尝尝,这面在小店卖的特别好。”
卖得好,当然剩的最少了。
随后,朱大福又与朱元璋道:“老吴,你等等,我去给你烙饼。”
朱元璋喜欢吃饼,每次过来都主动要求要吃饼。
朱大福离开,朱元璋等着吃饼。
周德兴肚子也饿了,盯着这碗色香味俱全的面条口水直流却迟迟不敢动筷。
万一,巴豆就下在这碗面条,那...
“怎不吃?”朱元璋冷声问道。
这是咱大孙为感谢你才给你做的,你若不吃了,岂不让咱大孙心里一直觉欠着你吗?
周德兴尴尬微笑。
刚才朱大福说这面是酒楼卖的最好的,他想挑个里面的毛病可也不易。
“还有些烫,臣马上就吃。”周德兴应承。
吸溜一口,面条入嘴。
不错,这面真挺好吃的。
他才吩咐没多久,应不会那么快下了药的吧?
...
周德兴的面条吃完,朱大福才为朱元璋端来了烙饼。
鸡蛋灌饼,有蛋有菜,营养美味。
朱元璋也不客气,直接上手抓起大快朵颐。
朱大福则用筷子夹起一个递到了周德兴跟前,道:“江夏侯,你也再吃,别客气。”
说实话,闻着饼的香,周德兴还真想再吃些的。
接过饼,才刚咬一口,肚子里突然一阵翻江倒海的疼。
他娘的,还真让他中奖了。
这样倒也好,朱元璋若也吃了巴豆,那对朱大福的形象必会一落千丈的。
没朱元璋护着,不仅可轻易拿回酒楼,而且也不用担心这小子威胁二太孙的位置了。
周德兴脸变成了猪肝色,心中却也并没那么悲观,匆匆放下大饼道:“陛...我突然想起有些急事...”
周德兴要走,朱元璋巴不得呢。
他走了可就没人打扰他和他大孙的天伦之乐了。
朱元璋挥手应允,朱大福则招呼高成取了厨房剩下的一下鸡蛋灌饼。
既有事,那就拿回去吃。
...
周德兴手捂着屁*,一路狂奔回家。
好在这酒楼距他家也不是很远。
怎奈,门子吃完饭躲在门房睡觉,周德兴敲了良久,才终于砸开了门。
门一开,周德兴一巴掌便甩了上去。
门子支支吾吾正欲解释,岂料周德兴直接撩衣解裤,当着门子的面便一泄而出。
门子眼睛瞪大,满脸的不可思议。
老爷这也太...
周德兴自知丢脸,呵斥道:“看什么看,再看挖掉你狗眼。”
被门子看到,总比直接拉在大街上要强太多。
门子躲回门房片刻,则又送出了秸秆。
秸秆,石头,瓦片,墙角...这可都能当做手纸。
瞧见门子递来的秸秆,周德兴一脸嫌弃。
最后,想起从大福酒楼带回的大饼,直接用其充成了手纸。
擦干净,刚提好裤子,感觉*门处又有了感觉。
总不能蹲在这里一直不起啊,这也不是如厕的地方啊。
周德兴招呼道:“愣着作甚,送我回去,还有,把这里打扫干净了,今日见到的事情烂到肚子里。”
宣扬出去,那可就更丢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