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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哲反应迅速的抱起棉花就往外跑,一边跑一边厉声叫道:“快让疗养院的急救大夫赶过来,路上汇合!”
守在门外的苏天也被吓了一跳,无论他有多恨左天裁,也无论他有多排斥少爷跟这个女孩的牵扯不清,看到棉花身上不知道从哪里不断流在地上的鲜血,他还是第一时间把车开了过来。
苏哲抱着棉花就钻进车里,一边催促苏天快开,一边试图拉开棉花的衣服检查到底是哪里受伤了,怎么会流出这么多血来,再这么流下去,她一定会死的!
想到棉花会死,苏哲忽然一阵*闷窒息,他痛苦的张大了嘴拼命地呼吸着,一边胡乱把他的大手堵在涌出鲜血的地方,用力按住了那处出口。
果然,血不再往外涌了,苏哲才松了口气,恰好山路上,已经传来救护车刺耳的警笛还有旋转闪烁的灯光。
两辆车停下,急救医生抬着担架跑过来,拉*门就是冲天的血腥气,幸亏这次听说是女病人,疗养院为了妥善,内、外、妇科来了三个大夫,妇科大夫一看苏哲的大手堵的地方,出口惊叫道:“哎呀,妇科大出血,这会不会是流产了?快让我看看!”
苏哲瞬间呆滞!
医生们从木呆呆的苏哲手里把棉花弄出去放在担架上,赶紧抬进救护车,幸亏设备齐全,一时间输上液体,输上氧气,妇科医生仔细检查后确诊了:“的确是意外流产,流出来的鲜血里夹杂着绒毛组织。患者肯定是经受了强烈的外力刺激,才会导致胚胎移位造成流产,看大出血的态势,说不定还会有内损伤,需要马上回去进行清宫手术。”
苏哲满身都是血,木然站立在救护车后面,听着大夫的判断,整个人都傻了一般。
大夫做完判断,并不清楚这个患者跟老板的关系,眼巴巴等着他发布命令,看他一动不动,小心翼翼的催问:“苏总,病人情况紧急,若不马上清宫,出血是止不住的,您刚刚用手堵只是把血积在她体内了,并不是止住了,再耽误下去……”
苏哲忽然疯狂的大叫:“那还等什么!啊?等着她死吗?啊?快救人啊!不光是救她,还要救我的孩子啊!连我的孩子一起救啊!”
医生被BOSS忽然的疯狂吓得差点摔倒,这句话泄露的信息量太大,她对这个奄奄一息的女子的身份瞬间改变看法,小小声嘟囔道:“孩子是保不住了,组织碎片都流出来了,我们……”猛然看到苏哲疯狂凶狠的眼神,脖子一缩赶紧说道:“走走走,回去抢救!”
苏哲长腿一抬,也跨上了救护车,双膝跪在车厢地板上,俯身到担架上,*剧烈的耸动着,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一车的医护人员都恨不得会隐身术,一个个贴在车厢角落里,面面相觑。
车飞快的开到医院,苏哲这才抬起头,整张脸上哪里还有平日的淡定自若,带着痛苦和癫狂,根本不顾过来准备抬病人的护工们,两手抓住担架的两边,稳稳地举起来,小心却又迅速的下了车,在妇科大夫的带领下,飞奔把棉花送进急救室。
看着“手术中”的红灯闪烁,苏哲忽然疯狂的一拳拳捶向墙壁,越来越用力,很快,那块墙壁的瓷片粉碎,而他的拳头上,也鲜血四溅。
苏天终于看不过去了,扑过来猛地把他的手拉过来,带着哭音叫道:“少爷,您冷静点!您就是把手打碎了,小小姐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啊!”
苏哲一把甩开苏天,看向他的那一眼竟然充满了怨恨,却也不再捶墙了,脸色冷的吓人坐在手术室门口,雕像一般一动不动。
苏天心里一阵悲凉,少爷最终还是怨恨了他啊,默默地缩在一边,看着那盏刺目的红灯一言不发。
幸亏手术时间并不长,十分钟后,门就开了,苏哲飞快的窜到门口,大夫善解人意的快速汇报道:“苏总,病人没有生命危险,已经稳定了。”
在看到苏哲的神情略微松懈下来后,医生才小心翼翼接着说道:“很抱歉,因为我们到的时候已经太晚了,所以孩子无法保住……”
苏哲听到棉花安全的消息后,整个人已经冷静下来,听到孩子没保住,他眼底都是痛苦,低沉的问道:“孩子……多大了?”
“已经四十几天了,这个阶段的胚胎正是需要静养的时候,病人可能接连经历了精神跟*上的双重强烈刺激,流产是必然的。”
一听这个时间,苏哲再也无法保持冷静了,他的脸痛苦的扭曲着,眼前浮现出那天晚上,他接到苏天电话之前,他跟棉花在海天之间,花草丛中,恣意的缠绵着……这个小生命,应该就是在那一晚,驻扎在小东西的*里的。
可怜的孩子,你为什么来的这般不是时候?
你比你的爸爸妈妈更加的可怜!
你的爸爸虽然年幼失去父母,最起码还拥有父母的爱整整六年。
你的妈妈虽然被单亲妈妈丢下,却也是八岁才失去妈妈的。
唯有你,还没有看这个世界一眼,也没有接受过爸爸妈妈一刻的疼爱,就这样,因为爸爸的无情跟荒唐,悄然而去了……
就在这时,另一个大夫走了出来,手里端着一个手术弯盘说道:“王大夫,清理干净了,这是胚胎残片,按规矩让病人家属看看吧。”
说着,猝不及防间,就把这盛满了血糊糊东西的金属盘子举到了苏哲眼前。
苏哲只觉得天地间都成了铺天盖地的血红,痛苦的抽着气,双手抱着头蹲下了。
苏天知道这道坎必须少爷自己过去,就示意医生赶紧退下。
苏哲就这样蹲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好久好久……
终于,棉花被推了出来,那张小脸白的跟床单一样颜色。
苏哲这才缓过神,此刻哪里还有半点厌弃,他如同捧着易碎的珍宝般把棉花从救护床抱到病床上,看到她紧闭双眼蹙起了眉,赶紧替她轻手轻脚的调整了一下姿势,看她安稳了才放开手。
其实,棉花此刻是完全清醒着的。
在手术室里,她已经醒了,听到医生跟助手商议,孩子已经彻底保不住了,要给她实行全麻的无痛清宫术。
棉花这才知道自己造了什么孽!
作为一个娘胎里即被判过死刑、却又奇迹般的劫后余生的七个月早产儿,作为一个幼小的年纪就无奈独自求生的娃,棉花比任何人都更加敬畏生命。
这个孩子,是在她丝毫没有准备好当母亲的时候有的,又在她丝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悄然没了。
这让从懂事起就对自己的命运深恶痛绝的棉花完全无法接受!
她早在小时候就跟吴嚟谈过,说如果她有了孩子,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打掉的,孩子既然选择了她做母亲,那就无论再难也要抚养。
当时吴嚟还善意的笑话她早熟。
可是,言犹在耳,却已食言。
可怜的宝宝都没来得及来到世界上,就被无情的夺去了生命。
棉花无声的躺着,心里装满了恨意!
之前无论苏哲如何无情对待,她对他始终没有恨。
有的,是无辜遭厌弃后的痛楚跟期盼,她一直在期盼苏哲能够化解对她的误解,还恢复到那个痴爱他的男人。
即便是在电梯里,被他当成缓解恐惧的药物恣意享用,她对他也只是深深地失望,依旧不是恨。
但此刻,棉花对苏哲除了恨,没有第二种情绪。
“苏哲,你这个可恶的侩子手,你夺走了孩子的性命,也扼杀了我俩的爱情,那么从今天起,此生此世,我们俩不再有爱,只有恨!”
接下来,棉花异常的安静,医生叮嘱该注意什么,她都乖乖的听从,也很配合治疗。
苏哲这几天好似忘记了对棉花的厌烦和排斥,每天都尽可能的守在她身边,田雨琴不停地送各类补汤,苏哲总想亲自喂棉花。
棉花却也并不发怒,只是苏哲喂的时候,她的小嘴紧紧地闭起来,无论他说什么都不张开,又一次苏哲无论怎么哄都不能让她张开嘴,气的伸手捏住她下巴灌进去一勺子,一时间呛得她咳得死去活来,引来大夫好一顿说。
苏哲这时哪里还有霸道总裁的气势,狼狈的丢下碗跟医生道歉,从那时起,他再也不勉强亲自喂了。
田雨琴喂的时候,棉花就很配合的喝了,每当这时候,退在一边的苏哲就格外的森冷阴郁,弥漫出一种生人勿近的煞气,吓得医生护士都绕着他走,只有棉花全免疫一般完全把他当成空气。
这也不是什么大病,在医院休息三天就出院了。
车到达云吟帝宫,苏哲先跳下车,伸手就把棉花抱出来朝主楼走去。
棉花并没有挣扎,她明白挣扎没有丝毫作用,被苏哲抱着一直上了三楼,看到曾经属于她的那间卧室门上,已经没有了碍眼的大锁,她心里依旧没有半点波澜,不喜,不怒,亦不痛。
失子之仇,恨入骨髓。恨到极处,反倒漠然。
看到屋子里再次充斥着浓郁公主心的熟悉摆设,那些她被赶出这间屋子时,曾经拼命想要保护的小物件也奇迹般的都回来了,棉花依旧面无表情,却在被苏哲放到床上的时候,淡漠的开口了:“苏先生把我带到这间屋子是要干嘛?”
“这里原本就是你的房间。”
棉花木然说道:“是吗?苏先生说是,那就是吧,您高兴就好。”
苏哲这几天简直被小东西这种漠然的态度气疯了,他情愿她哭她喊她打他甚至杀了他,也好过她如今看他的眼神如同看她的腮红。
不,他连她的腮红都不如,最起码,她的腮红是她喜欢的,而他,则是她不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