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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云缺没有再问什么问题,让来福找和尚画押。
出来后他道:“这个和尚可能在撒谎!”
宋昭知道啊。
“您是怎么知道的?”
陆云缺问道:“你记得本王昨日穿什么衣服吗?”
宋昭想了想道:“黑色长袍!”
“什么花纹?”
宋昭笑了,“您不是一直就穿黑色长袍,还有什么别的花纹?”
“昨天的是,前天的是,可能大前天的也是!”
陆云缺不满道:“昨天是百鸟纹路,前天的是柳叶,大前天的是芙蓉花,大大前天的是菊花,我都有标注,我对穿衣很讲究,他们是不一样的!”
很讲究还穿黑底的?
宋昭点点头,“好吧,可在臣女的眼里,就是黑的,都一样!”
“他们不一样!”陆云缺十分笃定!
宋昭也一口咬定,“他们一样!任谁看了都一样!”
来福:“……”
王爷又幼稚了,老婆重要还是衣服重要?
“王爷,所以您觉得这个和尚在撒谎,因为他说出了赵玉良穿了什么?”
陆云缺点头道:“不信你们回想一下,你们很难准确想出来昨天见过的人到底穿了什么,可能会记得颜色,但是说不出来什么纹路!”
“当然,也可能你看上了这个人或者看上了这个衣服,才会仔细地打量这个人,因此记住他穿了什么,或者她非常另类。”
陆云缺说道这里看向宋昭。
宋昭:“……”
她很另类?
陆云缺心想就比如本王就记得昭昭昨日穿什么,可和尚总不能喜欢赵玉良吧?
他继续道:“赵玉良一个医者,本来每日也穿得差不多,正常人看见他不会注意他穿了什么材质什么花纹的衣服,更不会看他穿了什么皮的鞋!”
这个和尚说得太具体,就像是背诵的!
宋昭暗暗赞叹陆云缺老道。
所以宋恒等人对官府的人一无所知就敢杀人,这就叫莽夫。
宋昭还是没有告诉陆云缺赵玉良的尸体在哪里,她只字未提,因为她不想让陆云缺知道她是知情人之一。
她的正事也没办,所以很快下山回去。
到了墙下,看见那颗柳树下挂了粉丝带。
陆云缺会挂红的,她就想到让郭晨恩挂粉的。
显然郭晨恩来了。
宋昭没有让陆云缺送,目送陆云缺离去后悄悄到了墙下。
郭承恩无聊地在对面墙根下数蚂蚁。
宋昭左右看看,这才走过去,“是查到了什么了吗?”
郭承恩站起来笑道:“五小姐,我方才好像看见燕王殿下了,是殿下送您回来的吗?”
“你挺好信儿!”宋昭斜了他一眼。
郭承恩哪里是听不出来宋昭在说他问得过了。
他道:“我若不是嘴欠,怎么可能知道那么多消息呢?您担待,我这个改不了了!”
宋昭只好无语地点点头。
郭承恩立即道:“小的没有看见有人要害大少爷,但是有一件事小的觉得挺反常的,想跟小姐汇报一下!”
“大少爷班里成绩十分突出,南乡侯家的三公子跟大少爷是同窗,因为总是屈居大少爷之后,跟大少爷很不对路,经常会纠集同学欺负大少爷,但是这两天他一反常态,跟大少爷道了歉还向大少爷请教学问,这不符合人性啊!”
“王晨星?”宋昭瞪大了眼睛。
郭晨恩点头,“对,他就叫王晨星,别看是三子,但是是正妻所出,因为读书读得好,十分受南乡侯宠爱,在家中可能比世子更耀眼。”
上辈子这个人以国子监第一名殿试第六名的成绩中了进士。
而南乡侯的女儿王映雪嫁了陆云寺做侧妃。
王晨星做了陆云寺的文臣排头兵。
在王映雪生了一个男孩之后,陆云寺破例封了王星辰康安伯。
真正袭爵南乡侯世子倒是籍籍无名。
这也是个脑袋很聪明的人。
她知道这个人跟大哥是竞争关系不和睦,可没听他们好过啊。
这是怎么回事?
上辈子大哥去金水河会跟王晨星有关吗?
宋昭满意地看着郭承恩道:“你才思敏锐,见多识广,你觉得不正常的问题就肯定不正常,继续监视他们。”
宋昭吩咐完了郭承恩又拿了十两银子给他。
郭承恩红着脸道:“小姐,您不是刚给过吗?怎么又给,我不要!”
“给妹妹们买糖吃!”
“买了啊!”
“买衣服穿!”
“做了啊?”
宋昭:“……”
就送钱还这么费劲吗?
她笑道:“穷家富路,我从来不会让我的朋友帮我做事的时候还受穷,拿着吧!”
郭承恩拿着‘沉甸甸’的银票感觉迷茫了。
他那个狗爹还好出卖色相抛妻弃子才能过上富裕什么。
他竟然什么都不用做天上就掉下个五小姐又是治病又是给钱,这到底是什么好世道的?
好人真是多啊!
辞别郭承恩后李延龄回院子里,刚脱下外衣就有杏云伯那边的婆子来传告,说是曹家来了亲戚,带着一对儿女过来,要宋昭去认亲。
上辈子她出嫁的时候曹家老太太和大房两口子来过,其他人从未上过门。
这不年不节的,曹家怎么会有亲戚过来?
宋昭正好想探一探曹家人知不知道宋恒的身世。
她还了衣服去见人。
到了杏云伯的堂屋,李家被座位上的曹美玉给熟路了,“你死哪里去了?这个家装不下你呢?真以为跟燕王定了亲事你就是人中龙凤皇亲国戚了?你自己什么货色你心里不清楚?”
“到处乱走,丢人现眼!”
“曹氏!还有客人在呢!”宋占庭十分不满曹美玉,打着圆场之后叫宋昭过去,“爹爹给你介绍,这是你曹家堂舅,这是他的一双儿女,都跟你年纪差不多的。”
宋昭跟来人行了妆礼,起身看向座位上的人,他跟宋占庭仿佛年纪,可比宋占庭要白净儒雅很多。
穿着枯草绿的道袍,五官俊秀清雅,若是拿着书卷就像是饱读诗书的先生。
那一双儿女也算是清秀,可却没有他这般耀眼。
宋昭皱了下眉毛,她确定他没见过这个人,可不知道为什么这人哪里透着她熟悉的气息。
他身上的淡淡香味也跟普通的熏香有所不同,她可以断言,以她对熏香的了解,京城没有任何一家香料铺子卖这个味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