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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老夫人让自己的大丫鬟粉杏去催促。
粉杏回来一脸为难道:“进不去,有丫鬟挡着。”
“什么丫鬟这么嚣张?把她抓过来打一顿,这是宋家,他们要反了天了?”
粉杏:“是平阳公主府那个丫鬟!”
宋老夫人:“……”
宋家人发现一天寿喜伯府都没来人,这不仅没让他们安心,反而让大家更不安了。
杏云伯道:“按照我对姜宝山的了解,这老小子一定在憋着什么大招,退亲是妥妥的了。”
可姜璇是宋老夫人看中的,本来想定给宋毅,可当时曹美玉横插一杠非要求着宋老夫人把姜璇说给宋恒。
宋老夫人也是看宋恒不着调,姜璇也不是长女,怕担不起中馈夫人的担子,所以最后说给了姜恒。
这是老夫人一定要娶回家的孙媳妇。
而且宋恒若是失去了这门亲事,臭名远扬的人,往后怕是根本娶不到好人家的姑娘了。
退亲是一定不能退亲的。
别说宋老夫人不答应,就算曹美玉也不答应。
而且退亲还不是主要的。
寿喜伯吵着要砍断宋恒的双脚,只给宋家三天时间。
人家没来,可能是在等最后的期限。
于是一大早,宋老夫人被曹美玉就把宋昭叫来了。
这次很好,宋昭没有为难任何人,没用早饭就来了。
这是宋老夫人第一次见到这个孙女,看她一身葱心绿的比甲,鹅黄色织金缠枝碎花马面裙,头上随意挽了个小揪,肌肤胜雪,亭亭玉立,就跟仙女一样。
不由得心生可惜之感,这么漂亮的女子使他们宋家的人,却给弄丢了,最后又失去了女人最重要的贞洁,往后能有多大用呢?
而且一想到这孩子不服管教,老太太心里的那一点怜惜也就烟消云散了。
她开门见山道:“如今家里遇到大事,也不是我们不疼你,姜家是有福之家,你嫁过去就是享福,姜家亏待不了你。”
曹美玉看着她抬手擦了擦鼻子,慢条斯理道:“也就是你是我亲生的,这门婚事才能便宜了你,不然就凭着你现在的名声,如何能进寿喜伯家的门?”
宋昭看向杏云伯和宋占庭,两个人都没出声,显然也是默认了这门婚事。
她觉得很好笑,就笑了,问道:“这不是你们一厢情愿吗?把我嫁给寿喜伯府?嫁给谁?”
“自家人都这么看不起我,你们还指望寿喜伯府的人看得起我吗?人家为什么要娶我呢?”
宋老夫人咳嗽一声,看向曹美玉。
曹美玉道:“嫁给姜淮安!”
“我实话跟你说了吧,你也知道姜淮安受伤了,往后肯定不好娶妻,这是我们家的责任,我们家就必须承担起这个责任。”
“你再不济,是我跟二老爷的嫡出女儿,给他们传宗接代也是好的,我这个当年的当然也能理解寿喜伯夫妇的心情,姜家应该不会让你做正妻,但是只要他们能不计前嫌,你去做妾室我们也没有意见。”
杏云伯目光闪烁,急忙把头瞥到一旁。
宋占庭微微叹口气,但是没说什么。
宋老夫人闭着眼撵着佛珠,说了声阿弥陀佛。
所以他们心里都明白,让自己的女儿去给人做妾不是什么好事。
宋昭看着众人的姿态,笑了笑,语气不解道:“宁可让我做妾也要让我嫁给姜淮安,为什么?姜淮安受伤了跟我什么关系?我为什么要嫁?”
“因为那是你哥哥把人打伤的!”曹美玉看她面带忤逆之色,忍不住提高了声音。
宋昭道:“这就更可笑了,宋恒打伤的人,为什么我要当妾?”
“因为他是你的亲哥哥……”
“为了宋楚仪打我的哥哥吗?”宋昭打断曹美玉道:“若是我记得没错的话,宋恒之所以打江淮安是因为爱上了宋楚仪,他自己不知羞耻爱上自己的妹妹,还要当众宣传,还要打未来大舅哥。”
“这种人惹了祸,却要我去做妾,你们还知不知道寡廉鲜耻四个字怎么写?”
“宋昭!”宋老太太难以置信地叫道,“你敢辱骂长辈?”
曹美玉哭道:“娘你看见了,真的不是我不喜欢她,你看她是个什么德行?”
宋昭站起来道:“我这不叫辱骂,叫公正的评价!”
“我已经跟别人约定了婚事,不管是妻还是妾,我都不会嫁给姜淮安!”
“那你哥哥怎么办?”曹美玉忍不住要发火,她真的没见过这么无情的孩子,自己的亲哥哥都不肯帮忙和牺牲,往后谁还能指望得上她。
宋昭挑眉道:“若是我记得没错,人家姜家不是让他赔偿一双腿吗?人家也没有要人结婚啊!”
“你实在为难,宋恒惹的祸让他自己去嫁吧!”
她转身要走,曹美玉站起来道:“宋昭,今天你敢走出这里一步,就别怪我不念母女之情。”
“你不嫁姜淮安行啊,是不是想嫁给四十岁的老头子?我成全你!”
正说着,外面下人急急忙忙来通报,“寿喜伯夫妇带着江公子来了。”
曹美玉顿时吓得脸失血色,叫着老夫人道:“娘怎么办,姜淮安都带了,肯定是要砍了恒儿的手脚了。”
宋老夫人手也在抖,她呵斥一声道:“还是当家夫人呢,看你成了什么样子,他姜家是簪樱之家难道我们宋家不是?”
“我们老祖宗可是治好了过老太后的病!”
“出去,把人迎过来,我看他们谁敢剁了我孙子的脚!”
他们到了外面一看,情况却完全不同,寿喜伯夫妇穿着喜庆的衣服,下人抬着聘礼,还带了冰人,一群人浩浩荡荡好不喜庆。
宋家人:“……”
杏云伯没有出面,给弟弟一个眼色。
宋占庭一边做着防备挨打的姿势,一边下去道:“亲家,你们这是做什么?”
寿喜伯夫人翻了个白眼道:“我们跟老夫人说。”
寿喜伯拱手向宋老夫人道:“老婶子跟您问好了,我们夫妇此次来有两件事,第一件呢,就是要退掉小女跟宋恒的婚事,当时的聘礼和庚帖我们都带来了。”
“第二件是我们想给犬子下聘,有意求娶贵府五小姐,还望老婶子同意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