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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
檀悦的脚步猛地停了下来，面上神情变了好几变，最后只是皱起了眉头，眼中满是不解。
就在狐生以为檀悦快要恼羞成怒的时候，檀悦却突然转过了头，带着几分迷茫地问着：“怎么样，才算是喜欢？”
狐生瞪大了眼张大了嘴：“主人连什么是喜欢都不知道吗？”
檀悦摇了摇头，她不知道。
前世的时候，虽然母后早早地就做主给她纳了几个男妃，可是她终日忙于政事，极少踏足后宫。那几个男妃容色倒是都不错，可是她对他们，却并无什么太特别的感觉。
皇宫中出生长大的人，什么都不缺，唯独缺少的，就是普通人之间那些感情。
狐生见檀悦一本正经地摇着头，似乎真的一脸不解的模样，心头愈发哽了起来。
“唔……其实我也不是太清楚，毕竟我就是一直狐狸而已。狐狸嘛，狡猾奸诈，多情肆意，真心实意喜欢一个人倒似乎还没有过，毕竟我还小嘛……”
“……”檀悦瞥了狐生一眼，眯了眯眼：“小？哪儿小？”
狐生愣了愣，顿时一脸悲愤：“主人！你这是在侮辱我！”
“哦，我只是随口一问而已？你想到哪儿去了？”
“……”狐生咬了咬牙，敢情还是他多想了不成？
“所以，什么是喜欢，你也不知道了？”檀悦蹙着眉头，略带鄙视地看了狐生一眼，既然不知道，为何还要对她妄下定论？
狐生自然将檀悦眼中的鄙视看的无比清楚，愈发心塞了起来，连忙道：“我虽然没有真正喜欢过谁，可是整日里在外面听那些说书先生说各种风花雪月的话本儿，看那些情情*的戏，对这些东西的了解，应该也还是比主人要稍稍多一些的。”
“喜欢么，说书先生曾经说过，喜欢一个人呢，就是见着他会觉得欢喜，见不着会心心念念的想着，想要时时刻刻地与他在一起，哪怕是看他做一些寻常事，也觉着是世界上最好的样子……”
“是这样子吗？”檀悦一脸的怀疑。
仔仔细细地思索了一下狐生方才说的喜欢一个人的模样，一一与自己对应了一下。
见着他会欢喜？
并不，每次见着顾子衍，特别是顾子衍一开口，自己就会忍不住地想要杀了他。
见不着会心心念念地想着？
也没有吧，昨夜只是个意外，这个意外，也不过是因为顾子衍昨日曾经告诉她晚上回来，可是他失约了。她对失约这件事情，容忍度并不高。所以会去追究他失约的原因，也并非什么奇怪的事情。
还有，想要时时刻刻与他在一起？
更不可能了，顾子衍那样的脾气秉性，自己要是真时时刻刻同他在一起了，只怕他能把自己气疯掉。
至于，最后一个，哪怕是看他做一些寻常事，也觉着是世界上最好的样子？
檀悦托着下巴仔细回忆了一下，这倒是有可能，毕竟，顾子衍有一张极好的皮相，她几乎可以说是未见过比顾子衍更好看的人了。好看的人，做什么事情自然都是赏心悦目的。
檀悦一一比较下来，方长长地松了口气，瞥了狐生一眼：“这样说来，那我大抵是不怎么喜欢顾子衍的。你整日里听书看戏的，倒是清闲。”
狐生听檀悦这么一说，连忙摆了摆手：“不不不，不是近来听的，我最近太忙，都没时间去做那些事情的。都是我以前听的，以前我还未被封印在这灵泉幻境里面的时候，也是个极为潇洒的狐狸，整日里带着一群狐狸四处浪荡，就看得多听得多了。”
檀悦嗤笑了一声，倒是并未继续计较下去，只转身离开了灵泉幻境。
知晓顾子衍没有来的缘由，倒好似是了却了一桩心事，檀悦回到屋中，倒是很快就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时候。
檀悦一睁开眼，就瞧见杏雨立在屋中，面上满是担忧。
“怎么了？”檀悦开口问着，因着刚刚醒来的缘故，声音带着几分低哑。
杏雨这才察觉到檀悦醒了过来，连忙转过头看向檀悦：“小姐你终于醒了啊？没事，奴婢就是瞧着小姐一直不醒，想着小姐早饭午饭都没有吃，有些担忧。”
“饭菜奴婢都已经取了回来，一直温在炉子上的，奴婢现在侍候小姐起床用饭吧？”
檀悦点了点头，起了身。
杏雨见檀悦的脸色比早上要好了许多，悄悄舒了口气，笑眯眯地道：“小姐今日早上气色实在是不怎么好，可将奴婢吓坏了。”
“没什么事，只是没睡好而已。”
“嗯。”杏雨侍候着檀悦洗漱更衣：“今日已经过了大半日了，小姐今天应该也不会再出门了吧？要不，奴婢就随意给小姐挽一挽头发，舒服一些。”
檀悦点了点头，走到铜镜前坐了下来：“好。”
“昨夜，老爷又是在周姨娘那里歇下的，看来，周姨娘真的要翻身了。”杏雨低声道。
檀悦心中微微有些诧异，只是面上却是不显，只微微点了点头：“周姨娘是爹爹身边的老人，在爹爹身边也已经二三十年了，又生下了三妹。此前因为香姨娘蓄意打压的缘故，受了不少苦，如今能够有此造化，也是她的福分到了。”
杏雨嗯了一声：“府中几位姨娘，周姨娘对下人倒是素来不错，在下人心目中是个极好的人，若是她能够复宠，倒是很多人都乐见其成。”
檀悦听杏雨这么一说，倒是忍不住眯了眯眼：“是吗？那倒是极好的。”
心中却在想着，因为顾子衍的事情，她倒是将周姨娘的事情给抛之脑后忘了个干干净净。
应该问一问狐生，他有没有查出什么的。
等着吃了饭，檀悦将杏雨打发了出去，才又回到了灵泉幻境。
狐生将主仆二人的话听得清楚，见檀悦进来，就知道檀悦想要问什么，连忙自动自发地道：“周姨娘那边，我倒是盯了盯，周姨娘和檀雅昨日里也没有说什么特别的话，只是闲话家常。昨夜檀晋南过去之后，周姨娘似乎对檀晋南十分敬畏，更是没什么话好说。”
“不过，倒也发现了一件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