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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悦笑了一声：“你都说得如此明确了，自然是有蹊跷的。这世上哪有那样巧的事情？”
“恰巧泛舟采莲的时候出了事，正好带着的丫鬟溺水死了，她却没事，后来性子又变了那么多。”
“我也曾去泛舟采莲，湖上莲叶大多比人还要高，一进入莲叶丛中，外面就很难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倒正好是偷天换日的好机会。”
檀悦沉默了片刻：“我原本以为，柳如雪在柳府之中就已经被人换了，只是如今仔细想想，柳府中守备森严，想要在众人的眼皮子底下将柳家大小姐换个人，怕是不易。兴许之前柳府那件事情不过是有人买通了柳府的人，找了一个将柳如雪送走的由头罢了。”
“庄子上守卫相对柳府而言，就松散许多了，想要将柳如雪换个人，就并非什么难事了。”
檀悦轻轻摩挲着床边，沉默了片刻：“只是不知，如今这位柳小姐，究竟是谁的人。你闲来无事，也帮我盯着盯着这位柳如雪吧。”
檀悦此话一出，狐生就立马炸了毛：“我的祖宗，我虽然是个狐狸，可是也只有一个人啊。你又要让我处理丹药的事情，又要盯着檀府里面那么些人的动静，又要帮你做这做那的，如今竟还让我去盯着柳如雪？”
“先不说我有没有这么多功夫，就单论柳如雪是柳府的大小姐，柳府守备森严，我想要在柳府盯个人，哪有那么容易？”
狐生抬起手来擦了擦没有丝毫眼泪的眼角，一脸的委屈：“我命真苦啊，我的主人不把我当人，把我当畜生，我怎么命这么苦啊，竟然遇见一个这样不人道的主人，苍天啊，大地啊……”
“你本来就是畜生。”
狐生的哭嚎声戛然而止，恍然大悟一般：“对哦，我本来就是一只狐狸啊，本来就不是什么人啊，我怎么都忘了？”
“……”檀悦甩了狐生一记眼刀，随后开口道：“是我考虑不周，你的确也应该没有那么多的精力。”
檀悦沉吟了片刻：“看来，我也是时候经营一批属于自己的势力了。”
狐生点了点头：“嗯，多些人被你使唤，我就能稍稍轻松轻松了。”
檀悦的手指微微一动，打造一批属于她的势力倒是不难，前世在夏国，她的暗卫大多是她自己训练出来的。人也并不难找，各地都有许多小乞丐，选一些资质佳的便是。
只是这样训练，没个三五年是很难成事的，可是她明显，等不了三五年。
不过好在，因为此前卖了不少的丹药，她有钱。
有钱能使鬼推磨。
“没空盯着柳如雪，那就抽个空去柳府偷个东西吧？”檀悦如是道。
狐生眨巴眨巴眼：“偷东西？偷什么东西？你该不会是准备偷柳府的传家之宝吧？”
“如果你能够偷到的话，我是不介意的。”檀悦嗤笑了一声：“去柳府管家那里，把柳府所有下人的资料偷来一份。”
“不只是柳府，你得了空可以把寒城所有的世家都跑一趟，我都只要这个东西。”
狐生冷冷地看向檀悦，总觉着檀悦在打什么天大的主意：“主人，你要做什么？”
“不做什么，就是觉着，得在每个府邸找几个好拿捏的软柿子来买通了，收集收集情报，若是有什么事情，也好办事。”
狐生沉吟了片刻，便也明白过来檀悦在打什么主意，只点了点头应了下来：“我明白了。
“大小姐？”门外传来杏雨的声音：“大小姐，你醒了吗？”
檀悦看了狐生一眼，狐生飞快地就不见了踪影，檀悦这才扬声应着：“醒了，进来吧。”
说罢，目光落在自己手中拿着的那花钿上，沉吟了片刻，却只将那花钿收入了袖中。
檀悦一早便料到，那只花钿定然会惹出什么事情来，现实倒是果真如檀悦所料。
一连几日，狩猎队伍倒是并未再出什么妖蛾子，也捕获了不少的猎物，炎帝心情甚好，叫人摆宴，将一些小型的猎物拿出来煮了锅子。
丝竹声起，歌舞欢腾，席上众人皆有些微醺。
炎帝和皇后，还有一众妃嫔都已经离开。
顿时气氛更加热烈了几分。
也不知是谁起了话头，一众年轻公子哥开始比武论剑。
三皇子武艺出众，不一会儿，就赢了好几场。
许是因为赢得痛快了，三皇子神采飞扬，笑眯眯地指了指席上一位公子哥：“崔二公子，你也来同本皇子比上两场吧。”
那崔二公子脚步都有些不稳，却也站了起身：“三皇子雅兴，那崔某就只能舍命陪君子了。”
檀悦身侧坐着长宁郡主，因着此前在安王府中发生的那件事情，檀悦对这位长宁郡主的印象倒是颇佳。
长宁郡主也似乎和檀悦十分投缘，见着崔二公子站起来，便撇了撇嘴：“这位崔二公子是寒城人人皆知的纨绔，整日里不务正业，留恋花街柳巷，赌坊茶楼，整日里惹是生非的，前段日子还听闻他在街上强抢民女，闹得颇大呢。”
这样的纨绔，到处都有，檀悦倒也并不觉得太奇怪，只笑了笑：“人在做天在看，恶人自有天收。”
“是啊。”长宁郡主笑了笑。
那崔二公子虽然是个名副其实的纨绔，只是武艺却似乎不差，在三皇子手中过了好几招，才开始渐渐显得有些吃力。
因着喝醉了的缘故，脚步也有些虚浮，八九招之后，便似是绊住了自己的衣裳，摔倒在了地上。
周围响起了一阵笑声，崔二公子也笑，抬起手来摆了摆手：“我喝多了喝多了，三皇子好功夫，我认输了。”
三皇子嘴角微微勾了勾，神情愉悦：“那咱们等下回，你没喝酒的时候再来比。”
“没喝酒，崔某也不是三皇子的对手。”崔二公子连忙漫不经心地，转过身来朝着自己位置后面立着的丫鬟招了招手：“还不快来将我扶起来？”
那丫鬟连忙上前，将崔二公子扶了起来，只是崔二公子刚刚站起身来，就听见了一声响动，众人便瞧见一个花钿从崔二公子的衣袖之中落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