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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域负手而立在落地窗前,幽深的目光清冷的看向窗外,纵横交错的长街,车水马龙,芸芸众生在他眼中也不过是渺小的一个黑点。
他唇角忽而扬起一抹绝魅的笑,略带着一丝自嘲。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他为叶蔓而死,那也是死的心甘情愿。
想至此,秦域转身下楼,他必须马上回家,也许此时叶蔓正痛不欲生的进行抉择。必定复婚的本本还没拿到手里。
秦域的车开得飞快,恨不得马上飞到她的身边。他的车子停好后,几乎是跑步上的楼。
秦域打开房门,屋内没有开灯,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息。他按下开关,屋内瞬间明亮。
在黑暗中呆的太久的缘故,叶蔓一时间无法适应屋内的光线,她下意识的紧闭起双眼,长睫不停的颤动,半响后,才缓慢的睁开。
叶蔓微微皱着眉头,一只小手正按在胸口处。“怎么了?心脏又不舒服?”秦域紧张的问道。
她静静的看着眼前那张放大的俊脸,淡声开口,“是,我很心痛。”
“痛多久了?我去联系医生。”秦域剑眉紧锁,他转身就要离开却被叶蔓反握住手臂。
她抬起眼帘,深深的凝视着他,眸中是太多复杂的神色。“我的病,医生治不了。”
秦域在她床边坐了下来,直觉叶蔓有些不对。“蔓蔓,你的心脏没有犯病,对吗?”
叶蔓冰凉的小手牵着他温热的大掌,直视着他的眼眸,一字一句的问道,“秦域,你还有没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秦域并不回答,好看的剑眉却一点点蹙起,目光深邃到泯灭了最后一丝光亮。“叶蔓,你想说什么?”他的声音低沉而凝重。
叶蔓睫毛颤动,略带不安的看着他,“那些都是真的吗?今天,我在办公室听到……”
“嗯,是真的。”秦域用低沉的声音打断她,与此同时,修长的指轻轻的勾起了她精致小巧的下巴,“怎么?是不是吓到你了?”
叶蔓沉默半响,点了点头,却又摇了摇头。其实,她心里一直在矛盾挣扎。
秦域温笑,十分不以为意。“秦家80%以上都是正当生意。”当然,剩余的那20%就有涉黑的成分了。
“放心,我不会让这些波及到你,你只要乖乖的做我的女人就好。”
叶蔓紧抿着唇,不发一语,只是脸色泛着淡淡的苍白。她再无知也明白涉黑是有风险的,她不单单是害怕,还有些担心他。
他轻阖着双眼,曾经的很多过往一幕幕在脑海中浮现。
他是学法律的,母亲的希望是让他走入仕途,有朝一日坐上外公的位置。可秦芳怡却十分看好这个侄子,固执的将秦氏留给他,自然,也包括那些见不得光的东西。秦氏是秦芳怡一辈子的心血,她一生最大的愿望就是将秦氏洗白,只可惜,心愿未成,竟患脑出血一夜病倒。秦域临危受命。
在姑姑病重打着氧气的时候,秦域曾跪在姑姑的病床前,起誓一定要完成姑姑未完成的心愿,让秦氏在自己手中步入正途。可是,有很多东西,早已根深蒂固,想要改变绝非一朝一夕。在那些叔伯的眼中,只有利益,没有丝毫的法律与道德意识,在姑姑退出的最初,秦氏群龙无首,那些人甚至想要倒卖军火,走私毒品。
秦域费尽心机才掌控住秦氏的全局,但那些人倚老卖老,根本不肯听一个小辈的摆布,很长一段时间,秦氏内部呈现一片混乱的局面,秦域收拾那些烂摊子,花费了很长时间,后来,即便和叶蔓结婚,他也不敢真正和她生活在一起。虽然,他自认可以将一切掌控在股掌之间,但凡事都可能百密一疏,他对叶蔓越亲密,她就会越危险,他绝不能让叶蔓成为他的软肋,至少,在外人眼中,绝不能是。
何况,叶蔓聪明敏感,若与她朝夕相处,难保不露出一些蛛丝马迹,他不想让叶蔓接触那些见不得光的东西,他要她的心永远纯净赤城。如果不是沈知深横插一脚进来,叶蔓这一辈子都不会知道这件事,他会让这个秘密永远的成为秘密。
从来没有人懂他,即便是叶蔓也不懂,他每月是如何的挤出时间和她在一起的时光。他能忘情的将她拥入怀中,占.有着她柔软的身体。如果,他们能拥有一个属于他们的孩子,那么,他秦域的人生也再无遗憾了。
虽然,这个遗憾仍在,但他和叶蔓还年轻,他们的路还长,他会尽最大的努力将秦氏洗白,然后和叶蔓过正常的生活,让她为他生儿育女。
想至此,秦域的唇角扬起浅浅的笑意,他居然开始期待着那一天的到来……
“能说说秦氏的过去吗?”叶蔓幽幽的开口道。
“想听?”秦域缓缓睁开眼睛,收回了思绪。
“蔓蔓,还记不记得深夜的时候,我偶尔接打电话?”秦域看向叶蔓,大手一捞把她轻轻地拥在怀里。
叶蔓靠在秦域胸前,默默地点点头。她怎会不记得,多少个深夜醒来,发现秦域或在窗前,或在书房打着电话,温声细语体贴入微。
每一次都忘不了嘱咐对方注意身体,记得吃药。从秦域的神情叶蔓能猜出对方是女性。她曾一度认为是魏如歌来着。
“那个电话是打给姑姑的。也就是秦氏集团的首任总裁---秦芳怡。”
叶蔓挣扎着坐直了身子,“女总裁,好了不起!那她在哪里,怎么从来没听你提起?我也没有见过她?”叶蔓睁着大眼睛好奇的问道。
“她在美国养病,估计再也不会回来了。”秦域黯然的说道。
叶蔓看得出来,秦域对这个姑姑的感情非同一般。
“爷爷一共四个孩子,其中只有姑姑一个女儿,从小姑姑就聪明伶俐,深得爷爷奶奶的欢心。爸爸是老大,和爷爷一样都走上了从军之路。姑姑二十几岁就开始从事建筑房地产,甚至三十几岁的时候还涉猎了海运赌场地下钱庄的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