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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枫与青灵公主快步走过去。
江边筑起了一座简易的祭台,上面一群身穿五颜六色祭服的人正在手舞足蹈,口中念着听不清楚的言语。
台下,一位少女穿着红色的吉服,被五花大绑。她哭得梨花带雨,声音都已经沙哑了。身边站着五六个膀阔腰圆的大汉,面无表情。
一旁有位苍老的老汉,眉头紧锁,叹了口气道:“丫丫啊,能够嫁给金大王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好事啊。你就不要哭了。而且,这些都是大家的意见,轮到你了,爹爹实在没办法啊。”
“老李头,你又瞎说什么呢?”
一位身着锦袍的中年人走过来,脸上堆着假笑,说道,“今天是什么日子,你不知道吗?什么叫大家的意见,你没有办法?难道你不愿意把女儿嫁给金大王?”
“不敢不敢!”
那老汉脸色一变,急忙摆手,挤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说道,“亭长恕罪,丫丫年纪小,还不懂事。能嫁给金大王,是我们老李家的荣幸,荣幸啊。我们怎么会不愿意呢?”
“哼,这可不是你们老李家一家的荣幸,是我们清水亭所有人的荣幸。要是金大王高兴了,保佑大家都风调雨顺,粮食丰收!”亭长冷冷说道。
“是是是。”老汉头如捣蒜,连声应道。
这时,祭台上一位身着祭服的人突然口吐白沫,浑身抖如筛糠,嘴里喊着:“吉时已到,请女入江!”
“是!”
几位壮汉跪在地上,抬起少女,朝江边走去。
“爹爹救我,爹爹救我啊。”
少女声音沙哑,眼神绝望地喊着。
老汉低下头,心里直叹气。
反倒是四周的百姓都跟着高呼起来,欢呼雀跃。
“慢着!”
这时,青灵公主娇斥一声,“以活人献祭,这是违背大梁律令的,难道你们不知道吗?”
四周众人闻声看来,都露出不悦之色。
“你是什么人?我清水亭的事情轮到你来插嘴?”
亭长瞪了她一眼,示意祭祀继续进行。
青灵公主素手一翻,灵光交织,将那几个大汉禁锢住。
“今天,我不会让你们把人扔进江里的。”她上前一步,手中灵光闪烁,随即解开了少女身上的绳索。
亭长脸色一沉,怒声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破坏我清水亭的祭祀仪式?你可知道这是在挑衅金大王!”
“我管你是金大王,还是银大王,今天这事情我管定了。”青灵公主喝道。
她看向那老汉,说道:“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带你女儿回去?”
老汉脸色变化数次,咬牙道:“丫丫能嫁给金大王,是她的福气,也是乡里乡亲的福气,你为什么要从中阻扰,破坏她的好事?”
“对,你为什么要从中阻挠?”
“你们是不是想要害我们清水亭?”
四周百姓纷纷围了过来,义愤填膺地喊起来。
“他们破坏祭祀,得罪了金大王,把他们也一同扔到江里去!”
亭长在人群中喊起来。
“把他们扔到江里去,平息金大王的愤怒!”
“把他们扔到江里去!”
四周百姓都气势汹汹地要对秦枫和青灵公主动手。
“胡闹!”
秦枫冷冷开口,猛然抬起头,目光扫过四周,沉声道:“在本王的地盘上,什么时候轮到一头妖兽耀武扬威?”
本王?
四周百姓见他气势不凡,都不敢贸然上前。
“你……你好放肆,竟然敢自称本王!”亭长涨红了脸,怒声道,“在梁国只有一个人能自称本王,你有什么资格?”
“对,你凭什么自称本王?”
四周百姓中也有人嚷嚷起来了。
“本王,秦枫!”
秦枫目光扫过四周,四周登时鸦雀无声。
他的目光落在亭长身上,指着梁江,问道,“你既然知道本王的名头,那为何还要把我梁国百姓推入这深渊?”
“我……我……”
亭长被他的气势所慑,登时语无伦次。
半晌之后,他咬牙道:“就算你是梁王,也管不到天上打雷下雨。但是,金大王可以!如果不祭祀金大王,今年大家都别想有个好收成!”
正说话间,天上乌云翻涌,隐隐有闷雷声传来。
不远处的梁江中,怒涛澎湃,旋转出巨大的旋涡。水旋涡腾空而起,足足有数百丈高。
“是金大王显灵了!”
“金大王显灵了!”
祭台上的祭师吓得急忙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一众百姓不明所以,也跟着跪在地上,不断地求饶,头如捣蒜,只恨少了两颗头。
“金大王饶命!”
“金大王息怒啊!”
甚至有人气急败坏地跑过来,喊道:“还愣着做什么吗?还不快把这丫头送给金大王?”
说话间,他们推着少女往梁江走。
而亭长脸色变得灰暗,像是失了魂一样,瘫坐在地上,喃喃道:“完了完了,金大王生气了,一切都完了。”
“住手!”
青灵公主一挥手,直接将推搡着少女的人尽数掀飞出去。
她眉头紧锁,看着翻涌的梁江,说道:“王上,看来这江里的妖物来头不小,只怕不好对付。”
“在我梁国境内兴风作浪,问过本王的意思吗?再不好对付,还能比胡国二十万铁骑难缠?”秦枫嘴角微掀,露出冷冷的笑容。
“所有人听着,马上退后!”
他一声大喝,孤身向梁江走去。
一众百姓见状,都不知所措。
砰!
突然一声巨响传来。
江中的旋涡中喷涌出澎湃的江水,闪烁着墨绿色的光芒,笼罩向江边众人。
众人见状,吓得仓皇而逃。
“王上小心,这水有古怪!”青灵公主娇斥一声,手中光芒闪烁,撑起一道巨大的光幕,挡在众人面前。
噗嗤噗嗤!
江水砸在光幕上,迸发出灼热的气浪。
光幕迅速被腐蚀。
而没有光幕挡住的江水落在地上,瞬间将草木灼烧成灰烬。
好强烈的毒性!
秦枫脸色微沉。
这时,江中传来一声怒吼,咆哮道:“本座乃是梁江金大王,尔等凡人也敢与本座为敌?”
说话间,空中光影陆离,江面上浮现出一尊巨大的金蟾。
它身形若磨盘,身覆暗金色皮甲,熠熠生辉,一双大眼睛如灯笼般闪烁着杀机。
倏尔,一道猩红的光芒恰似利剑,划破长空,直指秦枫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