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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持续了几分钟。
纪烟的唇已经由于失血过多，失去了血色。
她自嘲地笑了一下，怎么又会想到那个男人。那个只能在血缘上称之为她父亲的男人。
不过那个男人的脸上，可没有半点儿疤痕。况且，这已经是另一个世界了。
意识抽离，喘息声更加的激烈。
余光瞥到了男人手里头的那管血。
猩红的血。
在刺目的灯光下，直晃的人眼花。
纪烟的指甲深深陷入肉里，有血丝从她的掌心渗透出来。
男人平静的眼底，终于有了些许的波动。他抬起头，眼底的神色带着些许的癫狂：“为什么？！她的血为什么会是红色的？明明…已经十几年了！”
纪烟已经来不及去分辨他话语里头的意思，她的额角传来一阵阵的疼痛，她躺在冰冷的地方上，手腕抵着水泥缝。
微弱的灯光，照在她的眼皮上。
似是泄去了所有的力道。
最后，纪烟听到了老太太喊了一声，纪博士。
纪烟心口忽然抽痛了一下，她眼睫颤抖的厉害，似是展翅欲飞的蝶，阖上眼。
长长的睫毛，在她的眼睑上方覆下一层阴影。
再次醒来，纪烟是被刺痛给惊醒的。
男人凑到她的跟前，灯光照在他的侧脸上，男人脸上那道狰狞的伤疤，直接就印在了纪烟的眼底。
那伤疤很深，像是被火舌噬舔过了，留下骇人的伤疤。
触目惊心。
纪烟脸上没有什么多余的神情，她面无表情地看着男人的脸。
身上的体力，都在渐渐散去。
手臂上已经经历了很多次，感受不到太多的痛楚，连疼痛都变得麻木了起来。
男人已经起身了，纪烟这时候才发现，房间里头多了一些试验的器材。
这些器材都是有过一些历史的。
盛着猩红液体的透明试管，被放在了实验器皿上。
边上还放着很多纪烟曾经熟悉的器材，那些都是她曾经日日夜夜会接触到的。
后背已经控制不住的起了一层细密的汗水，是条件反射。
有些设想，在纪烟的脑海里头转了一个圈，却一直都没有办法落到实处。
过往的种种，在脑海里头重新回放了一遍，依旧找不到丁点儿的端倪。
纪烟在心里头，一遍遍地叫着抠抠，抠抠却是没有半点儿回应。
从那一天开始，她就一直联系不到抠抠。
男人忽然轻笑了一下：“007，还在联系那个废物机器人？”
纪烟垂下眼。
光线明灭，看不清楚她脸上的神情波动。
那一瞬间，所以的东西，都在纪烟的脑海里头串联成了一条线。
只有一个人，会这样叫她。
是她生物意义上的父亲。
也就是眼前这个已经面目全非的男人。
所以，眼前的世界，到底是虚幻，还是现实？是真实的空间，还是他一手创造出来的？
纪烟的心里，没有答案。
这个男人，就是一个疯子，彻头彻尾的疯子。
纪烟的视线，不经意地略过房间里头的唯一一扇窗户。
丁点儿的光，从那扇窗户里头，泄了进来。